第十章 食盐大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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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薛万彻把自家侄女送上门这种举动，秦风没有责怪，也没有接受。
这种情况在封建社会很常见，毕竟大家族要想长久，联姻必不可少，而跟谁联姻，则是大有学问。
秦风有本事有能力，被薛家兄弟盯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做不了正妻，只做个妾侍，薛家兄弟也只会觉得与有荣焉。
风气如此，喜闻乐见。
黑糖运到滈河边上的时候，早就有人在岸边等着接收。
熬制、液化、过滤、蒸发、结晶。
一系列的程序下来，白花花的白糖就出现在了大唐。
族老孙林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沾了沾，放在嘴里吮吸，面现陶醉之色，老泪纵横，高呼道：“甜的！甜的！”
欢呼如雷，南山村的村民们振臂高呼，状若疯狂。
冷静下来的孙林立刻安排人，把上好的白糖运入长安的铺子，用以发卖。
百文一斤，童叟无欺。
当然，一门生意开始，观望者居多。
但是当国公府、王府等诸多公侯开始拉着一车车铜钱，换回一车车白糖的时候，没有人再怀疑事情的真假。
那可是糖啊！一斤买不起，一两还买不起吗？家里的孩子多少年没吃过糖了？
于是乎，白糖在长安以最快的速度火了起来。
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人人都爱吃白糖。
甜食给人以愉悦感，某种意义上来说，足以统治人类的味蕾。
当食盐开始以十文钱一斤的价格售卖的时候，长安人几乎疯狂了起来。
自有华夏以来的记载上，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便宜的盐。
白花花的盐，跟雪一样白，都是最好的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雪花盐。
没的说！买！买！买！
食盐大倾销，空的跑耗子的内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数日的功夫，几乎就塞满了。
当然，百姓们是用不了这么多食盐的，大多数都是世家豪族疯狂抢购，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皇后娘娘仁慈，见不得百姓受苦，才贱卖雪花盐，但是皇后娘娘能撑多久呢？
世家豪族，就是在赌，赌皇后不过是拿内库的钱，去补贴百姓，才有了疯狂的食盐大倾销。
于是世家豪族联起手来，打算全力收购雪花盐，直到皇后娘娘撑不住为止。
对此，朝中大臣没有一个说话的，皇后看百姓困顿，用内库补贴，这是好事情，总不能弹劾皇后与民争利吧？利从何来？完全没道理。
稳坐后宫的长孙皇后，一点都不急，除了开始疯狂放出，抢购势头下落之后，每日固定放出十万斤食盐，你们不是能吃吗？老娘齁死你们，老娘别的没有，就是盐多！
武德九年大唐有多少人？因隋炀帝杨广造成的隋末天下大乱导致全国人口锐减，至武德年间仅200余万户，大唐统一全国后户口开始逐步恢复。
现在的人口，撑死了不过八九百万。
就算是有逃户、隐户、流民，最多也不过千万人。
就算是一人一斤盐，长孙皇后也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老娘供应的起！
就是这么牛逼！
比起食盐的疯狂，白糖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毕竟糖可以不吃，盐却不能不吃，这是谁都能拎得清的。
无形之中，长孙皇后把世家豪族放在白糖上的火力全部吸引走了。
当然，白糖生意日益饱和，如今还在疯狂收购白糖的，多是域外商人，胡商、高丽、扶桑等等。
这是好事情，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灾难。
眼瞅着家里的铜钱日益减少，连藏起来数百年快要烂掉的铜钱都拿出来了，皇后娘娘依旧火力凶猛，五姓七望以及诸多豪族，终于坐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皇后垮不垮不知道，他们肯定先垮掉。
几个世家的长安掌舵人聚在一个不起眼的酒楼里，愁眉苦脸。
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的家主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他们早早得了消息，没有参与进来，自然没有损失，反而与皇后签订了契约，允许他们把雪花盐与白糖贩卖到外地，只是价格不许高于十五文，这其中，自然有房夫人、程夫人的功劳，他们二人没有脑子发热跟着抢购，也算是有些见识。
最惨的是太原王氏，王氏与李家同出太原，当年李家起事，他们王家可是没少出钱出力，王珪就是他们家推出来的实权人物。
如今皇后倾销食盐，他们满以为可以借助东风，大肆敛财，所以不遗余力，差点把底裤都当了。
可惜，皇后的雪花盐似乎无穷无尽，连绵月余，竟然依旧每日十万斤，长安连普通百姓家里，也不再购买食盐了，这样下去，非赔个底掉不可。
谁没事拿盐当饭吃啊！这东西一个人一年也就三五斤，困难的时候，连盐都吃不上，用的是醋布，不照样活着？
其他几家也不好过，虽然没有王家惨，也好不了多少。
这可能归功于房夫人、程夫人是嫡女的原因，房夫人卢氏，是当今卢家家主卢彦卿的亲妹妹，程夫人崔氏，则是清河崔氏家主崔君实的亲姐姐。
至于其他几家，与当朝勋贵大臣联姻，最多嫁个庶女过去，连李世民都看不上，更何况其他人？有个庶女就不错了。
恨不能娶五姓女！你以为是说说的？
所谓一招错，满盘皆错。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少了夫人们的枕头风，自然会丧失许多先机。
比如这一次，就是薛万彻提前上门警告，这才避免了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的祸端。
不过五姓七望一体，商量事情，不能避开，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众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卢彦卿淡淡的开口道：“诸位，依老夫看，既然皇后娘娘有意让天下百姓吃上雪花盐，何必对着干？不如早早放手，你们手中的盐，拿到外地一卖，也是一笔大收益，何必死扛着不松？”
王氏家族王堪酒糟鼻子微微一动，冷声道：“彦卿兄，你卢家没有参与，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王家是靠食盐起家，如今皇后要横插一手，断了我王家根基，岂能干休？”
卢彦卿面色不悦，沉声道：“此言何意？五姓七望休戚相关，同气连枝，你王家做事不地道，想要垄断食盐生意，这些年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有便宜的食盐贩卖，还是纯正的雪花盐，怎么，还不允许别人吃了？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王堪面色难看无比，王家祖传的酒糟鼻变得通红。
郑氏家主郑译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若是不行，不过是低一低头的事儿，娘娘仁慈，不至于赶尽杀绝。”
此言一出，赵郡李氏家主李晋客、陇西李氏家主李玄道、博陵崔氏家主崔仁师不乐意了，感情你们荥阳郑氏不做食盐生意，生意也多是与江南有关，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我们囤积了那么多食盐，如今食盐市场饱和，就算是卖都没人卖，自己留着吃吗？
郑译有些无辜，他郑家在朝中力量太小，不比其他几家，做事很小心，一向不想跟皇家沾上关系，靠着敏锐的嗅觉，郑译没有沾染食盐的事儿，所以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其他几家可不管这些，你不沾，是不是早就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是不是早就投靠李世民了？
崔君实面色微沉，喝道：“成何体统，区区食盐，就让尔等如此做派，商贾利益，莫不是蒙蔽了尔等的双眼，看不清长安风云了？”
对于薛万彻把自家侄女送上门这种举动，秦风没有责怪，也没有接受。
这种情况在封建社会很常见，毕竟大家族要想长久，联姻必不可少，而跟谁联姻，则是大有学问。
秦风有本事有能力，被薛家兄弟盯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做不了正妻，只做个妾侍，薛家兄弟也只会觉得与有荣焉。
风气如此，喜闻乐见。
黑糖运到滈河边上的时候，早就有人在岸边等着接收。
熬制、液化、过滤、蒸发、结晶。
一系列的程序下来，白花花的白糖就出现在了大唐。
族老孙林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沾了沾，放在嘴里吮吸，面现陶醉之色，老泪纵横，高呼道：“甜的！甜的！”
欢呼如雷，南山村的村民们振臂高呼，状若疯狂。
冷静下来的孙林立刻安排人，把上好的白糖运入长安的铺子，用以发卖。
百文一斤，童叟无欺。
当然，一门生意开始，观望者居多。
但是当国公府、王府等诸多公侯开始拉着一车车铜钱，换回一车车白糖的时候，没有人再怀疑事情的真假。
那可是糖啊！一斤买不起，一两还买不起吗？家里的孩子多少年没吃过糖了？
于是乎，白糖在长安以最快的速度火了起来。
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人人都爱吃白糖。
甜食给人以愉悦感，某种意义上来说，足以统治人类的味蕾。
当食盐开始以十文钱一斤的价格售卖的时候，长安人几乎疯狂了起来。
自有华夏以来的记载上，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便宜的盐。
白花花的盐，跟雪一样白，都是最好的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雪花盐。
没的说！买！买！买！
食盐大倾销，空的跑耗子的内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数日的功夫，几乎就塞满了。
当然，百姓们是用不了这么多食盐的，大多数都是世家豪族疯狂抢购，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皇后娘娘仁慈，见不得百姓受苦，才贱卖雪花盐，但是皇后娘娘能撑多久呢？
世家豪族，就是在赌，赌皇后不过是拿内库的钱，去补贴百姓，才有了疯狂的食盐大倾销。
于是世家豪族联起手来，打算全力收购雪花盐，直到皇后娘娘撑不住为止。
对此，朝中大臣没有一个说话的，皇后看百姓困顿，用内库补贴，这是好事情，总不能弹劾皇后与民争利吧？利从何来？完全没道理。
稳坐后宫的长孙皇后，一点都不急，除了开始疯狂放出，抢购势头下落之后，每日固定放出十万斤食盐，你们不是能吃吗？老娘齁死你们，老娘别的没有，就是盐多！
武德九年大唐有多少人？因隋炀帝杨广造成的隋末天下大乱导致全国人口锐减，至武德年间仅200余万户，大唐统一全国后户口开始逐步恢复。
现在的人口，撑死了不过八九百万。
就算是有逃户、隐户、流民，最多也不过千万人。
就算是一人一斤盐，长孙皇后也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老娘供应的起！
就是这么牛逼！
比起食盐的疯狂，白糖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毕竟糖可以不吃，盐却不能不吃，这是谁都能拎得清的。
无形之中，长孙皇后把世家豪族放在白糖上的火力全部吸引走了。
当然，白糖生意日益饱和，如今还在疯狂收购白糖的，多是域外商人，胡商、高丽、扶桑等等。
这是好事情，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就是灾难。
眼瞅着家里的铜钱日益减少，连藏起来数百年快要烂掉的铜钱都拿出来了，皇后娘娘依旧火力凶猛，五姓七望以及诸多豪族，终于坐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皇后垮不垮不知道，他们肯定先垮掉。
几个世家的长安掌舵人聚在一个不起眼的酒楼里，愁眉苦脸。
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的家主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他们早早得了消息，没有参与进来，自然没有损失，反而与皇后签订了契约，允许他们把雪花盐与白糖贩卖到外地，只是价格不许高于十五文，这其中，自然有房夫人、程夫人的功劳，他们二人没有脑子发热跟着抢购，也算是有些见识。
最惨的是太原王氏，王氏与李家同出太原，当年李家起事，他们王家可是没少出钱出力，王珪就是他们家推出来的实权人物。
如今皇后倾销食盐，他们满以为可以借助东风，大肆敛财，所以不遗余力，差点把底裤都当了。
可惜，皇后的雪花盐似乎无穷无尽，连绵月余，竟然依旧每日十万斤，长安连普通百姓家里，也不再购买食盐了，这样下去，非赔个底掉不可。
谁没事拿盐当饭吃啊！这东西一个人一年也就三五斤，困难的时候，连盐都吃不上，用的是醋布，不照样活着？
其他几家也不好过，虽然没有王家惨，也好不了多少。
这可能归功于房夫人、程夫人是嫡女的原因，房夫人卢氏，是当今卢家家主卢彦卿的亲妹妹，程夫人崔氏，则是清河崔氏家主崔君实的亲姐姐。
至于其他几家，与当朝勋贵大臣联姻，最多嫁个庶女过去，连李世民都看不上，更何况其他人？有个庶女就不错了。
恨不能娶五姓女！你以为是说说的？
所谓一招错，满盘皆错。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少了夫人们的枕头风，自然会丧失许多先机。
比如这一次，就是薛万彻提前上门警告，这才避免了范阳卢氏、清河崔氏的祸端。
不过五姓七望一体，商量事情，不能避开，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众人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卢彦卿淡淡的开口道：“诸位，依老夫看，既然皇后娘娘有意让天下百姓吃上雪花盐，何必对着干？不如早早放手，你们手中的盐，拿到外地一卖，也是一笔大收益，何必死扛着不松？”
王氏家族王堪酒糟鼻子微微一动，冷声道：“彦卿兄，你卢家没有参与，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王家是靠食盐起家，如今皇后要横插一手，断了我王家根基，岂能干休？”
卢彦卿面色不悦，沉声道：“此言何意？五姓七望休戚相关，同气连枝，你王家做事不地道，想要垄断食盐生意，这些年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有便宜的食盐贩卖，还是纯正的雪花盐，怎么，还不允许别人吃了？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王堪面色难看无比，王家祖传的酒糟鼻变得通红。
郑氏家主郑译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若是不行，不过是低一低头的事儿，娘娘仁慈，不至于赶尽杀绝。”
此言一出，赵郡李氏家主李晋客、陇西李氏家主李玄道、博陵崔氏家主崔仁师不乐意了，感情你们荥阳郑氏不做食盐生意，生意也多是与江南有关，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我们囤积了那么多食盐，如今食盐市场饱和，就算是卖都没人卖，自己留着吃吗？
郑译有些无辜，他郑家在朝中力量太小，不比其他几家，做事很小心，一向不想跟皇家沾上关系，靠着敏锐的嗅觉，郑译没有沾染食盐的事儿，所以自然没有问题。
但是其他几家可不管这些，你不沾，是不是早就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是不是早就投靠李世民了？
崔君实面色微沉，喝道：“成何体统，区区食盐，就让尔等如此做派，商贾利益，莫不是蒙蔽了尔等的双眼，看不清长安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