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踏出第一步从这个相亲对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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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芃这次的相亲对象，名为牧舒杨，是个医生。
相亲的地点依旧是很没新意的西餐厅，杜芃也依旧兴趣缺缺，踩着点儿到达餐厅的时候，牧舒杨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杜芃不太走心的笑笑，“还希望牧先生不要介意。”
牧舒杨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起身为杜芃拉开椅子：“并未迟到，我们约的十点，现在正好十点。是我来早了。”
杜芃扯扯嘴角，不说话。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杜芃没啥反应，倒是牧舒杨率先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连耳畔都染上薄红。
真是稀奇。老妈说牧舒杨已经有二十七岁了。二十七岁的老男人还会因为和一名陌生女子对视几秒就脸红，真真是奇怪。
“不知杜小姐想喝点什么？”服务员上前为两人点餐，牧舒杨顺手就将菜单递给了杜芃。
这家西餐厅以价格贵，味道好而闻名。不过真正让它出名的却是因为——这家店点餐之后等待上菜的时间极为漫长。
这样漫长的时间，正好适合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聊聊天。若是不合适，吃完就闪人。若是合适，吃完就去压压马路看看电影也是极好的。
“叫杜小姐太客气了，你直接叫我杜芃就好。”杜芃翻开菜单随意看了一眼，点了一份牛排b餐，之后就将菜单还给了牧舒杨。
“再来一份餐后甜点？”牧舒杨询问杜芃的意见。
“我随意，都可以。”杜芃无所谓的开口。
牧舒杨便微笑着点了餐，随后亲自为杜芃倒了一杯白水：“饮料可能要等会儿才会来，先喝点热水润润喉咙吧。天气冷了，暖暖身子也好。”
杜芃恍然的点头。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初冬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时候都是牧舒杨在找话题，杜芃只是负责聆听——牧舒杨真的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杜芃却丝毫没觉得气氛尴尬。
虽然，她还是对牧舒杨没什么心思。从头至尾，说不上煎熬，却也算不得愉快。
用完午餐，两人并肩走出西餐厅。
牧舒杨明显看出了杜芃脸上的疲惫，笑着开口：“我听母亲说，你昨儿是夜班，今儿早上一下班就赶来了？”
杜芃没有否认，只是点头。自家妈妈安排得急，她也不想再费心约其他的时间，便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早些送你回去休息吧。”牧舒杨说道，“我们当医生的也经常值夜班，确实下班之后会觉得很累。我通常都是下班之后一回家就立刻洗澡睡觉的。还难为你今天特意出来陪我吃顿饭。”
杜芃听到这里，终于正眼看了牧舒杨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也不过是刚好知道上夜班的苦罢了。”牧舒杨带着杜芃一起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有点不好意思，“我来的时候这附近已经没有停车位了，所以停车的位置有点远……”
“有时候觉得开车很方便，不过找不到停车位的时候确实很麻烦。”杜芃笑着说道。
牧舒杨却是突然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杜芃愣住。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露出这么真心的笑意，有点意外罢了。”牧舒杨笑眯眯的说道，“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太喜欢我呢。”
“我哪有？”杜芃眨眼，“你这人性格挺不错的啦。”
“那我以后可以再约你出来吃饭吗？”牧舒杨期待的看着杜芃。
杜芃看着牧舒杨的表情，他看着她，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晃，一瞬间，牧舒杨的脸和记忆中的杜远的某个影子重合。
杜芃一个晃眼，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点头：“当然可以。”
既然迟早都要踏出那一步，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杜芃让牧舒杨送自己回了家。她昨儿一夜没睡，只在凌晨的时候小憩了两个小时，此刻是真的疲惫了，刚一沾到床，她就沉沉闭上了眼睛，连电话铃声都没有听见。
杜远打不通杜芃的电话，有点坐立不安。他忍了很久，中午的时候没有给杜芃打电话，但是忍到现在，他发现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迫切的需要知道，杜芃现在在做什么？是已经回家了，还是正和那个相亲对象谈笑风生？
一想到杜芃有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对一个陌生的让人厌恶的男子露出笑容，杜远就浑身难受，恨不得破坏一切，心里才舒坦。
熬到三点，杜远果然起身，请假回家。
“他怎么啦？今天跟吃了**似得。”许繁看着杜远急促的背影，不解的开口，“我和这小子一起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坐立不安的样子呢。”
“还不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有同事猜测到。
“感觉不太像啊。”许繁摸着下巴思索着合适的措辞，“反而比较像是感觉女朋友要出轨了，急着跑去阻止了。”
“最好出轨这种事情也能未卜先知啦。”同事好笑的一巴掌拍了许繁一下，摇摇头，继续低头做事了。
杜远全然不管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他些什么，出了公司就直接打车回家。好在现在已经过了堵车高峰，倒是一路上畅通无阻。
刚掏出钥匙打开门，杜远就看到杜芃昨儿出门时穿的那双鞋子凌乱的散在地上，焦躁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她回来了，没有和那个人一起再去吃饭看电影有说有笑。
屋子里安静着，听不到一丝声音，杜远大致猜出杜芃应该是在睡觉了，便小心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换了鞋子，朝杜芃的房间走去。
真是的，连衣服都不换，被子也不盖，就这么睡了，也不怕着凉。
杜远的眼底是一片柔情。他动作轻柔的揽起杜芃的肩，帮她脱了外套，又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帮她拉过被子盖上。看着杜芃沉睡的脸，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就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都是好的。
只要有姐在身边，他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所以姐，你可以去相信，可以去吃饭，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回家才好。
杜芃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起床的时候其实是不太舒服的——因为没有洗澡，没有脱衣服，脚上甚至还穿着昨天出门的时候穿的袜子！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吗！
要说她也不是没这么累过。春运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昏天暗地是常事。可是只要她下班，必定是要先洗澡才能安然入眠的，这次怎么会累得这里恼火？
思前想后，杜芃觉得，大概是因为心累吧。
手机上有多个未接来电。杜芃打开一看，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杜远打的，另外有一个，是她和牧舒杨分别时刚存上的电话号码。顺便，还有一条短信：
估计你没接电话是因为已经睡着了吧？那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听你说你喜欢吃火锅，那下次见面，我们就去吃火锅吧。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哪一点吸引了牧舒杨，对方好似对她挺有意思的。
不过杜芃也知道，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只凭着外貌便对她有好感的人也不少。
这么想着，心里便坦然了。横竖她其实并不反感牧舒杨，也许真的就能试试呢？
起床走出房间门，发现杜远已经回家了。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呢。不过游戏开了静音，所以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不是说过打游戏一定要声音大才过瘾吗？怎么把声音关了？”杜芃朝沙发走过去。
“醒啦？”杜远分神看了杜芃一眼，操控着手柄完爆了游戏里的boss这才笑了，“这不是怕吵到你睡觉吗。你今天睡得也真够沉的，连我给你脱衣服你都没醒呢。”
杜芃这才想起来，自己回屋之后是没有脱衣服直接趴在床上就睡着了的。可是她是在被窝里醒来，外套也放在了椅子上，这其中自然是因为杜远了。
“臭小子，谁让你擅自进我房间的。”杜芃哼了一声，有点疲惫的在杜远身旁坐下。
“怎么，还是觉得累吗？”杜远有点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杜芃也不是第一次上夜班了。之前的时候，只要她睡过一觉，脸上就再无倦色，今天却是连黑眼圈都还没消。
“估计是因为睡觉前没有洗澡，睡得不踏实的原因吧。”杜芃揉揉太阳穴，“我先去冲个澡，然后给你做晚餐。”
“好。”杜远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杜芃看杜远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不由得开口。
“姐今天不是去相亲了吗？结果怎么样？”杜远问道。
“还行吧，没什么结果。”杜芃漫不经心的开口，缓缓朝浴室走去。
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对相亲对象上心，如此说来，那个人应该就没什么威胁性了。
杜远这才稍微放了心，也不再想太多自扰，他关了游戏，起身朝厨房走去。
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只是淘米煮饭他还是会的。姐今天似乎真正状态不太好，待会吃了饭还是得催着她早点休息才行……
他这么想着，没有听到房间里，杜芃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杜芃这次的相亲对象，名为牧舒杨，是个医生。
相亲的地点依旧是很没新意的西餐厅，杜芃也依旧兴趣缺缺，踩着点儿到达餐厅的时候，牧舒杨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杜芃不太走心的笑笑，“还希望牧先生不要介意。”
牧舒杨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起身为杜芃拉开椅子：“并未迟到，我们约的十点，现在正好十点。是我来早了。”
杜芃扯扯嘴角，不说话。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杜芃没啥反应，倒是牧舒杨率先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连耳畔都染上薄红。
真是稀奇。老妈说牧舒杨已经有二十七岁了。二十七岁的老男人还会因为和一名陌生女子对视几秒就脸红，真真是奇怪。
“不知杜小姐想喝点什么？”服务员上前为两人点餐，牧舒杨顺手就将菜单递给了杜芃。
这家西餐厅以价格贵，味道好而闻名。不过真正让它出名的却是因为——这家店点餐之后等待上菜的时间极为漫长。
这样漫长的时间，正好适合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聊聊天。若是不合适，吃完就闪人。若是合适，吃完就去压压马路看看电影也是极好的。
“叫杜小姐太客气了，你直接叫我杜芃就好。”杜芃翻开菜单随意看了一眼，点了一份牛排b餐，之后就将菜单还给了牧舒杨。
“再来一份餐后甜点？”牧舒杨询问杜芃的意见。
“我随意，都可以。”杜芃无所谓的开口。
牧舒杨便微笑着点了餐，随后亲自为杜芃倒了一杯白水：“饮料可能要等会儿才会来，先喝点热水润润喉咙吧。天气冷了，暖暖身子也好。”
杜芃恍然的点头。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初冬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多时候都是牧舒杨在找话题，杜芃只是负责聆听——牧舒杨真的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杜芃却丝毫没觉得气氛尴尬。
虽然，她还是对牧舒杨没什么心思。从头至尾，说不上煎熬，却也算不得愉快。
用完午餐，两人并肩走出西餐厅。
牧舒杨明显看出了杜芃脸上的疲惫，笑着开口：“我听母亲说，你昨儿是夜班，今儿早上一下班就赶来了？”
杜芃没有否认，只是点头。自家妈妈安排得急，她也不想再费心约其他的时间，便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早些送你回去休息吧。”牧舒杨说道，“我们当医生的也经常值夜班，确实下班之后会觉得很累。我通常都是下班之后一回家就立刻洗澡睡觉的。还难为你今天特意出来陪我吃顿饭。”
杜芃听到这里，终于正眼看了牧舒杨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也不过是刚好知道上夜班的苦罢了。”牧舒杨带着杜芃一起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有点不好意思，“我来的时候这附近已经没有停车位了，所以停车的位置有点远……”
“有时候觉得开车很方便，不过找不到停车位的时候确实很麻烦。”杜芃笑着说道。
牧舒杨却是突然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杜芃愣住。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露出这么真心的笑意，有点意外罢了。”牧舒杨笑眯眯的说道，“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太喜欢我呢。”
“我哪有？”杜芃眨眼，“你这人性格挺不错的啦。”
“那我以后可以再约你出来吃饭吗？”牧舒杨期待的看着杜芃。
杜芃看着牧舒杨的表情，他看着她，身后仿佛有尾巴在摇晃，一瞬间，牧舒杨的脸和记忆中的杜远的某个影子重合。
杜芃一个晃眼，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点头：“当然可以。”
既然迟早都要踏出那一步，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杜芃让牧舒杨送自己回了家。她昨儿一夜没睡，只在凌晨的时候小憩了两个小时，此刻是真的疲惫了，刚一沾到床，她就沉沉闭上了眼睛，连电话铃声都没有听见。
杜远打不通杜芃的电话，有点坐立不安。他忍了很久，中午的时候没有给杜芃打电话，但是忍到现在，他发现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迫切的需要知道，杜芃现在在做什么？是已经回家了，还是正和那个相亲对象谈笑风生？
一想到杜芃有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对一个陌生的让人厌恶的男子露出笑容，杜远就浑身难受，恨不得破坏一切，心里才舒坦。
熬到三点，杜远果然起身，请假回家。
“他怎么啦？今天跟吃了**似得。”许繁看着杜远急促的背影，不解的开口，“我和这小子一起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坐立不安的样子呢。”
“还不会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有同事猜测到。
“感觉不太像啊。”许繁摸着下巴思索着合适的措辞，“反而比较像是感觉女朋友要出轨了，急着跑去阻止了。”
“最好出轨这种事情也能未卜先知啦。”同事好笑的一巴掌拍了许繁一下，摇摇头，继续低头做事了。
杜远全然不管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他些什么，出了公司就直接打车回家。好在现在已经过了堵车高峰，倒是一路上畅通无阻。
刚掏出钥匙打开门，杜远就看到杜芃昨儿出门时穿的那双鞋子凌乱的散在地上，焦躁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她回来了，没有和那个人一起再去吃饭看电影有说有笑。
屋子里安静着，听不到一丝声音，杜远大致猜出杜芃应该是在睡觉了，便小心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换了鞋子，朝杜芃的房间走去。
真是的，连衣服都不换，被子也不盖，就这么睡了，也不怕着凉。
杜远的眼底是一片柔情。他动作轻柔的揽起杜芃的肩，帮她脱了外套，又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帮她拉过被子盖上。看着杜芃沉睡的脸，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就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都是好的。
只要有姐在身边，他什么都可以接受的。
所以姐，你可以去相信，可以去吃饭，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回家才好。
杜芃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七点，起床的时候其实是不太舒服的——因为没有洗澡，没有脱衣服，脚上甚至还穿着昨天出门的时候穿的袜子！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吗！
要说她也不是没这么累过。春运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昏天暗地是常事。可是只要她下班，必定是要先洗澡才能安然入眠的，这次怎么会累得这里恼火？
思前想后，杜芃觉得，大概是因为心累吧。
手机上有多个未接来电。杜芃打开一看，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杜远打的，另外有一个，是她和牧舒杨分别时刚存上的电话号码。顺便，还有一条短信：
估计你没接电话是因为已经睡着了吧？那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听你说你喜欢吃火锅，那下次见面，我们就去吃火锅吧。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哪一点吸引了牧舒杨，对方好似对她挺有意思的。
不过杜芃也知道，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只凭着外貌便对她有好感的人也不少。
这么想着，心里便坦然了。横竖她其实并不反感牧舒杨，也许真的就能试试呢？
起床走出房间门，发现杜远已经回家了。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呢。不过游戏开了静音，所以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不是说过打游戏一定要声音大才过瘾吗？怎么把声音关了？”杜芃朝沙发走过去。
“醒啦？”杜远分神看了杜芃一眼，操控着手柄完爆了游戏里的boss这才笑了，“这不是怕吵到你睡觉吗。你今天睡得也真够沉的，连我给你脱衣服你都没醒呢。”
杜芃这才想起来，自己回屋之后是没有脱衣服直接趴在床上就睡着了的。可是她是在被窝里醒来，外套也放在了椅子上，这其中自然是因为杜远了。
“臭小子，谁让你擅自进我房间的。”杜芃哼了一声，有点疲惫的在杜远身旁坐下。
“怎么，还是觉得累吗？”杜远有点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杜芃也不是第一次上夜班了。之前的时候，只要她睡过一觉，脸上就再无倦色，今天却是连黑眼圈都还没消。
“估计是因为睡觉前没有洗澡，睡得不踏实的原因吧。”杜芃揉揉太阳穴，“我先去冲个澡，然后给你做晚餐。”
“好。”杜远点头，欲言又止。
“怎么？”杜芃看杜远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不由得开口。
“姐今天不是去相亲了吗？结果怎么样？”杜远问道。
“还行吧，没什么结果。”杜芃漫不经心的开口，缓缓朝浴室走去。
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对相亲对象上心，如此说来，那个人应该就没什么威胁性了。
杜远这才稍微放了心，也不再想太多自扰，他关了游戏，起身朝厨房走去。
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只是淘米煮饭他还是会的。姐今天似乎真正状态不太好，待会吃了饭还是得催着她早点休息才行……
他这么想着，没有听到房间里，杜芃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