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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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元虽然一直被他哥哥排斥，却到底是个皇子，家底比这西泠的首富怕是还要殷实几分。
有汪元住在隔壁，是安心了不少，可一想到后天就是除夕了，这案子还是没有线索，我这心里还是很着急。
入夜正是行凶好时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让弟兄们都回家睡觉了，身边有汪元守着，应该问题不大。
当我屋里的灯熄灭之后，无边夜色笼罩着西泠县城，但是不少街道、商铺仍然灯火通明，过年的气氛夹杂着飘忽的雪花，也减退了命案带来的恐慌。
我强装镇定，尽量让呼吸均匀，等城里所有的灯火尽灭，一片喧嚣隐于沉寂，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再不撒泡尿，我的膀胱要炸了。当我欲起身下床时，窗外悉悉索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连忙不动声色躺回去，佯装睡得正酣。
窗户纸被人用蘸了口水的指头捅破一个小洞，一根竹管伸了进来，冒着丝丝白烟。我闭着眼睛，只觉脑袋晕晕沉沉，登时就明白了有人在放迷烟。我轻轻用被子捂住口鼻，这才好了些。
约莫一刻钟，门外有人抽出一把匕首插进门缝，一点一点把门栓用刀锋挪开，不多时，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走近我的床边，抽出另一把大刀对准了我的脖子。
就在黑衣人挥刀要砍下时，黑暗中一枚石子的破风声划过寂静的夜，不偏不倚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吃痛手一松，大刀片子就落在了我脖子上的被子上。
好家伙，吓得我跃身而起，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裆部，黑衣人反应很快，转身避开，房梁上的汪元纵身跃下，一脚就踹翻了黑衣人，汪元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抵在了黑衣人的面门，在绝对实力面前，黑衣人就像个小虾米，蜷缩在地上，不住颤抖。
汪元制住黑衣人后，我点亮了屋子里的烛台，揭下黑衣人的面纱，这才看清来人的相貌。
“铁匠刘？怎么是你？”我惊呼道。
黑衣人冷汗直流，颤抖着声音说：“不是我，不是我。”
我和汪元对视一眼，汪元一记手刀就砍在了铁匠刘的脖颈上，铁匠刘当即昏死过去。
汪元看着我，轻咳一声，忍不住笑道：“快去茅房吧，可别憋坏了。”
我捂着腹部，尴尬地跑出房，就听见身后的汪元哈哈大笑......
县衙，刑狱房。
几个哈欠连天的狱卒把铁匠刘绑上了十字木架上，康峰揉了揉泛着血丝的眼睛：“夜太深，不便惊动大人，铁匠刘，你还是如实招来吧，不然弟兄们的邪火可就撒你身上了！”
我顶着困意，叹了口气，语气也是不可置信：“铁匠刘啊，上次我让你帮我打了柄小手术刀，可是没少给银子，怎么你还想杀我？”
汪元扶着我坐下，递给我一盏热乎的茶。铁匠刘碎碎念着：“不是我，不是我……”
狱卒没好气地甩了一鞭子：“说是不说！”
铁匠刘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
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的一下就魔怔了？我扭过头看向汪元：“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把他打傻了？”
汪元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的武功算不算顶尖，却也不至于没个轻重。”
狱卒正欲再来几鞭子，却被康峰拦下了。康峰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逼着铁匠刘“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剩余的凉水，一股脑浇了铁匠刘满头满脸。
康峰这才开口道：“醒了没？”
铁匠刘打了个激灵：“醒了，醒了，大人，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今儿个我收工时，发现桌上留了个纸条，说是今晚不是蓝姑娘死，就是我媳妇儿死啊，大人，我，我也没有办法！”
众人闻言一惊，康峰声音提高了几分：“纸条何在？”
铁匠刘吓得腿一软，人就靠绑着的绳子吊着了：“大人，这种东西我哪敢留，转头就扔进煅炉了。”
康峰气得咬牙切齿，却忍住了没发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可知留纸条的人是谁？”
铁匠刘头摇成了拨浪鼓：“小的不知，只记得那人字写得不太好。”
到手的线索又飞了，眼瞅着天就快亮了，过了今日那就是知州给的最后期限了，康峰气得猛捶了一下桌子。
这声音吓得铁匠刘又是一软，人就昏死过去了。
我按着太阳穴，脑内一阵混沌。汪元眼珠转了两转，声音清脆而安人心：“铁匠刘会打刀器，查一查谁买过他的刀。另外，再查一查铁匠刘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不检点的，或者说妻子不检点的！”
汪元的话倒是给了康峰查案的头绪，康峰朝汪元一抱拳就出去了。
狱卒把铁匠刘关进牢房，几个人也回到了各自岗位。
我和汪元走出衙门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已有公鸡开始打鸣了，勤奋的贩子挑着各种玩意儿开始摆摊了，腊月二十九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眯着酸涩的眼睛，佩服地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汪元：“你怎么一点都不困？”
“你猜？”汪元轻笑一声，啪一下打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扇着。
“切，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去补个觉了，这一晚上折腾死我了。”我打着哈欠迈步往家走，汪元却一把揽过我腰间，脚尖轻轻一点就跃上了房顶。
我没体会过这么反重力的事，都没敢往地面看，躲在汪元怀里，抱紧了他。
他得意地笑出声：“本王带你回家。”
几个跳跃来回间，我就稳稳地落在了我家院子里，脚踩到了地面，我这才敢松开汪元。
“这也太神奇了，这就是轻功啊，牛顿的棺材板子都按不住了。”我啧啧称奇道。
汪元一挑眉，得意地笑道：“为夫的本事，你才知道？”
我不理会他，径直回了房间，倒头就睡，汪元也不恼，转身从我宅子的正门出去了。
京都皇宫，太和殿。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汪煜看着暗卫呈递上来的消息，脸上阴晴不定。
“二皇子现身西泠，并协助西泠县衙侦查连环杀人案，并欲同蓝无言修秦晋之好。”
汪煜攥紧了纸条，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汪元，这辈子，你休想踏进京都！”
次日，朝堂之上，汪煜看着乌泱泱跪倒一大片口中直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的文武百官，心里松了口气。
腊月二十九，先帝驾崩，新帝汪煜上位登基，国号改“和顺”为“令安”，国丧二十七天，文武百官和所有百姓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腊月二十九，先帝驾崩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西泠。
汪元虽然一直被他哥哥排斥，却到底是个皇子，家底比这西泠的首富怕是还要殷实几分。
有汪元住在隔壁，是安心了不少，可一想到后天就是除夕了，这案子还是没有线索，我这心里还是很着急。
入夜正是行凶好时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让弟兄们都回家睡觉了，身边有汪元守着，应该问题不大。
当我屋里的灯熄灭之后，无边夜色笼罩着西泠县城，但是不少街道、商铺仍然灯火通明，过年的气氛夹杂着飘忽的雪花，也减退了命案带来的恐慌。
我强装镇定，尽量让呼吸均匀，等城里所有的灯火尽灭，一片喧嚣隐于沉寂，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再不撒泡尿，我的膀胱要炸了。当我欲起身下床时，窗外悉悉索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惊，连忙不动声色躺回去，佯装睡得正酣。
窗户纸被人用蘸了口水的指头捅破一个小洞，一根竹管伸了进来，冒着丝丝白烟。我闭着眼睛，只觉脑袋晕晕沉沉，登时就明白了有人在放迷烟。我轻轻用被子捂住口鼻，这才好了些。
约莫一刻钟，门外有人抽出一把匕首插进门缝，一点一点把门栓用刀锋挪开，不多时，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走近我的床边，抽出另一把大刀对准了我的脖子。
就在黑衣人挥刀要砍下时，黑暗中一枚石子的破风声划过寂静的夜，不偏不倚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吃痛手一松，大刀片子就落在了我脖子上的被子上。
好家伙，吓得我跃身而起，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裆部，黑衣人反应很快，转身避开，房梁上的汪元纵身跃下，一脚就踹翻了黑衣人，汪元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抵在了黑衣人的面门，在绝对实力面前，黑衣人就像个小虾米，蜷缩在地上，不住颤抖。
汪元制住黑衣人后，我点亮了屋子里的烛台，揭下黑衣人的面纱，这才看清来人的相貌。
“铁匠刘？怎么是你？”我惊呼道。
黑衣人冷汗直流，颤抖着声音说：“不是我，不是我。”
我和汪元对视一眼，汪元一记手刀就砍在了铁匠刘的脖颈上，铁匠刘当即昏死过去。
汪元看着我，轻咳一声，忍不住笑道：“快去茅房吧，可别憋坏了。”
我捂着腹部，尴尬地跑出房，就听见身后的汪元哈哈大笑......
县衙，刑狱房。
几个哈欠连天的狱卒把铁匠刘绑上了十字木架上，康峰揉了揉泛着血丝的眼睛：“夜太深，不便惊动大人，铁匠刘，你还是如实招来吧，不然弟兄们的邪火可就撒你身上了！”
我顶着困意，叹了口气，语气也是不可置信：“铁匠刘啊，上次我让你帮我打了柄小手术刀，可是没少给银子，怎么你还想杀我？”
汪元扶着我坐下，递给我一盏热乎的茶。铁匠刘碎碎念着：“不是我，不是我……”
狱卒没好气地甩了一鞭子：“说是不说！”
铁匠刘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
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的一下就魔怔了？我扭过头看向汪元：“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把他打傻了？”
汪元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的武功算不算顶尖，却也不至于没个轻重。”
狱卒正欲再来几鞭子，却被康峰拦下了。康峰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逼着铁匠刘“咕咚咕咚”灌下好几口，剩余的凉水，一股脑浇了铁匠刘满头满脸。
康峰这才开口道：“醒了没？”
铁匠刘打了个激灵：“醒了，醒了，大人，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今儿个我收工时，发现桌上留了个纸条，说是今晚不是蓝姑娘死，就是我媳妇儿死啊，大人，我，我也没有办法！”
众人闻言一惊，康峰声音提高了几分：“纸条何在？”
铁匠刘吓得腿一软，人就靠绑着的绳子吊着了：“大人，这种东西我哪敢留，转头就扔进煅炉了。”
康峰气得咬牙切齿，却忍住了没发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可知留纸条的人是谁？”
铁匠刘头摇成了拨浪鼓：“小的不知，只记得那人字写得不太好。”
到手的线索又飞了，眼瞅着天就快亮了，过了今日那就是知州给的最后期限了，康峰气得猛捶了一下桌子。
这声音吓得铁匠刘又是一软，人就昏死过去了。
我按着太阳穴，脑内一阵混沌。汪元眼珠转了两转，声音清脆而安人心：“铁匠刘会打刀器，查一查谁买过他的刀。另外，再查一查铁匠刘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不检点的，或者说妻子不检点的！”
汪元的话倒是给了康峰查案的头绪，康峰朝汪元一抱拳就出去了。
狱卒把铁匠刘关进牢房，几个人也回到了各自岗位。
我和汪元走出衙门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已有公鸡开始打鸣了，勤奋的贩子挑着各种玩意儿开始摆摊了，腊月二十九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眯着酸涩的眼睛，佩服地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汪元：“你怎么一点都不困？”
“你猜？”汪元轻笑一声，啪一下打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扇着。
“切，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去补个觉了，这一晚上折腾死我了。”我打着哈欠迈步往家走，汪元却一把揽过我腰间，脚尖轻轻一点就跃上了房顶。
我没体会过这么反重力的事，都没敢往地面看，躲在汪元怀里，抱紧了他。
他得意地笑出声：“本王带你回家。”
几个跳跃来回间，我就稳稳地落在了我家院子里，脚踩到了地面，我这才敢松开汪元。
“这也太神奇了，这就是轻功啊，牛顿的棺材板子都按不住了。”我啧啧称奇道。
汪元一挑眉，得意地笑道：“为夫的本事，你才知道？”
我不理会他，径直回了房间，倒头就睡，汪元也不恼，转身从我宅子的正门出去了。
京都皇宫，太和殿。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汪煜看着暗卫呈递上来的消息，脸上阴晴不定。
“二皇子现身西泠，并协助西泠县衙侦查连环杀人案，并欲同蓝无言修秦晋之好。”
汪煜攥紧了纸条，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汪元，这辈子，你休想踏进京都！”
次日，朝堂之上，汪煜看着乌泱泱跪倒一大片口中直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的文武百官，心里松了口气。
腊月二十九，先帝驾崩，新帝汪煜上位登基，国号改“和顺”为“令安”，国丧二十七天，文武百官和所有百姓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腊月二十九，先帝驾崩的消息也终于传到了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