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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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西安在下大雨，兼职完已经是22点了，因为门口和滴滴叫不到车，我看着外面阴的发红的天气，被迫接受了刚刚还买十块现在买二十的垃圾袋雨衣。明明下午还是那种闷且有光的天气，现在这雨倒是猝不及防。

    又想起弟弟俩岁时候在内蒙有一天就是这样的天气，下午的天气闷热的像蒸桑拿，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在回姥姥家的路上。那天下午有个女人来找爸爸，黑色的裤子，绿色的外套，长长的辫子比裤子还黑，就站在我们家路口那个没拆的电话亭旁边。

    后来妈妈就带我们回姥姥家住了，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雨，天的半边红红的，弟弟睡着了，妈妈在红着眼睛和姥姥说着什么，姥爷在独自玩扑克牌。第二天起来，姥爷给我喝了刚刚挤回来煮熟的牛奶，我吃到了奶皮高兴的很。过了几天我和姥爷去牛圈里挤牛奶，牛的奶不是拿手握住就叫挤，就能流出来，是得拿手握住推上去再拽下来。因为手太小握不住挤不出来，恼羞成怒的我踢了牛一脚，牛也踢了我一脚，姥爷根本来不及抱开我，我已经躺在了牛粪里。我在姥姥家炕上躺了一个礼拜，姥爷嘴上说着幸好牛认识人，没用力踢，转头就把这只牛卖了。

    又连着喝了至少一个礼拜的牛奶，爸爸开车来接妈妈了。我们回了家，当时我们住在旗中心，四个人住在18平的房子。爸爸那会还很有钱，换了出租车，开了大的翻斗车，运煤，每次晚上回家都会带一个鸡架子给我吃。我一直都没想到爸爸还会养别的女人，虽然后来再没有见过她，但是她黑色的像是抹了油的头发我现在都深刻记着。

    过了一阵子，弟弟三岁了，我和房东的孙子玩站在凳子上够晾衣绳的游戏。他没有站稳，掉了下来，可能是摔疼了，哭着跑了回去。我站在院子里等他回来，那个院子有长长的过道，俩边种满了很高很高的花草。他的奶奶突然夺门而出，我当时不会这个成语，映像里应该叫，扑了出来，径直走向我。爸爸运煤去了，妈妈在18平的小屋里喂弟弟奶喝，他的奶奶指着我的头骂我没有教养。当时的我木木的，心里还在盘算教养的意思，虽然这个词没听懂，但是听懂了他奶奶说我把他从凳子上推了下去。我赶快用幼儿园老师交给我的大声发表意见的技艺，扯着嗓子喊：“我没有推他，他笨的自己掉下去。”他的奶奶好像更生气了，揪着我的衣服，踢开了我们家的门，站在门口叫妈妈出来管管没教养的我。

    忘了妈妈怎么和她吵了起来，就记住了很多人都在看，我本着不掺和大人的事，对着看的人笑。

    晚上爸爸回来了，妈妈又是红着眼睛，这回是在和爸爸说什么。爸爸过来问我为什么推别人，我依然是大声发表意见：“我没有推他，他自己笨的掉下去了。”我也忘了我们俩又说了什么导致他那么生气，他给了我从小到大的第一个巴掌，打掉了我迟迟不掉的俩颗门牙。我当时又深刻理解了公公说的话，爸爸不亲我了。

    我被气的不行也内疚的不行的爸爸送回了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