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名业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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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高以翔无奈的叹息一声，世事无常，人来人走他见的多了，可是心中还是没有办法变得豁然。
这场大火来得实在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连紧急的应对措施都没有。
虽然高以翔还未真正见到地下惨烈的局面，但他很清楚在那焚尽一切的无名业火之中，绝不会又任何的残留。
高以翔静静站立了片刻，努力的让自己从悲痛的情绪中回转过来，现在还不是感伤的时候，因为他清楚，这个事情还没有完结，甚至可以说是才刚刚开始，需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案子上，才是对那些逝去的人最好的交代，他们不能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走了。
转醒的林菲失去了那段记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线索全部焚尽，此时的他，似乎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张宇身上了。
他是唯一的整个事件的亲历者，作为一个侥幸者，希望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窥破这层层迷雾后的真相。
就在高以翔深陷在沉思中的时候，背后的嘈杂纷乱中突然传来一道嘹亮的呼喊声。
“高队！”
项一方终于到了，因为他离着这里有一段距离，而且还要去带张宇，所以赶来的稍微慢了一些。
高以翔循声缓缓转过身去，静静的看着朝他跑来的两人，项一方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焦急神采，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张宇却是畏畏缩缩，佝偻着身躯，不敢抬起头来，心中似乎依旧充斥着恐惧。
看来整个事情给他也造成了不小的惊吓，希望这种惊吓并没有对他的记忆造成什么影响。
“高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项一方遥遥望着不远处依旧升腾着滚滚黑烟的废墟，语气凝重的开口询问，而高以翔却仿若未闻，目光越过项一方的肩头，径直落在张宇的身上。
“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随着那冰冷的疑问声，项一方微微一怔，也转头将目光聚焦在张宇的身上，似乎对于自己的被忽视没有任何的不满。
他不仅信任高以翔，而且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
当高以翔冰寒的声音落到张宇的耳中，他的身躯猛地一颤，眼眸中闪动着的，全部都是慌乱和恐惧。
“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是么？那好，就从你发出求救信号开始，把你在那地下迷城中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随着高以翔的声音，张宇的思绪似乎又一下子穿越回了之前身处在纳新大会上的时候，瞳孔缓缓收紧，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在高以翔无形气势的压迫下缓缓开口。
张宇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他和林菲的情况完全不同，林菲是被三眼古族的血裔亲手抹除了那段记忆，而张宇却能够事无巨细的回忆起一切，而他的心防已然尽数崩解。
短短的一天一夜里，他似乎都深陷在无边的恐惧中。任何人身处在他的位置恐怕都会如此的，甚至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可能会被吓的疯掉，因为短短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
不知为何，张宇此时站在他面前慌乱讲述的样子，让高以翔心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怀疑，他就好像是被人故意放掉的那条鱼。
高以翔升腾起这个想法后，就无法释怀了。因为所有人都死去了，林菲是被刻意留下的，只有张宇一个人活下来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张宇是被他们刻意留下的，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给自己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高以翔实在想不到一个早已暴露了行藏的卧底，怎会生还。
连那些刑警队员都死伤了大半，他怎么可能生还？
凭着张宇一个人，以及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可能从那样环境下逃脱出来的，甚至他早就应该死掉了。
高以翔在深沉的思虑中，揪扯出更多的线头，也让他的想法更加复杂了起来。
“如果张宇所说的这些，真的是三眼古族安排好，想要假手于人，让自己知道的信息，其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目的呢？而且按照张宇的说法，这场业火，是将所有狂信徒集中在一起之后才降临的，而且那些教徒在张宇面前被焚尽的时候，放肆的狂吼中，满是癫狂和解脱的快意。”
在张宇无比简短的话语中，高以翔已能够原原本本的将故事的发展还原出来，只是那充斥着仪式感的行径，还是让他大惑不解。
“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阴谋，人永远都是最根本的东西，可他们为何要这般自毁长城呢？”
这难道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
应该不可能，经营了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这样一个仪式，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所以背后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用意，而这个用意也是高以翔真正想要挖掘的所在。
一念闪过，那个邪魅青年在昏黄灯光中肆意狂笑的声音，又再次响彻在高以翔的耳畔。
“那些灵魂，我便笑纳了！”
在那一瞬间，高以翔的脑海中闪掠过一个想法，让他的心思瞬间阴沉起来，甚至有些恐惧！
“你刚才说，在那无名业火降临之前，曾有一个玄衣主教，偷偷离开了忏悔室？”
忏悔室就是在无名业火降临之前，教会众人最后集会的地方。
听着高以翔猛然回神间提出的问题，张宇微微一怔，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当时他非常不解，在那种狂热而疯癫的气氛中，他本能的感受到一种恐惧，于是他便将自己畏缩在忏悔室的角落中，静静的观察着房间中的情形。
恰恰也就是因为这种想法，让张宇发现了一些平常难以注意到的细节。
“是的，虽然我只是在其中待了很短的时间，但在有心的观察下，我还是能够认识大多数的教徒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偷偷从忏悔室中离开玄衣主教，就是纳新仪式上，将三号活活钉死在刑床上的那人。”
张宇补充着语句，声音不住的颤抖着。想到这个画面，心里还颤抖不已，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被钉死了。
他还能够活着站在这里，实在是庆幸了，相信当时三号一定是感觉生不如死的。
也是因此，他对于那个玄衣主教印象深刻，因为这个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难以磨灭，所以才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现在你还能找到今天清晨你从地下迷城中逃离出来的路线么？”
听着高以翔的声音，张宇目光轻抬，看向不远处的废墟，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是卧底，一些基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所以无论走过那里都会刻意观察四周，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也算是一种本能了，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时候逃生之用，借助地形或者地势有的时候可能会救自己一命的。
“很好。”
说着高以翔便转身朝着被封锁的废墟走去，张宇和项一方也只能无奈的跟在身后。
尤其是张宇，如果是有的选择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也不再回来这里，因为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一堆废墟，可是来到这里，就会回想起那人间炼狱的场面，想要那血淋淋的一幕。
可是他是一名卧底，也是一名警员，有些事情必须要克制住心底的恐惧去做，那是他的职责和使命。
“哎！”
高以翔无奈的叹息一声，世事无常，人来人走他见的多了，可是心中还是没有办法变得豁然。
这场大火来得实在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连紧急的应对措施都没有。
虽然高以翔还未真正见到地下惨烈的局面，但他很清楚在那焚尽一切的无名业火之中，绝不会又任何的残留。
高以翔静静站立了片刻，努力的让自己从悲痛的情绪中回转过来，现在还不是感伤的时候，因为他清楚，这个事情还没有完结，甚至可以说是才刚刚开始，需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案子上，才是对那些逝去的人最好的交代，他们不能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走了。
转醒的林菲失去了那段记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线索全部焚尽，此时的他，似乎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张宇身上了。
他是唯一的整个事件的亲历者，作为一个侥幸者，希望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窥破这层层迷雾后的真相。
就在高以翔深陷在沉思中的时候，背后的嘈杂纷乱中突然传来一道嘹亮的呼喊声。
“高队！”
项一方终于到了，因为他离着这里有一段距离，而且还要去带张宇，所以赶来的稍微慢了一些。
高以翔循声缓缓转过身去，静静的看着朝他跑来的两人，项一方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焦急神采，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张宇却是畏畏缩缩，佝偻着身躯，不敢抬起头来，心中似乎依旧充斥着恐惧。
看来整个事情给他也造成了不小的惊吓，希望这种惊吓并没有对他的记忆造成什么影响。
“高队，现在情况怎么样？”
项一方遥遥望着不远处依旧升腾着滚滚黑烟的废墟，语气凝重的开口询问，而高以翔却仿若未闻，目光越过项一方的肩头，径直落在张宇的身上。
“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随着那冰冷的疑问声，项一方微微一怔，也转头将目光聚焦在张宇的身上，似乎对于自己的被忽视没有任何的不满。
他不仅信任高以翔，而且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要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
当高以翔冰寒的声音落到张宇的耳中，他的身躯猛地一颤，眼眸中闪动着的，全部都是慌乱和恐惧。
“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是么？那好，就从你发出求救信号开始，把你在那地下迷城中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随着高以翔的声音，张宇的思绪似乎又一下子穿越回了之前身处在纳新大会上的时候，瞳孔缓缓收紧，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在高以翔无形气势的压迫下缓缓开口。
张宇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他和林菲的情况完全不同，林菲是被三眼古族的血裔亲手抹除了那段记忆，而张宇却能够事无巨细的回忆起一切，而他的心防已然尽数崩解。
短短的一天一夜里，他似乎都深陷在无边的恐惧中。任何人身处在他的位置恐怕都会如此的，甚至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可能会被吓的疯掉，因为短短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
不知为何，张宇此时站在他面前慌乱讲述的样子，让高以翔心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怀疑，他就好像是被人故意放掉的那条鱼。
高以翔升腾起这个想法后，就无法释怀了。因为所有人都死去了，林菲是被刻意留下的，只有张宇一个人活下来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张宇是被他们刻意留下的，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给自己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高以翔实在想不到一个早已暴露了行藏的卧底，怎会生还。
连那些刑警队员都死伤了大半，他怎么可能生还？
凭着张宇一个人，以及他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可能从那样环境下逃脱出来的，甚至他早就应该死掉了。
高以翔在深沉的思虑中，揪扯出更多的线头，也让他的想法更加复杂了起来。
“如果张宇所说的这些，真的是三眼古族安排好，想要假手于人，让自己知道的信息，其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目的呢？而且按照张宇的说法，这场业火，是将所有狂信徒集中在一起之后才降临的，而且那些教徒在张宇面前被焚尽的时候，放肆的狂吼中，满是癫狂和解脱的快意。”
在张宇无比简短的话语中，高以翔已能够原原本本的将故事的发展还原出来，只是那充斥着仪式感的行径，还是让他大惑不解。
“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阴谋，人永远都是最根本的东西，可他们为何要这般自毁长城呢？”
这难道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
应该不可能，经营了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这样一个仪式，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所以背后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用意，而这个用意也是高以翔真正想要挖掘的所在。
一念闪过，那个邪魅青年在昏黄灯光中肆意狂笑的声音，又再次响彻在高以翔的耳畔。
“那些灵魂，我便笑纳了！”
在那一瞬间，高以翔的脑海中闪掠过一个想法，让他的心思瞬间阴沉起来，甚至有些恐惧！
“你刚才说，在那无名业火降临之前，曾有一个玄衣主教，偷偷离开了忏悔室？”
忏悔室就是在无名业火降临之前，教会众人最后集会的地方。
听着高以翔猛然回神间提出的问题，张宇微微一怔，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当时他非常不解，在那种狂热而疯癫的气氛中，他本能的感受到一种恐惧，于是他便将自己畏缩在忏悔室的角落中，静静的观察着房间中的情形。
恰恰也就是因为这种想法，让张宇发现了一些平常难以注意到的细节。
“是的，虽然我只是在其中待了很短的时间，但在有心的观察下，我还是能够认识大多数的教徒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偷偷从忏悔室中离开玄衣主教，就是纳新仪式上，将三号活活钉死在刑床上的那人。”
张宇补充着语句，声音不住的颤抖着。想到这个画面，心里还颤抖不已，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被钉死了。
他还能够活着站在这里，实在是庆幸了，相信当时三号一定是感觉生不如死的。
也是因此，他对于那个玄衣主教印象深刻，因为这个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难以磨灭，所以才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现在你还能找到今天清晨你从地下迷城中逃离出来的路线么？”
听着高以翔的声音，张宇目光轻抬，看向不远处的废墟，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是卧底，一些基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所以无论走过那里都会刻意观察四周，在心中暗暗记下，这也算是一种本能了，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时候逃生之用，借助地形或者地势有的时候可能会救自己一命的。
“很好。”
说着高以翔便转身朝着被封锁的废墟走去，张宇和项一方也只能无奈的跟在身后。
尤其是张宇，如果是有的选择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也不再回来这里，因为虽然现在已经成为一堆废墟，可是来到这里，就会回想起那人间炼狱的场面，想要那血淋淋的一幕。
可是他是一名卧底，也是一名警员，有些事情必须要克制住心底的恐惧去做，那是他的职责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