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泪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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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虽然有些不愿，但她还是借着天亮之前的最后一抹阴暗，矫捷如狸猫般从那充斥着压抑气息的精神病院中脱离出来。
她从后墙的缺口离开，穿越过干枯而荒凉的树林，最终在阴暗处找到了自己掩藏起来的警车，可就在她拉开车门，想要驾车扬长而去的时候，林菲的动作却是陡然一怔。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她在心中反复的呢喃着聂海瞳在赶自己离开之时，所说的最后几句话，好像突兀的捕捉到了一抹深意，她隔着厚重而高大的院墙，回望那栋小楼的方向，心中浮现出深深的悲切。
“在这世上会有什么，能让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凶灵放弃复仇呢？”
当这个问题，刚刚在林菲的心中浮现出来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想到了答案，只是她不想说，甚至不想去想。
林菲强忍着心中的悲意，清冷的眸光也更加森寒起来，那坚定的眼神甚至有些可怕。
本来她潜入到青山精神病院之中去找聂海英，只是想要了解当年旧案的真相，然后告知给高以翔的。可是在和聂海瞳的一番交谈之后，林菲的心绪也发生了一番剧烈的改变。
或许平时的她总会被各种各样的规则和复杂的道德准则束缚，无法像高以翔那般真正的肆无忌惮、百无禁忌，所以她才会那般迷恋和崇拜高队长吧？
可如今，她突然也有了这种藐视一切的感觉，只跟随着自己的心。有不平事，便悍然出头，就算违反规则又如何，顺心意而已。
就像是此时的林菲，心中笃定要去找梁医生的麻烦。纵使聂海瞳之前已经放下，可那毕竟是林菲的承诺，她不想自己对聂海瞳许诺的唯一一件事就做不到。
“其实复仇不一定是要杀戮，既然你说要将那个无良医生交给天道制裁，那我便帮你一把，有时候法律，也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随着林菲轻声的呢喃，她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杀伐决断和凶戾气息，竟和高以翔微微有些神似。
然而就在林菲带着心中有些疯狂的执念，在清晨的街道上纵情飞驰的时候，这座乱象已现的城市，也在天光的缓缓明亮中慢慢苏醒了过来。
就像聂海瞳所说的，天要亮了。
只是没人知道，这全新的一天究竟代表着什么。
G市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应承着太阳初升的第一道光芒，而站在顶楼那间总统套房的宽大落地窗前，朝着窗外眺望，会发现初升的太阳，都只能臣服在脚下。
那万道金光从脚下升起，直到缓缓明亮，如同炽烈的火焰般将站立在窗边的那人缓缓包裹起来，那画面，如同凤凰的浴火重生。
那种传说中的画面本就带着深重的奇迹感，更何况那个人的身形在阳光的照射下，也缓缓的散发着可怕的气势，甚至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就如同此时在他身后跪倒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崇敬和畏惧，带着一只金丝边框眼镜的头颅重重的低垂着，不敢抬起，甚至连面前那人的背影都不敢直视。
而随着天光越来越亮，那场景也显得越加诡异起来，只因那站在窗前的人，不仅不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不是身形修长、气质儒雅，反而只是一个孩童的模样，身影小小的，可静静的负手而立，亦无人敢小觑。
也不知齐剑南在地板上跪了多久，虽然地上并不寒凉，可他的膝盖还是剧痛无比，身躯也微微有些僵硬，可他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能任由额角豆大的汗水，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直到那个背负着双手的孩童缓缓开口。
“你确定那道凶灵命不久矣？”
那人虽然看起来身形无比瘦小，与孩童无异，可说出的声音却是无比的低沉凝重，其中还带着一抹深深的积威。
这样的语气，非久居上位者不能拥有。
虽然那道寒声的质问，没有任何情感蕴含，可跪伏在地上的齐剑南还是如蒙大赦一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微不可察的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之后，便毕恭毕敬的答道。
“那道凶灵中了主人亲自布下的阵法，加上身负凶戾的诅咒，就算当时他拼尽全力逃走，也已是油尽灯枯，算算时间，现在他可能就已经永堕轮回了。”
“恩。”
听着齐剑南绘声绘色的描述，那负手而立的孩童也只是不知可否的回应了一声，淡漠的声音中无法分辨出他真实的想法。
在那沉重的压力之下，齐剑南也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辛苦的等待着。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之前设局让他植入到高以翔体内的蛊种应该已经可以发挥效用了吧？”
随着那清冷冰寒的声音，齐剑南的眉头也是迅速一挑，话语中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喜色。
“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高以翔这个人一向不能以常理踱之，若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我想主人最好还是稍稍观察一下为妙……”
齐剑南说到这里，似乎就已感受到自己的话语有些问题，赶忙闭口不言，可那负手而立的孩童还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哼，我要怎么做，还用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既然认我为主，又和三眼古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该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过多的好奇心和自作主张，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如孩童一般的身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右手猛地一挥，便恍然间消失在了这偌大的房间之中，沉凝的空气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而跪伏在地上的齐剑南，反复咀嚼着那道话语的时候，背后的冷汗也不断的渗出，直到他身后的衣衫都已经彻底被汗水濡湿，他的身躯才猛然一晃，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妄想左右逢源，究竟是何等愚蠢。
林菲虽然有些不愿，但她还是借着天亮之前的最后一抹阴暗，矫捷如狸猫般从那充斥着压抑气息的精神病院中脱离出来。
她从后墙的缺口离开，穿越过干枯而荒凉的树林，最终在阴暗处找到了自己掩藏起来的警车，可就在她拉开车门，想要驾车扬长而去的时候，林菲的动作却是陡然一怔。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她在心中反复的呢喃着聂海瞳在赶自己离开之时，所说的最后几句话，好像突兀的捕捉到了一抹深意，她隔着厚重而高大的院墙，回望那栋小楼的方向，心中浮现出深深的悲切。
“在这世上会有什么，能让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凶灵放弃复仇呢？”
当这个问题，刚刚在林菲的心中浮现出来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想到了答案，只是她不想说，甚至不想去想。
林菲强忍着心中的悲意，清冷的眸光也更加森寒起来，那坚定的眼神甚至有些可怕。
本来她潜入到青山精神病院之中去找聂海英，只是想要了解当年旧案的真相，然后告知给高以翔的。可是在和聂海瞳的一番交谈之后，林菲的心绪也发生了一番剧烈的改变。
或许平时的她总会被各种各样的规则和复杂的道德准则束缚，无法像高以翔那般真正的肆无忌惮、百无禁忌，所以她才会那般迷恋和崇拜高队长吧？
可如今，她突然也有了这种藐视一切的感觉，只跟随着自己的心。有不平事，便悍然出头，就算违反规则又如何，顺心意而已。
就像是此时的林菲，心中笃定要去找梁医生的麻烦。纵使聂海瞳之前已经放下，可那毕竟是林菲的承诺，她不想自己对聂海瞳许诺的唯一一件事就做不到。
“其实复仇不一定是要杀戮，既然你说要将那个无良医生交给天道制裁，那我便帮你一把，有时候法律，也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随着林菲轻声的呢喃，她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杀伐决断和凶戾气息，竟和高以翔微微有些神似。
然而就在林菲带着心中有些疯狂的执念，在清晨的街道上纵情飞驰的时候，这座乱象已现的城市，也在天光的缓缓明亮中慢慢苏醒了过来。
就像聂海瞳所说的，天要亮了。
只是没人知道，这全新的一天究竟代表着什么。
G市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应承着太阳初升的第一道光芒，而站在顶楼那间总统套房的宽大落地窗前，朝着窗外眺望，会发现初升的太阳，都只能臣服在脚下。
那万道金光从脚下升起，直到缓缓明亮，如同炽烈的火焰般将站立在窗边的那人缓缓包裹起来，那画面，如同凤凰的浴火重生。
那种传说中的画面本就带着深重的奇迹感，更何况那个人的身形在阳光的照射下，也缓缓的散发着可怕的气势，甚至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就如同此时在他身后跪倒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崇敬和畏惧，带着一只金丝边框眼镜的头颅重重的低垂着，不敢抬起，甚至连面前那人的背影都不敢直视。
而随着天光越来越亮，那场景也显得越加诡异起来，只因那站在窗前的人，不仅不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不是身形修长、气质儒雅，反而只是一个孩童的模样，身影小小的，可静静的负手而立，亦无人敢小觑。
也不知齐剑南在地板上跪了多久，虽然地上并不寒凉，可他的膝盖还是剧痛无比，身躯也微微有些僵硬，可他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能任由额角豆大的汗水，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直到那个背负着双手的孩童缓缓开口。
“你确定那道凶灵命不久矣？”
那人虽然看起来身形无比瘦小，与孩童无异，可说出的声音却是无比的低沉凝重，其中还带着一抹深深的积威。
这样的语气，非久居上位者不能拥有。
虽然那道寒声的质问，没有任何情感蕴含，可跪伏在地上的齐剑南还是如蒙大赦一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微不可察的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之后，便毕恭毕敬的答道。
“那道凶灵中了主人亲自布下的阵法，加上身负凶戾的诅咒，就算当时他拼尽全力逃走，也已是油尽灯枯，算算时间，现在他可能就已经永堕轮回了。”
“恩。”
听着齐剑南绘声绘色的描述，那负手而立的孩童也只是不知可否的回应了一声，淡漠的声音中无法分辨出他真实的想法。
在那沉重的压力之下，齐剑南也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辛苦的等待着。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之前设局让他植入到高以翔体内的蛊种应该已经可以发挥效用了吧？”
随着那清冷冰寒的声音，齐剑南的眉头也是迅速一挑，话语中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喜色。
“按理说是这样的，不过高以翔这个人一向不能以常理踱之，若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我想主人最好还是稍稍观察一下为妙……”
齐剑南说到这里，似乎就已感受到自己的话语有些问题，赶忙闭口不言，可那负手而立的孩童还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哼，我要怎么做，还用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既然认我为主，又和三眼古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该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过多的好奇心和自作主张，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如孩童一般的身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右手猛地一挥，便恍然间消失在了这偌大的房间之中，沉凝的空气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而跪伏在地上的齐剑南，反复咀嚼着那道话语的时候，背后的冷汗也不断的渗出，直到他身后的衣衫都已经彻底被汗水濡湿，他的身躯才猛然一晃，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妄想左右逢源，究竟是何等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