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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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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林菲的这般反应,高以翔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隐去,神色也一下子沉凝了起来,心中的期盼也变成了浓浓的担忧,一种不祥的气氛缓缓在安静的病房中蔓延开来。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呀!”

    情急之下,高以翔的语气也焦躁了起来,方才淡淡如水的温柔也尽数烟消云散,那逼问般的语气落到林菲的耳中,也是让她的娇躯狠狠一颤,可她猛然抬起头,紧咬着嘴唇,眸中一片委屈的水雾升腾。

    “她的情况确实不好,至于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直接去问医生吧。”

    林菲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赌气,闷闷不乐的声音又好似有着淡淡的醋意,可高以翔此时却没心思再去揣测林菲心中的小情绪,在听完她的话语之后,眸光骤然一厉,深深的看了林菲一眼,便转身抬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那道背影的林菲,唇角勾起一抹微微悲凉的笑意,眼中盈满的水雾也终于急急的垂落了下来……

    或许高以翔清楚的知道温嘉和林菲两人心中对他的情意,可是碍于心中执念的徘徊,却只能对她们造成更多更深的伤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也许他对于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也许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犹疑而后悔。

    但那些都不重要,因为此时的伤害都是实实在在的。

    就如同之前神秘人的暗室布局一般,他利用的不过也是高以翔心中的执念和摇摆不定,明明心中有爱,可却不敢接受,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怯懦,又何尝不是致命的弱点呢?

    高以翔或许敏锐异常、智计无双,但是在对人心的把握和了解上,却还是与那个始终隐匿在黑暗中的神秘人有着不小的距离。而那对此毫无所觉的意识,或许才是最致命的。

    此时疾步穿行在光洁走廊中的高以翔,对林菲心绪的变化自然毫无察觉,如今在他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担忧,在目前的情况来看,温嘉的清醒对他来说比一切都重要,没人能够了解高以翔心中的想法有多迫切。

    因为除他之外,没有人真正的经历过千年的执念,所以也就没有人能够理解那种看到希望的激动,自然也没有能懂那希望破灭绝望的痛。

    高以翔站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口,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般忐忑不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着自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这才将眼前的这道门推开。

    他只祈祷温嘉的状况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糟糕。

    可当高以翔径自坐在那医生的对面,娓娓说明来意后,瞬间蒙在那医生脸上的阴翳和凝重的表情,也终是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他的眸光缓缓黯然下去的时候,医生无比低沉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你是温嘉的什么人?”

    听着医生的问题,高以翔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回答道。

    “我是个刑警,不是她的什么人,只是她和我手中的一桩案子有所牵连,所以对于她的身体状况,我必须要有一个准确的了解。”

    “哦,是这样……”

    那医生在听到高以翔的回答之后,抬起那有些浑浊的眼眸淡淡的瞥了高以翔一眼,复又低头沉吟了一声,似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警官先生,若这个女孩儿是你的重要证人的话,我恐怕要跟你说一声遗憾了,至少在我看来,她在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无法清醒了……”

    那平静淡然的声音落到高以翔的耳中却仿若一道惊雷,将他心底最后残存的一丝侥幸彻底泯灭,高以翔的脸色也是瞬间垮塌了下来,嗫嚅了片刻后才在沉吟中缓缓开口。

    “难道没有任何可能么,她的突然昏迷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就算是这样的结果或许无法改变,但其中的来龙去脉能否完整的讲给我听?”

    此时高以翔已经焦急的站起身来,紧皱着眉头,目光在躁郁中还带着一抹浓浓的冷意,逼视着医生,周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淡淡的煞气。

    而那个医生也在高以翔逼视的目光微微的皱紧了眉心,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温度似乎在瞬间就寒凉了几分,默然了片刻之后,那医生也是长叹一声,肩后的眉头也微微缓和了下来,那语重心长的慈祥声音也是让高以翔心中升腾的戾气消解了些许。

    “高队长,我非常能够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也很敬佩你这种为了案件和人民的安全而感同身受的觉悟,可是……”

    年事已高的医生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摆弄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病例,直到话语未落的沉吟时,他才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近在眼前的高以翔,声音也终是彻底平静冷定下来。

    “至于温嘉女士的病情,说起来也十分的诡异,对于她突然昏倒的原因,我们仔细的给温嘉女士做过检查之后,所得到的结论也是不一而同,暂时还无法定论。可至少有一点是我们所有的专家都认同并无比惊讶的,那就是温嘉女士脑中的内部结构,竟出现了之前我们从未见过的怪异变化……”

    那从医生口中娓娓道来的话语,又不禁让高以翔心头巨震起来,让他本来就充满惊诧的心更是陡然沉入了谷底,睿智如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老医生话语中的含义,只是在那片刻晃神间,高以翔还是有些茫然无措。

    什么叫做内部结构的怪异变化?

    虽然医生已经将这话说得尽可能委婉,可高以翔却明白这样的话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众所周知,人脑是人体最关键也最脆弱的地方,其中结构之精密,根本不能允许一丝一毫的错乱,更遑论是连G市的脑科权威口中见所未见的怪异变化。

    当那些话音的深意被高以翔在脑海中咀嚼完毕,他再次抬眸的时候,眼中的神采已是彻底的阴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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