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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执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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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何时何地何人,没有人能让我不甘的妥协,

    我有我的骄傲,我有我绝对的自信。

    或许那是自负,又或许那只是一种执念。

    王林冷漠而愤怒的话语,像一块烙铁一般狠狠的烙在了高以翔的心尖,他的确没有证据,但他就是知道刘霄不是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不知正在何处嘲笑着高以翔的无能。

    他也许在等待着这件案子被了结搁置,然后变得风平浪静之后,再次出手完成最后一次的杀人。

    那最后的一个一。

    将会是最完美的落幕,在警察们惊愕欲绝的目光中,在社会媒体的齐声批判和谴责之中,在无数人的心中刻在终其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那一个个地狱的诞生中,他的犯罪将会实现真正的完美。

    高以翔默默的想着那样的画面,双拳缓缓握紧,眼神中泛起炽烈的愤怒,他绝对不会让那样的场景发生,绝对不会!

    没有人能在他的眼前,这般逍遥法外。

    而在这个世间,也绝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

    高以翔在心中不住的默念着,眼中的光彩也越来越坚定。

    王林身为局长,在下过断言之后,这件案子在整个司法体系中就已经了结,按理说高以翔的任务也就已经结束了,他只是一个刑侦队长而已,无法对这件事的结果产生影响。

    但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要他不曾选择放弃,就没有任何人能逼他放弃,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高以翔也一定会将这件案子查到底,他无法容忍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的现实。

    想到这里,高以翔缓缓从愤怒与困顿中回过神来,紧紧攥起的双拳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随着王林的拂袖离去,此间所有的事情就已真正了结,可项一方和林菲却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高以翔最终的平静。

    除却林菲和项一方有些担忧的目光,在这只有一束强光的审讯室内,还有着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高以翔。

    刘霄似乎感受不到那刺眼的白炽光,他极力的瞪大着眼睛,微微仰视,视线艰难的穿过强烈的灯光,想要落在高以翔的脸上。但在强光的照射下,他还是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高以翔黑色的剪影。

    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想象得出来高以翔此时脸上的神色,之前那玩味和促狭的笑意应该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或许是愤怒,也可能是不甘,如果是颓丧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刘霄暗自想着,苍白如鬼的面庞之上竟因为兴奋激动而微微有了些许血色,一双眼眸之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比之前对答如流的时候更加自信而张狂。

    如果最开始,他就是这般表现,或许高以翔的质疑就不会那般坚定。

    刘霄在幻想着高以翔此时的表情,满脸都是得胜后的喜悦。

    在方才高以翔凌厉的讯问中,他回答的有多干脆,内心就有多紧张多恐惧,而正是因为那些恐惧,此时的刘霄才会这般兴奋。是他亲手击败了不可一世的高以翔,虽然整个过程不是他独立完成的,但如果能看到高以翔颓丧的表情,就算让他立即去死,他都毫无怨言。

    他并不真的想为谁顶罪去死,他只是单纯的恨高以翔,无比的恨。

    刘霄极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到高以翔此时脸上的表情,在刺目的白光下,双目泪流不止,可他的眼神依旧癫狂。

    刘霄逆光看不到高以翔的表情,可高以翔却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表情都变化,也能感受到他心中情绪的变迁。

    可让高以翔无比不解的是,为何他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敌意。

    那兴奋、激动、疯狂和最后夙愿实现的坦然,绝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高以翔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种敌意,甚至是恨意。

    “你以为你赢了么?”

    既然高以翔不解,那么他索性就不去了解,只是看着刘霄那张泪水横流又挂着诡异笑容脸,淡淡开口。

    听着高以翔冷漠的声音,刘霄微微一怔,旋即轻笑出声。

    “高以翔,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非要端着个架子,尘埃已经落定,如果你坦然的接受失败,在我心中你至少还能加上一些分。”

    “是么,或许你真的认为自己已经赢了。”

    高以翔前后两句话说得有些相似,只是语气完全不同。

    前者平静问句中的冷漠,刘霄可以认为这是高以翔在不甘中的故作平静。

    但后者重新带上浓浓玩味和戏谑的声音,却让刘霄的心头不禁被狠狠揪了起来。

    他不相信高以翔在经历了如此挫败之后,在这短短的瞬间就能彻底恢复过来。他一定是故弄玄虚,有一个声音在刘霄的心中拼命的嘶吼,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难以抑制的乱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少故弄玄虚了!你们局长都已经对这起案子盖棺定论了,你一个小小的刑侦队长又还能对这件事情产生多大的影响!”

    刘霄有些焦急的声音脱口而出,瞬间脸色就重新苍白了下来,此时在他的面前不仅仅只有高以翔一个人,就连他都明显的感觉到另外两人在听到他的话语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刘霄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高以翔也看出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可却没有继续攻心,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只是自信的一笑。

    “这件案子在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结束了,但是在我这没有结束,就不算真正的结束,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话吧?”

    “你!”

    听着高以翔的话,刘霄也是无比激动,他没有想到高以翔竟这般执着,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将这件案子查到底,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一下垮塌了下来。

    “对了,你瞪大着双眼,是想要看我落魄的表情吧?”

    说着,高以翔缓步向前,居高临下的傲立在了他的眼前,脸上自信飞扬的神采,注定将成为他心中一生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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