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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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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气，天边几颗星星有气无力的闪烁着。
今天是第三天，易何跟叶辰阳还没有回来。
易子玥站在门口看着村口的方向，路上只有几个早起干农活的人传来急促的脚步音。
她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向喜婶儿家奔去。
一路上净想着阿爷留下了什么，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不料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呦，小娃娃你走的这么快，咋不好好看路哟。”一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轻呵道。
易子玥抬头看向这位老者，只见他一袭灰色长袍，发须皆白，但脸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布满皱纹。这会儿，他正强撑起拐杖，颤颤巍巍的想站起身来。
可观之身形并不瘦弱，声音宏厚，反而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可疑。
“老人家，实在对不住，我一时心急没有看路。”
易子玥连忙扶起老者：“来，我扶您到路边歇会儿。您……”不是来碰瓷儿的吧？到口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弯变成了：“您没事吧？”
老者哼哼了两句：“别看你是个小女娃，劲儿可真不小，你看这撞得。成了，走不动了，你让老夫还怎么去找人？”
易子玥哭了，还真就是个碰瓷儿的。
“老人家，看您脸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易子玥一脸讨好的问老者。
“咋地，远了就不能来找人吗？老夫起一大早就为了找你们村那一家姓易的。”老者鼻子一哼，上嘴角那两撇长须都差点被哼的吹起来。
“哦，这里确实有那么一家姓易的，他们家算卦可灵了。”易子玥开始跟老者闲聊：
“您自己走着来的？这一路的，可真是苦了您了。”
老头听言颇有些顺着杆往上爬的倾向：“可不是嘛，本来老夫身子骨就弱，好不容易走到你们村，谁想到刚进村就被你给撞了这么一下！”
“别扯这么多了，看看你是想打算怎么陪我吧。”只见这厮一脸不赔偿就赖上你的表情。
易家村其实是一个交通闭塞的小山村，平时村长他们家去县城，赶牛车的话，也要两个时辰。
“您不知道镇上与这里的距离吗？看这天色，莫不是一夜没睡才堪堪走到这里的吧？老人家您可真不容易。”易子玥笑眯眯的，但手上已经摸起了刻满符文的匕首。
这老者言行举止颇为怪异，还有他竟直言要找易家。
易子玥紧了紧心神，莫不是阿爷那边真出事了？不行，她要冷静，在不知敌人实力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最好能再套出一些有用信息来。
见老者面色一凛，易子玥连忙岔开话题：“把您伤成这样我也不太好意思。”
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那家在哪里，您看要不要我带您去？”
老者眸光微暗，摆手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儿吗？老夫也不能为难你这个小辈，去忙你的吧。”
易子玥是想尽早去喜婶儿家看看阿爷留下的东西，可眼前又摆着这么个可疑的老头又目的未明的要去她家，她不能放下不管。
“没事儿，先把您送下也不迟。您看您都被我撞得路走不动道了，要是放着您不管，我家大人知道了非得罚我不可。”
老者见易子玥皱着一张小脸撇着嘴，仿佛想到被罚后的场景，还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十分可怜的样子，才开口说：“你非要如此的话……”
可老者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急匆匆赶来的喜婶儿打断了，只见她边跑便往这边挥手喊着：“玥丫头，你阿爷给你留下的东西。”
喜婶儿伸手递给易子玥一个墨绿色的锦囊：“易叔这还没回来，你看会不会……”
易子玥连忙打断：“喜婶儿东西我先收下了，我还要帮这位老人家找人，您先回去吧。”
不能让老头知道她是易家人。
“哎？你自己成不成？”喜婶儿看着老头行动不便的样子：“要不要喜婶儿帮你？”
易子玥连忙摆手，她是真怕喜婶儿再出事了。
“那行，婶子家里也离不开人，你自己小心。对了，你赶紧看看那锦囊里有什么？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啊！唉，我再去给菩萨上柱香。”喜婶儿絮絮叨叨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
易子玥：我的喜婶儿哟，您快点走吧，再多说几句就露馅了。
“老人家，那咱快点走吧。”易子玥看向老者，俏皮的眨了眨眼。
老者被易子玥扶起来：“你是易家的娃娃？”
“哪里呀，要是那家就好喽，他们家那么有本事。”易子玥顿了顿，又说：
“只不过刚刚听喜婶儿的意思是易爷爷没在家？害，算了，反正也不远，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这个谎圆的一点没忙病。
“您去找那家有什么事吗？”易子玥好奇的问。
“还能有什么事？求卦啊？”
易子玥心想，自家阿爷可不止会算卦。那只是主业，驱邪、画符、看病可是样样精通呢。
虽然心里觉得自家阿爷多厉害多厉害，但嘴里还是说：
“老人家实话不瞒您说，易家算卦确实很厉害，但是只限于找找牛啊或者其他东西之类的。您要是有大事儿，”易子玥摇摇头：“找他不成，还不如赶紧去官府报官呢。”
“我就是要找东西啊。”老者如是说。
“哦？你家也丢牛了？”易子玥开玩笑。
“找人。”
“哦，那还成。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啊，易家的名声都已经传那么远了吗？”
老者这次只是哼哼两声，捋了捋胡子并没有说话，但易子玥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更重了。
这老头好沉啊……哪有有一丝弱不禁风的样子啊！
易家并不远，片刻就到了。
站在门口，俩人看着锁着的门。
“门锁了。”老者道。
“嗯。”易子玥点头，她锁的。
“易家人都不在？”
“可能是吧？”易子玥点头，她倒是希望全家都平平安安在家里待着，哪怕是抄书。
老者屡屡胡子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星盘竟会出错。我要不要在这等会儿？”
话刚说完，忽觉后背一凉。
“小丫头，把你的匕首收起来吧，你伤不了老夫的。”老者一脸淡然的转过身看着易子玥。
易子玥微微眯了眯眼：“老人家，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您一直满口谎话，可叫我怎么相信您啊。”
她不知道匕首有没有用，不过以防万一易子玥刚刚又悄悄把门口的小石头踢到了旁边地面的一处小凹陷中。
这是阿爷在门口布置的一个阵法，类似于奇门遁甲的东西。据说只要把石子放入这个阵眼中，就能困住敌人一时。她已经决定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
反正锦囊已经拿到了，等阵法困住老头，她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有选择马上跑路的原因是，她怕这个老头的速度比自己快，毕竟能这么徒步从镇上来到易家村，速度怎么也不会慢吧。
哼！在家门口躲猫猫她还没输过。
等老头找不到她，自然就走了，到时候她再溜之大吉。
谁知眼前的老者听到易子玥说他满口谎话时，一下子就急了，“你这小丫头片子，老夫可没说谎。一个字儿都没说。”
“那你知不知道从镇里走到这儿要多长时间？你说你大清早起，时间根本来不及。”
“老夫自有办法。”老者哼了一声傲娇的一歪头，再也不看易子玥。
“那你根本身强体壮，为什么要装作步履蹒跚？还讹我，说我撞伤了你？”
“老夫就乐意这样，你有意见？”老者用鼻孔看像易子玥。
行，你骗人还得意上了。易子玥都被气笑了，她发现再说下去之前紧张的心情都要被气没了。
于是她又向上举了举匕首，顶到了老者心口的位置，问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架在老者脖子上。
易子玥表示：没办法，身高是硬伤。
老者看到易子玥的动作顺手捏着她头上两个揪儿往上拽，边拽还边说：“你这小丫头，是真不知道敬老爱幼怎么写。老夫骗你图什么，你身上有值钱的东西吗？”
易子玥：有，她的小命可值钱了。
“那您说您到这干嘛的？”易子玥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小揪揪，另一只握的匕首的手稍微松了松。因为她感觉老者身上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能是觉得小丫头真疼了，老者下意识的松开手。但马上又拎起来，开玩笑，匕首还在他胸口呢。
“我就是来找人的啊。”
“你别骗我。快说，你跟白家有没有关系？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否跟你有关？”
这一下可把老头问蒙了：“什么白家？老夫姓卫。”
“易家可是出事了？”说罢又摇摇头：“不，星盘不会出错，易家子嗣尚在。”
易子玥听出些东西，缓缓放下匕首：“老人家您不是白家派来的？您会占星？您真的是来寻人的？”
老者有些好笑的看着易子玥：“哎呦，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只一条，我无意加害易家人。”
“哦。”易子玥擦擦匕首收了起来：“那您回吧，我阿爷外出办事至今未归。”
“你是易家子嗣？”
易子玥点点头：“我叫易子玥，易何是我阿爷，易家现在只有我们爷俩跟收养的一位少年。不过，现下他们外出办事至今未回。”
“你要去找他们？”
易子玥听言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想去找阿爷他们，但是怀里还有阿爷留下的锦囊没有看。
老者看易子玥有些纠结的神色，便说道：“你是易家人，为何不自己测一卦？”
其实已经算过了，虽然易子玥一直很嫌弃自家六爻，但今早出发前还是老老实实给自己算了一卦。
说罢，老者手指也在袖子里掐算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确是困局。”
易子玥自嘲的笑了笑，可不是嘛：
水山蹇，下下卦，险阻在前。
想起阿爷，她又抿嘴摇了摇头，打断因卦象消极的情绪。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道无情亦有情，凡事皆有一线生机。’这是我阿爷告诉我的，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不知是因为女孩说的话语，还是因为女孩说话时微扬语气，亦或是她的眼神里那抹不灭的光，老者在女孩说完这些话时眼眸也瞬间亮了亮，略感欣慰的捋着胡子点点头：
“那你可知路在何处？”
天还没有亮，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气，天边几颗星星有气无力的闪烁着。
今天是第三天，易何跟叶辰阳还没有回来。
易子玥站在门口看着村口的方向，路上只有几个早起干农活的人传来急促的脚步音。
她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向喜婶儿家奔去。
一路上净想着阿爷留下了什么，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不料撞到了一个人。
“哎呦呦，小娃娃你走的这么快，咋不好好看路哟。”一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轻呵道。
易子玥抬头看向这位老者，只见他一袭灰色长袍，发须皆白，但脸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布满皱纹。这会儿，他正强撑起拐杖，颤颤巍巍的想站起身来。
可观之身形并不瘦弱，声音宏厚，反而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可疑。
“老人家，实在对不住，我一时心急没有看路。”
易子玥连忙扶起老者：“来，我扶您到路边歇会儿。您……”不是来碰瓷儿的吧？到口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弯变成了：“您没事吧？”
老者哼哼了两句：“别看你是个小女娃，劲儿可真不小，你看这撞得。成了，走不动了，你让老夫还怎么去找人？”
易子玥哭了，还真就是个碰瓷儿的。
“老人家，看您脸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易子玥一脸讨好的问老者。
“咋地，远了就不能来找人吗？老夫起一大早就为了找你们村那一家姓易的。”老者鼻子一哼，上嘴角那两撇长须都差点被哼的吹起来。
“哦，这里确实有那么一家姓易的，他们家算卦可灵了。”易子玥开始跟老者闲聊：
“您自己走着来的？这一路的，可真是苦了您了。”
老头听言颇有些顺着杆往上爬的倾向：“可不是嘛，本来老夫身子骨就弱，好不容易走到你们村，谁想到刚进村就被你给撞了这么一下！”
“别扯这么多了，看看你是想打算怎么陪我吧。”只见这厮一脸不赔偿就赖上你的表情。
易家村其实是一个交通闭塞的小山村，平时村长他们家去县城，赶牛车的话，也要两个时辰。
“您不知道镇上与这里的距离吗？看这天色，莫不是一夜没睡才堪堪走到这里的吧？老人家您可真不容易。”易子玥笑眯眯的，但手上已经摸起了刻满符文的匕首。
这老者言行举止颇为怪异，还有他竟直言要找易家。
易子玥紧了紧心神，莫不是阿爷那边真出事了？不行，她要冷静，在不知敌人实力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最好能再套出一些有用信息来。
见老者面色一凛，易子玥连忙岔开话题：“把您伤成这样我也不太好意思。”
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那家在哪里，您看要不要我带您去？”
老者眸光微暗，摆手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儿吗？老夫也不能为难你这个小辈，去忙你的吧。”
易子玥是想尽早去喜婶儿家看看阿爷留下的东西，可眼前又摆着这么个可疑的老头又目的未明的要去她家，她不能放下不管。
“没事儿，先把您送下也不迟。您看您都被我撞得路走不动道了，要是放着您不管，我家大人知道了非得罚我不可。”
老者见易子玥皱着一张小脸撇着嘴，仿佛想到被罚后的场景，还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十分可怜的样子，才开口说：“你非要如此的话……”
可老者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急匆匆赶来的喜婶儿打断了，只见她边跑便往这边挥手喊着：“玥丫头，你阿爷给你留下的东西。”
喜婶儿伸手递给易子玥一个墨绿色的锦囊：“易叔这还没回来，你看会不会……”
易子玥连忙打断：“喜婶儿东西我先收下了，我还要帮这位老人家找人，您先回去吧。”
不能让老头知道她是易家人。
“哎？你自己成不成？”喜婶儿看着老头行动不便的样子：“要不要喜婶儿帮你？”
易子玥连忙摆手，她是真怕喜婶儿再出事了。
“那行，婶子家里也离不开人，你自己小心。对了，你赶紧看看那锦囊里有什么？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啊！唉，我再去给菩萨上柱香。”喜婶儿絮絮叨叨说完，又急匆匆的走了。
易子玥：我的喜婶儿哟，您快点走吧，再多说几句就露馅了。
“老人家，那咱快点走吧。”易子玥看向老者，俏皮的眨了眨眼。
老者被易子玥扶起来：“你是易家的娃娃？”
“哪里呀，要是那家就好喽，他们家那么有本事。”易子玥顿了顿，又说：
“只不过刚刚听喜婶儿的意思是易爷爷没在家？害，算了，反正也不远，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这个谎圆的一点没忙病。
“您去找那家有什么事吗？”易子玥好奇的问。
“还能有什么事？求卦啊？”
易子玥心想，自家阿爷可不止会算卦。那只是主业，驱邪、画符、看病可是样样精通呢。
虽然心里觉得自家阿爷多厉害多厉害，但嘴里还是说：
“老人家实话不瞒您说，易家算卦确实很厉害，但是只限于找找牛啊或者其他东西之类的。您要是有大事儿，”易子玥摇摇头：“找他不成，还不如赶紧去官府报官呢。”
“我就是要找东西啊。”老者如是说。
“哦？你家也丢牛了？”易子玥开玩笑。
“找人。”
“哦，那还成。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啊，易家的名声都已经传那么远了吗？”
老者这次只是哼哼两声，捋了捋胡子并没有说话，但易子玥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更重了。
这老头好沉啊……哪有有一丝弱不禁风的样子啊！
易家并不远，片刻就到了。
站在门口，俩人看着锁着的门。
“门锁了。”老者道。
“嗯。”易子玥点头，她锁的。
“易家人都不在？”
“可能是吧？”易子玥点头，她倒是希望全家都平平安安在家里待着，哪怕是抄书。
老者屡屡胡子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星盘竟会出错。我要不要在这等会儿？”
话刚说完，忽觉后背一凉。
“小丫头，把你的匕首收起来吧，你伤不了老夫的。”老者一脸淡然的转过身看着易子玥。
易子玥微微眯了眯眼：“老人家，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您一直满口谎话，可叫我怎么相信您啊。”
她不知道匕首有没有用，不过以防万一易子玥刚刚又悄悄把门口的小石头踢到了旁边地面的一处小凹陷中。
这是阿爷在门口布置的一个阵法，类似于奇门遁甲的东西。据说只要把石子放入这个阵眼中，就能困住敌人一时。她已经决定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
反正锦囊已经拿到了，等阵法困住老头，她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有选择马上跑路的原因是，她怕这个老头的速度比自己快，毕竟能这么徒步从镇上来到易家村，速度怎么也不会慢吧。
哼！在家门口躲猫猫她还没输过。
等老头找不到她，自然就走了，到时候她再溜之大吉。
谁知眼前的老者听到易子玥说他满口谎话时，一下子就急了，“你这小丫头片子，老夫可没说谎。一个字儿都没说。”
“那你知不知道从镇里走到这儿要多长时间？你说你大清早起，时间根本来不及。”
“老夫自有办法。”老者哼了一声傲娇的一歪头，再也不看易子玥。
“那你根本身强体壮，为什么要装作步履蹒跚？还讹我，说我撞伤了你？”
“老夫就乐意这样，你有意见？”老者用鼻孔看像易子玥。
行，你骗人还得意上了。易子玥都被气笑了，她发现再说下去之前紧张的心情都要被气没了。
于是她又向上举了举匕首，顶到了老者心口的位置，问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架在老者脖子上。
易子玥表示：没办法，身高是硬伤。
老者看到易子玥的动作顺手捏着她头上两个揪儿往上拽，边拽还边说：“你这小丫头，是真不知道敬老爱幼怎么写。老夫骗你图什么，你身上有值钱的东西吗？”
易子玥：有，她的小命可值钱了。
“那您说您到这干嘛的？”易子玥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小揪揪，另一只握的匕首的手稍微松了松。因为她感觉老者身上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能是觉得小丫头真疼了，老者下意识的松开手。但马上又拎起来，开玩笑，匕首还在他胸口呢。
“我就是来找人的啊。”
“你别骗我。快说，你跟白家有没有关系？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否跟你有关？”
这一下可把老头问蒙了：“什么白家？老夫姓卫。”
“易家可是出事了？”说罢又摇摇头：“不，星盘不会出错，易家子嗣尚在。”
易子玥听出些东西，缓缓放下匕首：“老人家您不是白家派来的？您会占星？您真的是来寻人的？”
老者有些好笑的看着易子玥：“哎呦，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只一条，我无意加害易家人。”
“哦。”易子玥擦擦匕首收了起来：“那您回吧，我阿爷外出办事至今未归。”
“你是易家子嗣？”
易子玥点点头：“我叫易子玥，易何是我阿爷，易家现在只有我们爷俩跟收养的一位少年。不过，现下他们外出办事至今未回。”
“你要去找他们？”
易子玥听言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想去找阿爷他们，但是怀里还有阿爷留下的锦囊没有看。
老者看易子玥有些纠结的神色，便说道：“你是易家人，为何不自己测一卦？”
其实已经算过了，虽然易子玥一直很嫌弃自家六爻，但今早出发前还是老老实实给自己算了一卦。
说罢，老者手指也在袖子里掐算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凝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确是困局。”
易子玥自嘲的笑了笑，可不是嘛：
水山蹇，下下卦，险阻在前。
想起阿爷，她又抿嘴摇了摇头，打断因卦象消极的情绪。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道无情亦有情，凡事皆有一线生机。’这是我阿爷告诉我的，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不知是因为女孩说的话语，还是因为女孩说话时微扬语气，亦或是她的眼神里那抹不灭的光，老者在女孩说完这些话时眼眸也瞬间亮了亮，略感欣慰的捋着胡子点点头：
“那你可知路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