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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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问笑醒来之后终于觉出了几分饿，略有些艰难地单手梳洗之后，她便要出门去吃东西，结果才推开门，就见归宛端着一个食盘朝着自己走来。
食盘里放着一碗粥，几碟小菜，菜色很清淡，但香味袭人，柳问笑道：“这是给我的？”
归宛一笑，道：“当然。我早就吃过了，也给柳盈盈柳俊俊两位侠士送过早饭了。”
“哇，你是大师兄，居然要负责这些小事情。”柳问笑十分惊讶。
“眼下整个谷内只有你们几位病人，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帮忙送餐顺便替你们诊个脉。”归宛道。
两人回了柳问笑的房间，柳问笑快速地喝掉粥，让归宛替她诊了脉，依然没什么大问题。
柳问笑有些好奇地道：“你们平常收病人也并不收费，偌大药王谷开支，要如何调节啊？”
归宛道：“药王谷里自己有种植各类蔬果，低级弟子中一些女弟子还会织布，自给自足实际上够的。偶尔必须要在外边买的，也会有弟子拿谷中药物外出卖钱，然后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至于救人，不过是卖人情，也让我们练手，仅此而已。”
“药王谷倒是自有自己的一番世界，难怪可以远离江湖纷争。”柳问笑颇有点羡慕，“这样挺好的。”
归宛道：“听硫笙左使的话中语气，难道打算放弃当翻云宫左使，而要来药王谷内当个低级弟子？”
柳问笑道：“我要入药王谷的话，怎么也该给我开个后门让我直接成为高级弟子吧？！”
归宛笑着点头：“嗯。那倒是。”
“不过还是算啦。每个人各有命数，有的人呢，比如你，就适合悠悠闲闲过一生，有的人，比如我，还是更适合在江湖上厮杀啦。你们这里的生活虽很好，但真的要我这样过一辈子，我大概是会疯掉的。”柳问笑老老实实地道。
归宛听了柳问笑的话，不由得轻轻一笑，道：“我带你去药王谷其他地方转转？”
“好啊。”柳问笑点头，这正合他意，“不过，你不用去替安倩影父女还有宫主诊脉吗？”
“他们三个由白师妹负责。”归宛道。
又是白秀……
柳问笑几乎能想象到白秀现在大概又在拉着秦修泽絮絮叨叨了，但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柳问笑道：“说到安倩影父女，他们要在药王谷待多久？若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先送走吗？”
归宛道：“硫笙左使真是对自己的自私完全不加以遮掩。安姑娘的父亲中的可是流连散，怎么可能很快就能离开呢？”
柳问笑被他这么说，倒也并不尴尬，兴许是因为脸皮厚，兴许是因为归宛虽然说话很直接，但语气微微带着调侃，脸上带着笑容，所以并不让人觉得尴尬。
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咯，安倩影一日不送走，柳俊俊一日不会安分。”
归宛道：“只怕送走了安姑娘他们，柳俊俊侠士还要跟着走。”
“那就让他走吧，再也别回来了。”柳问笑忿忿不平地握拳，忽然瞥见自己手背上那一抹红痕。
这一抹红痕并未消散，依然颜色艳丽地待在她手上，柳问笑将自己的手背伸到归宛面前，道：“对了，归大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归宛说：“这……不是胭脂？”
“是，但是上了手却再也洗不下来了。什么方法我都试过了，还是好好地在我右手上。”柳问笑道，“安倩影手上也有。”
归宛皱了皱眉头，道：“你脉象平和，没有什么奇毒之兆，面色正常，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这个东西……”
归宛伸手碰了碰柳问笑手背，又将她手背抬起，放在鼻端轻嗅。
这模样有些奇怪，但归宛和柳问笑都态度自然，半响，归宛道：“若我没猜错，这兴许是一种染料，名唤长红。长红极为少见，是一种可染色，又有香气的植物，当初也被作为胭脂过，可很快就不行了，因为它实在很霸道，挨上皮肤，就很难洗掉。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洗不掉的……硫笙姑娘你手上有这个已有几日了？”
“三四天左右。”柳问笑道。
归宛道：“那也不至于依然鲜红。你等等。”
归宛起身，寻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蘸水擦了半天，除了将柳问笑的手擦红之外，那长红依然安安稳稳地待在那儿，仿佛是印上去的一般。归宛又拿了皂角来，结果依然如此。
于是归宛道：“这长红里只怕还加了别的东西，但确实没有什么毒性。现在香味也淡了，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挨着这个？”
柳问笑便简略地说了一下在国色天香发生的事情，她想这件事肯定还是和驻香楼有关，按归宛的说法，长红既然是香料，指不定是驻香楼玩的什么把戏……
不过这其中弯弯道道，柳问笑也并不打算和归宛仔细讨论，于是道：“算了，既然对身体没损害就先这样吧。我们去药王谷其他地方看看？”
归宛点点头，带着柳问笑先去了几个药田，药王谷内药田所占位置最大，各类柳问笑认得不认得的草药都有，药王谷身处南边，除了高山冰雪间的草药，大部分都可以种植，而如归宛所说，的确有不少女弟子在织布，看起来都是和乐融融，十分惬意的模样。
“对了，归大夫，你之前所说的，宫主喜欢待着的亭子在哪里？”柳问笑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
归宛指了指前方：“我正要带你去。”
柳问笑凝神一看，便见前方有一个石头凉亭，凉亭并不大，但十分雅致，周围缠绕着紫藤花一类的东西，眼下夏日已过，紫藤花都谢了，不过周围依然有些其他的花朵，三三两两地开着，十分好看。
柳问笑踏步入了凉亭，仰头打量起来，这个凉亭除了周围环境好看一些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而归宛在一旁，她也不好直接敲敲打打看有没有暗室，只能装模作样地逛了一会儿。
好在这时候有个男弟子过来喊归宛，说是东方卜有事情找他，归宛便先走了。
归宛一走，柳问笑就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地开始探索这个凉亭，先是用右手将这凉亭每一块砖头都敲了一次，结果全部是实心的，没一处空心，她又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飞上凉亭顶端，结果只看到了一堆枯败的植物，什么也没有。
柳问笑又在凉亭周围逛了好几圈，依然一无所获。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柳问笑叹了口气。
现在这么多人里，只有柳问笑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她觉得就像是皇帝，后宫几人，都等着她翻牌子……
不过，柳俊俊那家伙的牌子，自己是绝对不会翻的！
柳问笑先去了柳盈盈那儿，柳盈盈清早已经问过归宛昨天的事情，晓得柳俊俊被柳问笑踹的吐血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此时看见柳问笑，也是颇有点心惊胆战。
但柳问笑表情平和，似乎没有将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宫主，你，你不生气吧？”柳盈盈小心翼翼地问。
柳问笑一愣，随即摇头，道：“你说柳俊俊？不生气，懒得管他。”
这么说就是还很不高兴，柳盈盈不敢再提，只道：“宫主现在才来看我，想必是出出去找玉玺了，有什么发现么？”
柳问笑叹了口气：“没什么发现，归宛带着我逛了一圈药王谷，药王谷实在太大了！而且一堆植物，乱七八糟的，要一点点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我重点调查了一个据说以前秦修泽很喜欢待的凉亭，但也一无所获。甚至我还偷偷去过归宛和白秀的房间……除了东方卜的房间我进不去，其他地方我基本都去过了。”
柳盈盈说：“唔，那怎么办？瑞王给你时间限制没有？我们要在什么时候找出玉玺啊？”
柳问笑道：“没事儿，反正是太子的人，只要不让秦修泽被太子的人自己抓回去将功补过，瑞王就不急。不过最好还是三四个月内解决吧。”
柳盈盈道：“那，瑞王有派人联系您吗？”
柳问笑摇了摇头，道：“我还想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安倩影是不是驻香楼的呢……你看。”
她伸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背，道：“今天归宛帮我看了，说是这东西没有大碍，但这叫长红，原本是一种香料和染料，一说到香料，我就想到驻香楼。安倩影在手上抹这个，也不知道意图到底是什么……”
柳盈盈都不敢和柳问笑提柳俊俊安倩影的事情，但见柳问笑自己主动说起，便道：“宫主，其实你也不必一直跟柳俊俊说这些事，他是白痴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说了他也不听。倒不如试试跟安倩影聊聊？”
柳问笑道：“咦……你说的很对！我居然没想到！我一会儿就去找安倩影。现在，我先去看看秦修泽……”
柳问笑从柳盈盈房间里出去，晃晃悠悠地道了秦修泽面前，因为猜想白秀肯定会在秦修泽房间里不肯走，她又如昨夜一般先贴在房外偷听。
不过没想到，今天的状况却是变了，白秀没有跟昨天一样在训斥秦修泽，反倒是秦修泽在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怡然自得：“所以你的名字的来源，就是白术？”
“是的，师父原本喊我们，就以药材喊。我是白术，师兄是当归，小师弟是王不留行。当归师兄长大之后，给我们换了个字，所以我们现在分别叫归宛，白秀，王润。”白秀竟然也十分平和地回答。
秦修泽道：“王润……就你们小师弟的名字听起来最土了。”
白秀道：“会吗？润字挺好的，润泽四方，和你的名字还有点相似呢。”
秦修泽没有接话，道：“继续说吧，那，当归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功效？”
白秀开始给他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
柳问笑在屋外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屋内两人是在学习医术？
不，应该是，秦修泽在单方面学习医术，而白秀在给秦修泽讲解。
这是怎么回事……
柳问笑更加茫然了，正好中午到了，白秀要出来帮秦修泽装午饭，柳问笑便躲了起来，等白秀了之后，偷偷溜到秦修泽的屋子里去。
结果柳问笑一进去，就见秦修泽半坐在床上，面前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还放着两本医书。
柳问笑：“……”
秦修泽见柳问笑来了，露出开心的神色：“硫笙！你终于来了！”
柳问笑道：“宫主，你，你怎么学起医术来了……”
秦修泽有些无奈地道：“白大夫今天一大早就来开始念叨我，我头好痛啊，就扯开话题说对医术感兴趣，想不到她一听，就很激动地开始教我了。”
柳问笑啼笑皆非：“修泽，其实如果你觉得她很烦，我可以帮忙帮你支开她的。”
“没关系，反正很无聊，就学医术吧。”秦修泽说，“等洗涮了身上罪名，我也不打算再入江湖，该做什么，我都没有想好，如果我在医术上有天分，那以后当个医师也未尝不可。”
柳问笑倒是没想到秦修泽会这么想，不由得一愣。
此刻，秦修泽的脸上是确确实实带着一丝迷惘，和一丝对以后的打算的期待的。
他是在认真思考，找到玉玺之后的生活吗？
可他实际上并没有考虑这个的必要啊……
因为找到玉玺之后，他并不会有任何“生活”。
想到这一点，柳问笑竟然有点不忍心了。
第二天，柳问笑醒来之后终于觉出了几分饿，略有些艰难地单手梳洗之后，她便要出门去吃东西，结果才推开门，就见归宛端着一个食盘朝着自己走来。
食盘里放着一碗粥，几碟小菜，菜色很清淡，但香味袭人，柳问笑道：“这是给我的？”
归宛一笑，道：“当然。我早就吃过了，也给柳盈盈柳俊俊两位侠士送过早饭了。”
“哇，你是大师兄，居然要负责这些小事情。”柳问笑十分惊讶。
“眼下整个谷内只有你们几位病人，我也没什么事情，就帮忙送餐顺便替你们诊个脉。”归宛道。
两人回了柳问笑的房间，柳问笑快速地喝掉粥，让归宛替她诊了脉，依然没什么大问题。
柳问笑有些好奇地道：“你们平常收病人也并不收费，偌大药王谷开支，要如何调节啊？”
归宛道：“药王谷里自己有种植各类蔬果，低级弟子中一些女弟子还会织布，自给自足实际上够的。偶尔必须要在外边买的，也会有弟子拿谷中药物外出卖钱，然后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至于救人，不过是卖人情，也让我们练手，仅此而已。”
“药王谷倒是自有自己的一番世界，难怪可以远离江湖纷争。”柳问笑颇有点羡慕，“这样挺好的。”
归宛道：“听硫笙左使的话中语气，难道打算放弃当翻云宫左使，而要来药王谷内当个低级弟子？”
柳问笑道：“我要入药王谷的话，怎么也该给我开个后门让我直接成为高级弟子吧？！”
归宛笑着点头：“嗯。那倒是。”
“不过还是算啦。每个人各有命数，有的人呢，比如你，就适合悠悠闲闲过一生，有的人，比如我，还是更适合在江湖上厮杀啦。你们这里的生活虽很好，但真的要我这样过一辈子，我大概是会疯掉的。”柳问笑老老实实地道。
归宛听了柳问笑的话，不由得轻轻一笑，道：“我带你去药王谷其他地方转转？”
“好啊。”柳问笑点头，这正合他意，“不过，你不用去替安倩影父女还有宫主诊脉吗？”
“他们三个由白师妹负责。”归宛道。
又是白秀……
柳问笑几乎能想象到白秀现在大概又在拉着秦修泽絮絮叨叨了，但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柳问笑道：“说到安倩影父女，他们要在药王谷待多久？若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先送走吗？”
归宛道：“硫笙左使真是对自己的自私完全不加以遮掩。安姑娘的父亲中的可是流连散，怎么可能很快就能离开呢？”
柳问笑被他这么说，倒也并不尴尬，兴许是因为脸皮厚，兴许是因为归宛虽然说话很直接，但语气微微带着调侃，脸上带着笑容，所以并不让人觉得尴尬。
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咯，安倩影一日不送走，柳俊俊一日不会安分。”
归宛道：“只怕送走了安姑娘他们，柳俊俊侠士还要跟着走。”
“那就让他走吧，再也别回来了。”柳问笑忿忿不平地握拳，忽然瞥见自己手背上那一抹红痕。
这一抹红痕并未消散，依然颜色艳丽地待在她手上，柳问笑将自己的手背伸到归宛面前，道：“对了，归大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归宛说：“这……不是胭脂？”
“是，但是上了手却再也洗不下来了。什么方法我都试过了，还是好好地在我右手上。”柳问笑道，“安倩影手上也有。”
归宛皱了皱眉头，道：“你脉象平和，没有什么奇毒之兆，面色正常，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这个东西……”
归宛伸手碰了碰柳问笑手背，又将她手背抬起，放在鼻端轻嗅。
这模样有些奇怪，但归宛和柳问笑都态度自然，半响，归宛道：“若我没猜错，这兴许是一种染料，名唤长红。长红极为少见，是一种可染色，又有香气的植物，当初也被作为胭脂过，可很快就不行了，因为它实在很霸道，挨上皮肤，就很难洗掉。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洗不掉的……硫笙姑娘你手上有这个已有几日了？”
“三四天左右。”柳问笑道。
归宛道：“那也不至于依然鲜红。你等等。”
归宛起身，寻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蘸水擦了半天，除了将柳问笑的手擦红之外，那长红依然安安稳稳地待在那儿，仿佛是印上去的一般。归宛又拿了皂角来，结果依然如此。
于是归宛道：“这长红里只怕还加了别的东西，但确实没有什么毒性。现在香味也淡了，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挨着这个？”
柳问笑便简略地说了一下在国色天香发生的事情，她想这件事肯定还是和驻香楼有关，按归宛的说法，长红既然是香料，指不定是驻香楼玩的什么把戏……
不过这其中弯弯道道，柳问笑也并不打算和归宛仔细讨论，于是道：“算了，既然对身体没损害就先这样吧。我们去药王谷其他地方看看？”
归宛点点头，带着柳问笑先去了几个药田，药王谷内药田所占位置最大，各类柳问笑认得不认得的草药都有，药王谷身处南边，除了高山冰雪间的草药，大部分都可以种植，而如归宛所说，的确有不少女弟子在织布，看起来都是和乐融融，十分惬意的模样。
“对了，归大夫，你之前所说的，宫主喜欢待着的亭子在哪里？”柳问笑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
归宛指了指前方：“我正要带你去。”
柳问笑凝神一看，便见前方有一个石头凉亭，凉亭并不大，但十分雅致，周围缠绕着紫藤花一类的东西，眼下夏日已过，紫藤花都谢了，不过周围依然有些其他的花朵，三三两两地开着，十分好看。
柳问笑踏步入了凉亭，仰头打量起来，这个凉亭除了周围环境好看一些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而归宛在一旁，她也不好直接敲敲打打看有没有暗室，只能装模作样地逛了一会儿。
好在这时候有个男弟子过来喊归宛，说是东方卜有事情找他，归宛便先走了。
归宛一走，柳问笑就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地开始探索这个凉亭，先是用右手将这凉亭每一块砖头都敲了一次，结果全部是实心的，没一处空心，她又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飞上凉亭顶端，结果只看到了一堆枯败的植物，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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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笑叹了口气。
现在这么多人里，只有柳问笑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她觉得就像是皇帝，后宫几人，都等着她翻牌子……
不过，柳俊俊那家伙的牌子，自己是绝对不会翻的！
柳问笑先去了柳盈盈那儿，柳盈盈清早已经问过归宛昨天的事情，晓得柳俊俊被柳问笑踹的吐血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此时看见柳问笑，也是颇有点心惊胆战。
但柳问笑表情平和，似乎没有将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宫主，你，你不生气吧？”柳盈盈小心翼翼地问。
柳问笑一愣，随即摇头，道：“你说柳俊俊？不生气，懒得管他。”
这么说就是还很不高兴，柳盈盈不敢再提，只道：“宫主现在才来看我，想必是出出去找玉玺了，有什么发现么？”
柳问笑叹了口气：“没什么发现，归宛带着我逛了一圈药王谷，药王谷实在太大了！而且一堆植物，乱七八糟的，要一点点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我重点调查了一个据说以前秦修泽很喜欢待的凉亭，但也一无所获。甚至我还偷偷去过归宛和白秀的房间……除了东方卜的房间我进不去，其他地方我基本都去过了。”
柳盈盈说：“唔，那怎么办？瑞王给你时间限制没有？我们要在什么时候找出玉玺啊？”
柳问笑道：“没事儿，反正是太子的人，只要不让秦修泽被太子的人自己抓回去将功补过，瑞王就不急。不过最好还是三四个月内解决吧。”
柳盈盈道：“那，瑞王有派人联系您吗？”
柳问笑摇了摇头，道：“我还想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安倩影是不是驻香楼的呢……你看。”
她伸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背，道：“今天归宛帮我看了，说是这东西没有大碍，但这叫长红，原本是一种香料和染料，一说到香料，我就想到驻香楼。安倩影在手上抹这个，也不知道意图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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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笑从柳盈盈房间里出去，晃晃悠悠地道了秦修泽面前，因为猜想白秀肯定会在秦修泽房间里不肯走，她又如昨夜一般先贴在房外偷听。
不过没想到，今天的状况却是变了，白秀没有跟昨天一样在训斥秦修泽，反倒是秦修泽在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怡然自得：“所以你的名字的来源，就是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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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泽道：“王润……就你们小师弟的名字听起来最土了。”
白秀道：“会吗？润字挺好的，润泽四方，和你的名字还有点相似呢。”
秦修泽没有接话，道：“继续说吧，那，当归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功效？”
白秀开始给他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
柳问笑在屋外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屋内两人是在学习医术？
不，应该是，秦修泽在单方面学习医术，而白秀在给秦修泽讲解。
这是怎么回事……
柳问笑更加茫然了，正好中午到了，白秀要出来帮秦修泽装午饭，柳问笑便躲了起来，等白秀了之后，偷偷溜到秦修泽的屋子里去。
结果柳问笑一进去，就见秦修泽半坐在床上，面前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还放着两本医书。
柳问笑：“……”
秦修泽见柳问笑来了，露出开心的神色：“硫笙！你终于来了！”
柳问笑道：“宫主，你，你怎么学起医术来了……”
秦修泽有些无奈地道：“白大夫今天一大早就来开始念叨我，我头好痛啊，就扯开话题说对医术感兴趣，想不到她一听，就很激动地开始教我了。”
柳问笑啼笑皆非：“修泽，其实如果你觉得她很烦，我可以帮忙帮你支开她的。”
“没关系，反正很无聊，就学医术吧。”秦修泽说，“等洗涮了身上罪名，我也不打算再入江湖，该做什么，我都没有想好，如果我在医术上有天分，那以后当个医师也未尝不可。”
柳问笑倒是没想到秦修泽会这么想，不由得一愣。
此刻，秦修泽的脸上是确确实实带着一丝迷惘，和一丝对以后的打算的期待的。
他是在认真思考，找到玉玺之后的生活吗？
可他实际上并没有考虑这个的必要啊……
因为找到玉玺之后，他并不会有任何“生活”。
想到这一点，柳问笑竟然有点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