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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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小雄昨个儿被窦叔接回家去了,回去时哭花了一张笑脸,倒是让人揪心。小雄走了,华子倒是显得无精打采的,成天追着淑宁问,小雄弟弟什么时候再来。让淑宁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你娃儿不是因着人家喊了几声娘就生气了么,这会儿倒是念叨着了。
戴氏给淑宁收拾好物品,看着一溜瓶瓶罐罐的,嘱咐道:“宁姐儿,路上可得小心些。”
淑宁点点头,道:“这可是钱耶,我会小心的,再说了,待会儿坐秋叔家的牛车,根子哥会帮忙的。”
戴氏道:“早去早回。别贪玩儿。”
淑宁点点头,道:“我知道的,等换了钱,我先拿些出来给窦叔,也算谢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
戴氏笑道:“也好,你窦叔为了你的事儿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淑宁点点头,道:“娘,那我走了。”
根子帮着将那些瓶瓶罐罐的抱上牛车,戴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根子好好照顾妹子。胡氏在一旁笑道:“好啦,大妹子,我家根儿定会将宁姐儿照顾好的。”
戴氏笑道:“唉……也不知为啥,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胡氏笑道;“大妹子有个这么能干的闺女,真是比养个小子还享福。”
淑宁在牛车上朝娘亲摆摆手,根子驾着牛车去了城里。等到牛车已经看不见影儿了,戴氏才收回目光,慢慢回了家、。
进了城,淑宁先让根子在牛车旁守着,就跑去找窦大雄。正好杨头也在,杨头让他们先去,自己个儿跑去店里找伙计。
拿到第一笔钱,淑宁笑开了眉眼儿,淑宁拿出一吊钱来,递给窦大雄道:“窦叔叔,谢谢您。”
窦大雄摇摇头,道:“囡囡自己留着吧,不用给窦叔。”
淑宁道:“窦叔,您就收着吧。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也给小雄弟弟买些吃的玩儿的。”
窦大雄还是不要,把淑宁都快急哭了。还是杨头看不过去,对着窦大雄道:“兄弟,你就收下吧,难为这丫头有这份心。你再不收下,都要把这丫头给弄哭了。你看这人来人往的看着多不好。”
窦大雄摸摸淑宁的脑袋,道:“你这孩子啊,让窦叔说你什么好呢。”
最终的结果窦大雄还是接了钱,不过只拿了半吊钱。淑宁想了想,半吊就半吊吧,总比一个钱儿都不拿的好。等过年多给小雄制几身衣服。
因着戴氏交代淑宁让她早回去,因此领了钱儿,淑宁也没到处转悠早早就回家去了。
戴氏见闺女领了这么多钱儿回来,瞪大了眼,看着淑宁道:“怎……怎么这么多啊?”
淑宁撇撇嘴,道:“全部都是铁钱儿,哪里就多了。除去材料钱和工钱,也就赚了两吊钱不到。”
戴氏道:“你这孩子,两吊还不多啊。这村里的一年能赚两吊就算不错了,你还嫌少。”
淑宁一边将钱穿起来,一边道:“这点钱能够过多久?这过年的一除去,也就剩不下多少了,来年种子钱可全在这里了。”
戴氏道:“你回来没被人看见吧。”
淑宁道:“放心吧,就是根子哥也不知道。虽是邻居,但是这钱儿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戴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留些钱儿出来,等二十八咱们娘俩去城里买些年货。也能便宜几个子儿。”
淑宁嗯了一声,暗道她娘还是会打算嘛。这越是离过年的时候去买年货的人,都是些贫苦的老百姓,那时商贩们卖得年货也会便宜不少。有钱人家的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哪里还会去跟平头百姓争那点儿东西。
很快腊月三十就来临了,淑宁换了件新做的棉袄,笑得一脸喜气儿。戴氏见两个孩子脸上都堆着笑意,赶忙收起心里的难过,对着自家闺女笑道:“我家姐儿真是漂亮。”
华子围着戴氏转,见娘亲只顾着夸姐姐,忽略了他,华子叫道:“娘,看看我,儿子也很漂亮啊。”一边说着还扭着小身子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戴氏看着儿子那模样,笑道:“是是,我家华子更漂亮。”
华子听了娘亲的夸奖,扭着小身子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家姐姐,淑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摸摸弟弟的脑袋瓜,道:“我家华子真是俊。”
华子拉着淑宁的一只手,道:“姐姐今天也很漂亮。”
邬氏进来见他们笑闹着,对着戴氏笑道:“弟妹,今儿晚上来家里过年。”
戴氏点点头,道:“那就谢谢大嫂了。”
邬氏看了看两个孩子,笑道:“宁姐儿真是越□□亮了,瞧瞧这小模样长得多惹人喜爱。”
淑宁假装害羞道:“大伯娘就会笑话人。”。
戴氏笑道:“这孩子还怕羞呢。大嫂,那我待会儿过去帮忙。”
邬氏点点头,道:“早点来吧。我就先回家去了。”
等邬氏走了,淑宁撇撇嘴儿,小声道:“今年还真是舍得了一回,让咱们家去过年。”
戴氏瞪了淑宁一眼,道:“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大伯娘叫去过年就去吧。”
淑宁吐吐舌头,道:“娘,我不就是说说嘛。”
戴氏笑道:“你这孩子,好了。看着你弟弟些,省的他又把衣服给弄脏了。”
淑宁点点头,拉着弟弟的手,道:“娘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好好看住弟弟的。”
华子傻乎乎的看看娘亲,又瞧瞧姐姐,摸了摸脑袋,问道:“娘,那我可不可以放鞭炮。”
戴氏道:“你这皮猴儿,一天就知道玩儿。去年差点炸了手,你就忘了?”
华子见娘亲不同意,嘴一撅,可怜兮兮的看着淑宁。淑宁对戴氏道:“娘,这大过年的,您就让弟弟玩玩儿吧,我会在一边看着他的。”
戴氏唉了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到时注意着点儿。”
华子立马笑开了眼儿,围着淑宁转。
晚饭倒是挺丰富的,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全部都乐呵呵的。崔婆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在华子脸上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可惜二娃不在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戴氏红了眼圈。过了好一会儿子,季全对着崔婆子道:“娘……弟弟他在天上会保佑咱们一家的。若是看见娘这么伤心,弟弟也是会难过的。”
崔婆子抹抹眼睛,对华子招招手,道:“来,乖孙子,到阿婆身边来。”
戴氏对华子点了点头,华子才慢吞吞的走到崔婆子身边坐下。这顿饭吃的淑宁有些不是滋味,去年的时候,爹爹还在,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坐在一块吃年夜饭。可是现在,那个憨厚的农家汉子却再也不能出现了。
吃过年夜饭,崔婆子给几个娃儿发了压岁钱,华子在院子里和堂哥们放鞭炮。淑宁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大家伙儿发呆。
巧巧走到淑宁身边坐下,道:“宁姐儿……”
淑宁扭过头来,见是巧巧姐,笑道:“姐姐……”
院子里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孩子的叫喊声。巧巧望着远方,没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淑宁这会儿子有些不自在了,见巧姐姐也如她刚才那般发呆,有些摸不着头。
过了好一会子,巧巧转过头来看着淑宁道:“宁姐儿,你害怕过吗?”
淑宁点点头,道:“怕。当爹爹走的时候,那段时间怕得要命,那时娘亲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我那时想着若是娘也去了,我和弟弟该怎么办?现在也怕,我怕这样平静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我怕自己不能照顾好这个家,我怕有一天当我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时,我是否会后悔?我怕,怕未知的未来将面临什么?巧姐姐,那你怕吗,你又害怕什么呢?”
巧巧对着淑宁笑了笑,道:“知道吗?在所以的姐妹里,我最喜欢你了。虽然你比我小好几岁,可是我一直觉得不应该拿你当孩子看待。你很坚强,不管什么事儿,都敢去做。老实说,我很羡慕你,你活得是那么真实。可是,虽然羡慕你,但我不敢像你那样,娘总是说我性子太柔弱,以后会吃亏的。可是,娘就是对的吗?我娘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可是在我看来,我娘她并不幸福。有时候我想我更愿意做二婶那样的女人,以柔克刚,二叔疼爱了这么些年。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总是想,我以后的丈夫会不会对我好?若是我和婆母有些矛盾,他会帮着我吗?宁姐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老是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时候对那婚事很期待,有时候却有很惶恐。”
淑宁伸手拉着巧巧的手,紧紧握着,道:“巧巧姐这么温柔的人,一定会幸福的。我相信,上天对善良的人一定会给予幸福的。”
巧巧笑了笑,道:“或许吧。我只希望我的家人平平安安,我希望娘亲能改改她的坏脾气。”
淑宁看着被鞭炮照亮的夜空,道:“我只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季淑宁都要勇敢的去面对。我要牢牢守护好自己的家。”
巧巧看着淑宁那张笑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神采奕奕,那双眼睛比那天空中的明珠还要闪亮。季巧巧愣了一下,会心的笑了,道:“宁姐儿,咱们也去玩儿吧。”
淑宁看着弟弟乐呵呵的笑脸,点点头,站起身来,拉着巧巧的手,道:“姐姐,我们放鞭炮吧。”
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孩子们的叫喊声,鸡鸣狗叫的声音,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小雄昨个儿被窦叔接回家去了,回去时哭花了一张笑脸,倒是让人揪心。小雄走了,华子倒是显得无精打采的,成天追着淑宁问,小雄弟弟什么时候再来。让淑宁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你娃儿不是因着人家喊了几声娘就生气了么,这会儿倒是念叨着了。
戴氏给淑宁收拾好物品,看着一溜瓶瓶罐罐的,嘱咐道:“宁姐儿,路上可得小心些。”
淑宁点点头,道:“这可是钱耶,我会小心的,再说了,待会儿坐秋叔家的牛车,根子哥会帮忙的。”
戴氏道:“早去早回。别贪玩儿。”
淑宁点点头,道:“我知道的,等换了钱,我先拿些出来给窦叔,也算谢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
戴氏笑道:“也好,你窦叔为了你的事儿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淑宁点点头,道:“娘,那我走了。”
根子帮着将那些瓶瓶罐罐的抱上牛车,戴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根子好好照顾妹子。胡氏在一旁笑道:“好啦,大妹子,我家根儿定会将宁姐儿照顾好的。”
戴氏笑道:“唉……也不知为啥,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胡氏笑道;“大妹子有个这么能干的闺女,真是比养个小子还享福。”
淑宁在牛车上朝娘亲摆摆手,根子驾着牛车去了城里。等到牛车已经看不见影儿了,戴氏才收回目光,慢慢回了家、。
进了城,淑宁先让根子在牛车旁守着,就跑去找窦大雄。正好杨头也在,杨头让他们先去,自己个儿跑去店里找伙计。
拿到第一笔钱,淑宁笑开了眉眼儿,淑宁拿出一吊钱来,递给窦大雄道:“窦叔叔,谢谢您。”
窦大雄摇摇头,道:“囡囡自己留着吧,不用给窦叔。”
淑宁道:“窦叔,您就收着吧。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也给小雄弟弟买些吃的玩儿的。”
窦大雄还是不要,把淑宁都快急哭了。还是杨头看不过去,对着窦大雄道:“兄弟,你就收下吧,难为这丫头有这份心。你再不收下,都要把这丫头给弄哭了。你看这人来人往的看着多不好。”
窦大雄摸摸淑宁的脑袋,道:“你这孩子啊,让窦叔说你什么好呢。”
最终的结果窦大雄还是接了钱,不过只拿了半吊钱。淑宁想了想,半吊就半吊吧,总比一个钱儿都不拿的好。等过年多给小雄制几身衣服。
因着戴氏交代淑宁让她早回去,因此领了钱儿,淑宁也没到处转悠早早就回家去了。
戴氏见闺女领了这么多钱儿回来,瞪大了眼,看着淑宁道:“怎……怎么这么多啊?”
淑宁撇撇嘴,道:“全部都是铁钱儿,哪里就多了。除去材料钱和工钱,也就赚了两吊钱不到。”
戴氏道:“你这孩子,两吊还不多啊。这村里的一年能赚两吊就算不错了,你还嫌少。”
淑宁一边将钱穿起来,一边道:“这点钱能够过多久?这过年的一除去,也就剩不下多少了,来年种子钱可全在这里了。”
戴氏道:“你回来没被人看见吧。”
淑宁道:“放心吧,就是根子哥也不知道。虽是邻居,但是这钱儿的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戴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留些钱儿出来,等二十八咱们娘俩去城里买些年货。也能便宜几个子儿。”
淑宁嗯了一声,暗道她娘还是会打算嘛。这越是离过年的时候去买年货的人,都是些贫苦的老百姓,那时商贩们卖得年货也会便宜不少。有钱人家的老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哪里还会去跟平头百姓争那点儿东西。
很快腊月三十就来临了,淑宁换了件新做的棉袄,笑得一脸喜气儿。戴氏见两个孩子脸上都堆着笑意,赶忙收起心里的难过,对着自家闺女笑道:“我家姐儿真是漂亮。”
华子围着戴氏转,见娘亲只顾着夸姐姐,忽略了他,华子叫道:“娘,看看我,儿子也很漂亮啊。”一边说着还扭着小身子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戴氏看着儿子那模样,笑道:“是是,我家华子更漂亮。”
华子听了娘亲的夸奖,扭着小身子洋洋得意的看着自家姐姐,淑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摸摸弟弟的脑袋瓜,道:“我家华子真是俊。”
华子拉着淑宁的一只手,道:“姐姐今天也很漂亮。”
邬氏进来见他们笑闹着,对着戴氏笑道:“弟妹,今儿晚上来家里过年。”
戴氏点点头,道:“那就谢谢大嫂了。”
邬氏看了看两个孩子,笑道:“宁姐儿真是越□□亮了,瞧瞧这小模样长得多惹人喜爱。”
淑宁假装害羞道:“大伯娘就会笑话人。”。
戴氏笑道:“这孩子还怕羞呢。大嫂,那我待会儿过去帮忙。”
邬氏点点头,道:“早点来吧。我就先回家去了。”
等邬氏走了,淑宁撇撇嘴儿,小声道:“今年还真是舍得了一回,让咱们家去过年。”
戴氏瞪了淑宁一眼,道:“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大伯娘叫去过年就去吧。”
淑宁吐吐舌头,道:“娘,我不就是说说嘛。”
戴氏笑道:“你这孩子,好了。看着你弟弟些,省的他又把衣服给弄脏了。”
淑宁点点头,拉着弟弟的手,道:“娘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好好看住弟弟的。”
华子傻乎乎的看看娘亲,又瞧瞧姐姐,摸了摸脑袋,问道:“娘,那我可不可以放鞭炮。”
戴氏道:“你这皮猴儿,一天就知道玩儿。去年差点炸了手,你就忘了?”
华子见娘亲不同意,嘴一撅,可怜兮兮的看着淑宁。淑宁对戴氏道:“娘,这大过年的,您就让弟弟玩玩儿吧,我会在一边看着他的。”
戴氏唉了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到时注意着点儿。”
华子立马笑开了眼儿,围着淑宁转。
晚饭倒是挺丰富的,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全部都乐呵呵的。崔婆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在华子脸上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可惜二娃不在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戴氏红了眼圈。过了好一会儿子,季全对着崔婆子道:“娘……弟弟他在天上会保佑咱们一家的。若是看见娘这么伤心,弟弟也是会难过的。”
崔婆子抹抹眼睛,对华子招招手,道:“来,乖孙子,到阿婆身边来。”
戴氏对华子点了点头,华子才慢吞吞的走到崔婆子身边坐下。这顿饭吃的淑宁有些不是滋味,去年的时候,爹爹还在,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坐在一块吃年夜饭。可是现在,那个憨厚的农家汉子却再也不能出现了。
吃过年夜饭,崔婆子给几个娃儿发了压岁钱,华子在院子里和堂哥们放鞭炮。淑宁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大家伙儿发呆。
巧巧走到淑宁身边坐下,道:“宁姐儿……”
淑宁扭过头来,见是巧巧姐,笑道:“姐姐……”
院子里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孩子的叫喊声。巧巧望着远方,没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淑宁这会儿子有些不自在了,见巧姐姐也如她刚才那般发呆,有些摸不着头。
过了好一会子,巧巧转过头来看着淑宁道:“宁姐儿,你害怕过吗?”
淑宁点点头,道:“怕。当爹爹走的时候,那段时间怕得要命,那时娘亲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我那时想着若是娘也去了,我和弟弟该怎么办?现在也怕,我怕这样平静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我怕自己不能照顾好这个家,我怕有一天当我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时,我是否会后悔?我怕,怕未知的未来将面临什么?巧姐姐,那你怕吗,你又害怕什么呢?”
巧巧对着淑宁笑了笑,道:“知道吗?在所以的姐妹里,我最喜欢你了。虽然你比我小好几岁,可是我一直觉得不应该拿你当孩子看待。你很坚强,不管什么事儿,都敢去做。老实说,我很羡慕你,你活得是那么真实。可是,虽然羡慕你,但我不敢像你那样,娘总是说我性子太柔弱,以后会吃亏的。可是,娘就是对的吗?我娘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可是在我看来,我娘她并不幸福。有时候我想我更愿意做二婶那样的女人,以柔克刚,二叔疼爱了这么些年。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总是想,我以后的丈夫会不会对我好?若是我和婆母有些矛盾,他会帮着我吗?宁姐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老是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时候对那婚事很期待,有时候却有很惶恐。”
淑宁伸手拉着巧巧的手,紧紧握着,道:“巧巧姐这么温柔的人,一定会幸福的。我相信,上天对善良的人一定会给予幸福的。”
巧巧笑了笑,道:“或许吧。我只希望我的家人平平安安,我希望娘亲能改改她的坏脾气。”
淑宁看着被鞭炮照亮的夜空,道:“我只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季淑宁都要勇敢的去面对。我要牢牢守护好自己的家。”
巧巧看着淑宁那张笑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神采奕奕,那双眼睛比那天空中的明珠还要闪亮。季巧巧愣了一下,会心的笑了,道:“宁姐儿,咱们也去玩儿吧。”
淑宁看着弟弟乐呵呵的笑脸,点点头,站起身来,拉着巧巧的手,道:“姐姐,我们放鞭炮吧。”
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孩子们的叫喊声,鸡鸣狗叫的声音,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新的一年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