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题·答案·性别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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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级对低层级的压迫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叫“中枢权”另一个叫“繁衍权”。
——青南《硅墟调研笔记》
阡陌交通是硅墟街道最真实的写照。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青南一行人，这是一个几乎没有娱乐生活的地方。偶尔遇见一支治安小队，青南也总是笑着致意，绝大部分的时间他十分享受旁人可以自觉的遵守规矩。
没有了最开始的火急火燎，母种的地位不允许他的行为亵渎这份“尊贵”。“织北，你说以后我的辖区内，男性也可以向女性一样站着行礼，怎么样？”组织了好一会语言，青南开始了旁敲侧击。
织北已经开始习惯了青南奇思妙想，轻轻的为其披上外衣，虽然曾误会对方是自己的女儿，但绝大多数的时候织北更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不可能的，大人，作为没有繁衍权的信息体，同种类之间，男性的地位一定低于女性。就算您允许，繁育体们也不会允许的。”
听着织北的话，青南大概清楚了为什么自己想要改造性别的时候，身边的人没有感到好奇，他们大概是以为自己想要追逐更大的权力吧。
种和体是硅基之间相互区分的两种基础概念，就好比工种之间也有不同的“体”，来负责不同的分工。鸦九的工作室里总是少不了成群结队的清洁体，尽管他只是一名最底层的研发体工种，但由于其亲缘关系，鸦九自然而然的就可以享受到工种之中最高的待遇。
推门进去，青南开始习惯了这种去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地的权力：“九叔，我决定了，不打算改造性别了！”青南向里走去，一旁正在清理一台崭新仪器的清洁体十分的自然的让开到两旁，为青南提供最大最优异的视野。
鸦九没有答话，修长的手臂弯了两弯，手指捻着一根绣花针大小的工具，十分小心的调整着自己最新的发明。
拍了拍眼前这个巨大的家伙，青南好奇的绕着它转了两圈。两个蛋壳一样的容器便是这个机器的主体，合在一起以后大概比硅基的头颅大那么一圈，密密麻麻的导线还裸露在其金属支架的外边，好像是个尚未造好的仪器。
“您注意着点，这是上个世纪的性别改造装置，我花了挺大的力气才从母亲那里将它运过来。”鸦九挥手示意青南就站在那里，离他的仪器越远越好。
不用鸦九招呼，青南一听这玩意是用来改造性别的，早早的就躲远了去，便躲还便跟鸦九说：“九叔，不用忙活了，我不改造了，做个信息体也挺好，我现在已经重新认同我的性别了！”
看着青南夸张的动作，织北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谁能想到，自己家的大人半个小时以前还嚷嚷着不认同自己的性别呢？
鸦九抬头，严肃的看着青南，郑重其事的白了青南一眼，说道：“晚了，性别改造的申请我已经帮你递交了上去，答复的文件也和这个机器一起下来了，现在您不想改造也不行了。”
听了鸦九说的话，织北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及时的向青南贺喜道：“恭喜大人，可以如愿以偿的变成女性。”
紧接着的便是一众侍卫们的贺喜声，相比于织北，他们更加在乎的是身为母种大人的侍卫，等青南真的获取了繁衍权以后，他们的地位势必会跟着水涨船高。他们不会去在乎青南愿不愿意，毕竟这个决策本身就是由他率先发起。
一方面顺从于层级，一方面又渴求更高的地位与权力，这里就是硅墟！
“叔，叔，咱们不能这样，你申请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而且你当时说的是你会考虑！你没说就这么定了啊！”青南又退了一大步，当他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决定逃走。
他想活着，但他更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鸦九挥起的手臂向斩首大刀一样，斩断了青南的退路，兵种们一拥而上的将青南按住，共同抚育原则是他们此刻最正当的理由。被一众兵种控制住的青南没有大吼大叫，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首先便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别。
紧接着他便想到了，谁才是权利的主体？
“基点接驳就位，雌激素开始调配，生殖系统结构已经录入完毕！大人可以开始了。”鸦九手下的技术工种向他点了点头，性别改造已经无可挽回。
很难得的，事到临头了青南竟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清明，这条线负责中控，这条线负责电路，先平静下来，让他们放松警惕。青南挤出一个微笑，看着鸦九和围观的“手下”。裸露在外的电线是他最后的希望。
哔声响起，仪器开始运作，青南瞅准了时机，成败就在此一举。“等会儿！”青南的叫喊声暂时阻止了鸦九手下的动作，紧接着青南就说道：“叔，您不会觉得给我做个植发手术，然后把我的胡子剃干净我就真的成为女性了吧？”
由于构造的不同，硅基的性别区分并不是从体态上进行的，而是从毛发，女性硅基拥有修长的头发，男性硅基则拥有细密的胡须。毛发不光承载着他们的性别信息，毛发还承载着他们升入墟网的权利。
趁着鸦九愣神的空档，青南伸手就要扯断中控的电线！
纤细的手臂和闪烁的目光，顺着手臂向上看去，青南没有想到阻止自己的会是织北。降临了一周，青南恨透了这个世界，而时刻陪在他身边的织北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硅基，亲手毁掉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唯一认同。
直到昏迷以前，青南的墟点中来回闪现的还是阻止自己的手臂和那个有着些许抱歉却又坚定的眼神。
高压电击，硅基最简单有效的麻醉手段。青南的意识开始逐渐的升入“墟点”，“墟点”中的青南十分的年轻帅气，就和他曾在人间幻想的一样！
朦胧中，青南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造物主，造物主端坐在巨大的金碧辉煌的王座上，背对着青南，好似准备离去。
“为什么选择我来这里？”青南问出了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你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造物主的声音依旧威严、空灵。
“所以我需要先获得权力？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穿越到‘国母’的身体里？这样不是更加直接？”青南现在恨不得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他想要把自己能想到的，都问清楚。
“取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不会干涉。”
不知道为什么青南总感觉造物主的声音不再神圣，反而有一丝丝的忍俊不禁。还不等青南再次开口提问，王座突然传来了另一种温柔的声音，祂对着青南说道：“去找吧，这里有一切你想要的答案，你需要先找到我们出的考题，然后才能给我们解出答案，无论你的答案是否让我们满意，钟摆都会再次降临！”
青南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但正因为问题太多了，他又不知道应该从哪个问起，脑海中布满了“问题”和“答案”这两个词语，青南开始逐渐转醒。
答案，找到答案钟摆就能再次降临！
而权力恰好就是寻找答案最快的途径！
“把他们全部抹杀！”这是青南醒来的第一句话，似乎意味着新的开始。看着呆立在一旁的织北，手里还握着一截电线，青南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顶，那里已经长出了头发，果然自己还是被改造成了繁育体。
翻身下床，青南乐呵呵的看着织北，继续说道：“包括你！”
你们所有的人都应该为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尤其是织北，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是谁给你的权力审判一名父种！”她不说话，青南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些人来。
“你是哪只？”手指成梳子，青南轻轻的打理着自己细密的短发，等什么时候这些头发长到可以盖住自己的脖颈，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成为孩子的母亲。
“我是直属第三机关，下属……”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青南不耐烦的说道：“说你的主子就行，磨磨唧唧。还有你们，自己不动手难不成等着我动手？”
“我隶属于您的父亲。”原本高傲的面庞逐渐变得有些错愕，她不知道青南哪里来的底气。
“织北？你是死的啊？我叫你们现在去死！”青南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实验室，唯一可以真正置身事外的只有鸦九，因为无论怎么样青南都没有权力审判他，就算是越权也不可以。
“青南大人，您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未成年母种无权审判从属关系不在自己身上的硅基。而且您现在正面临着青华大人的召见，您应该放下手上一切事物，随我一起去觐见您的父亲！”看着已经丧心病狂了的青南，那人不得不将姿态摆的更低，继续说道：“我本来的意思是等您彻底完成改造以后再出发的，我没有想到她就这么拔断了中控线，如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回头看向握着中控线不知所措的织北，青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就这么被放弃。轻轻的捋着织北的长发，青南问向织北：“我需要一个解释，不然你还是会死！”
被晾在一边的使者慌了，见到青南根本无视她说的话，现在的她反而害怕因为自己的多话连累到自己。
织北的回答只有一句对不起。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是告诉青南他拥有繁衍权后自己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还是告诉他自己又后悔了，因为身为疫苗体她的职责就是守护青南，无论青南做什么决定。
不过对于青南来说，一句对不起就已经够了，不用再矫情。
收回自己的手，青南转身看向已经不再吠了的狗，笑眯眯的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既然是父亲让你来接我，那我们就快些动身吧。对了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
对于青南态度的转变有些无法适应，女人胆战心惊的说道：“父种疫苗体，杜老三，您叫我老三就行。”
听着颇有些男子气概的姓名，青南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那好，老三……三姐，你等我一下，我再确认一遍我的改造没有完成对吧？”
看着表情又有些狰狞起来的青南，杜老三突然跪伏下去，说道：“虽然改造进行到了一半，但您的信息体体征并没有被破坏，雌性激素也没有注入您的身体，您现在只是被植入了繁育体特征。”
听到这里青南的表情逐渐扭曲，什么叫植入了繁育体特征？那自己现在算什么？硅妖？织北见状赶紧补充道：“由于雌激素没有注入，您的头发并不会再生长，您还是男性！”
短短的几个小时，大起大落来的迅速，丝毫没给青南反应的余地。不过听她们的意思，自己好像还没有完成改造，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果然，自己还是个爷们，青南此刻欣慰无比。
转身将仪器踹翻，青南不顾鸦九的阻止又恨恨的在仪器上跺了几脚，直到中控平台彻底碎裂才肯罢休。
青南好像明白了变脸的精髓似的，又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对杜老三说道：“全赖这破仪器，我刚才脑子好像有点错乱，父亲的身体怎么样？您说父亲召见我是吧，您稍等一下我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动身，现在这个样子去见父亲实在是不太礼貌！”
听着青南的胡言乱语，织北的心七上八下的，两次阻止了自己未来的直属母种，就算他真的要处决了自己，那也是应当应分。于是织北只好忐忑的开口问道：“大人，那我？”
“你什么你，快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一会你随我一起去见父亲。”不顾鸦九的阻拦，青南又恨恨的踩了改造仪两脚，然后笑呵呵的将杜老三扶起后才转身离去。
跟在青南身后的一众侍卫也开始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当中去。织北看着前方依然微笑着和治安巡逻队点头致意的青南，心思百转千回，她现在也搞不清楚，青南现在到底属于信息体，还是他已经开创了新的性别成为了独立的“中性体”，毕竟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具备了繁育体的特征。
似乎想到了一处去，青南突然停下了脚步，哀嚎着向回跑去！他需要再确定一遍。
“九叔，那我现在还算不算男人啊？”
高层级对低层级的压迫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叫“中枢权”另一个叫“繁衍权”。
——青南《硅墟调研笔记》
阡陌交通是硅墟街道最真实的写照。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青南一行人，这是一个几乎没有娱乐生活的地方。偶尔遇见一支治安小队，青南也总是笑着致意，绝大部分的时间他十分享受旁人可以自觉的遵守规矩。
没有了最开始的火急火燎，母种的地位不允许他的行为亵渎这份“尊贵”。“织北，你说以后我的辖区内，男性也可以向女性一样站着行礼，怎么样？”组织了好一会语言，青南开始了旁敲侧击。
织北已经开始习惯了青南奇思妙想，轻轻的为其披上外衣，虽然曾误会对方是自己的女儿，但绝大多数的时候织北更像一个温柔的母亲：“不可能的，大人，作为没有繁衍权的信息体，同种类之间，男性的地位一定低于女性。就算您允许，繁育体们也不会允许的。”
听着织北的话，青南大概清楚了为什么自己想要改造性别的时候，身边的人没有感到好奇，他们大概是以为自己想要追逐更大的权力吧。
种和体是硅基之间相互区分的两种基础概念，就好比工种之间也有不同的“体”，来负责不同的分工。鸦九的工作室里总是少不了成群结队的清洁体，尽管他只是一名最底层的研发体工种，但由于其亲缘关系，鸦九自然而然的就可以享受到工种之中最高的待遇。
推门进去，青南开始习惯了这种去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地的权力：“九叔，我决定了，不打算改造性别了！”青南向里走去，一旁正在清理一台崭新仪器的清洁体十分的自然的让开到两旁，为青南提供最大最优异的视野。
鸦九没有答话，修长的手臂弯了两弯，手指捻着一根绣花针大小的工具，十分小心的调整着自己最新的发明。
拍了拍眼前这个巨大的家伙，青南好奇的绕着它转了两圈。两个蛋壳一样的容器便是这个机器的主体，合在一起以后大概比硅基的头颅大那么一圈，密密麻麻的导线还裸露在其金属支架的外边，好像是个尚未造好的仪器。
“您注意着点，这是上个世纪的性别改造装置，我花了挺大的力气才从母亲那里将它运过来。”鸦九挥手示意青南就站在那里，离他的仪器越远越好。
不用鸦九招呼，青南一听这玩意是用来改造性别的，早早的就躲远了去，便躲还便跟鸦九说：“九叔，不用忙活了，我不改造了，做个信息体也挺好，我现在已经重新认同我的性别了！”
看着青南夸张的动作，织北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谁能想到，自己家的大人半个小时以前还嚷嚷着不认同自己的性别呢？
鸦九抬头，严肃的看着青南，郑重其事的白了青南一眼，说道：“晚了，性别改造的申请我已经帮你递交了上去，答复的文件也和这个机器一起下来了，现在您不想改造也不行了。”
听了鸦九说的话，织北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及时的向青南贺喜道：“恭喜大人，可以如愿以偿的变成女性。”
紧接着的便是一众侍卫们的贺喜声，相比于织北，他们更加在乎的是身为母种大人的侍卫，等青南真的获取了繁衍权以后，他们的地位势必会跟着水涨船高。他们不会去在乎青南愿不愿意，毕竟这个决策本身就是由他率先发起。
一方面顺从于层级，一方面又渴求更高的地位与权力，这里就是硅墟！
“叔，叔，咱们不能这样，你申请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而且你当时说的是你会考虑！你没说就这么定了啊！”青南又退了一大步，当他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决定逃走。
他想活着，但他更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鸦九挥起的手臂向斩首大刀一样，斩断了青南的退路，兵种们一拥而上的将青南按住，共同抚育原则是他们此刻最正当的理由。被一众兵种控制住的青南没有大吼大叫，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首先便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别。
紧接着他便想到了，谁才是权利的主体？
“基点接驳就位，雌激素开始调配，生殖系统结构已经录入完毕！大人可以开始了。”鸦九手下的技术工种向他点了点头，性别改造已经无可挽回。
很难得的，事到临头了青南竟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清明，这条线负责中控，这条线负责电路，先平静下来，让他们放松警惕。青南挤出一个微笑，看着鸦九和围观的“手下”。裸露在外的电线是他最后的希望。
哔声响起，仪器开始运作，青南瞅准了时机，成败就在此一举。“等会儿！”青南的叫喊声暂时阻止了鸦九手下的动作，紧接着青南就说道：“叔，您不会觉得给我做个植发手术，然后把我的胡子剃干净我就真的成为女性了吧？”
由于构造的不同，硅基的性别区分并不是从体态上进行的，而是从毛发，女性硅基拥有修长的头发，男性硅基则拥有细密的胡须。毛发不光承载着他们的性别信息，毛发还承载着他们升入墟网的权利。
趁着鸦九愣神的空档，青南伸手就要扯断中控的电线！
纤细的手臂和闪烁的目光，顺着手臂向上看去，青南没有想到阻止自己的会是织北。降临了一周，青南恨透了这个世界，而时刻陪在他身边的织北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硅基，亲手毁掉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唯一认同。
直到昏迷以前，青南的墟点中来回闪现的还是阻止自己的手臂和那个有着些许抱歉却又坚定的眼神。
高压电击，硅基最简单有效的麻醉手段。青南的意识开始逐渐的升入“墟点”，“墟点”中的青南十分的年轻帅气，就和他曾在人间幻想的一样！
朦胧中，青南好像又一次看到了造物主，造物主端坐在巨大的金碧辉煌的王座上，背对着青南，好似准备离去。
“为什么选择我来这里？”青南问出了自己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你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造物主的声音依旧威严、空灵。
“所以我需要先获得权力？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穿越到‘国母’的身体里？这样不是更加直接？”青南现在恨不得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他想要把自己能想到的，都问清楚。
“取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不会干涉。”
不知道为什么青南总感觉造物主的声音不再神圣，反而有一丝丝的忍俊不禁。还不等青南再次开口提问，王座突然传来了另一种温柔的声音，祂对着青南说道：“去找吧，这里有一切你想要的答案，你需要先找到我们出的考题，然后才能给我们解出答案，无论你的答案是否让我们满意，钟摆都会再次降临！”
青南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但正因为问题太多了，他又不知道应该从哪个问起，脑海中布满了“问题”和“答案”这两个词语，青南开始逐渐转醒。
答案，找到答案钟摆就能再次降临！
而权力恰好就是寻找答案最快的途径！
“把他们全部抹杀！”这是青南醒来的第一句话，似乎意味着新的开始。看着呆立在一旁的织北，手里还握着一截电线，青南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顶，那里已经长出了头发，果然自己还是被改造成了繁育体。
翻身下床，青南乐呵呵的看着织北，继续说道：“包括你！”
你们所有的人都应该为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尤其是织北，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是谁给你的权力审判一名父种！”她不说话，青南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些人来。
“你是哪只？”手指成梳子，青南轻轻的打理着自己细密的短发，等什么时候这些头发长到可以盖住自己的脖颈，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成为孩子的母亲。
“我是直属第三机关，下属……”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青南不耐烦的说道：“说你的主子就行，磨磨唧唧。还有你们，自己不动手难不成等着我动手？”
“我隶属于您的父亲。”原本高傲的面庞逐渐变得有些错愕，她不知道青南哪里来的底气。
“织北？你是死的啊？我叫你们现在去死！”青南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实验室，唯一可以真正置身事外的只有鸦九，因为无论怎么样青南都没有权力审判他，就算是越权也不可以。
“青南大人，您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未成年母种无权审判从属关系不在自己身上的硅基。而且您现在正面临着青华大人的召见，您应该放下手上一切事物，随我一起去觐见您的父亲！”看着已经丧心病狂了的青南，那人不得不将姿态摆的更低，继续说道：“我本来的意思是等您彻底完成改造以后再出发的，我没有想到她就这么拔断了中控线，如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回头看向握着中控线不知所措的织北，青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就这么被放弃。轻轻的捋着织北的长发，青南问向织北：“我需要一个解释，不然你还是会死！”
被晾在一边的使者慌了，见到青南根本无视她说的话，现在的她反而害怕因为自己的多话连累到自己。
织北的回答只有一句对不起。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是告诉青南他拥有繁衍权后自己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还是告诉他自己又后悔了，因为身为疫苗体她的职责就是守护青南，无论青南做什么决定。
不过对于青南来说，一句对不起就已经够了，不用再矫情。
收回自己的手，青南转身看向已经不再吠了的狗，笑眯眯的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既然是父亲让你来接我，那我们就快些动身吧。对了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
对于青南态度的转变有些无法适应，女人胆战心惊的说道：“父种疫苗体，杜老三，您叫我老三就行。”
听着颇有些男子气概的姓名，青南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那好，老三……三姐，你等我一下，我再确认一遍我的改造没有完成对吧？”
看着表情又有些狰狞起来的青南，杜老三突然跪伏下去，说道：“虽然改造进行到了一半，但您的信息体体征并没有被破坏，雌性激素也没有注入您的身体，您现在只是被植入了繁育体特征。”
听到这里青南的表情逐渐扭曲，什么叫植入了繁育体特征？那自己现在算什么？硅妖？织北见状赶紧补充道：“由于雌激素没有注入，您的头发并不会再生长，您还是男性！”
短短的几个小时，大起大落来的迅速，丝毫没给青南反应的余地。不过听她们的意思，自己好像还没有完成改造，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果然，自己还是个爷们，青南此刻欣慰无比。
转身将仪器踹翻，青南不顾鸦九的阻止又恨恨的在仪器上跺了几脚，直到中控平台彻底碎裂才肯罢休。
青南好像明白了变脸的精髓似的，又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对杜老三说道：“全赖这破仪器，我刚才脑子好像有点错乱，父亲的身体怎么样？您说父亲召见我是吧，您稍等一下我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动身，现在这个样子去见父亲实在是不太礼貌！”
听着青南的胡言乱语，织北的心七上八下的，两次阻止了自己未来的直属母种，就算他真的要处决了自己，那也是应当应分。于是织北只好忐忑的开口问道：“大人，那我？”
“你什么你，快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一会你随我一起去见父亲。”不顾鸦九的阻拦，青南又恨恨的踩了改造仪两脚，然后笑呵呵的将杜老三扶起后才转身离去。
跟在青南身后的一众侍卫也开始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当中去。织北看着前方依然微笑着和治安巡逻队点头致意的青南，心思百转千回，她现在也搞不清楚，青南现在到底属于信息体，还是他已经开创了新的性别成为了独立的“中性体”，毕竟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具备了繁育体的特征。
似乎想到了一处去，青南突然停下了脚步，哀嚎着向回跑去！他需要再确定一遍。
“九叔，那我现在还算不算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