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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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坐在沙发地毯上，捧着锦汐的手机看着营销号传的照片。
“我们长得这么像，那狗仔不觉得奇怪吗？”他把图片放大，皱起眉来，“这角度把我拍的也太丑了。”
“人家哪儿知道这些啊，说不定还觉得你俩夫妻相、贼有cp感呢。”笛南嘬着手里的老冰棍，对锦汐道，“你平常把家人藏得太好了，也难怪狗仔会误会。”
“锦汐，你没事吧？”季初担忧看她，只见平常的妖冶美人此刻卸了妆，黑着一张脸狠狠瞪着桌台上的美术馆门票，上面赫然一行秀气小楷：“诚邀韩抒言先生莅临观展。”
“不生气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已经凌晨三点了，先睡觉吧。”季初拍拍她的肩。
翌日一早，笛南眯着眼打哈欠打开卧室的门，睁开眼定睛一看，吓一大跳：“我去！你这一大早搞啥呢？瞧你这脸，一晚没睡？”
只见锦汐神色憔悴、双眼乌青、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忍不了，我要去找韩抒言算账。”
“去呗，你堵我的门干嘛？”笛南眨巴着眼。
锦汐小嘴一瘪：“你开车送我去。”
“凭啥。”笛南斜眼看她。
“我没睡觉。”她耷拉着眼，“不能疲劳驾驶。”
半小时后，言和娱乐楼下。
笛南稳稳停车，偏头看向锦汐：“先说好——文明人，不动手。”
“哼。”锦汐冷笑一声，“居然把小冉牵扯进来，不把他打个残废便宜他了。”说罢潇洒下车，“砰”地一声摔上车门。
言和娱乐门口已经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众人见锦汐出现，纷纷把摄像机的大长炮对准了她，见她雷厉风行大步径直朝公司内走去，自觉给她让出道来。
那边，林冉和季初刚到美术馆，安逸就小跑上来：“林冉，这狗仔们也太扯了吧，居然给亲姐弟传绯闻？！锦汐没事吧？”
林冉沉默不语，兀自走向工位。季初抱歉朝安逸一笑：“先去工作吧。”
她朝林冉方向看去，对方已埋头投入工作。虽然昨夜他们对这荒诞的传言感到无奈，但随着晚上各种内容发酵，对锦汐的攻击越来越严重。不仅之前和阮轻盈的纠葛旧事重提，更是把曾经的各种绯闻又翻了出来。
这些年她虽然不在国内，但对于锦汐很是关注。过去的黑料虽然层出不穷，但也漏洞百出，看起来非常像有目的和计划的攻击。尽管锦汐的粉丝们也有努力澄清辟谣，可惜收效甚微。
以往锦汐都可以坦然面对，这次她生气到差点失去理智，只因为牵扯到了林冉。
也许是因为韩抒言是言和娱乐高层，不到十几分钟，关于他的部分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林冉的照片还在全网疯传。网友们对于林冉的身份揣测更是夸张。有人说他是某大家族的富二代公子哥，还有人说他是公司的练习生想攀附林瑾上位，更有甚者直接表示了对“出卖色相男公关”的鄙夷。
“小冉，一会儿午餐陪我一起吃吧？”季初拿出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她知道他心情差的时候会没有胃口，可总不能饿坏身体。
“林冉：嗯。”
言和娱乐十七楼。
“砰！”锦汐踹开门冲进会议室。韩抒言正和阮轻盈的经纪人团队开季度会议。
“你们都先出去吧。”韩抒言对会议桌旁吓得噤声的员工们道。
待大家离开，韩抒言关上会议室的门，又把百叶窗拉下，遮住外边窥探的视线。他伸手去握锦汐的手：“林瑾......”
“啪！”锦汐一掌把他的手拍开，“为什么只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却不把小冉的照片撤掉？”
“《温暖情人》马上要开播了，需要热度。”他解释着，“跟男主角、男配角捆绑炒作风险太大，但林冉是你弟弟，到时候澄清贴一发，不仅热度有了，还可以顺便发个通稿把过去的绯闻一举抹清——多好的机会啊！”
“韩抒言，当初我同意对你的营销手段不再过问，唯一条件就是不允许涉及我的家人。这些年我一直把小冉和爸爸妈妈藏得很好，你为什么要毁掉这些？”
韩抒言牵过她的小臂安抚道：“林瑾，你冷静一点。我已经安排了法务部和公关部作紧急公关，下午就会发澄清贴，不会牵扯林冉太多的。”
“什么叫不会牵扯太多？”她失望地看向对方，“爸爸妈妈光是看到网上关于我的传言就已经够伤心了，现在连小冉都要受人唾骂，你觉得作为父母他们会怎么想？”
她放弃导演梦、辍学当艺人，只为了在那个艰难的时刻凭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尽管她工作辛苦，但爸爸终于重新振作起来，弟弟也得以继续完成学业——牺牲她的七年来换全家的幸福，她一直认为是值得的。
可是，当初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一直遭受无缘无故的攻击。尽管她努力工作、安守本分，但人们从来没有放过她。“倒贴男艺人”、“背后有金主”、“霸凌女后辈”......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一次次强行冠于她，她却无力发声反抗，只因这些是公司要的所谓“热度”。
她不理解，却也接受了。只要家人好好的，这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渐渐的，她从爸妈的眼里看到了愧疚和抱歉——从前只会对她宠溺的父母，因为恶评而觉得自己愧对女儿。或许有那么一刻，他们也真的认为她是为了还清家里的债而出卖了太多。
五年了，她从未回家，一是为了不暴露家庭地址，二是因为她无法面对父母的眼神。她只能偶尔和林冉见面，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家人是她唯一的底线，是她放弃自我、接受现实的唯一条件。可现在她的弟弟都要因此受害，这些年隐忍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受伤的......不止是林冉。
她冷冷看向韩抒言：“我的新住所一直是严格保密状态，每次回家都非常小心，除非你走漏风声，否则不可能会有记者蹲守。”
韩抒言矢口否认：“林瑾，我绝对没有把公寓地址告诉除了叶勤以外的第二个人——”
“......林瑾姐住的那么偏，言哥过去多不方便呀。”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阮轻盈一脸无害的笑，他顿时愣住。
“韩抒言，可真有你的。”见他不语，锦汐冷冷一笑，“公寓不是我独居的地方，如果地址暴露，我的朋友们怎么办？你让我拿什么脸面面对她们？”
“公寓地址偏僻，仅凭几张照片不会被扒出来的。记者那边我也封口了。”他赶紧解释。
“不会被扒？你拿什么保证？”
韩抒言自知理亏，于是软下语气：“林瑾，你听我说。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新戏开播在即，总是需要有人承担争议，才有话题性......”
“韩抒言，”她打断他，“为什么这个人非得是我？”
眼前人眼里满是痛色，他一时哑口无言。
她忍住心中酸楚转身离开。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他一人。
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他手机震动，半晌，才伸手解开屏锁。
“林冉：韩先生，锦汐还在生气？”
他抬起指尖，不知该回些什么。
“林冉：[照片][照片][照片]。”
第一张，画面上是两个面容相似的小人儿，一个机灵，一个沉稳。第二张，男孩儿身穿印着“淮州初中”字样的T恤，女孩儿则身穿“淮州高中”的校服。第三张是美术馆众人的合照，锦汐正穿着工作围裙，灰头土脸笑着站在提着工具箱的林冉身侧。
“林冉：拿这些照片去公关吧。”
“林冉：道歉的话，买椒盐猪蹄给她。小龙虾昨晚吃过了，估计不管用。”
他忽然鼻尖一酸，动动手指：“韩抒言：抱歉，林冉。”
林冉站在街角，看着手机屏幕。他没有回消息，默默把手机关上。
季初从咖啡店出来，把手中咖啡一杯递给笛南，一杯递给林冉。她见林冉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知道他担心锦汐，索性趁着午餐时间出来看看。
“差不多该出来了吧，”笛南抿一口焦糖拿铁，揶揄道，“都进去俩小时了，这些狗仔还在蹲守，还挺‘敬业’的。”
记者群一阵骚动，又挤在一处涌向言和娱乐大门。
“是不是锦汐出来了？”季初问。
林冉刚要抬腿，手腕被人拉住。只见季初微仰着头定定看他，“一起去吧。”
他望着她莹莹的眼，轻轻点头。
三人并排朝人群走去。只是记者太多，把玻璃门堵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根本看不见被围困在中央的人儿。
“锦汐！”季初踮起脚勉强看见她的黑色鸭舌帽。
她闻言抬头，见人群外一只纤细的手臂高高扬着，于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朝季初走去。
只是娱记顺着她的步子往后退，她依然不得靠近他们半步。人群互相拥挤推搡，她像一只被围攻的困兽，看不见被交叠的人们挡住的朋友，又担心他们会因推挤而受伤。
她放弃了，伸手按下帽檐，打算退回公司大楼。
“啪。”手腕处忽然被人紧紧抓住，那人狠狠一拉，硬生生把她拽出人潮。她撞进那人的怀里，抬头，正见笛南低头看她。
“可算我这些年爬山下水没白干，手劲真是够大的。”
季初顺势抬手围挡在两人和娱记之间，林冉亦扶着锦汐朝外走去。众人见绯闻男主登场，又拿起镜头怼在他的面前。
锦汐扯下自己的帽子，赶紧扣在他的脸上。
“上车！”季初率先拿起钥匙朝车的方向一按。四人迅速上车。她坐在驾驶座，指尖一扭启动车子，右掌狠狠拍上方向盘。
“叭——”巨大刺耳的喇叭声震得围车记者们赶紧闪避。她脚踩油门，“轰”地一声朝美术馆开去。
楼上，韩抒言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汹涌的人潮和瞬间驶离的深蓝色轿车。
“叩叩。”敲门声响，秘书徐洛走进办公室，朝韩抒言微微颔首，“韩总，法务部已经向造谣记者发函。公关部也已经发了澄清贴。”
“嗯。”他沉吟，“去查查林瑾住在冬之公寓的事是怎么走漏风声的。”
“是。”徐洛点头，“另外，先前您叫我调查的事已经查好了——最近并没有其他经纪公司私下对接林小姐。”
没有对接......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韩抒言道。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则头条——“绯闻谣言不攻自破，言和发函造谣记者”。
林冉坐在沙发地毯上，捧着锦汐的手机看着营销号传的照片。
“我们长得这么像，那狗仔不觉得奇怪吗？”他把图片放大，皱起眉来，“这角度把我拍的也太丑了。”
“人家哪儿知道这些啊，说不定还觉得你俩夫妻相、贼有cp感呢。”笛南嘬着手里的老冰棍，对锦汐道，“你平常把家人藏得太好了，也难怪狗仔会误会。”
“锦汐，你没事吧？”季初担忧看她，只见平常的妖冶美人此刻卸了妆，黑着一张脸狠狠瞪着桌台上的美术馆门票，上面赫然一行秀气小楷：“诚邀韩抒言先生莅临观展。”
“不生气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已经凌晨三点了，先睡觉吧。”季初拍拍她的肩。
翌日一早，笛南眯着眼打哈欠打开卧室的门，睁开眼定睛一看，吓一大跳：“我去！你这一大早搞啥呢？瞧你这脸，一晚没睡？”
只见锦汐神色憔悴、双眼乌青、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忍不了，我要去找韩抒言算账。”
“去呗，你堵我的门干嘛？”笛南眨巴着眼。
锦汐小嘴一瘪：“你开车送我去。”
“凭啥。”笛南斜眼看她。
“我没睡觉。”她耷拉着眼，“不能疲劳驾驶。”
半小时后，言和娱乐楼下。
笛南稳稳停车，偏头看向锦汐：“先说好——文明人，不动手。”
“哼。”锦汐冷笑一声，“居然把小冉牵扯进来，不把他打个残废便宜他了。”说罢潇洒下车，“砰”地一声摔上车门。
言和娱乐门口已经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众人见锦汐出现，纷纷把摄像机的大长炮对准了她，见她雷厉风行大步径直朝公司内走去，自觉给她让出道来。
那边，林冉和季初刚到美术馆，安逸就小跑上来：“林冉，这狗仔们也太扯了吧，居然给亲姐弟传绯闻？！锦汐没事吧？”
林冉沉默不语，兀自走向工位。季初抱歉朝安逸一笑：“先去工作吧。”
她朝林冉方向看去，对方已埋头投入工作。虽然昨夜他们对这荒诞的传言感到无奈，但随着晚上各种内容发酵，对锦汐的攻击越来越严重。不仅之前和阮轻盈的纠葛旧事重提，更是把曾经的各种绯闻又翻了出来。
这些年她虽然不在国内，但对于锦汐很是关注。过去的黑料虽然层出不穷，但也漏洞百出，看起来非常像有目的和计划的攻击。尽管锦汐的粉丝们也有努力澄清辟谣，可惜收效甚微。
以往锦汐都可以坦然面对，这次她生气到差点失去理智，只因为牵扯到了林冉。
也许是因为韩抒言是言和娱乐高层，不到十几分钟，关于他的部分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林冉的照片还在全网疯传。网友们对于林冉的身份揣测更是夸张。有人说他是某大家族的富二代公子哥，还有人说他是公司的练习生想攀附林瑾上位，更有甚者直接表示了对“出卖色相男公关”的鄙夷。
“小冉，一会儿午餐陪我一起吃吧？”季初拿出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她知道他心情差的时候会没有胃口，可总不能饿坏身体。
“林冉：嗯。”
言和娱乐十七楼。
“砰！”锦汐踹开门冲进会议室。韩抒言正和阮轻盈的经纪人团队开季度会议。
“你们都先出去吧。”韩抒言对会议桌旁吓得噤声的员工们道。
待大家离开，韩抒言关上会议室的门，又把百叶窗拉下，遮住外边窥探的视线。他伸手去握锦汐的手：“林瑾......”
“啪！”锦汐一掌把他的手拍开，“为什么只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却不把小冉的照片撤掉？”
“《温暖情人》马上要开播了，需要热度。”他解释着，“跟男主角、男配角捆绑炒作风险太大，但林冉是你弟弟，到时候澄清贴一发，不仅热度有了，还可以顺便发个通稿把过去的绯闻一举抹清——多好的机会啊！”
“韩抒言，当初我同意对你的营销手段不再过问，唯一条件就是不允许涉及我的家人。这些年我一直把小冉和爸爸妈妈藏得很好，你为什么要毁掉这些？”
韩抒言牵过她的小臂安抚道：“林瑾，你冷静一点。我已经安排了法务部和公关部作紧急公关，下午就会发澄清贴，不会牵扯林冉太多的。”
“什么叫不会牵扯太多？”她失望地看向对方，“爸爸妈妈光是看到网上关于我的传言就已经够伤心了，现在连小冉都要受人唾骂，你觉得作为父母他们会怎么想？”
她放弃导演梦、辍学当艺人，只为了在那个艰难的时刻凭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尽管她工作辛苦，但爸爸终于重新振作起来，弟弟也得以继续完成学业——牺牲她的七年来换全家的幸福，她一直认为是值得的。
可是，当初的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一直遭受无缘无故的攻击。尽管她努力工作、安守本分，但人们从来没有放过她。“倒贴男艺人”、“背后有金主”、“霸凌女后辈”......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一次次强行冠于她，她却无力发声反抗，只因这些是公司要的所谓“热度”。
她不理解，却也接受了。只要家人好好的，这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渐渐的，她从爸妈的眼里看到了愧疚和抱歉——从前只会对她宠溺的父母，因为恶评而觉得自己愧对女儿。或许有那么一刻，他们也真的认为她是为了还清家里的债而出卖了太多。
五年了，她从未回家，一是为了不暴露家庭地址，二是因为她无法面对父母的眼神。她只能偶尔和林冉见面，感受一下亲情的温暖。
家人是她唯一的底线，是她放弃自我、接受现实的唯一条件。可现在她的弟弟都要因此受害，这些年隐忍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受伤的......不止是林冉。
她冷冷看向韩抒言：“我的新住所一直是严格保密状态，每次回家都非常小心，除非你走漏风声，否则不可能会有记者蹲守。”
韩抒言矢口否认：“林瑾，我绝对没有把公寓地址告诉除了叶勤以外的第二个人——”
“......林瑾姐住的那么偏，言哥过去多不方便呀。”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阮轻盈一脸无害的笑，他顿时愣住。
“韩抒言，可真有你的。”见他不语，锦汐冷冷一笑，“公寓不是我独居的地方，如果地址暴露，我的朋友们怎么办？你让我拿什么脸面面对她们？”
“公寓地址偏僻，仅凭几张照片不会被扒出来的。记者那边我也封口了。”他赶紧解释。
“不会被扒？你拿什么保证？”
韩抒言自知理亏，于是软下语气：“林瑾，你听我说。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新戏开播在即，总是需要有人承担争议，才有话题性......”
“韩抒言，”她打断他，“为什么这个人非得是我？”
眼前人眼里满是痛色，他一时哑口无言。
她忍住心中酸楚转身离开。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他一人。
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他手机震动，半晌，才伸手解开屏锁。
“林冉：韩先生，锦汐还在生气？”
他抬起指尖，不知该回些什么。
“林冉：[照片][照片][照片]。”
第一张，画面上是两个面容相似的小人儿，一个机灵，一个沉稳。第二张，男孩儿身穿印着“淮州初中”字样的T恤，女孩儿则身穿“淮州高中”的校服。第三张是美术馆众人的合照，锦汐正穿着工作围裙，灰头土脸笑着站在提着工具箱的林冉身侧。
“林冉：拿这些照片去公关吧。”
“林冉：道歉的话，买椒盐猪蹄给她。小龙虾昨晚吃过了，估计不管用。”
他忽然鼻尖一酸，动动手指：“韩抒言：抱歉，林冉。”
林冉站在街角，看着手机屏幕。他没有回消息，默默把手机关上。
季初从咖啡店出来，把手中咖啡一杯递给笛南，一杯递给林冉。她见林冉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知道他担心锦汐，索性趁着午餐时间出来看看。
“差不多该出来了吧，”笛南抿一口焦糖拿铁，揶揄道，“都进去俩小时了，这些狗仔还在蹲守，还挺‘敬业’的。”
记者群一阵骚动，又挤在一处涌向言和娱乐大门。
“是不是锦汐出来了？”季初问。
林冉刚要抬腿，手腕被人拉住。只见季初微仰着头定定看他，“一起去吧。”
他望着她莹莹的眼，轻轻点头。
三人并排朝人群走去。只是记者太多，把玻璃门堵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人头攒动，根本看不见被围困在中央的人儿。
“锦汐！”季初踮起脚勉强看见她的黑色鸭舌帽。
她闻言抬头，见人群外一只纤细的手臂高高扬着，于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朝季初走去。
只是娱记顺着她的步子往后退，她依然不得靠近他们半步。人群互相拥挤推搡，她像一只被围攻的困兽，看不见被交叠的人们挡住的朋友，又担心他们会因推挤而受伤。
她放弃了，伸手按下帽檐，打算退回公司大楼。
“啪。”手腕处忽然被人紧紧抓住，那人狠狠一拉，硬生生把她拽出人潮。她撞进那人的怀里，抬头，正见笛南低头看她。
“可算我这些年爬山下水没白干，手劲真是够大的。”
季初顺势抬手围挡在两人和娱记之间，林冉亦扶着锦汐朝外走去。众人见绯闻男主登场，又拿起镜头怼在他的面前。
锦汐扯下自己的帽子，赶紧扣在他的脸上。
“上车！”季初率先拿起钥匙朝车的方向一按。四人迅速上车。她坐在驾驶座，指尖一扭启动车子，右掌狠狠拍上方向盘。
“叭——”巨大刺耳的喇叭声震得围车记者们赶紧闪避。她脚踩油门，“轰”地一声朝美术馆开去。
楼上，韩抒言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汹涌的人潮和瞬间驶离的深蓝色轿车。
“叩叩。”敲门声响，秘书徐洛走进办公室，朝韩抒言微微颔首，“韩总，法务部已经向造谣记者发函。公关部也已经发了澄清贴。”
“嗯。”他沉吟，“去查查林瑾住在冬之公寓的事是怎么走漏风声的。”
“是。”徐洛点头，“另外，先前您叫我调查的事已经查好了——最近并没有其他经纪公司私下对接林小姐。”
没有对接......么。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韩抒言道。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则头条——“绯闻谣言不攻自破，言和发函造谣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