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刹那芳华！何处是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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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芸手指轻拂，一柄青色灵剑便活灵活现，在她的指尖任意游走跳跃。
“木剑式！”
她一声轻喝，那青色灵剑便若游蛇一般，上下翻飞，留下一抹幻光虚影，向德先生激射而去。
“在绝对实力面前，灵曜技法不值一提。”德先生冷笑一声，却依旧背手而立，不躲不闪。
但，他的身躯，却瞬间衍化新生。一圈圈金色幻光开始浮现在他周身的肌肤上，熠熠发亮。
“法相境灵曜修士！”
观之，远处的家主们瞬间脸色剧变。他们明白过来，这位四海卫德先生，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法相境修士，修为高深莫测。
而且，德先生乃是金曜灵体，属于世间少见的曜体灵根。金曜灵体可掌控天地五行的金元素曜体灵力，具有尖锐无比的杀伐之力。
何谓法相？
脉轮之上，即为法相。法相之境，进一步将法则奥义之力，晋级为法则意志之力。法则意志之力，就好似没有意识之物，有了灵魂，没有肉体之人，有了形态之躯。
首先，法相境初阶，灵曜修士可重塑曜体之躯，将血肉之躯转化为曜体法则之躯。曜体法则之躯克服了肉体凡胎的弱点，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且可攻可守，坚不可摧。
其次，晋入法相境大成阶段，融合天地间的法相灵物，便可将法则之躯，幻化为法相灵物。法相修士不但可遨游天地之间，亦可作为强大的攻击手段。
法相灵物，乃是天地法则意志的产物。天地五行法则一旦拥有意志之力，便可幻化为世间灵曜形态，在天地间闪现出没，或为花鸟鱼虫，或为奇珍异兽，林林总总，不可名状。
如今，陆青芸的青色灵剑，瞬间抵达德先生的胸前，而德先生直接运转金曜法则之躯，防御之能坚不可挡，并不畏惧灵剑的伤害威慑。
这青色灵剑，瞬间刺入到德先生身躯之上，而德先生法则之躯金光闪闪，宛若一尊不动明王，身躯坚硬如铁，青色灵剑难以寸进。
“青木虽强，焉能伤我！”德先生伸出一只手臂，向青色灵剑徐徐拍去。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之音响起，青色灵剑应声跌落。
“金能克木，力能伐之！”随之，德先生也是手臂轻抚，一柄乌金灵刀也应声闪出。
这乌金灵刀寒光闪闪，静静悬浮长空，不偏不倚，向陆青芸飞驰而去。
陆青芸神色凝重，她双手合拢，再次运转灵曜法决。
这一次，一只颇为巨大的青色灵剑幻化重现，随之扶摇直上，与乌金灵刀交织在一起。
瞬间，青色灵剑与金乌灵刀上下翻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而德先生已然欺身而上，几个身形变幻，出现在陆青芸身畔，同时铁拳已至。
“灵曜脉轮！”
陆青芸不敢怠慢，身影急急爆退。意念之间，一轮青色曜体脉轮随之闪现，呼啸而至，阻挡在德先生的铁拳之上。
德先生的铁拳砸在曜体脉轮之上，顿时互相撞击轰鸣。青色脉轮剧烈抖动，色泽略微暗淡。德先生步步为营，继续轰出铁拳，一时间金属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云柳之木，法则剑雨！”
陆青芸且战且退，顿时十分吃力。随之，她再次拂动手臂，提升曜体脉轮法则之力。
那青色脉轮之中，有依依云柳的幻影闪烁，片片针叶若隐若现。那云柳的叶片如梭如针，瞬间激射而出，向德先生笼罩而去。
德先生不敢托大。强木亦可克金，若这脉轮法则之力转化的柳叶之刃，直接刺入法则之躯，他的肉身必然千疮百孔，遭受重创。
“金乌脉轮！”
他身影爆退，已然祭起自己的金曜脉轮，不得不转为防御。
其金曜脉轮寒光闪耀，亦是呼啸而至，瞬间撞击在柳叶之刃脉轮之上，却也势均力敌，不能寸进。
“可惜了！如此玄妙的灵曜剑术！如此犀利的云柳脉轮！”德先生大声喝道。
在脉轮境法则之力的较量，两人几乎势均力敌。德先生虽然没有占尽先机，却依然泰然不若，面不改色。
“既然陆家主已再无底牌，文德只能以强欺弱，胜之不武了！”
“法相灵物！噬灵乌金狼！”
随之，德先生再次挥动手臂，决定运转灵曜法相之力。在他身后，幻光闪现，一只黑色玄光的噬灵乌金狼，徐徐幻化成型。
噬灵乌金狼，此为法则意志灵物，法相境修士才有的曜体灵物！德先生不得已，只能唤出自己的法相灵物。
这场上的局势，就此瞬间逆转。
那噬灵金乌狼，凶悍狰狞，眸子血红，睥睨天地。它的眸子锁定云柳脉轮，没有丝毫畏惧，直接纵身跳跃而至，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就将这青色脉轮吞噬腹中。
“噗嗤！”
陆青芸顿时体内气血翻滚，曜体灵根受到极大反噬，不由喷出一口鲜血。此刻，脉轮被金乌狼吞噬，青色灵剑也应声落地。
金乌狼眸子睥睨天地，向陆青芸步步逼近。
而此刻，陆青芸的气息十分羸弱，她依然瘫坐在地，没有丝毫招架抵抗之力。
这时候，家主们动了。
“陆家主，我们去了！”
他们相互搀扶而上，齐齐站立于陆青芸的身前，阻挡在金乌狼虎视眈眈的狰狞之下。
“嗷嗷嗷——”
噬灵金乌狼发出一阵长啸之声，随之便张开狰狞大嘴，喷出一口灰色法则灵气，激射而出。
这法则灵气，瞬间便笼罩在家主们周身。家主们的身躯，便若瓷器般固化，脆裂。随之，徐徐化为细细铁砂，一股股铁砂粉末，随风飘散。
庶民们动了。
“芸姨！陆家主，我们去了！”
庶民们携手上前，照样齐齐阻挡在金乌狼虎视眈眈的狰狞之下，站立于天地之间。
他们飞舞着手里的镰刀锄头，向这不可抵抗的金乌狼冲刺而去，就好似飞蛾扑火一般，无所畏惧，前仆后继。
残阳之下，一位位次第消散的庶民，转化为一缕缕迎风飘散的铁砂，宛如一支蕴含沧海桑田的悲歌，弥漫在天地之间。
在战场的后方，陆春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缕鲜血。他望着前方沙场之上的娘亲，心里同样悲戚豪迈，开始泣血。
他却如此虚弱无助，如此爱莫能助，只能任凭无情的风沙肆虐，肆虐他的心田，绞伤他的神志。
“孩子，记得好好活下去！”
陆青芸依依不舍，露出凄美的笑靥，向陆春徐徐回望。
再回首，何处是归兮！她艰难的款款而立，向这金乌狼徐徐走去。
那时，她那款款而立的身姿，衣裙飘飘，青光大盛，宛若一朵晶莹剔透的青色之花，盛开在这荒原之上。
这青色之花越来越巨大，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灵曜法则之力，即便金乌狼强大如斯，却也被这青色之花震慑住了，一时间蹑手蹑脚，瑟瑟发抖。
“不好！曜体自爆秘法！”
观之，德先生瞬间神色剧变，其身形猛然爆退，厉声喝道：
“陆家主，你究竟何方神圣！居然知晓曜体自爆之法！”
没有人回答他。
刹那之间，青色之花轰然爆开！
灵曜法则之力爆裂开来，一团充满了毁灭和杀戮的法则风暴，向金乌狼席卷而去！
那噬灵金乌狼闪躲不及，笼罩在法则风暴之中。其身形若瓷器般破裂开来，幻光暗淡无光，闪烁不定，似乎奄奄一息。
噬灵金乌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躯徐徐暗淡退缩，遁入德先生体内消失不见。
“噗嗤！”
德先生的曜体灵根顿时遭受重创，他踉跄的跌落尘埃，立即重重的吐出一口淤血。
陆青芸在最后时刻，自爆曜体之躯。然而，极为遗憾的是，却没能就此击杀德先生。
这青色之花轰然散开，升腾到在原野的天空中，闪现出一朵朵璀璨的星火，宛若烟花般在空中绽放光芒，又好比流星划过天际，一朵朵的向大地飘落。
每个璀璨的瞬间，都是刹那芳华。
“娘亲——”
陆春声色俱裂，痛则心扉。他欲要扑身而上，去呵护那一朵朵光华，但却被长风大哥死死攥住身躯，不能移动半分。
“陆春兄弟，你不能去，你还不能死！”
长风大哥若一头受伤的雄狮，亦是虎目含泪，心海泣血，但他却忍痛负重，浑身坚若磐石，将陆春死死的攥住。
“娘亲，孩儿送您走！一路走好！”
一支悠扬的笛声，便在这天地间，徐徐流淌起来。这笛声伴随着长空中的星火，伴随着飘落的流星雨，向天际中荡漾开去。
“这羌笛之声，的确比较优美！可惜了，声线还不够稳，难登大雅之堂。”
灵曜自爆之下，德先生还没有死。
他再次徐徐站立起来，身形摇摇晃晃，脸色冷漠至极。他再次凝结出一柄金乌灵刀，向这边一步一步的走来。
只见他手起刀落，向那扑面而来的庶民们，一刀又一刀的斩杀下去。
庶民们的头颅，一个又一个的滚落在尘埃里，鲜血染红了沙丘大地。
他犹如漫步在无人之境，一路徐徐走来，向陆春徐徐而来。
直到所有的庶民全部倒下，他却已经站立在陆春的身畔，一言不发。
他的冷漠眼神，宛若寒冰，漠视着这个庶民，漠视着这清流路地的最后之子。
“你看看，你洞天里的低贱庶民，被我一个又一个取下了头颅，死的不能再死，可是，你又能怎么办？”
“你看看，你这里的洞天乡野家主，现在已经化为无尽的风沙，永远无法复生归来，可是，你又能怎么办？”
“你看看，你亲爱的娘亲，就这样被我杀死，化为了漫天烟花，像渣渣一样尸骨全无，可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德先生伫立在陆春身前，一字一句的言道。
面对这群乡野之人，他有些恼怒，他的心里没有丝毫胜利之意。他虽然战胜了所有人，可却没有战胜任何一个人。
这一句句话，犹如针尖一般，字字刺入到陆春的心里，让他永世难忘。
然而，陆春却对他视而不见。他的嘴角里继续流淌着鲜血，这鲜血染红了他的云笛，染红了那每一道如泣如诉的笛声。
于是，德先生举起了那柄金乌灵刀，向陆春劈斩下去。
这时候，长风大哥终于松开双臂，他把陆春向后一送，一道玄光便从陆春的身上萦绕而起。
“什么！时空传送符文！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德先生再次破口而出，他方寸大乱，长身飞扑，欲要抓住这道就要消失的幻光。
此时此刻，长风大哥却早已呼啸而至。
他虎目圆睁，鲜血横溢，猛地托起这呼啸而至的金乌灵刀，他的彪悍身躯，阻挡在德先生身前，宛若一座山岳，让德先生不能寸进。
“陆春兄弟，俺们来世再做兄弟！”
粗犷的声音依旧如此洪亮，长风大哥猛然冲向德先生，用铁箍一样的臂膀，将德先生死死困住，不让他丝毫动弹。
这幻光流转，瞬间闪耀。陆春最后一次看见，长风大哥的黝黑圆脸，也徐徐飘落下来。
陆青芸手指轻拂，一柄青色灵剑便活灵活现，在她的指尖任意游走跳跃。
“木剑式！”
她一声轻喝，那青色灵剑便若游蛇一般，上下翻飞，留下一抹幻光虚影，向德先生激射而去。
“在绝对实力面前，灵曜技法不值一提。”德先生冷笑一声，却依旧背手而立，不躲不闪。
但，他的身躯，却瞬间衍化新生。一圈圈金色幻光开始浮现在他周身的肌肤上，熠熠发亮。
“法相境灵曜修士！”
观之，远处的家主们瞬间脸色剧变。他们明白过来，这位四海卫德先生，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法相境修士，修为高深莫测。
而且，德先生乃是金曜灵体，属于世间少见的曜体灵根。金曜灵体可掌控天地五行的金元素曜体灵力，具有尖锐无比的杀伐之力。
何谓法相？
脉轮之上，即为法相。法相之境，进一步将法则奥义之力，晋级为法则意志之力。法则意志之力，就好似没有意识之物，有了灵魂，没有肉体之人，有了形态之躯。
首先，法相境初阶，灵曜修士可重塑曜体之躯，将血肉之躯转化为曜体法则之躯。曜体法则之躯克服了肉体凡胎的弱点，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且可攻可守，坚不可摧。
其次，晋入法相境大成阶段，融合天地间的法相灵物，便可将法则之躯，幻化为法相灵物。法相修士不但可遨游天地之间，亦可作为强大的攻击手段。
法相灵物，乃是天地法则意志的产物。天地五行法则一旦拥有意志之力，便可幻化为世间灵曜形态，在天地间闪现出没，或为花鸟鱼虫，或为奇珍异兽，林林总总，不可名状。
如今，陆青芸的青色灵剑，瞬间抵达德先生的胸前，而德先生直接运转金曜法则之躯，防御之能坚不可挡，并不畏惧灵剑的伤害威慑。
这青色灵剑，瞬间刺入到德先生身躯之上，而德先生法则之躯金光闪闪，宛若一尊不动明王，身躯坚硬如铁，青色灵剑难以寸进。
“青木虽强，焉能伤我！”德先生伸出一只手臂，向青色灵剑徐徐拍去。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之音响起，青色灵剑应声跌落。
“金能克木，力能伐之！”随之，德先生也是手臂轻抚，一柄乌金灵刀也应声闪出。
这乌金灵刀寒光闪闪，静静悬浮长空，不偏不倚，向陆青芸飞驰而去。
陆青芸神色凝重，她双手合拢，再次运转灵曜法决。
这一次，一只颇为巨大的青色灵剑幻化重现，随之扶摇直上，与乌金灵刀交织在一起。
瞬间，青色灵剑与金乌灵刀上下翻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而德先生已然欺身而上，几个身形变幻，出现在陆青芸身畔，同时铁拳已至。
“灵曜脉轮！”
陆青芸不敢怠慢，身影急急爆退。意念之间，一轮青色曜体脉轮随之闪现，呼啸而至，阻挡在德先生的铁拳之上。
德先生的铁拳砸在曜体脉轮之上，顿时互相撞击轰鸣。青色脉轮剧烈抖动，色泽略微暗淡。德先生步步为营，继续轰出铁拳，一时间金属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云柳之木，法则剑雨！”
陆青芸且战且退，顿时十分吃力。随之，她再次拂动手臂，提升曜体脉轮法则之力。
那青色脉轮之中，有依依云柳的幻影闪烁，片片针叶若隐若现。那云柳的叶片如梭如针，瞬间激射而出，向德先生笼罩而去。
德先生不敢托大。强木亦可克金，若这脉轮法则之力转化的柳叶之刃，直接刺入法则之躯，他的肉身必然千疮百孔，遭受重创。
“金乌脉轮！”
他身影爆退，已然祭起自己的金曜脉轮，不得不转为防御。
其金曜脉轮寒光闪耀，亦是呼啸而至，瞬间撞击在柳叶之刃脉轮之上，却也势均力敌，不能寸进。
“可惜了！如此玄妙的灵曜剑术！如此犀利的云柳脉轮！”德先生大声喝道。
在脉轮境法则之力的较量，两人几乎势均力敌。德先生虽然没有占尽先机，却依然泰然不若，面不改色。
“既然陆家主已再无底牌，文德只能以强欺弱，胜之不武了！”
“法相灵物！噬灵乌金狼！”
随之，德先生再次挥动手臂，决定运转灵曜法相之力。在他身后，幻光闪现，一只黑色玄光的噬灵乌金狼，徐徐幻化成型。
噬灵乌金狼，此为法则意志灵物，法相境修士才有的曜体灵物！德先生不得已，只能唤出自己的法相灵物。
这场上的局势，就此瞬间逆转。
那噬灵金乌狼，凶悍狰狞，眸子血红，睥睨天地。它的眸子锁定云柳脉轮，没有丝毫畏惧，直接纵身跳跃而至，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就将这青色脉轮吞噬腹中。
“噗嗤！”
陆青芸顿时体内气血翻滚，曜体灵根受到极大反噬，不由喷出一口鲜血。此刻，脉轮被金乌狼吞噬，青色灵剑也应声落地。
金乌狼眸子睥睨天地，向陆青芸步步逼近。
而此刻，陆青芸的气息十分羸弱，她依然瘫坐在地，没有丝毫招架抵抗之力。
这时候，家主们动了。
“陆家主，我们去了！”
他们相互搀扶而上，齐齐站立于陆青芸的身前，阻挡在金乌狼虎视眈眈的狰狞之下。
“嗷嗷嗷——”
噬灵金乌狼发出一阵长啸之声，随之便张开狰狞大嘴，喷出一口灰色法则灵气，激射而出。
这法则灵气，瞬间便笼罩在家主们周身。家主们的身躯，便若瓷器般固化，脆裂。随之，徐徐化为细细铁砂，一股股铁砂粉末，随风飘散。
庶民们动了。
“芸姨！陆家主，我们去了！”
庶民们携手上前，照样齐齐阻挡在金乌狼虎视眈眈的狰狞之下，站立于天地之间。
他们飞舞着手里的镰刀锄头，向这不可抵抗的金乌狼冲刺而去，就好似飞蛾扑火一般，无所畏惧，前仆后继。
残阳之下，一位位次第消散的庶民，转化为一缕缕迎风飘散的铁砂，宛如一支蕴含沧海桑田的悲歌，弥漫在天地之间。
在战场的后方，陆春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缕鲜血。他望着前方沙场之上的娘亲，心里同样悲戚豪迈，开始泣血。
他却如此虚弱无助，如此爱莫能助，只能任凭无情的风沙肆虐，肆虐他的心田，绞伤他的神志。
“孩子，记得好好活下去！”
陆青芸依依不舍，露出凄美的笑靥，向陆春徐徐回望。
再回首，何处是归兮！她艰难的款款而立，向这金乌狼徐徐走去。
那时，她那款款而立的身姿，衣裙飘飘，青光大盛，宛若一朵晶莹剔透的青色之花，盛开在这荒原之上。
这青色之花越来越巨大，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灵曜法则之力，即便金乌狼强大如斯，却也被这青色之花震慑住了，一时间蹑手蹑脚，瑟瑟发抖。
“不好！曜体自爆秘法！”
观之，德先生瞬间神色剧变，其身形猛然爆退，厉声喝道：
“陆家主，你究竟何方神圣！居然知晓曜体自爆之法！”
没有人回答他。
刹那之间，青色之花轰然爆开！
灵曜法则之力爆裂开来，一团充满了毁灭和杀戮的法则风暴，向金乌狼席卷而去！
那噬灵金乌狼闪躲不及，笼罩在法则风暴之中。其身形若瓷器般破裂开来，幻光暗淡无光，闪烁不定，似乎奄奄一息。
噬灵金乌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躯徐徐暗淡退缩，遁入德先生体内消失不见。
“噗嗤！”
德先生的曜体灵根顿时遭受重创，他踉跄的跌落尘埃，立即重重的吐出一口淤血。
陆青芸在最后时刻，自爆曜体之躯。然而，极为遗憾的是，却没能就此击杀德先生。
这青色之花轰然散开，升腾到在原野的天空中，闪现出一朵朵璀璨的星火，宛若烟花般在空中绽放光芒，又好比流星划过天际，一朵朵的向大地飘落。
每个璀璨的瞬间，都是刹那芳华。
“娘亲——”
陆春声色俱裂，痛则心扉。他欲要扑身而上，去呵护那一朵朵光华，但却被长风大哥死死攥住身躯，不能移动半分。
“陆春兄弟，你不能去，你还不能死！”
长风大哥若一头受伤的雄狮，亦是虎目含泪，心海泣血，但他却忍痛负重，浑身坚若磐石，将陆春死死的攥住。
“娘亲，孩儿送您走！一路走好！”
一支悠扬的笛声，便在这天地间，徐徐流淌起来。这笛声伴随着长空中的星火，伴随着飘落的流星雨，向天际中荡漾开去。
“这羌笛之声，的确比较优美！可惜了，声线还不够稳，难登大雅之堂。”
灵曜自爆之下，德先生还没有死。
他再次徐徐站立起来，身形摇摇晃晃，脸色冷漠至极。他再次凝结出一柄金乌灵刀，向这边一步一步的走来。
只见他手起刀落，向那扑面而来的庶民们，一刀又一刀的斩杀下去。
庶民们的头颅，一个又一个的滚落在尘埃里，鲜血染红了沙丘大地。
他犹如漫步在无人之境，一路徐徐走来，向陆春徐徐而来。
直到所有的庶民全部倒下，他却已经站立在陆春的身畔，一言不发。
他的冷漠眼神，宛若寒冰，漠视着这个庶民，漠视着这清流路地的最后之子。
“你看看，你洞天里的低贱庶民，被我一个又一个取下了头颅，死的不能再死，可是，你又能怎么办？”
“你看看，你这里的洞天乡野家主，现在已经化为无尽的风沙，永远无法复生归来，可是，你又能怎么办？”
“你看看，你亲爱的娘亲，就这样被我杀死，化为了漫天烟花，像渣渣一样尸骨全无，可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德先生伫立在陆春身前，一字一句的言道。
面对这群乡野之人，他有些恼怒，他的心里没有丝毫胜利之意。他虽然战胜了所有人，可却没有战胜任何一个人。
这一句句话，犹如针尖一般，字字刺入到陆春的心里，让他永世难忘。
然而，陆春却对他视而不见。他的嘴角里继续流淌着鲜血，这鲜血染红了他的云笛，染红了那每一道如泣如诉的笛声。
于是，德先生举起了那柄金乌灵刀，向陆春劈斩下去。
这时候，长风大哥终于松开双臂，他把陆春向后一送，一道玄光便从陆春的身上萦绕而起。
“什么！时空传送符文！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德先生再次破口而出，他方寸大乱，长身飞扑，欲要抓住这道就要消失的幻光。
此时此刻，长风大哥却早已呼啸而至。
他虎目圆睁，鲜血横溢，猛地托起这呼啸而至的金乌灵刀，他的彪悍身躯，阻挡在德先生身前，宛若一座山岳，让德先生不能寸进。
“陆春兄弟，俺们来世再做兄弟！”
粗犷的声音依旧如此洪亮，长风大哥猛然冲向德先生，用铁箍一样的臂膀，将德先生死死困住，不让他丝毫动弹。
这幻光流转，瞬间闪耀。陆春最后一次看见，长风大哥的黝黑圆脸，也徐徐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