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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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众人原本还有些发懵，但仔细再看一眼那花瓶所碎裂的地方，便恍然大悟了。
从角度便可看出，若是不小心打碎的，花瓶自然会以弧状摔出去，滚落在距离桌子较近的地方。而如今那一地碎片却距离桌子有些距离，还是垂直摔出去的……看来，这连翘是太过自信了些，连戏都不愿意演一演，举着花瓶就摔了出去。
见情况不对，周楚凝连忙道：“二妹，连翘确实有错。但一码归一码，待把毒物搜出来后，你再惩罚她，可好？”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待搜出来后？”周沐蓁笑着转身，道：“我这里外间，包括花厅画楼都被弄成这样了，你还想搜些什么出来？”
“二丫头，哪有你这样与长姐这样说话的？”刘氏怒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凝儿自己把毒拍在自己脸上的吗？”
“我乃皇上亲封的堇仪郡君，让一群低贱的奴才来搜我的屋子，还不算配合？既然大姐不会把毒物拍在自己脸上，我这也搜不出来东西，为何不去搜一搜这经手人连翘的屋子？”
周沐蓁这么说了，自然丫鬟婆子们是要听从命令去的，为了公平，自然周沐蓁、周楚凝和刘氏手下的人都要去一些，这下子房中人便少了许多。周楚凝美目圆瞪，正准备说话，却见房间角落的府医突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府医，你是怎么回事？”刘氏问道。
“夫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府医不停磕头，道：“二小姐如今是皇家之人，做这种事是给皇室蒙羞啊！小的……小的当时是迷了心窍，才……”
“什么？这里也有你一份？”周楚凝怒道。
“原本二小姐是不让小的救治大小姐的，可小的实在不敢放任大小姐毁容啊！如今她还要将水泼到连翘姑娘身上，小的实在是于心不忍！”他这么说着，却不复方才紧张的样子了，将头叩在地上，说话倒是平静地像排练过似的。
“哦？那毒物可是你给的？”刘氏冷冷道。
“不……不是！二小姐将小的绑了来打了一顿，跟小的说无论大小姐如何过敏，都不许救治。要救，也要等她把脸都挠烂了再救。”府医看了一眼周沐蓁，又惶恐地低下头，道：“小的有些怕，便跟着恬然苑的小丫鬟，只见她进了顾姨娘的院子！”
“顾姨娘？与她也有关系？”刘氏的眉头越皱越深，道：“来人，去把顾姨娘带来。”
院子里的婆子领命去了，府医却还在一遍遍“认罪”，说自己财迷心窍，一字一句中将矛头直指周沐蓁。
“你说跟着小丫鬟，那你告诉我，你跟着的是哪一个？”周沐蓁气的笑了，对府医道。
现在房中乱七八糟，各房的人手也散乱。府医作为不接触内宅的男子，自然分不清谁是谁的手下，只得道：“这……天太黑，小的是跟着人影走的，并没有看清楚脸。”
“夫人，顾姨娘来了。”刘氏转头，只见一个孱弱的素衣美人走来，心中咬碎了一口银牙。
“顾姨娘，这毒物可是你给郡君的？”刘氏问道。
顾姨娘向她行礼后道：“回夫人，这确实是婢妾的东西。媛儿这些日子日日起红疹子，传了府医许多次，他也没有办法救治。正好婢妾家中是开药房的，夫人恕罪，婢妾实在没办法了，便派人去找了父亲，家中人便说用这些东西来激一激。用了之后果真是有些效用，府医也说媛儿在好转了。”
她看出来了刘氏眼中的不耐烦，低下头接着道：“有一晚，有个小丫鬟来找婢妾，说是府医想研究研究这东西，让自己的医术精进些。还说若是不给，便要把婢妾联系家中的事告诉老爷，婢妾实在是害怕，就给了……”
“又是小丫鬟？”周沐蓁突然打断她的话，笑着道：“跟府医说的倒是像。顾姨娘，你既然这么说了，便指出是谁啊。”
“这……”顾姨娘看了看屋中剩的不多的人，轻轻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指着碎瓷片旁双手流血，与连翘跪一起的小丫鬟，道：“就是她！”
这是周楚凝的丫鬟！周楚凝似乎是因为脸上发痒的缘故，今天反应很慢。她正准备说话，只见外面回来了呼啦啦一群人，姜妈妈为首，拿着个盒子道：“这是连翘姑娘屋中的，跟我们郡君送出去的东西还真像呢。”
“哦？御赐之物怎么会有两份？”周沐蓁笑道，对一直角落冷眼看热闹的太医和何嬷嬷福了福身，道：“劳烦太医和嬷嬷看看这两份雪花膏，哪个才是御赐之物？”
二人轮流看了一遍，对视了一眼，太医道：“回郡君，有毒的那份成色极差，是坊间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后来的这一份质地细腻，才是皇家所用。而且，里面无任何毒物。”
周沐蓁点点头，走到连翘身边，轻轻踢了踢她，道：“你胆子不小啊，先是掉包了御赐的雪花膏，又是打碎了御赐的花瓶……呵，你觉得你的命有多值钱？”
“奴婢……”
“别怀疑那御赐之物的真假，需要我拿仓库的单子来看看吗？吓唬你，我可觉得无趣。”周沐蓁轻撩裙摆，又走到了府医身边，却朗声道：“连翘，为了把你那守寡的嫂子扫地出门，你也是不惜代价啊。”
连翘的大哥早年去世，嫂子便一直寡居。连翘娘嫌这个衣服白吃了家中的饭，便想把她再嫁出去。正好，府中的府医看上了这个小娘子，却一直因聘礼的事僵持不下。若说为何府医不娶妻，要娶个寡妇，那自然是他身子的问题了。这次连翘找到了府医，说若是陷害二小姐成功了，他便可以只见把嫂子带走。娶妻心切的府医自然想不到，上面给连翘的赏钱远比彩礼丰富；他也忘了，不管他能否陷害成功，只要他站了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周楚凝彻底说不出话了，只是怒目看着笑靥如花的周沐蓁，只听周沐蓁道：“这小丫鬟是连翘一手带出来的吧，不过，她好像与三妹妹房中的二等丫鬟是异母姐妹呢。”
听了这话，刘氏猛地抬起了看向了周沐蓁，却说不出任何话。
“母亲何必这样看着我？我丢了一盒雪花膏，碎了一个宝瓶，被人无辜陷害，差点就蒙受不白之冤了呢。”周沐蓁无辜地耸耸肩，道：“这丫鬟，该怎么赔我的花瓶？”
刘氏看看连翘，恨声道：“都是这个死丫头搞出来的事。来人，将她全家都杖毙了去！还有这个小丫头！还有这个府医！连同家里人，通通杖毙！”
“不！夫人！这都是……”刘氏身边的妈妈将连翘的嘴堵上了。毕竟照这个形势看，怎么都觉得害周楚凝的人是她亲妹妹周楚曼。周楚凝和周楚曼都是亲生女儿，刘氏说什么也得护着。
将一干人全都杖毙？这样明显袒护的心思虽说人们都看出来了，却也不能说什么。包括太医和何嬷嬷，他们出了国公府的门之后，只当不知道便可。
只是，给嫡亲的大姐下毒之后嫁祸庶出的二姐，这个三小姐好狠毒的心思啊。何嬷嬷迈出门槛前，这么想道。
将人杖毙之后，周沐蓁的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论几等丫鬟，都在忙碌的将她混乱的屋子收拾回原样。
房子里没办法待下去了，周沐蓁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已经傍晚了，金黄的余晖洒在花园中，周沐蓁看着这样的景色发着呆，脸上挂着奇异的笑意。
如今刘氏恐怕会认为是周楚曼联合连翘要给周楚凝下毒吧？周楚凝会怎么办？
其实这事，是周楚凝自己要做的。一向爱惜容貌的她，这次是真的拿自己冒险了。周楚凝嘱咐连翘联合府医去陷害周沐蓁，还故意把顾姨娘也扯了进来——因为她觉得周沐蓁如今身为郡君，周媛也有一份“功劳”在。这个小庶女没有死在宫里也就罢了，回来之后还抱病避难。还害的周沐蓁成了功臣，回来给她添堵。
连翘知道周楚凝的意图，便犯了贪心，偷偷将那盒雪花膏掉包了。连翘的二哥曾经保护大少爷有功，但却因此瘸了条腿。一个瘸腿的小厮没有用处，刘氏便给他脱了奴籍作为赏赐，也正因为此，连翘一家把希望都放在这唯一一个自由身身上。
她的二哥开了家脂粉铺子，生意却只是平平。但她的二嫂曾经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犯了错才被赶出去的，好歹也有些见识。连翘便准备将这御赐的东西送去，让二嫂研究一下，提高铺子里粉的成色，多挣点钱。只可惜刚送出去，周沐蓁便偷偷遣人把东西换了回来，待姜妈妈去搜的时候将其放进去。
……至于周沐蓁是怎么知道的，这倒是有个巧合。
佩雪犯错以至于周沐蓁撞碎花瓶的晚上，她原本准备去歇息的，佩霜却突然叫了起来。她有些暴躁的回过头，却见佩霜拿着一盒摔开了的妆粉茫然地看着她。
听了这话，众人原本还有些发懵，但仔细再看一眼那花瓶所碎裂的地方，便恍然大悟了。
从角度便可看出，若是不小心打碎的，花瓶自然会以弧状摔出去，滚落在距离桌子较近的地方。而如今那一地碎片却距离桌子有些距离，还是垂直摔出去的……看来，这连翘是太过自信了些，连戏都不愿意演一演，举着花瓶就摔了出去。
见情况不对，周楚凝连忙道：“二妹，连翘确实有错。但一码归一码，待把毒物搜出来后，你再惩罚她，可好？”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待搜出来后？”周沐蓁笑着转身，道：“我这里外间，包括花厅画楼都被弄成这样了，你还想搜些什么出来？”
“二丫头，哪有你这样与长姐这样说话的？”刘氏怒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凝儿自己把毒拍在自己脸上的吗？”
“我乃皇上亲封的堇仪郡君，让一群低贱的奴才来搜我的屋子，还不算配合？既然大姐不会把毒物拍在自己脸上，我这也搜不出来东西，为何不去搜一搜这经手人连翘的屋子？”
周沐蓁这么说了，自然丫鬟婆子们是要听从命令去的，为了公平，自然周沐蓁、周楚凝和刘氏手下的人都要去一些，这下子房中人便少了许多。周楚凝美目圆瞪，正准备说话，却见房间角落的府医突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府医，你是怎么回事？”刘氏问道。
“夫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府医不停磕头，道：“二小姐如今是皇家之人，做这种事是给皇室蒙羞啊！小的……小的当时是迷了心窍，才……”
“什么？这里也有你一份？”周楚凝怒道。
“原本二小姐是不让小的救治大小姐的，可小的实在不敢放任大小姐毁容啊！如今她还要将水泼到连翘姑娘身上，小的实在是于心不忍！”他这么说着，却不复方才紧张的样子了，将头叩在地上，说话倒是平静地像排练过似的。
“哦？那毒物可是你给的？”刘氏冷冷道。
“不……不是！二小姐将小的绑了来打了一顿，跟小的说无论大小姐如何过敏，都不许救治。要救，也要等她把脸都挠烂了再救。”府医看了一眼周沐蓁，又惶恐地低下头，道：“小的有些怕，便跟着恬然苑的小丫鬟，只见她进了顾姨娘的院子！”
“顾姨娘？与她也有关系？”刘氏的眉头越皱越深，道：“来人，去把顾姨娘带来。”
院子里的婆子领命去了，府医却还在一遍遍“认罪”，说自己财迷心窍，一字一句中将矛头直指周沐蓁。
“你说跟着小丫鬟，那你告诉我，你跟着的是哪一个？”周沐蓁气的笑了，对府医道。
现在房中乱七八糟，各房的人手也散乱。府医作为不接触内宅的男子，自然分不清谁是谁的手下，只得道：“这……天太黑，小的是跟着人影走的，并没有看清楚脸。”
“夫人，顾姨娘来了。”刘氏转头，只见一个孱弱的素衣美人走来，心中咬碎了一口银牙。
“顾姨娘，这毒物可是你给郡君的？”刘氏问道。
顾姨娘向她行礼后道：“回夫人，这确实是婢妾的东西。媛儿这些日子日日起红疹子，传了府医许多次，他也没有办法救治。正好婢妾家中是开药房的，夫人恕罪，婢妾实在没办法了，便派人去找了父亲，家中人便说用这些东西来激一激。用了之后果真是有些效用，府医也说媛儿在好转了。”
她看出来了刘氏眼中的不耐烦，低下头接着道：“有一晚，有个小丫鬟来找婢妾，说是府医想研究研究这东西，让自己的医术精进些。还说若是不给，便要把婢妾联系家中的事告诉老爷，婢妾实在是害怕，就给了……”
“又是小丫鬟？”周沐蓁突然打断她的话，笑着道：“跟府医说的倒是像。顾姨娘，你既然这么说了，便指出是谁啊。”
“这……”顾姨娘看了看屋中剩的不多的人，轻轻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指着碎瓷片旁双手流血，与连翘跪一起的小丫鬟，道：“就是她！”
这是周楚凝的丫鬟！周楚凝似乎是因为脸上发痒的缘故，今天反应很慢。她正准备说话，只见外面回来了呼啦啦一群人，姜妈妈为首，拿着个盒子道：“这是连翘姑娘屋中的，跟我们郡君送出去的东西还真像呢。”
“哦？御赐之物怎么会有两份？”周沐蓁笑道，对一直角落冷眼看热闹的太医和何嬷嬷福了福身，道：“劳烦太医和嬷嬷看看这两份雪花膏，哪个才是御赐之物？”
二人轮流看了一遍，对视了一眼，太医道：“回郡君，有毒的那份成色极差，是坊间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后来的这一份质地细腻，才是皇家所用。而且，里面无任何毒物。”
周沐蓁点点头，走到连翘身边，轻轻踢了踢她，道：“你胆子不小啊，先是掉包了御赐的雪花膏，又是打碎了御赐的花瓶……呵，你觉得你的命有多值钱？”
“奴婢……”
“别怀疑那御赐之物的真假，需要我拿仓库的单子来看看吗？吓唬你，我可觉得无趣。”周沐蓁轻撩裙摆，又走到了府医身边，却朗声道：“连翘，为了把你那守寡的嫂子扫地出门，你也是不惜代价啊。”
连翘的大哥早年去世，嫂子便一直寡居。连翘娘嫌这个衣服白吃了家中的饭，便想把她再嫁出去。正好，府中的府医看上了这个小娘子，却一直因聘礼的事僵持不下。若说为何府医不娶妻，要娶个寡妇，那自然是他身子的问题了。这次连翘找到了府医，说若是陷害二小姐成功了，他便可以只见把嫂子带走。娶妻心切的府医自然想不到，上面给连翘的赏钱远比彩礼丰富；他也忘了，不管他能否陷害成功，只要他站了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周楚凝彻底说不出话了，只是怒目看着笑靥如花的周沐蓁，只听周沐蓁道：“这小丫鬟是连翘一手带出来的吧，不过，她好像与三妹妹房中的二等丫鬟是异母姐妹呢。”
听了这话，刘氏猛地抬起了看向了周沐蓁，却说不出任何话。
“母亲何必这样看着我？我丢了一盒雪花膏，碎了一个宝瓶，被人无辜陷害，差点就蒙受不白之冤了呢。”周沐蓁无辜地耸耸肩，道：“这丫鬟，该怎么赔我的花瓶？”
刘氏看看连翘，恨声道：“都是这个死丫头搞出来的事。来人，将她全家都杖毙了去！还有这个小丫头！还有这个府医！连同家里人，通通杖毙！”
“不！夫人！这都是……”刘氏身边的妈妈将连翘的嘴堵上了。毕竟照这个形势看，怎么都觉得害周楚凝的人是她亲妹妹周楚曼。周楚凝和周楚曼都是亲生女儿，刘氏说什么也得护着。
将一干人全都杖毙？这样明显袒护的心思虽说人们都看出来了，却也不能说什么。包括太医和何嬷嬷，他们出了国公府的门之后，只当不知道便可。
只是，给嫡亲的大姐下毒之后嫁祸庶出的二姐，这个三小姐好狠毒的心思啊。何嬷嬷迈出门槛前，这么想道。
将人杖毙之后，周沐蓁的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论几等丫鬟，都在忙碌的将她混乱的屋子收拾回原样。
房子里没办法待下去了，周沐蓁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已经傍晚了，金黄的余晖洒在花园中，周沐蓁看着这样的景色发着呆，脸上挂着奇异的笑意。
如今刘氏恐怕会认为是周楚曼联合连翘要给周楚凝下毒吧？周楚凝会怎么办？
其实这事，是周楚凝自己要做的。一向爱惜容貌的她，这次是真的拿自己冒险了。周楚凝嘱咐连翘联合府医去陷害周沐蓁，还故意把顾姨娘也扯了进来——因为她觉得周沐蓁如今身为郡君，周媛也有一份“功劳”在。这个小庶女没有死在宫里也就罢了，回来之后还抱病避难。还害的周沐蓁成了功臣，回来给她添堵。
连翘知道周楚凝的意图，便犯了贪心，偷偷将那盒雪花膏掉包了。连翘的二哥曾经保护大少爷有功，但却因此瘸了条腿。一个瘸腿的小厮没有用处，刘氏便给他脱了奴籍作为赏赐，也正因为此，连翘一家把希望都放在这唯一一个自由身身上。
她的二哥开了家脂粉铺子，生意却只是平平。但她的二嫂曾经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犯了错才被赶出去的，好歹也有些见识。连翘便准备将这御赐的东西送去，让二嫂研究一下，提高铺子里粉的成色，多挣点钱。只可惜刚送出去，周沐蓁便偷偷遣人把东西换了回来，待姜妈妈去搜的时候将其放进去。
……至于周沐蓁是怎么知道的，这倒是有个巧合。
佩雪犯错以至于周沐蓁撞碎花瓶的晚上，她原本准备去歇息的，佩霜却突然叫了起来。她有些暴躁的回过头，却见佩霜拿着一盒摔开了的妆粉茫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