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幕：龙语哀唱的葬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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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日的演出很成功，正巧今天也是他的生日，江流在后台看着粉丝送给他的生日祝福和生日礼物，一边帮着工组人员整理演出道具，一边想着没能做到的事。
是的，很意外他没有能站在舞台上说出前女友给他戴绿帽和小鲜肉挖墙脚的丑闻，以至于让败坏他们的名声，完成忍辱负重三个月的复仇计划。甚至于说，他一个字也没提，也没有尝试过其他方法。
说实话按照其他方法他有能力做到，早在几个月前就可以，在他的粉丝中，正巧有一位知名度很高的娱乐博主，她的任何一条微博都会有很高的转发量和舆论度，弄脏一个没有背景的小鲜肉不是没可能，尽管他很火，也是对方触犯了道德底线为先；再不济，他可以和父母诉苦，听母亲说，“爸爸”有投资过很多家娱乐公司，相信以他在娱乐圈的体量，散布一条新闻还是轻而易举的，直接让那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明明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但江流没让他们中任何人那样做，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是那样，走上舞台，完成演出，惊喜的生日派对，感谢舞台与粉丝，走下舞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
对他来说的正经事一件没做，当初为什么要来做偶像的目的一个也没完成，或者说，仅有的一个，目前为止，他什么也没完成。
越想越不通，目光落在了隔壁剪辑老师的电脑桌面上，剪辑老师正在修剪方才的“出道演出”，画面绚丽，粉丝尖叫，跳舞的人一个劲傻笑，不止一个人，两个人都在笑。
江流一把叉子将ladym的抹茶千层塞进嘴里，绿色的抹茶粉末沾满了他的嘴唇，像只新鲜出土的僵尸还未过保质期，真是奇了怪，以前那个杀遍全国各地高档米其林西餐厅、坐世界上最刺激过山车再害怕也不会叫出声的人，如今竟然会吃得那么粗鲁，莫不是被那个吃穿用度都是别人的家伙传染了！不错，一定是林蒙，僵尸病不传染才特么奇怪！
照着镜子，忽然，江流懂了，懂为何一路都走过来，九九八十一难都扛过来，到了西天却口吐不出一句真经。
——还不是爱面子嘛。
江流就是个爱面子的人。
明明心里是苦大深仇，这般恶臭，明面上，在粉丝面前却还要装出“我在开心跳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就是因为你们的支持，如今的我才闪闪发光”这般真实恶臭的表情！
比起揭露别人的丑闻、复仇，江流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讲出自己的“丑闻”。
说到底别人再怎么没道德，他怕坏人得到了惩戒，他也被人偷闲话，说什么其实是自己不行，没人长得帅套不住老婆的心人不跑才怪之类的。
这种事你说恶不恶心，古往今来的“复仇”从来都是杀来杀去，你害了我，我就要害回去。刀刀带血，但如此恶心的事也比不过不想做坏人的好人。后者被人嘲笑的可能性更高。
面子还是报复？这种事鬼想得清楚？面子往往打败复仇，真他妈气人啊！
可真的是如此吗，恐怕未必，要不是还有一件事，江流现在已经不要面子的鱼死网破了，五分钟前，在演出的后台，前女友找上了江流，告诉江流他和小鲜肉分手了。事已至此，复仇的事彻底结束了。
……
“江流，你看我这蛋糕，太大了，哈哈哈，你过生日没想到我还有的吃，你下次多过一点生日啊，啊哈哈哈，记得，冰淇淋和草莓味的可以多要点。”
“……你过生日可以多点？”江流无语。
“那还不是我说了算！”林蒙乐呵道。
江流遥遥一指，表情扭曲，“林蒙，谁同意你穿我lower的衣服了！我特么服了。”他才想起来为什么演出的最后某人的服装那么眼熟，有人在某人气头上找某人，还精准地踩在雷电上，确实让人生气。
“嘿嘿，卖了啊。”林蒙展示他的咸鱼帐号，账号上挂着正穿的衣服。
“表呢？”江流觉得呼吸不畅。
“也卖了！”林蒙挠头，“差点骗过你，没卖，骗你的啦。”林蒙还是知道不能得罪长期饭票的道理。
可江流已经气得快要不行。
“江流，这么说吧，只要你能一直付我钱，认真做偶像还不错。公司也会付我钱吧。你要不再给点。”
“付你医药费可以，因为你会被人打死。但棺材钱我可不付！”
“哎呦，别说的那么诱人嘛，只要你付我钱，我一辈子和你跳了！棺材里也陪你跳，不用怀疑我，我有这个向前看的觉悟。”
“医院床位不够了，我帮你建一个！免费！”
“你不信啊，我肯定活得比你久，你说三十万可以干什么。
“……120吗。”
……
“爸爸”告诉江流，小鲜肉被公司开除了。
江流过正常人的日子已经几年了，没想到还能受到这样的消息。自从当年一别，前女友再没有找过他，至于他那个前边的练习生同伙……与他举行了几场演出，在江流大学开学的时候，他们的组合也就不了了之，没过多久解散了。之后江流去英国上大学。
从那之后，也没再收到过关于林蒙的消息，此人好比人间蒸发，差不多脱离了人类范畴，你用警察局的dna库都找不到他dna的那种。
他都快忘了他做过偶像。即便身边的同学还不时那互联网上的陈年老照片开他的玩笑，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人的时候，这种事也只会在梦里出现了，唯一还能助他回忆的，只剩下那天生日会ladym的蛋糕，和那段被人偷表偷衣服偷零食的练习生涯。
说来也奇怪，他尝遍了全国的ladym的蛋糕店乃至于国外的抹茶味千层，也没有找到比肩那晚的“难吃”，再多人偷他东西，送过再多女生手表，也没有哪一个让他想打人。
也许糟糕的事往往刻苦铭心？
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真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江流也没再为哪个女生买醉过，酒精已经侵蚀不了他的大脑，他变得千杯不醉，号称酒吧第一帅，夜场舞王第一人，多少个漂亮妹妹敬酒都兜得住，再困再不行，也记得都uber订单号，和家里的家庭地址的夜店战神！
其他方面嘛，他不再追求那些把logo就差印在脸上的奢侈品衣服，学会去逛艺术展，尝试购买设计师们的单品，会去找楼下西装店的老裁缝定制西装，知道远在祖国的棉花穿在身上是多么的舒服，偶尔也会找唐人街一个名叫“中国龙”的新闻报社定制唐装穿穿。
总之生活轻松，更加丰富了，除了没了那段当偶像的体验。
“你好，蛋糕快递……”江流生活真正发生巨变还是要从4月14号那天说起。
那一天，江流独自在家，正等待他二十二岁生日的蛋糕，门铃一响，公寓门刚打开，鞋架被撞倒，各种cl的水晶柳钉鞋散落一地，一群类似复仇者联盟里神盾局的家伙冲了进来，戴着各式各样的黑色面具，号称特派使者的人用麻绳绑住了他的双手，接着用生日蛋糕塞住了他的嘴巴，扬言要把他带到某个秘密组织去。
江流想他可没招惹过谁，在英国虽然遵行底线，但也处处小心翼翼，可没招惹过谁，和谁有过节。
他这辈子没想过绑架这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特派使者的帮凶，一个身材无比壮硕的人，跃动他十根手指，敲击在江流放在客厅的电子琴上，短短几秒钟里演奏《克罗地亚狂想曲》节选，在江流惊悚的眼神中，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一件何其犯法的事，哇靠，入室绑架诶？！怎么还敢心安理得抱着钢琴跟着头头钻进了电梯里。
门卫是傻子吗？是瞎子吗？这么些人进来，还是从电梯进来的，没看到吗？！
江流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如今绑架大多是为财，江流能想到自己遭人绑架的愿意只有钱，为了父母那点钱。他家还算有点钱，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那些真正的富二代为什么没人绑，按道理来说他也不算富啊！
凭什么他遭遇了绑架？
江流刚要喊救命，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生日快乐！”特派使者用一盆冷水将江流浇醒，江流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凳子上，整个人被关在一间密室里，迷失四周全黑，唯一的灯源就是脸前人一闪一闪红色的眼珠。江流一句话不敢说。
他被告知了与龙族有勾搭之嫌，所以才抓的他，可是龙族是什么？江流根本不了解这个从使者嘴里脱口而出的种族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抓他？这是在演玄幻小说吗？
江流从来都是个无神主义者，直到五分钟前他仍然相信这是绑匪们玩的新套路，如果不是此刻他们反人类的瞳色。他的手还在冒火！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摊上普通的绑架案。
江流说，“你们想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特派使者告诉他有关龙族的传说，这是一个生活在世界另一端的生物，不同于人类，他们有着超自然的能力，不同于人类他们有着奇特的外观，这也是人类分辨他们的方法之一，不过但凡混迹于现世的龙族都有着易容成人类的能力，他们也不是傻子。
而他江流，正是与这群不是傻子的龙族有过交集，而那只龙族恰好威胁到了现世，现在他和各位有过交集的人类被抓，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我认识龙族？”江流继续说，“我怎么不知道啊。”
特派使者继续告诉他有关龙族的事，说龙族对人类世界有莫大的危害，如果想起来一定要告诉他。这至关重要，毕竟关乎到人类世界的安危！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也不是你们选择绑架的理由啊！”
一年后，江流从一名英国在读大学生成为了神秘组织的调查员。据同事们说，没有龙血，没有特长，他是第一人。
这件事没有打破江流的生活节奏，反倒增加了不少激情？反正江流是那么觉得的。他被引荐进了神秘组织，探寻了龙族核心秘密，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会打破原来的生活？不要太刺激了好不好！哪个男孩不从小做梦有一天被神秘组织找到？然后天降大任丰功伟业一番，从古至今被记住的永远是一个人，有个人英雄主义机会这种事谁不希望。
屠龙，屠龙……
江流每天哼着流行乐，一下课了就往神秘组织里跑，上课了又回到学校，一天天的好不快乐。
他也在积极回忆从前有碰到过谁是龙族。
“江流江流，发现目标。”江流这一年里，被组织以特殊方式注射了龙血，此时进入龙化状态，双眼发红，头发花白，身上冒着淡淡的盈绿色龙气——相传此龙气是二代中龙王偷盗欺诈之神的代表。
他现在拥有了过人的身体素质，还学会了不少魔法和权术，今天他要抓捕的目标正是多年之前与他有过接触的龙族。据说找到了。他是抓捕小组某个联络小组的一员。
“江流江……”
传呼系统断开，江流跃进了桥底下的长河中，向上游的途中，他戴在手腕上的积家手表嘀嘀嘀的疯狂响，江流脱去了戴在手上的手表，一直游直到脑袋冒出了水平面，这一跳他很用力。
他跃出水面，控制脚底下的水流成柱，水柱托起他的身体将他送上了大桥边，江流抓着桥身上的栏杆，手部一用力，翻到了桥上。
此时桥上从江流的视角看去，没有一个人，周围都是淡淡的水雾，雾气包裹了大桥。再往外看，则是一片各种光束笼罩的类似“域”的叫不出名字的存在，像是个罩子一样罩在了整座大桥外面。
那个“人”出现后，江流没有惊讶，只是双眼的瞳孔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惊讶。在外人眼里，或者任何人眼里，此时的他面对面站着那一名拄着权杖肤色苍白的年轻人，都应该惊讶，毕竟他见到的是这个星球上除了人类以外的第二种智慧生物。
可他没有。
……
出道日的演出很成功，正巧今天也是他的生日，江流在后台看着粉丝送给他的生日祝福和生日礼物，一边帮着工组人员整理演出道具，一边想着没能做到的事。
是的，很意外他没有能站在舞台上说出前女友给他戴绿帽和小鲜肉挖墙脚的丑闻，以至于让败坏他们的名声，完成忍辱负重三个月的复仇计划。甚至于说，他一个字也没提，也没有尝试过其他方法。
说实话按照其他方法他有能力做到，早在几个月前就可以，在他的粉丝中，正巧有一位知名度很高的娱乐博主，她的任何一条微博都会有很高的转发量和舆论度，弄脏一个没有背景的小鲜肉不是没可能，尽管他很火，也是对方触犯了道德底线为先；再不济，他可以和父母诉苦，听母亲说，“爸爸”有投资过很多家娱乐公司，相信以他在娱乐圈的体量，散布一条新闻还是轻而易举的，直接让那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明明是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但江流没让他们中任何人那样做，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就是那样，走上舞台，完成演出，惊喜的生日派对，感谢舞台与粉丝，走下舞台，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
对他来说的正经事一件没做，当初为什么要来做偶像的目的一个也没完成，或者说，仅有的一个，目前为止，他什么也没完成。
越想越不通，目光落在了隔壁剪辑老师的电脑桌面上，剪辑老师正在修剪方才的“出道演出”，画面绚丽，粉丝尖叫，跳舞的人一个劲傻笑，不止一个人，两个人都在笑。
江流一把叉子将ladym的抹茶千层塞进嘴里，绿色的抹茶粉末沾满了他的嘴唇，像只新鲜出土的僵尸还未过保质期，真是奇了怪，以前那个杀遍全国各地高档米其林西餐厅、坐世界上最刺激过山车再害怕也不会叫出声的人，如今竟然会吃得那么粗鲁，莫不是被那个吃穿用度都是别人的家伙传染了！不错，一定是林蒙，僵尸病不传染才特么奇怪！
照着镜子，忽然，江流懂了，懂为何一路都走过来，九九八十一难都扛过来，到了西天却口吐不出一句真经。
——还不是爱面子嘛。
江流就是个爱面子的人。
明明心里是苦大深仇，这般恶臭，明面上，在粉丝面前却还要装出“我在开心跳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啊，就是因为你们的支持，如今的我才闪闪发光”这般真实恶臭的表情！
比起揭露别人的丑闻、复仇，江流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讲出自己的“丑闻”。
说到底别人再怎么没道德，他怕坏人得到了惩戒，他也被人偷闲话，说什么其实是自己不行，没人长得帅套不住老婆的心人不跑才怪之类的。
这种事你说恶不恶心，古往今来的“复仇”从来都是杀来杀去，你害了我，我就要害回去。刀刀带血，但如此恶心的事也比不过不想做坏人的好人。后者被人嘲笑的可能性更高。
面子还是报复？这种事鬼想得清楚？面子往往打败复仇，真他妈气人啊！
可真的是如此吗，恐怕未必，要不是还有一件事，江流现在已经不要面子的鱼死网破了，五分钟前，在演出的后台，前女友找上了江流，告诉江流他和小鲜肉分手了。事已至此，复仇的事彻底结束了。
……
“江流，你看我这蛋糕，太大了，哈哈哈，你过生日没想到我还有的吃，你下次多过一点生日啊，啊哈哈哈，记得，冰淇淋和草莓味的可以多要点。”
“……你过生日可以多点？”江流无语。
“那还不是我说了算！”林蒙乐呵道。
江流遥遥一指，表情扭曲，“林蒙，谁同意你穿我lower的衣服了！我特么服了。”他才想起来为什么演出的最后某人的服装那么眼熟，有人在某人气头上找某人，还精准地踩在雷电上，确实让人生气。
“嘿嘿，卖了啊。”林蒙展示他的咸鱼帐号，账号上挂着正穿的衣服。
“表呢？”江流觉得呼吸不畅。
“也卖了！”林蒙挠头，“差点骗过你，没卖，骗你的啦。”林蒙还是知道不能得罪长期饭票的道理。
可江流已经气得快要不行。
“江流，这么说吧，只要你能一直付我钱，认真做偶像还不错。公司也会付我钱吧。你要不再给点。”
“付你医药费可以，因为你会被人打死。但棺材钱我可不付！”
“哎呦，别说的那么诱人嘛，只要你付我钱，我一辈子和你跳了！棺材里也陪你跳，不用怀疑我，我有这个向前看的觉悟。”
“医院床位不够了，我帮你建一个！免费！”
“你不信啊，我肯定活得比你久，你说三十万可以干什么。
“……120吗。”
……
“爸爸”告诉江流，小鲜肉被公司开除了。
江流过正常人的日子已经几年了，没想到还能受到这样的消息。自从当年一别，前女友再没有找过他，至于他那个前边的练习生同伙……与他举行了几场演出，在江流大学开学的时候，他们的组合也就不了了之，没过多久解散了。之后江流去英国上大学。
从那之后，也没再收到过关于林蒙的消息，此人好比人间蒸发，差不多脱离了人类范畴，你用警察局的dna库都找不到他dna的那种。
他都快忘了他做过偶像。即便身边的同学还不时那互联网上的陈年老照片开他的玩笑，让他不得不回忆起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人的时候，这种事也只会在梦里出现了，唯一还能助他回忆的，只剩下那天生日会ladym的蛋糕，和那段被人偷表偷衣服偷零食的练习生涯。
说来也奇怪，他尝遍了全国的ladym的蛋糕店乃至于国外的抹茶味千层，也没有找到比肩那晚的“难吃”，再多人偷他东西，送过再多女生手表，也没有哪一个让他想打人。
也许糟糕的事往往刻苦铭心？
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真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江流也没再为哪个女生买醉过，酒精已经侵蚀不了他的大脑，他变得千杯不醉，号称酒吧第一帅，夜场舞王第一人，多少个漂亮妹妹敬酒都兜得住，再困再不行，也记得都uber订单号，和家里的家庭地址的夜店战神！
其他方面嘛，他不再追求那些把logo就差印在脸上的奢侈品衣服，学会去逛艺术展，尝试购买设计师们的单品，会去找楼下西装店的老裁缝定制西装，知道远在祖国的棉花穿在身上是多么的舒服，偶尔也会找唐人街一个名叫“中国龙”的新闻报社定制唐装穿穿。
总之生活轻松，更加丰富了，除了没了那段当偶像的体验。
“你好，蛋糕快递……”江流生活真正发生巨变还是要从4月14号那天说起。
那一天，江流独自在家，正等待他二十二岁生日的蛋糕，门铃一响，公寓门刚打开，鞋架被撞倒，各种cl的水晶柳钉鞋散落一地，一群类似复仇者联盟里神盾局的家伙冲了进来，戴着各式各样的黑色面具，号称特派使者的人用麻绳绑住了他的双手，接着用生日蛋糕塞住了他的嘴巴，扬言要把他带到某个秘密组织去。
江流想他可没招惹过谁，在英国虽然遵行底线，但也处处小心翼翼，可没招惹过谁，和谁有过节。
他这辈子没想过绑架这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特派使者的帮凶，一个身材无比壮硕的人，跃动他十根手指，敲击在江流放在客厅的电子琴上，短短几秒钟里演奏《克罗地亚狂想曲》节选，在江流惊悚的眼神中，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一件何其犯法的事，哇靠，入室绑架诶？！怎么还敢心安理得抱着钢琴跟着头头钻进了电梯里。
门卫是傻子吗？是瞎子吗？这么些人进来，还是从电梯进来的，没看到吗？！
江流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如今绑架大多是为财，江流能想到自己遭人绑架的愿意只有钱，为了父母那点钱。他家还算有点钱，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那些真正的富二代为什么没人绑，按道理来说他也不算富啊！
凭什么他遭遇了绑架？
江流刚要喊救命，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生日快乐！”特派使者用一盆冷水将江流浇醒，江流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凳子上，整个人被关在一间密室里，迷失四周全黑，唯一的灯源就是脸前人一闪一闪红色的眼珠。江流一句话不敢说。
他被告知了与龙族有勾搭之嫌，所以才抓的他，可是龙族是什么？江流根本不了解这个从使者嘴里脱口而出的种族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抓他？这是在演玄幻小说吗？
江流从来都是个无神主义者，直到五分钟前他仍然相信这是绑匪们玩的新套路，如果不是此刻他们反人类的瞳色。他的手还在冒火！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摊上普通的绑架案。
江流说，“你们想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特派使者告诉他有关龙族的传说，这是一个生活在世界另一端的生物，不同于人类，他们有着超自然的能力，不同于人类他们有着奇特的外观，这也是人类分辨他们的方法之一，不过但凡混迹于现世的龙族都有着易容成人类的能力，他们也不是傻子。
而他江流，正是与这群不是傻子的龙族有过交集，而那只龙族恰好威胁到了现世，现在他和各位有过交集的人类被抓，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我认识龙族？”江流继续说，“我怎么不知道啊。”
特派使者继续告诉他有关龙族的事，说龙族对人类世界有莫大的危害，如果想起来一定要告诉他。这至关重要，毕竟关乎到人类世界的安危！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也不是你们选择绑架的理由啊！”
一年后，江流从一名英国在读大学生成为了神秘组织的调查员。据同事们说，没有龙血，没有特长，他是第一人。
这件事没有打破江流的生活节奏，反倒增加了不少激情？反正江流是那么觉得的。他被引荐进了神秘组织，探寻了龙族核心秘密，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会打破原来的生活？不要太刺激了好不好！哪个男孩不从小做梦有一天被神秘组织找到？然后天降大任丰功伟业一番，从古至今被记住的永远是一个人，有个人英雄主义机会这种事谁不希望。
屠龙，屠龙……
江流每天哼着流行乐，一下课了就往神秘组织里跑，上课了又回到学校，一天天的好不快乐。
他也在积极回忆从前有碰到过谁是龙族。
“江流江流，发现目标。”江流这一年里，被组织以特殊方式注射了龙血，此时进入龙化状态，双眼发红，头发花白，身上冒着淡淡的盈绿色龙气——相传此龙气是二代中龙王偷盗欺诈之神的代表。
他现在拥有了过人的身体素质，还学会了不少魔法和权术，今天他要抓捕的目标正是多年之前与他有过接触的龙族。据说找到了。他是抓捕小组某个联络小组的一员。
“江流江……”
传呼系统断开，江流跃进了桥底下的长河中，向上游的途中，他戴在手腕上的积家手表嘀嘀嘀的疯狂响，江流脱去了戴在手上的手表，一直游直到脑袋冒出了水平面，这一跳他很用力。
他跃出水面，控制脚底下的水流成柱，水柱托起他的身体将他送上了大桥边，江流抓着桥身上的栏杆，手部一用力，翻到了桥上。
此时桥上从江流的视角看去，没有一个人，周围都是淡淡的水雾，雾气包裹了大桥。再往外看，则是一片各种光束笼罩的类似“域”的叫不出名字的存在，像是个罩子一样罩在了整座大桥外面。
那个“人”出现后，江流没有惊讶，只是双眼的瞳孔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惊讶。在外人眼里，或者任何人眼里，此时的他面对面站着那一名拄着权杖肤色苍白的年轻人，都应该惊讶，毕竟他见到的是这个星球上除了人类以外的第二种智慧生物。
可他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