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长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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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口粗布麻袋，被庄鹏丢到了爱与吻后巷的下水井管道当中。
下水井之内，几只狗头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搬走了那个口袋。
目送着狗头人们从视线中消失后，庄鹏又抬起沉重的铁质下水井盖，把管道口重新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起来。
夜晚的深水城小巷，乌云遮月。
庄鹏拿起他的吉他，向着小巷的更深处前进，黛尔卓拉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躲藏在深水城平民区错综复杂的小巷的最深处。在那里目标经营着几个地下赌场，档次高低不等。最好的可以满足比较富裕的中产阶级小赌怡情的雅兴，让他们可以在干净、舒适的环境里怡然自得的玩乐，社交。而最差的则可以招待深水城底层三教九流的小角色，让他们把自己一天的劳动所得或者可以拿来当翻身资本的积蓄全部虚掷。
艾伦·哈茂森，黑帮团伙“博彩人”的头子，江湖人称“断手”——不过他有这个称号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残疾，而是因为他善于制造残疾——他特别擅长砍断无力还清赌债的赌狗的手。
庄鹏和黛尔卓拉踏破深水城地面的残水，无声向前。
“博彩人”，艾伦·哈茂森最高档值钱的产业，和他的帮会同名。夜晚正好，这里亦是人声鼎沸。
今天晚上，哈茂森的手气不错，但是心情还是有点糟糕。
该死的阿尔·卡彭被迪克打的躲进下水道以后，就好像回了家一样，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主场，任哈茂森派出几波人去寻找都无济于事。那些被派到下水道里寻找卡彭的小弟们有的无功而返，有的干脆一去不回，哈茂森今天派出去的人马更是居然被灰矮人，狗头人，地精，穴居人四种杂碎物种先后袭击，损兵折将的滚回了地面。
最近的这几天里，一想到“神经病”阿尔·卡彭还没死，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艾伦·哈茂森就吃不好睡不香。
倒不是他和阿尔·卡彭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让他除阿尔·卡彭而后快，而是以他多年来和那个看起来圆滚滚的胖子打交道的经验，他知道其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如今的卡彭就好比穷途之狗，而以他神经病的作风，摇尾乞降的概率实在是底下，跳墙一搏才是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故而，哈茂森如今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天知道那胖子神经病发作了会不会跑来和他极限一换一？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啊。
今天晚上的好手气，也让老赌狗哈茂森感到不安，关键时期，他不想把自己的运气用在赢钱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他有些烦躁的甩掉了自己手里的牌，打算在自己心爱的赌场里转转，同时和老顾客联络联络感情，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能快速的让他平静下来。
他刚刚站起身，立马就有马仔接起了他的牌，代替他继续还未完成的牌局。而哈茂森则端起一杯香槟，很是礼貌的和同桌的牌友点头致意，然后离开了牌桌。
作为为富裕中产阶级服务的赌场，“博彩人”的内饰装点的颇有些奢华，大理石的地板光可照人，各处的照明用的都是水晶吊灯，四面的墙壁上则都是描绘着英雄史诗或者深水城历史的精美壁画。哈茂森很精明的把这里的风格向着深水城贵族家族的审美贴近，把这里经营成了中产们体验“阶级提升”的梦幻乐园。
“哈茂森先生！”
“马伦先生！”
“哦！帕克！你也来了！”
“乔文妮女士？您好像又变得迷人了些！”
穿行过零散放置的赌桌，哈茂森游刃有余的和自己的熟客们寒暄客套，一身得体的服饰和一杯金黄色的起泡酒，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非一名黑帮老大。
“祝各位今晚都有一个好手气！”他挥挥手，离开一桌又前往下一桌。
如是转了几圈，哈茂森来到了一张位于整个赌场一个僻静角落的牌桌旁。
“哦！哈利！”
“哈哈！恩里克……”
“古斯塔夫，今晚可别像昨天一样啦……”
又是一阵的推杯换盏和嬉笑客套。
哈茂森记得自己每一个熟客的名字，不论是高档的博彩人还是其他各个层次的档口都是如此。他在赌场的经营上可以说是苦心孤诣，甚至比从事他的本职——黑帮大哥都要用心。很多时候，他甚至会想假如自己没有黑帮的案底，就是清清白白的商人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用把自己大半的收入孝敬给城市守卫或者其他什么官方组织，也不用成天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提心吊胆。
“诶……”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一天是黑社会，一辈子都是黑社会。”虽然费伦没有这句经典台词，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混到他这一步，才想说“我想当一个好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现在从“博彩人”的位置上退下来，那帮派内一直被他打压的反对份子，帮派外的仇家，因为他的退位而失去大额收入的腐败官僚，很快就会向他扑来，把他撕碎。第二天博彩人依然会正常开业，只不过他这个老板估计就十死无生了。
黑社会这条路，走得越远陷得越深，骑虎难下，便是如此。
哈茂森一边不动声色的哀叹自己的命运，一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这一桌他还没有打过招呼的两个客人身上。
这是两个陌生人。一个矮小的戴着面具的男人，还有一个长相很是美丽，美丽到近乎有些妖艳的精灵。高挑的女精灵坐在矮小的人类男性的大腿上，让整个画面显得不是很协调。
哈茂森皱起了眉毛。
他的赌场里不应该出现陌生人。博彩人采取的是严密的会员制度，没有介绍人的人甚至连赌场的位置都应该找不到，更遑论在这里大摇大摆的打牌了。
他扯出了一个微笑。
“先生，美丽的小姐。”哈茂森微微颔首。“您二位倒是生面孔，请问是谁把二位介绍来的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环顾和那二人同桌的熟客，但是熟客们都一脸懵的摇头，亦或是面面相觑，都表示这二人不是他们介绍来的。
哈茂森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面前的二人能躲过他对赌场严密的防范，在没有介绍人的前提下闯进来，而且其中一个甚至还戴着面具！
“刺客！”常年的黑道生涯让他在电光火石见做出了判断！
他把自己手里的香槟杯猛地砸向了矮小男人，然后身手敏捷的向左前方扑去，同时撕心裂肺的大喊。
“来人啊！”
“嘭！嘭！嘭！”随着他的呼喊，博彩人赌场描绘着精美壁画的墙壁上忽然打开了三道暗门，全副武装的黑帮份子倾巢而出！
“啊——！！！”有的女士惊声尖叫了起来，整个赌场顿时乱做一团。
另一边，戴着面具的男人和他腿上的精灵女人却不动声色，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同桌的其他牌客连滚带爬的逃走，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博彩人”帮会的打手则围住了整张牌桌，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妈的。”戴着面具的男人忽然暗骂出声，一边骂一边甩掉了手里的牌。
“老子运气正好着呢。”
他扔到桌子上的牌是一副J.Q.K的同花顺。
“快说，是不是天煞的阿尔·卡彭派你们来的？！！”艾伦·哈茂森从地面上爬起，神情分外紧张。
“你是不是傻逼？”戴面具的男人摆了摆手。“不觉得老子的声音很耳熟吗？”
“？？？”哈茂森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听眼前的男人这么说，他倒是确实觉得耳边的声线非常的熟悉，但是在极端的紧张之中，他短时间内有点没法把这个声音和他脑中的人物对上号。
“算了，不勉强你的那副小脑瓜了。”面具男拍了拍自己大腿上女精灵的臀部，女精灵随即乖乖的站了起来。然后男人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同时把自己的脚搭在了牌桌上。
“迪克·肯范森？！”哈茂森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我有阿尔·卡彭的最新消息，连夜过来给你送信，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迪克”流里流气的说道。
“噗通！”一口粗布麻袋，被庄鹏丢到了爱与吻后巷的下水井管道当中。
下水井之内，几只狗头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搬走了那个口袋。
目送着狗头人们从视线中消失后，庄鹏又抬起沉重的铁质下水井盖，把管道口重新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起来。
夜晚的深水城小巷，乌云遮月。
庄鹏拿起他的吉他，向着小巷的更深处前进，黛尔卓拉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躲藏在深水城平民区错综复杂的小巷的最深处。在那里目标经营着几个地下赌场，档次高低不等。最好的可以满足比较富裕的中产阶级小赌怡情的雅兴，让他们可以在干净、舒适的环境里怡然自得的玩乐，社交。而最差的则可以招待深水城底层三教九流的小角色，让他们把自己一天的劳动所得或者可以拿来当翻身资本的积蓄全部虚掷。
艾伦·哈茂森，黑帮团伙“博彩人”的头子，江湖人称“断手”——不过他有这个称号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残疾，而是因为他善于制造残疾——他特别擅长砍断无力还清赌债的赌狗的手。
庄鹏和黛尔卓拉踏破深水城地面的残水，无声向前。
“博彩人”，艾伦·哈茂森最高档值钱的产业，和他的帮会同名。夜晚正好，这里亦是人声鼎沸。
今天晚上，哈茂森的手气不错，但是心情还是有点糟糕。
该死的阿尔·卡彭被迪克打的躲进下水道以后，就好像回了家一样，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主场，任哈茂森派出几波人去寻找都无济于事。那些被派到下水道里寻找卡彭的小弟们有的无功而返，有的干脆一去不回，哈茂森今天派出去的人马更是居然被灰矮人，狗头人，地精，穴居人四种杂碎物种先后袭击，损兵折将的滚回了地面。
最近的这几天里，一想到“神经病”阿尔·卡彭还没死，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艾伦·哈茂森就吃不好睡不香。
倒不是他和阿尔·卡彭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让他除阿尔·卡彭而后快，而是以他多年来和那个看起来圆滚滚的胖子打交道的经验，他知道其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如今的卡彭就好比穷途之狗，而以他神经病的作风，摇尾乞降的概率实在是底下，跳墙一搏才是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故而，哈茂森如今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天知道那胖子神经病发作了会不会跑来和他极限一换一？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啊。
今天晚上的好手气，也让老赌狗哈茂森感到不安，关键时期，他不想把自己的运气用在赢钱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他有些烦躁的甩掉了自己手里的牌，打算在自己心爱的赌场里转转，同时和老顾客联络联络感情，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能快速的让他平静下来。
他刚刚站起身，立马就有马仔接起了他的牌，代替他继续还未完成的牌局。而哈茂森则端起一杯香槟，很是礼貌的和同桌的牌友点头致意，然后离开了牌桌。
作为为富裕中产阶级服务的赌场，“博彩人”的内饰装点的颇有些奢华，大理石的地板光可照人，各处的照明用的都是水晶吊灯，四面的墙壁上则都是描绘着英雄史诗或者深水城历史的精美壁画。哈茂森很精明的把这里的风格向着深水城贵族家族的审美贴近，把这里经营成了中产们体验“阶级提升”的梦幻乐园。
“哈茂森先生！”
“马伦先生！”
“哦！帕克！你也来了！”
“乔文妮女士？您好像又变得迷人了些！”
穿行过零散放置的赌桌，哈茂森游刃有余的和自己的熟客们寒暄客套，一身得体的服饰和一杯金黄色的起泡酒，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非一名黑帮老大。
“祝各位今晚都有一个好手气！”他挥挥手，离开一桌又前往下一桌。
如是转了几圈，哈茂森来到了一张位于整个赌场一个僻静角落的牌桌旁。
“哦！哈利！”
“哈哈！恩里克……”
“古斯塔夫，今晚可别像昨天一样啦……”
又是一阵的推杯换盏和嬉笑客套。
哈茂森记得自己每一个熟客的名字，不论是高档的博彩人还是其他各个层次的档口都是如此。他在赌场的经营上可以说是苦心孤诣，甚至比从事他的本职——黑帮大哥都要用心。很多时候，他甚至会想假如自己没有黑帮的案底，就是清清白白的商人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用把自己大半的收入孝敬给城市守卫或者其他什么官方组织，也不用成天的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提心吊胆。
“诶……”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一天是黑社会，一辈子都是黑社会。”虽然费伦没有这句经典台词，但是道理是一样的。混到他这一步，才想说“我想当一个好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现在从“博彩人”的位置上退下来，那帮派内一直被他打压的反对份子，帮派外的仇家，因为他的退位而失去大额收入的腐败官僚，很快就会向他扑来，把他撕碎。第二天博彩人依然会正常开业，只不过他这个老板估计就十死无生了。
黑社会这条路，走得越远陷得越深，骑虎难下，便是如此。
哈茂森一边不动声色的哀叹自己的命运，一边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这一桌他还没有打过招呼的两个客人身上。
这是两个陌生人。一个矮小的戴着面具的男人，还有一个长相很是美丽，美丽到近乎有些妖艳的精灵。高挑的女精灵坐在矮小的人类男性的大腿上，让整个画面显得不是很协调。
哈茂森皱起了眉毛。
他的赌场里不应该出现陌生人。博彩人采取的是严密的会员制度，没有介绍人的人甚至连赌场的位置都应该找不到，更遑论在这里大摇大摆的打牌了。
他扯出了一个微笑。
“先生，美丽的小姐。”哈茂森微微颔首。“您二位倒是生面孔，请问是谁把二位介绍来的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环顾和那二人同桌的熟客，但是熟客们都一脸懵的摇头，亦或是面面相觑，都表示这二人不是他们介绍来的。
哈茂森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面前的二人能躲过他对赌场严密的防范，在没有介绍人的前提下闯进来，而且其中一个甚至还戴着面具！
“刺客！”常年的黑道生涯让他在电光火石见做出了判断！
他把自己手里的香槟杯猛地砸向了矮小男人，然后身手敏捷的向左前方扑去，同时撕心裂肺的大喊。
“来人啊！”
“嘭！嘭！嘭！”随着他的呼喊，博彩人赌场描绘着精美壁画的墙壁上忽然打开了三道暗门，全副武装的黑帮份子倾巢而出！
“啊——！！！”有的女士惊声尖叫了起来，整个赌场顿时乱做一团。
另一边，戴着面具的男人和他腿上的精灵女人却不动声色，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同桌的其他牌客连滚带爬的逃走，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博彩人”帮会的打手则围住了整张牌桌，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妈的。”戴着面具的男人忽然暗骂出声，一边骂一边甩掉了手里的牌。
“老子运气正好着呢。”
他扔到桌子上的牌是一副J.Q.K的同花顺。
“快说，是不是天煞的阿尔·卡彭派你们来的？！！”艾伦·哈茂森从地面上爬起，神情分外紧张。
“你是不是傻逼？”戴面具的男人摆了摆手。“不觉得老子的声音很耳熟吗？”
“？？？”哈茂森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听眼前的男人这么说，他倒是确实觉得耳边的声线非常的熟悉，但是在极端的紧张之中，他短时间内有点没法把这个声音和他脑中的人物对上号。
“算了，不勉强你的那副小脑瓜了。”面具男拍了拍自己大腿上女精灵的臀部，女精灵随即乖乖的站了起来。然后男人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同时把自己的脚搭在了牌桌上。
“迪克·肯范森？！”哈茂森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我有阿尔·卡彭的最新消息，连夜过来给你送信，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迪克”流里流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