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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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身高不足半身的男孩儿，身着麻布衣，脸上剐蹭着血道，向远处树林走去，身后的村落正燃着熊熊大火，映得天边的晚霞更加绯红。
即使走在漆黑一片的森林中，男孩都不曾回过头去看那火光冲天的景象，只因他的娘亲在最后一刻都在叮嘱他不要回头。
男孩不停地往前走，表情呆滞，看不出一丝惊恐，回过神时已躺在一处草窝中，借着月光，在月光下映着银白色的皮毛，仔细一看，身旁正盘卧着一只银白色的狐狸，一动不动，看不到头，只见身子和尾巴。
秦远只觉得这个梦有些奇怪，醒来的那一刻记得十分清楚，仿佛刚刚经历过一般，甚至胸口还有些痛，有种伤心难过的感觉，转瞬便有些记不清了。
又是这样，一点力气都用不上，眼睛仍是睁不开。
“动，动了，胜天！胜天！你快上来！儿子他动了！”
秦远听到母亲沈兰似乎在旁边叫喊着。
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和一陌生男子的声音。
“动了？哪儿动了？”
“手，我刚才看见儿子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秦胜天蹲在床旁，摸了摸秦远的手道：“你没看错吧？躺了六年多，说动就动了？”
秦远有些困惑，六年？我躺了六年，旁边的男的是谁？
沈兰打掉秦胜天的手，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动了就是动了，我不是瞎子，能不能说点儿好话！看，快看，又动了！”
秦胜天见秦远的指尖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恍了一下才缓缓站起身激动地道：“我，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沈兰抬手抹着眼角，略带哭腔道：“快去！”
秦远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光亮，抬起手挡了挡。
这一举动让沈兰直接呆在了床边。
“儿子？”
秦远坐起身来，适应了光亮，还是熟悉的房间，和他记忆里离开的那天布置并无不同。
“妈”
秦远开口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
“老秦！老秦！”
沈兰一边盯着秦远，一边叫喊着秦胜天。
在门口等着医生的秦胜天以为出事了，连忙跑上了楼，推开门看到秦远正坐在床上，和沈兰一样惊奇。
秦远看着眼前两鬓有些斑白，身板却十分挺直的陌生男子有些不知所错，看向沈兰。
秦胜天眼眶有些湿润，握着秦远的手道：“儿啊，醒了好，醒了就好！”
秦远有些吃惊，连忙抽出了手，十分奇怪，小的时父亲便因病去世，沈兰带着他便继承了千万遗产，过上了好吃懒做的日子，啥时候多出来这么个爸爸？
秦胜天见秦远对他有些抵触也没太过在意，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总算熬出头了，醒了就好，我去楼下迎迎医生，有什么事你妈在这儿呢。”
说完便抹着泪出去了。
沈兰笑着道：“你爸就这样，一辈子就没怎么哭过，在你面前还不好意思了。”
秦远见沈兰这般自然，有些吃惊。
“我，多久？”
沈兰叹了口气道：“也是，一直这么躺着对时间也没什么概念了，你都躺了六年了，高三那年出了车祸，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事，就是撞了脑袋，一直昏迷到现在。”
秦远又道：“他？”
“你爸，他，怎么了？”
秦远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我爸？我吧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不就死，死了吗？”
沈兰听完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然后消失了，严肃道：“你怎么了？你不记得你爸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
“我叫什么名字？”
“沈兰”
“那刚刚那个……”
沈兰见秦远摇头，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捂着嘴跑出了房间。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是和一身着蓝色西服的医生一起的，站在后面，表情有些凝重，一语不发。
“刘医生，怎么样啊？”
男子被沈兰这样一问，笑了笑回答道：“体征一切都是正常的，和昏迷时差不多，还是要去医院做细致的检查。”
沈兰道：“那麻烦你了，突然就把你叫过来。”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小远醒过来是好事，怎么会是麻烦呢？我也替你们高兴，虽然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但只要醒过来，日后会有解决办法的。”
秦胜天道：“对，刘医生说的没错，刘医生我送你下楼吧！”
“好，那夫人，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沈兰道:“刘医生慢走。”
秦胜天和医生一同下了楼。
沈兰握着秦远的手道：“没事，慢慢会想起来的，他是你爸，叫秦胜天，小的时候你还经常骑在他脖子上呢！高中的时候你和他合起火来可没少从我这儿框补课费。”
沈兰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秦远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妈，我没上过大学吗？”
“高中还没毕业就出了事儿，去哪儿上大学去啊？没事儿，咱可以考，咱有钱和精力！”
秦远却记得清清楚楚，大学毕业典礼那一幕历历在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唉，你慢点儿！”
“没事儿”
沈兰见儿子下了床，想要去搀扶，被秦远拒绝了。
秦远看着比自己印象中瘦了一圈的腿，有些吃惊，扶着墙，自己的手看起来蜡黄蜡黄的。
走了没几步便开始喘起来，缓缓地蹲下身，坐在了地上。
“你看看，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刚醒过来就急着下床走动，没力气了吧？”
沈兰将秦远搀扶回床上叮嘱道：“好好在床上躺着妈去给你熬鸡汤补补，一直输液，鼻饲的，也吃不了什么东西，肯定饿坏了，乖乖躺着，我下去叫你爸上来看着你。”
秦远见沈兰唠叨着走出了房间。
一日，一身高不足半身的男孩儿，身着麻布衣，脸上剐蹭着血道，向远处树林走去，身后的村落正燃着熊熊大火，映得天边的晚霞更加绯红。
即使走在漆黑一片的森林中，男孩都不曾回过头去看那火光冲天的景象，只因他的娘亲在最后一刻都在叮嘱他不要回头。
男孩不停地往前走，表情呆滞，看不出一丝惊恐，回过神时已躺在一处草窝中，借着月光，在月光下映着银白色的皮毛，仔细一看，身旁正盘卧着一只银白色的狐狸，一动不动，看不到头，只见身子和尾巴。
秦远只觉得这个梦有些奇怪，醒来的那一刻记得十分清楚，仿佛刚刚经历过一般，甚至胸口还有些痛，有种伤心难过的感觉，转瞬便有些记不清了。
又是这样，一点力气都用不上，眼睛仍是睁不开。
“动，动了，胜天！胜天！你快上来！儿子他动了！”
秦远听到母亲沈兰似乎在旁边叫喊着。
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和一陌生男子的声音。
“动了？哪儿动了？”
“手，我刚才看见儿子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秦胜天蹲在床旁，摸了摸秦远的手道：“你没看错吧？躺了六年多，说动就动了？”
秦远有些困惑，六年？我躺了六年，旁边的男的是谁？
沈兰打掉秦胜天的手，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动了就是动了，我不是瞎子，能不能说点儿好话！看，快看，又动了！”
秦胜天见秦远的指尖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恍了一下才缓缓站起身激动地道：“我，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沈兰抬手抹着眼角，略带哭腔道：“快去！”
秦远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光亮，抬起手挡了挡。
这一举动让沈兰直接呆在了床边。
“儿子？”
秦远坐起身来，适应了光亮，还是熟悉的房间，和他记忆里离开的那天布置并无不同。
“妈”
秦远开口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
“老秦！老秦！”
沈兰一边盯着秦远，一边叫喊着秦胜天。
在门口等着医生的秦胜天以为出事了，连忙跑上了楼，推开门看到秦远正坐在床上，和沈兰一样惊奇。
秦远看着眼前两鬓有些斑白，身板却十分挺直的陌生男子有些不知所错，看向沈兰。
秦胜天眼眶有些湿润，握着秦远的手道：“儿啊，醒了好，醒了就好！”
秦远有些吃惊，连忙抽出了手，十分奇怪，小的时父亲便因病去世，沈兰带着他便继承了千万遗产，过上了好吃懒做的日子，啥时候多出来这么个爸爸？
秦胜天见秦远对他有些抵触也没太过在意，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总算熬出头了，醒了就好，我去楼下迎迎医生，有什么事你妈在这儿呢。”
说完便抹着泪出去了。
沈兰笑着道：“你爸就这样，一辈子就没怎么哭过，在你面前还不好意思了。”
秦远见沈兰这般自然，有些吃惊。
“我，多久？”
沈兰叹了口气道：“也是，一直这么躺着对时间也没什么概念了，你都躺了六年了，高三那年出了车祸，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事，就是撞了脑袋，一直昏迷到现在。”
秦远又道：“他？”
“你爸，他，怎么了？”
秦远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我爸？我吧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不就死，死了吗？”
沈兰听完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然后消失了，严肃道：“你怎么了？你不记得你爸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
“我叫什么名字？”
“沈兰”
“那刚刚那个……”
沈兰见秦远摇头，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捂着嘴跑出了房间。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是和一身着蓝色西服的医生一起的，站在后面，表情有些凝重，一语不发。
“刘医生，怎么样啊？”
男子被沈兰这样一问，笑了笑回答道：“体征一切都是正常的，和昏迷时差不多，还是要去医院做细致的检查。”
沈兰道：“那麻烦你了，突然就把你叫过来。”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小远醒过来是好事，怎么会是麻烦呢？我也替你们高兴，虽然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但只要醒过来，日后会有解决办法的。”
秦胜天道：“对，刘医生说的没错，刘医生我送你下楼吧！”
“好，那夫人，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沈兰道:“刘医生慢走。”
秦胜天和医生一同下了楼。
沈兰握着秦远的手道：“没事，慢慢会想起来的，他是你爸，叫秦胜天，小的时候你还经常骑在他脖子上呢！高中的时候你和他合起火来可没少从我这儿框补课费。”
沈兰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秦远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妈，我没上过大学吗？”
“高中还没毕业就出了事儿，去哪儿上大学去啊？没事儿，咱可以考，咱有钱和精力！”
秦远却记得清清楚楚，大学毕业典礼那一幕历历在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唉，你慢点儿！”
“没事儿”
沈兰见儿子下了床，想要去搀扶，被秦远拒绝了。
秦远看着比自己印象中瘦了一圈的腿，有些吃惊，扶着墙，自己的手看起来蜡黄蜡黄的。
走了没几步便开始喘起来，缓缓地蹲下身，坐在了地上。
“你看看，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刚醒过来就急着下床走动，没力气了吧？”
沈兰将秦远搀扶回床上叮嘱道：“好好在床上躺着妈去给你熬鸡汤补补，一直输液，鼻饲的，也吃不了什么东西，肯定饿坏了，乖乖躺着，我下去叫你爸上来看着你。”
秦远见沈兰唠叨着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