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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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钟凝跟你妹妹是室友呢。”
景菡本蹙着眉，但听到这话却忽而面露暖意，“是么，你跟景扬是室友。”
钟凝听见那人跟她搭话，突然有点紧张，“嗯……对，她跟我一同飞的伦敦。景扬她原本在附近租了house来着，听说我们flat有人要转租就搬进来了。”
景菡点点头。
她的肯定让钟凝像是受到了鼓励，便继续说道，“当时我在论坛上认识了几个lse的同学，但约好的最后都放了鸽子……”
提到这事，钟凝倒是由衷地笑了笑，“只有景扬，从几个月前说好买同一班飞机，就再也没找其他人，我那时候还蛮感动的。”
景菡精致的眉眼一弯，唇边难得泛起温暖笑容，“嗯，她从小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
钟凝突然开始觉得，这一直保持着淡漠神情的女人其实很好相处，她竟鼓起勇气跟对方聊了起来，“你跟景扬是亲生姐妹吗？”
景菡点点头，“嗯，差五岁。”
钟凝想了想，“景扬本科读的是播音主持，但当时听她说你在投行工作，我还蛮意外的。”
景菡倚在墙边，隔着苏苑跟她聊天，“是，我们性格不太一样。我们家里是做传媒相关的，景扬从小就比较喜欢那些，但我不太感冒。”
的确不太一样，好像完全……是两个极端。
钟凝没讲这话说出口，倒是乖顺地附和道，“景扬性格挺外向的，认识人也很多，每回我只要说个名字，她都能知道人家什么专业、跟谁一个宿舍。”
这话听在景菡耳里可换了个意思，她微微眯起双眸，“景扬是不是每晚都出去玩？”
钟凝一怔，本能地打了个圆场，“也还好……不是每晚了。”
话音未落，景菡却直接递了张名片过来，低声道，“好好看着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钟凝心情复杂地接过名片，心道景扬这可不是我的错。
……
“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正在这时，苏苑突然用英文插了一句。
钟凝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跟景菡讲了半天，完全都没顾及到苏苑听不懂……她忙凑近些想道歉，谁料却被烟气呛到。
“ohsorry.”苏苑笑着将烟掐掉，顺势抚上钟凝腰身，将她拉到一侧。
“我记得，你以前可没这习惯。”景菡皱眉道。
“只是没有瘾而已，”苏苑偏头看看她，唇角一勾，“但是最近我一想到你就抑郁，才养成了这习惯……”
“……”
苏苑是在跟她*么？钟凝身子一僵。
景菡默声看着苏苑，原本平静的神情有些复杂。
这时，却听客厅处传来machal的声音，“你们不来吃点东西吗？”“好了，过去吃点东西吧。”苏苑对景菡笑笑，没再说什么。
……
别墅的客厅依旧是传统设置，干净整洁的厨房里永远能嗅到烤箱传来的香气，一旁则是两排柔软的沙发和放在中央的餐桌。
machal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得意地说道，“abutus买的羊肚荷包和羊蹄，还有我妻子在家做的咖喱蟹，这是kayn做的沙拉，还有我做的香蕉派……”
他正说着，门口却隐约传来高跟鞋踏在木地板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空气中甚至能闻到熟悉的香气。
钟凝明显能察觉到苏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你不是说她今天不会来么？”苏苑并没有跟自己说话。
景菡站在她旁边，眉间蹙起，“我不清楚。”
终于，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女人穿着黑色贴身的短裙，修长的双腿踏着几厘米的高跟，完美的身材显露无疑。
“，你不是今晚有事吗？”在场一位黑人疑惑地问道。
阮慕轻车熟路地将浅色风衣挂在一旁，身形妖娆地走了过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有事呢。”
那含笑的双眸扫视过一圈，终于落在苏苑柔和的面容上，她红唇一勾，“好久不见，anna。”
短短一句话却让钟凝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那副精致的面容太有侵略性，她甚至开始怀疑即使不做什么，这女人仅用眼神都能勾走人的魂。
“真让人意外，这几月我怎么叫都不管用。怎么景菡一回来，你就肯见我了么？”阮慕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苏苑。
“噢？”她突然将视线落在钟凝面上，细眉轻轻一挑，“还带了个小朋友？”
这种时候被点到名，钟凝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有些尴尬地挂上浅浅的笑容，却在一瞬间感到头有些刺痛。
钟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一个幻影。
看不清是在何处，却能辨认是两个女人在接吻的画面，那被压在身下的人轻喘着，侧脸看起来很熟悉……而上面的女人将手探入她单薄的上衫中，嫣红的唇挑逗般轻咬着她的下唇，又深吻了起来。
为什么……那被压下身下的人看起来好像是苏苑？
那幅画面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不止为看见的场景，钟凝更没料到的是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恢复预知能力，只好掩饰般低下头，所幸苏苑现下所有注意力都被移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
“我都要饿死了，”眼看着气氛有点奇怪，machal忙打岔说，“你不尝尝吗？我还做了香蕉派，topping是跟厨师学来的哎。”
阮慕深深地看了钟凝一眼，眸中闪过些许异样。
但下一秒，她便抬手抵开machal递来的盘子，笑着拒绝道，“我可不要，你妻子做的东西兴许还能尝尝。”她扫了眼桌面上的红酒，“1982年的拉菲古堡……这倒是可以喝一杯。”
不知谁把音乐放了出来，尴尬的氛围终于因低缓的爵士乐有所缓解。
阮慕拿起高脚杯，走到景菡旁边坐下。
“suet，你最近还住酒店吗？”旁边有人这么问景菡，景菡抿了口红酒，点点头，“我刚回来几天而已，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话说这里不是空着吗，好像anna也不住……你可以问她能不能租给你。”那个人不知搭错了什么弦，竟然给出这样的建议。
一句话说出，她们附近一片都安静了。
阮慕靠坐在沙发角，双腿交叠看着苏苑，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抱歉，我准备卖了。”苏苑敛起笑容，浅眸轻轻别开答道。而后，她似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讲，“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
阮慕并没有阻拦她，却在其他人重新开始交谈的时候，轻轻放下了酒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她将手撑在景菡身后，挑眉问道。
她的靠近让景菡不自在地站起身，“与你无关。”
景菡走开了，最后，竟只剩下了阮慕和钟凝。
“……”
钟凝不太敢往那边看，她已经察觉到阮慕投过来的打量视线，浑身都紧绷着，似乎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对方将要说些什么。
“anna很迷人是不是？”
那柔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阮慕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也是，我跟她交往的时候，就有不少像你这样小姑娘天天倒贴了。”
钟凝微微一怔，原来这女人才是苏苑前女友。
她堪堪望进那勾人的眼眸中，只见阮慕红唇一弯，“恕我直言，你们并不合适。”
……
这感觉糟透了。
钟凝勉强顶着旁边坐着完美ex的压力，觉得如果再不辩驳就太窝囊了，“其实我没想要跟她怎么样，你误会了。”
钟凝觉得自己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可什么都不讲就被打量个遍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思索到最后，她终究还是绕了这么一大圈。
但她真的没想过要跟苏苑怎样吗？
连自己都动摇不定的话语，阮慕自然也不会信，“噢，是么？”她盯着钟凝看了一阵，仅是意味深长地勾勾唇，起身离开了。
……
周遭空气的压力值瞬间降低，她长舒了口气。
方才那种情况，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答案了，想驳斥那句“倒贴”，又怕失了分寸，因此除了否认对苏苑的感情也别无他法。
钟凝扫视过一圈，其他人都在谈论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题，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孤独感扑面而来。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阮慕说的非常有道理。
她跟苏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难找到共同话题，在此之前，如果说她还因苏苑暧昧的态度有所幻想，而如今看到苏苑的前任女友……钟凝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
突然，她脑袋一痛，方才的影像好像又出现在眼前。
但这一回，她好像看清了那画面出现的地点……那被压在身下的女人背后是一面镜子，那里似乎是洗手间？
钟凝突然心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而不可控制，她双眸慌乱得寻找苏苑的身影，还没回来。刚才跟自己攀谈的女人，不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不太顺畅地问旁边人，“洗手间在哪里？”
...
...
“对了，钟凝跟你妹妹是室友呢。”
景菡本蹙着眉，但听到这话却忽而面露暖意，“是么，你跟景扬是室友。”
钟凝听见那人跟她搭话，突然有点紧张，“嗯……对，她跟我一同飞的伦敦。景扬她原本在附近租了house来着，听说我们flat有人要转租就搬进来了。”
景菡点点头。
她的肯定让钟凝像是受到了鼓励，便继续说道，“当时我在论坛上认识了几个lse的同学，但约好的最后都放了鸽子……”
提到这事，钟凝倒是由衷地笑了笑，“只有景扬，从几个月前说好买同一班飞机，就再也没找其他人，我那时候还蛮感动的。”
景菡精致的眉眼一弯，唇边难得泛起温暖笑容，“嗯，她从小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
钟凝突然开始觉得，这一直保持着淡漠神情的女人其实很好相处，她竟鼓起勇气跟对方聊了起来，“你跟景扬是亲生姐妹吗？”
景菡点点头，“嗯，差五岁。”
钟凝想了想，“景扬本科读的是播音主持，但当时听她说你在投行工作，我还蛮意外的。”
景菡倚在墙边，隔着苏苑跟她聊天，“是，我们性格不太一样。我们家里是做传媒相关的，景扬从小就比较喜欢那些，但我不太感冒。”
的确不太一样，好像完全……是两个极端。
钟凝没讲这话说出口，倒是乖顺地附和道，“景扬性格挺外向的，认识人也很多，每回我只要说个名字，她都能知道人家什么专业、跟谁一个宿舍。”
这话听在景菡耳里可换了个意思，她微微眯起双眸，“景扬是不是每晚都出去玩？”
钟凝一怔，本能地打了个圆场，“也还好……不是每晚了。”
话音未落，景菡却直接递了张名片过来，低声道，“好好看着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钟凝心情复杂地接过名片，心道景扬这可不是我的错。
……
“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正在这时，苏苑突然用英文插了一句。
钟凝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跟景菡讲了半天，完全都没顾及到苏苑听不懂……她忙凑近些想道歉，谁料却被烟气呛到。
“ohsorry.”苏苑笑着将烟掐掉，顺势抚上钟凝腰身，将她拉到一侧。
“我记得，你以前可没这习惯。”景菡皱眉道。
“只是没有瘾而已，”苏苑偏头看看她，唇角一勾，“但是最近我一想到你就抑郁，才养成了这习惯……”
“……”
苏苑是在跟她*么？钟凝身子一僵。
景菡默声看着苏苑，原本平静的神情有些复杂。
这时，却听客厅处传来machal的声音，“你们不来吃点东西吗？”“好了，过去吃点东西吧。”苏苑对景菡笑笑，没再说什么。
……
别墅的客厅依旧是传统设置，干净整洁的厨房里永远能嗅到烤箱传来的香气，一旁则是两排柔软的沙发和放在中央的餐桌。
machal给每个人都倒上酒，得意地说道，“abutus买的羊肚荷包和羊蹄，还有我妻子在家做的咖喱蟹，这是kayn做的沙拉，还有我做的香蕉派……”
他正说着，门口却隐约传来高跟鞋踏在木地板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空气中甚至能闻到熟悉的香气。
钟凝明显能察觉到苏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你不是说她今天不会来么？”苏苑并没有跟自己说话。
景菡站在她旁边，眉间蹙起，“我不清楚。”
终于，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女人穿着黑色贴身的短裙，修长的双腿踏着几厘米的高跟，完美的身材显露无疑。
“，你不是今晚有事吗？”在场一位黑人疑惑地问道。
阮慕轻车熟路地将浅色风衣挂在一旁，身形妖娆地走了过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有事呢。”
那含笑的双眸扫视过一圈，终于落在苏苑柔和的面容上，她红唇一勾，“好久不见，anna。”
短短一句话却让钟凝整个身子都绷紧了，那副精致的面容太有侵略性，她甚至开始怀疑即使不做什么，这女人仅用眼神都能勾走人的魂。
“真让人意外，这几月我怎么叫都不管用。怎么景菡一回来，你就肯见我了么？”阮慕深邃的双眸直直地看着苏苑。
“噢？”她突然将视线落在钟凝面上，细眉轻轻一挑，“还带了个小朋友？”
这种时候被点到名，钟凝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有些尴尬地挂上浅浅的笑容，却在一瞬间感到头有些刺痛。
钟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一个幻影。
看不清是在何处，却能辨认是两个女人在接吻的画面，那被压在身下的人轻喘着，侧脸看起来很熟悉……而上面的女人将手探入她单薄的上衫中，嫣红的唇挑逗般轻咬着她的下唇，又深吻了起来。
为什么……那被压下身下的人看起来好像是苏苑？
那幅画面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不止为看见的场景，钟凝更没料到的是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恢复预知能力，只好掩饰般低下头，所幸苏苑现下所有注意力都被移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
“我都要饿死了，”眼看着气氛有点奇怪，machal忙打岔说，“你不尝尝吗？我还做了香蕉派，topping是跟厨师学来的哎。”
阮慕深深地看了钟凝一眼，眸中闪过些许异样。
但下一秒，她便抬手抵开machal递来的盘子，笑着拒绝道，“我可不要，你妻子做的东西兴许还能尝尝。”她扫了眼桌面上的红酒，“1982年的拉菲古堡……这倒是可以喝一杯。”
不知谁把音乐放了出来，尴尬的氛围终于因低缓的爵士乐有所缓解。
阮慕拿起高脚杯，走到景菡旁边坐下。
“suet，你最近还住酒店吗？”旁边有人这么问景菡，景菡抿了口红酒，点点头，“我刚回来几天而已，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话说这里不是空着吗，好像anna也不住……你可以问她能不能租给你。”那个人不知搭错了什么弦，竟然给出这样的建议。
一句话说出，她们附近一片都安静了。
阮慕靠坐在沙发角，双腿交叠看着苏苑，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抱歉，我准备卖了。”苏苑敛起笑容，浅眸轻轻别开答道。而后，她似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讲，“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
……
阮慕并没有阻拦她，却在其他人重新开始交谈的时候，轻轻放下了酒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她将手撑在景菡身后，挑眉问道。
她的靠近让景菡不自在地站起身，“与你无关。”
景菡走开了，最后，竟只剩下了阮慕和钟凝。
“……”
钟凝不太敢往那边看，她已经察觉到阮慕投过来的打量视线，浑身都紧绷着，似乎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对方将要说些什么。
“anna很迷人是不是？”
那柔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阮慕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也是，我跟她交往的时候，就有不少像你这样小姑娘天天倒贴了。”
钟凝微微一怔，原来这女人才是苏苑前女友。
她堪堪望进那勾人的眼眸中，只见阮慕红唇一弯，“恕我直言，你们并不合适。”
……
这感觉糟透了。
钟凝勉强顶着旁边坐着完美ex的压力，觉得如果再不辩驳就太窝囊了，“其实我没想要跟她怎么样，你误会了。”
钟凝觉得自己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可什么都不讲就被打量个遍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思索到最后，她终究还是绕了这么一大圈。
但她真的没想过要跟苏苑怎样吗？
连自己都动摇不定的话语，阮慕自然也不会信，“噢，是么？”她盯着钟凝看了一阵，仅是意味深长地勾勾唇，起身离开了。
……
周遭空气的压力值瞬间降低，她长舒了口气。
方才那种情况，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答案了，想驳斥那句“倒贴”，又怕失了分寸，因此除了否认对苏苑的感情也别无他法。
钟凝扫视过一圈，其他人都在谈论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题，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孤独感扑面而来。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阮慕说的非常有道理。
她跟苏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难找到共同话题，在此之前，如果说她还因苏苑暧昧的态度有所幻想，而如今看到苏苑的前任女友……钟凝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
突然，她脑袋一痛，方才的影像好像又出现在眼前。
但这一回，她好像看清了那画面出现的地点……那被压在身下的女人背后是一面镜子，那里似乎是洗手间？
钟凝突然心跳得很快，呼吸变得急促而不可控制，她双眸慌乱得寻找苏苑的身影，还没回来。刚才跟自己攀谈的女人，不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她不自觉地站起身，不太顺畅地问旁边人，“洗手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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