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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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店家包装好了白瓷，伊晗便付了银两，提着盒子出了商铺。伊晗刚准备上马，却听到闲人议论：“明仙居的说书人近来讲了不少悬疑案件，听着就津津有味，我听说今日那说书人讲述的是六年前我们华州闹的假药案，那案子的赃款不知去向，不知会不会跟当年新上任的刺史有关，初来乍到的，搁置了这件事却无人追究，似乎背后沾着点关系啊。”
另一人看了看四周，伊晗躲了一下，那人侧头低语道：“哪能没有关系呢？那可是驸马爷，攀上的是皇家的关系。”
伊晗仔细听闻，略听得一二，得知他们在议论柴历，心有不甘，想着：“爹清正廉洁，如何能让这帮人议论？我倒要看看那明仙居的说书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与此同时，段轩和段轶也进了明仙居，他们从刺史府出来之后，在街道上遇到一枚暗镖从马车外袭来，上面还附着一张字条，“明仙居”。于是他们便一路向西，“应邀”来到了明仙居。
明仙居内，楼上楼下，坐的站的，满满当当都是人，段轩和段轶在四处张望之际，却听在人群中的说书人大谈六年前的华州城假药案。
说书人绘声绘色，把这故事讲述得娓娓动听：“六年前，宋家本是华州的一大药商，而宋府老爷宋进沧疑在府中自尽身亡，宋府的人报官伸冤，声称宋进沧是被歹人杀害，求官府查明真相。而就在当时，药铺的上等补品被查出有假，而通过官府查办，最终断定是宋家制造假药进行贩卖，这与宋进沧自然脱不了干系，因此官府并未继续查明宋进沧死因，只是断为畏罪自杀，宋府因此受牵连，被查抄，而官府却封锁消息，对外声称宋府举家搬迁。只因宋家背负着假药案就不细查宋进沧死因，且要说宋府与假药案有联系，却也没有任何赃款动向……”
说书人愈演愈烈：“要我说，这六年前假药案的发生断然离不开新上任官员的疏忽，而宋进沧一案迟迟未破，这极有可能是某一江湖门派所为，而这江湖门派的来头可大了……”
“嗖”的一声，一阵利器穿喉的声响传来，说书人喉管被刺穿，血溅当场。
“啊——”一位正端着茶壶经过台前的姑娘尖叫了一声，指尖一软，托盘和茶壶一并倾倒在地。
霎时间，明仙居一片混乱，在场的人纷纷逃离了此地。
段轩向着刀刃飞来的方向追去，伊晗上前查看说书人的情况，段轶见店里的伙计躲在角落不敢吱声，连忙叫唤，让他去报官，而后走到伊晗身边。
段轶俯下身，道：“其他人都吓得逃走了，唯有姑娘不慌不乱，不知姑娘可有看出什么？”
伊晗道：“出手的人刀法倒是挺准的，技艺不错，不过这刀刃的深度也太浅了，要是再轻些估计还不一定能一刀毙命。”
段轶打探道：“那姑娘以为，这刀刃为何会如此之浅？”
伊晗回头望了一眼刀刃直插的方向，道：“想来距离应该不是问题，我猜极有可能是一名女子出的手，所以力道才会欠了些，但这力道却也足以让说书人毙命。”
段轶虽然见多了大大小小的案件，但也依然觉得伊晗的见解有些许意思，于是称赞道：“姑娘真是胆识过人。”
伊晗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看官府的人如何判断。”说罢伊晗便离开了明仙居，毕竟这也不是一个可以久留之地。
伊晗出了明仙居之后，便骑上了马，左手拉着缰绳，还抓着盒子的提绳。许是盒子颠簸着磨蹭了马儿的脖子，马儿有些不适，不愿跑起来，还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伊晗见状，只好放开左手拉着的缰绳，一并由右手拉着，单手骑马。
街道上，不知是何物惊了马儿，马儿渐渐焦躁不安，不听使唤。霎时间，马叫声和女子叫喊声贯穿于喧嚣声中。
段轩追凶不得，又折返回明仙居找段轶，他们从明仙居出来后便上了马车，打算再回刺史府。马车里，段轩一听叫喊声，便掀开轿帘往外一探，只见受惊之马惊扰着路人和摊贩，马背上是一位头戴幂篱的女子，虽然面遮白纱，但也丝毫挡不住女子的惊慌失措。
段轩见状速速跳下马车，飞奔上马，把持缰绳，眼看马匹就要撞上一个小摊位，段轩猛拉缰绳，马儿前蹄离地，仰身长鸣，伊晗和段轩被双双甩出马背。段轩的背先着地，伊晗紧随其后，趴在了段轩身上，幂篱从头顶滑落在了一旁。
两人挨得过近，近到眼中只能容下对方的双眸，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伊晗的眼眸清澈得映出了段轩眉宇间的英气，英气的眉宇下，是炯炯有神的双目。
段轩被伊晗压着，无法动弹，他轻轻地道了一句：“看够了吗？”
伊晗只觉得这声音和话语极为熟悉，她回过神来，稍动了一下，把压在段轩胸口的双手挪了挪，撑向地面，爬了起来。
段轩微微动了动身体，不由吃痛了一声。
伊晗速速起身，戴起幂篱，感到有些惭愧，道：“公子如何了？”
“无碍。”段轩缓缓起身。
伊晗放眼四周，找着装白瓷的盒子，却见盒子开了封，里面的白瓷碎了。伊晗见了，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段轩看了一眼碎裂的白瓷，道：“质地白净，应是上好的白瓷，不便宜吧？”
伊晗叹了口气，盖上了盒子，道：“便宜，只是赝品罢了。”
段轩愣了一下，道：“赝品？”
伊晗道：“看来公子对瓷器不怎么看得真切。”
段轩咧嘴一笑，道：“的确看得不够真切。”
段轩又多看了一眼白瓷，问伊晗道：“敢问这是在何处购得的？”
伊晗没多想，直接说道：“往城西去，右侧的第一间商铺便有卖。”
“多谢姑娘。”段轩又再深深地看了伊晗一眼，段轩记得方才明仙居内也瞧见了她，他冥冥之中觉得这位姑娘并不简单。
待店家包装好了白瓷，伊晗便付了银两，提着盒子出了商铺。伊晗刚准备上马，却听到闲人议论：“明仙居的说书人近来讲了不少悬疑案件，听着就津津有味，我听说今日那说书人讲述的是六年前我们华州闹的假药案，那案子的赃款不知去向，不知会不会跟当年新上任的刺史有关，初来乍到的，搁置了这件事却无人追究，似乎背后沾着点关系啊。”
另一人看了看四周，伊晗躲了一下，那人侧头低语道：“哪能没有关系呢？那可是驸马爷，攀上的是皇家的关系。”
伊晗仔细听闻，略听得一二，得知他们在议论柴历，心有不甘，想着：“爹清正廉洁，如何能让这帮人议论？我倒要看看那明仙居的说书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与此同时，段轩和段轶也进了明仙居，他们从刺史府出来之后，在街道上遇到一枚暗镖从马车外袭来，上面还附着一张字条，“明仙居”。于是他们便一路向西，“应邀”来到了明仙居。
明仙居内，楼上楼下，坐的站的，满满当当都是人，段轩和段轶在四处张望之际，却听在人群中的说书人大谈六年前的华州城假药案。
说书人绘声绘色，把这故事讲述得娓娓动听：“六年前，宋家本是华州的一大药商，而宋府老爷宋进沧疑在府中自尽身亡，宋府的人报官伸冤，声称宋进沧是被歹人杀害，求官府查明真相。而就在当时，药铺的上等补品被查出有假，而通过官府查办，最终断定是宋家制造假药进行贩卖，这与宋进沧自然脱不了干系，因此官府并未继续查明宋进沧死因，只是断为畏罪自杀，宋府因此受牵连，被查抄，而官府却封锁消息，对外声称宋府举家搬迁。只因宋家背负着假药案就不细查宋进沧死因，且要说宋府与假药案有联系，却也没有任何赃款动向……”
说书人愈演愈烈：“要我说，这六年前假药案的发生断然离不开新上任官员的疏忽，而宋进沧一案迟迟未破，这极有可能是某一江湖门派所为，而这江湖门派的来头可大了……”
“嗖”的一声，一阵利器穿喉的声响传来，说书人喉管被刺穿，血溅当场。
“啊——”一位正端着茶壶经过台前的姑娘尖叫了一声，指尖一软，托盘和茶壶一并倾倒在地。
霎时间，明仙居一片混乱，在场的人纷纷逃离了此地。
段轩向着刀刃飞来的方向追去，伊晗上前查看说书人的情况，段轶见店里的伙计躲在角落不敢吱声，连忙叫唤，让他去报官，而后走到伊晗身边。
段轶俯下身，道：“其他人都吓得逃走了，唯有姑娘不慌不乱，不知姑娘可有看出什么？”
伊晗道：“出手的人刀法倒是挺准的，技艺不错，不过这刀刃的深度也太浅了，要是再轻些估计还不一定能一刀毙命。”
段轶打探道：“那姑娘以为，这刀刃为何会如此之浅？”
伊晗回头望了一眼刀刃直插的方向，道：“想来距离应该不是问题，我猜极有可能是一名女子出的手，所以力道才会欠了些，但这力道却也足以让说书人毙命。”
段轶虽然见多了大大小小的案件，但也依然觉得伊晗的见解有些许意思，于是称赞道：“姑娘真是胆识过人。”
伊晗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看官府的人如何判断。”说罢伊晗便离开了明仙居，毕竟这也不是一个可以久留之地。
伊晗出了明仙居之后，便骑上了马，左手拉着缰绳，还抓着盒子的提绳。许是盒子颠簸着磨蹭了马儿的脖子，马儿有些不适，不愿跑起来，还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伊晗见状，只好放开左手拉着的缰绳，一并由右手拉着，单手骑马。
街道上，不知是何物惊了马儿，马儿渐渐焦躁不安，不听使唤。霎时间，马叫声和女子叫喊声贯穿于喧嚣声中。
段轩追凶不得，又折返回明仙居找段轶，他们从明仙居出来后便上了马车，打算再回刺史府。马车里，段轩一听叫喊声，便掀开轿帘往外一探，只见受惊之马惊扰着路人和摊贩，马背上是一位头戴幂篱的女子，虽然面遮白纱，但也丝毫挡不住女子的惊慌失措。
段轩见状速速跳下马车，飞奔上马，把持缰绳，眼看马匹就要撞上一个小摊位，段轩猛拉缰绳，马儿前蹄离地，仰身长鸣，伊晗和段轩被双双甩出马背。段轩的背先着地，伊晗紧随其后，趴在了段轩身上，幂篱从头顶滑落在了一旁。
两人挨得过近，近到眼中只能容下对方的双眸，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伊晗的眼眸清澈得映出了段轩眉宇间的英气，英气的眉宇下，是炯炯有神的双目。
段轩被伊晗压着，无法动弹，他轻轻地道了一句：“看够了吗？”
伊晗只觉得这声音和话语极为熟悉，她回过神来，稍动了一下，把压在段轩胸口的双手挪了挪，撑向地面，爬了起来。
段轩微微动了动身体，不由吃痛了一声。
伊晗速速起身，戴起幂篱，感到有些惭愧，道：“公子如何了？”
“无碍。”段轩缓缓起身。
伊晗放眼四周，找着装白瓷的盒子，却见盒子开了封，里面的白瓷碎了。伊晗见了，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段轩看了一眼碎裂的白瓷，道：“质地白净，应是上好的白瓷，不便宜吧？”
伊晗叹了口气，盖上了盒子，道：“便宜，只是赝品罢了。”
段轩愣了一下，道：“赝品？”
伊晗道：“看来公子对瓷器不怎么看得真切。”
段轩咧嘴一笑，道：“的确看得不够真切。”
段轩又多看了一眼白瓷，问伊晗道：“敢问这是在何处购得的？”
伊晗没多想，直接说道：“往城西去，右侧的第一间商铺便有卖。”
“多谢姑娘。”段轩又再深深地看了伊晗一眼，段轩记得方才明仙居内也瞧见了她，他冥冥之中觉得这位姑娘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