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智商至少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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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胜宇在一起田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突然有点悔恨，早知道年轻的时候多谈一些恋爱，也不至于在一个渣男身上浪费时间，到头来还以为对自己好得不得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快过年了，学校也放了假。田蕊赶在年三十前一天回到了从小生活的城市，虽然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距离，田蕊还是拒绝了要送自己回家的胜宇。
她爱胜宇，但更希望自己可以保持理智，对于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田蕊不想因为头脑发热就让胜宇和自己回家。当然，也因为天秤座天生的被迫害妄想症，她也同时拒绝了胜宇说送到家折返回去的提议，拒绝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怕归程途中出车祸死了。
田蕊坐在顺风车的副驾，戴上耳机听着歌看着一路景象，渐渐触景生情……
江一然和田蕊在同一座城市，逢年过节两人都会一起回家，田蕊记得要经过的所有收费站，记得哪里下高速最近，记得哪里有加油站，记得在车上自己盘腿坐着兴奋地跟江一然展示自己的rap功底，也记得嫌弃江一然开车太慢像是老年人……慢慢地田蕊想到了删微信的那天，想到了在微信验证消息上聊天的那天，突然毛骨悚然，田蕊知道即使心里已经没有江一然，可好久好久她一定会生活在这样的恐惧里，而这些过去的回忆同样挥之不去。
耳机里突然接入其他的音乐，是胜宇的来电。
“到了吗？”
田蕊收复情绪，“哪儿有这么快，我这不才上车没多久嘛！”
“可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你现在都出发一个小时了，至少0.125个秋。”
“哎哟，小脑袋瓜转得还挺快。”
“那可不，智商至少二百五。”
“是挺二百五。”
“堵车吗？”
“一点点吧……也不算堵，就车多开得有点慢，我可是有不堵车buff的人。”
“还长脸了。行了，那你先睡会儿，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谁说我要睡觉了？”
“怎么，这么舍不得跟我挂电话吗？”
“哼，睡觉！”
田蕊和胜宇互怼了几句很快挂了电话。
上车睡觉是田蕊的优良传统，可此时的她想睡却睡不着，闭上眼曾经的回忆就像暗涌般在脑海里翻滚涌现……她想起和江一然在一起时，江一然是不让自己睡觉的……
“你开吧，我要睡了，太困了。”
“不准睡……”
“为什么？”
“我开车你睡觉，我也想睡觉呢。”江一然语气没有抱怨而是撒娇。
“那我也不会开车不睡觉干嘛？”
“你就看着我。”江一然特别骄傲地说。
“我懒得看你，我要睡觉。”田蕊闭上眼头偏向另一侧不再理会。
江一然看着前方的高速路，像往常一样，伸出右手捏住田蕊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你睡觉都不看我。”
田蕊在心里傲娇了一会儿，笑着扭过头看着江一然，“那好，那我给你rap！”田蕊来了劲连上蓝牙开始她的曲目……
这些记忆随着沿途的景色变得更加深刻，田蕊摘下耳机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田蕊：我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肖萧：哪种不真实？
田蕊：就是太好了，好像一切都太顺利太好了。
肖萧：是胜宇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经历的目前的一切。
田蕊：就现在目前的一切，包括胜宇但不仅仅是他。
肖萧：你觉得你不配拥有好的一切？
田蕊：也不是，就是觉得不真实，可能经过太久的黑暗不适应吧。
肖萧：我懂，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怀疑你的选择，更不要怀疑你所拥有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田蕊：嗯，可是为什么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些景那些地标还是会想起渣男，想起我们以前的那些事呢？而且我还是会觉得好难过。我明明已经有胜宇了，我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他。
肖萧：感情从来没有公不公平。小蕊，你是人，是有感情的，你记得你第一次养的狗吧？
田蕊：嗯。
肖萧：它送人之后几年，你又养了一只，那你忘了第一只了吗？你难道不爱第二只吗？
田蕊突然笑了，回复道：好啦，我明白了，讲道理干嘛要比成狗，哈哈哈
肖萧：意思明白就行，你又没痴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你只是不爱了，又不是脑残了。
田蕊：你……是不是在江胜宇那儿学了不少怼我的本事？
肖萧：哎哟，看，又想起你胜宇迪迪了吧
田蕊：嗯…………是挺想他的。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表达过这样的……想法？
肖萧没有回复，田蕊接着发：我好像真的怕了，我怕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怕最后又变得像个傻逼。我真的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肖萧：嗯，你太过压抑自己了，可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这就是你。难道没有渣男你就不会这样吗？一开始遇到的是胜宇你就会义无反顾？
这次是田蕊没有回复，肖萧也没有再说话。
是自己一直以来太傲娇，江一然还没有了解到这一点才会离开？
还是担心付出的感情得到的又是伤害，才会如此压抑克制自己的情感，才一直用年龄作为借口遏制自己的喜欢？
田蕊自己也不知道了，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陷入无尽的思考与纠结中，我们把在上一段感情中吃的一堑，变为下一段感情的一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吃一堑之前的天真、放肆，还是长一智之后的成长、克制？
这种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田蕊以为自己好了，可当看到这条充满回忆的归家之路时，似乎一切又还原了……
车内温润的空气液化在挡风玻璃上，生出淡淡的雾珠，司机师傅打开了前座两边的车窗，刺骨的寒风吹到脸上的时候，田蕊才发现自己右脸有一道泪痕。
——-
回到家八点多，天已经全黑，田蕊摸了一堆钥匙出来，寻找开门的那一把。
准备开门的一瞬间妈妈打开了门，“我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田蕊在下车前已经把思绪收敛好，这种情绪只会在特殊时刻向自己展露出来，像极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田蕊吃着鸡蛋面跟胜宇微信报平安。
鸡蛋面是田蕊每次回家必点的一道食物，妈妈牌鸡蛋面不是记忆里必须出现的味道，但每次回家总会吃上一口。
洗完澡田蕊和妈妈在床上开始了夜聊，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次回家妈妈总会和田蕊一起睡，一起谈谈心，聊聊工作，聊聊近况，似乎都得到了一些开释。
妈妈显得格外开心，兴许是太久没有见，兴许是因为田蕊回的妈妈家。
但田蕊没有说起胜宇，妈妈也没有问起江一然。接近十一点半，妈妈像往常一样说自己要睡了，于是田蕊背过身去拿起手机继续熬夜。
田蕊没有和胜宇开视频，原因是因为肖萧……
那是刚大学毕业不久，碗碗谈了一个男朋友，一个月就分手了，碗碗问，“是不是因为我老飞，老开视频他嫌我丑了？”
肖萧顺着碗碗的话，“反正我谈恋爱很少开视频，特别是刚在一起的时候，视频的话整个人都变形了，角度不好就丑，有损我的在他心里的女神形象。”
本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田蕊却记住了，并将它变为了自己的“人生信条”。
田蕊和胜宇也只是浅浅的聊了一会，互相道了晚安也就睡了。
街道的路灯穿过厚实的窗帘，映出卧室里大概的轮廓，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好似可以看得很清楚，可当仔细看的时候，似乎周围的视线变得更加黑暗了。田蕊看得眼睛开始生疼，慢慢地闭上了眼，家里的床总是最舒服的。
和胜宇在一起田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突然有点悔恨，早知道年轻的时候多谈一些恋爱，也不至于在一个渣男身上浪费时间，到头来还以为对自己好得不得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快过年了，学校也放了假。田蕊赶在年三十前一天回到了从小生活的城市，虽然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距离，田蕊还是拒绝了要送自己回家的胜宇。
她爱胜宇，但更希望自己可以保持理智，对于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田蕊不想因为头脑发热就让胜宇和自己回家。当然，也因为天秤座天生的被迫害妄想症，她也同时拒绝了胜宇说送到家折返回去的提议，拒绝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怕归程途中出车祸死了。
田蕊坐在顺风车的副驾，戴上耳机听着歌看着一路景象，渐渐触景生情……
江一然和田蕊在同一座城市，逢年过节两人都会一起回家，田蕊记得要经过的所有收费站，记得哪里下高速最近，记得哪里有加油站，记得在车上自己盘腿坐着兴奋地跟江一然展示自己的rap功底，也记得嫌弃江一然开车太慢像是老年人……慢慢地田蕊想到了删微信的那天，想到了在微信验证消息上聊天的那天，突然毛骨悚然，田蕊知道即使心里已经没有江一然，可好久好久她一定会生活在这样的恐惧里，而这些过去的回忆同样挥之不去。
耳机里突然接入其他的音乐，是胜宇的来电。
“到了吗？”
田蕊收复情绪，“哪儿有这么快，我这不才上车没多久嘛！”
“可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你现在都出发一个小时了，至少0.125个秋。”
“哎哟，小脑袋瓜转得还挺快。”
“那可不，智商至少二百五。”
“是挺二百五。”
“堵车吗？”
“一点点吧……也不算堵，就车多开得有点慢，我可是有不堵车buff的人。”
“还长脸了。行了，那你先睡会儿，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谁说我要睡觉了？”
“怎么，这么舍不得跟我挂电话吗？”
“哼，睡觉！”
田蕊和胜宇互怼了几句很快挂了电话。
上车睡觉是田蕊的优良传统，可此时的她想睡却睡不着，闭上眼曾经的回忆就像暗涌般在脑海里翻滚涌现……她想起和江一然在一起时，江一然是不让自己睡觉的……
“你开吧，我要睡了，太困了。”
“不准睡……”
“为什么？”
“我开车你睡觉，我也想睡觉呢。”江一然语气没有抱怨而是撒娇。
“那我也不会开车不睡觉干嘛？”
“你就看着我。”江一然特别骄傲地说。
“我懒得看你，我要睡觉。”田蕊闭上眼头偏向另一侧不再理会。
江一然看着前方的高速路，像往常一样，伸出右手捏住田蕊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你睡觉都不看我。”
田蕊在心里傲娇了一会儿，笑着扭过头看着江一然，“那好，那我给你rap！”田蕊来了劲连上蓝牙开始她的曲目……
这些记忆随着沿途的景色变得更加深刻，田蕊摘下耳机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
田蕊：我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肖萧：哪种不真实？
田蕊：就是太好了，好像一切都太顺利太好了。
肖萧：是胜宇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经历的目前的一切。
田蕊：就现在目前的一切，包括胜宇但不仅仅是他。
肖萧：你觉得你不配拥有好的一切？
田蕊：也不是，就是觉得不真实，可能经过太久的黑暗不适应吧。
肖萧：我懂，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怀疑你的选择，更不要怀疑你所拥有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田蕊：嗯，可是为什么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些景那些地标还是会想起渣男，想起我们以前的那些事呢？而且我还是会觉得好难过。我明明已经有胜宇了，我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他。
肖萧：感情从来没有公不公平。小蕊，你是人，是有感情的，你记得你第一次养的狗吧？
田蕊：嗯。
肖萧：它送人之后几年，你又养了一只，那你忘了第一只了吗？你难道不爱第二只吗？
田蕊突然笑了，回复道：好啦，我明白了，讲道理干嘛要比成狗，哈哈哈
肖萧：意思明白就行，你又没痴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你只是不爱了，又不是脑残了。
田蕊：你……是不是在江胜宇那儿学了不少怼我的本事？
肖萧：哎哟，看，又想起你胜宇迪迪了吧
田蕊：嗯…………是挺想他的。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表达过这样的……想法？
肖萧没有回复，田蕊接着发：我好像真的怕了，我怕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怕最后又变得像个傻逼。我真的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肖萧：嗯，你太过压抑自己了，可是你一直都是这样的，这就是你。难道没有渣男你就不会这样吗？一开始遇到的是胜宇你就会义无反顾？
这次是田蕊没有回复，肖萧也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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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蕊自己也不知道了，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陷入无尽的思考与纠结中，我们把在上一段感情中吃的一堑，变为下一段感情的一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吃一堑之前的天真、放肆，还是长一智之后的成长、克制？
这种情绪总是一阵一阵的，田蕊以为自己好了，可当看到这条充满回忆的归家之路时，似乎一切又还原了……
车内温润的空气液化在挡风玻璃上，生出淡淡的雾珠，司机师傅打开了前座两边的车窗，刺骨的寒风吹到脸上的时候，田蕊才发现自己右脸有一道泪痕。
——-
回到家八点多，天已经全黑，田蕊摸了一堆钥匙出来，寻找开门的那一把。
准备开门的一瞬间妈妈打开了门，“我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田蕊在下车前已经把思绪收敛好，这种情绪只会在特殊时刻向自己展露出来，像极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田蕊吃着鸡蛋面跟胜宇微信报平安。
鸡蛋面是田蕊每次回家必点的一道食物，妈妈牌鸡蛋面不是记忆里必须出现的味道，但每次回家总会吃上一口。
洗完澡田蕊和妈妈在床上开始了夜聊，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次回家妈妈总会和田蕊一起睡，一起谈谈心，聊聊工作，聊聊近况，似乎都得到了一些开释。
妈妈显得格外开心，兴许是太久没有见，兴许是因为田蕊回的妈妈家。
但田蕊没有说起胜宇，妈妈也没有问起江一然。接近十一点半，妈妈像往常一样说自己要睡了，于是田蕊背过身去拿起手机继续熬夜。
田蕊没有和胜宇开视频，原因是因为肖萧……
那是刚大学毕业不久，碗碗谈了一个男朋友，一个月就分手了，碗碗问，“是不是因为我老飞，老开视频他嫌我丑了？”
肖萧顺着碗碗的话，“反正我谈恋爱很少开视频，特别是刚在一起的时候，视频的话整个人都变形了，角度不好就丑，有损我的在他心里的女神形象。”
本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田蕊却记住了，并将它变为了自己的“人生信条”。
田蕊和胜宇也只是浅浅的聊了一会，互相道了晚安也就睡了。
街道的路灯穿过厚实的窗帘，映出卧室里大概的轮廓，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好似可以看得很清楚，可当仔细看的时候，似乎周围的视线变得更加黑暗了。田蕊看得眼睛开始生疼，慢慢地闭上了眼，家里的床总是最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