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第六章:丧灵镇下篇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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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点亮了寂静幽暗的书房。伊芙琳娜面露哀愁之情，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那书皮早已有些发黄的古老典籍。
“伊芙琳娜大人，约翰老爷他一般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
身后苍老的人声响起，将伊芙琳娜从沉思当中拉扯了出来。
“我和约翰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应该知道才对。而且…别叫我大人，本！别忘记我们当初是干什么的。”
“但是时代不同了，伊芙琳娜…大人。”
“呵，时代不同了吗……没错，历史素来都是成王败寇的，既然约翰赢了，那他就理应成为男爵，被称作大人。但我永远也不愿意担着这名头！这东西会叫人腐败，成为一副行尸走肉之躯，一切…这里的一切都是！约翰他能忍受住这些，但我不行，所以我离开了。我现在既不是强盗也不是什么贵族，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罢了。所以别叫我"大人"明白了吗，本？”
伊芙琳娜坐在了那黄古木做成的椅子上，侧头看着手中的书籍，表情认真。而她身后的老者在听完她的话语之后，微微鞠了一躬，开始静静地等待。
“这些书……约翰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研究起来了。”
“有十年了，我的女士。”
“十年？为什么他从未和我提起过？”
“提起？提起什么，我的女士？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约翰老爷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自己的心房了……你知道的…现在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伊芙琳娜，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寂压抑之中，正当伊芙琳娜张嘴欲要发言的时候，从她的脚底板下传来的响亮开门声，将二人都慌张地引到了书房外。
“约翰老爷，你回来了。”
本慌里慌张地从二层的楼梯走下去迎接着大宅的主人。而伊芙琳娜，则是从怀中掏出了烟杆，慢腾腾地走到了约翰的身前。
他此时此刻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神情严肃。但在看到伊芙琳娜的时候，他那僵硬的表情略有缓和。
“你怎么来了，伊芙？”
“是想和你谈讨伐部队的事情的，约翰。”
“讨伐部队吗？”
约翰像是发出了什么嗤笑声，随手脱下了身上的长袍递给一旁的本，随后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拿起桌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你刚刚是去哪了？”
“你猜呢？当然是照你的意思去和那些听不懂人话的混蛋商量讨伐部队的事情了！
妈的！那群家伙就是十足的蠢蛋，傻瓜！得了我的庇护这么多年，一点感激都没有，反而还觉得这是我欠他们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放弃这该死的坚持，当一个真正的领主把这些没长脑子的家伙们全部杀光！真是气死我了！”
看到约翰怒气冲天，愤愤不平的样子，伊芙琳娜和本一时之间都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以伊芙琳娜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约翰他愤怒的理由，所以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都失败了吗？”
瞅了瞅伊芙琳娜的眼睛，约翰的怒火好像是消退了不少，开始用手来回擦着自己的额头，给出了无奈的回答：
“不…那倒也不是。蝎尾和赤砂那里的人倒是愿意提供一点帮助。不过…还远远不够就是了。”
“约翰，你有用金钱来收买他们吗？别忘记了，他们可是强盗，骨子里都是贪财的人！”
“呵…金钱？当然了，当然了，我是这么试过的……然后你猜怎么样，伊芙？那些混蛋的财富，可比我这强盗男爵的钱要多得多得多！他们背弃了誓约去收取平民的保护费，去打劫离开镇子的人们，甚至在上交贡金的时候还做了手脚。而我还以为在我的治下他们都按照规矩行事，还每天举办这该死的宴会！”
约翰面露凶相，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桌子，将刚刚还摆放好好的酒杯震倒在了地上。
而伊芙琳娜则是绕到了约翰的后面，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温柔细语地在他耳边说道：
“你不适合当一个以威严统治人的领袖者，同样也不适合当一个以心狠手辣生存的强盗……你太善良了…约翰。”
“那么谁适合当？伊莱恩吗，你的哥哥？但他已经死了啊，伊芙！”
约翰似乎气的有些发抖，但他没有暴怒，反而脸上…还有些许的悲情。
“约翰，求你了，别提他！”
“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什么鬼强盗男爵，我也不想给别人发号施令！我努力做了…当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直到现在…当我惩罚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时，我的心里仍是有一阵绞痛！我做不到伊莱恩那样强大，也做不成他那样的领袖。我只是想保护我珍爱的人罢了…我是为了你，才当这该死的领袖的，而你…却因此离我远去！”
约翰紧紧握住了拳头，忍耐着，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悲伤爆发出来。他曾经深爱着她，也深爱着那情同手足的兄弟。但在那件事情之后，他们却都抛弃了他，让他一个人活下去，让他一个人成为孤独的领主。那是他…最不想变成的模样啊！
“对不起，约翰…对不起……”
在约翰耳边一直呢喃着，道歉着的伊芙琳娜，眼角缓缓地流下了泪滴。她知道他承受的痛苦有多痛，而她就是那痛苦的缔造者之一……
柯西区的街道上，塞德斯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那座豪宅的门口。门卫认出了他的面容，想要放他进来。但在他打开宅邸的大门前，内部发出的响声倒是领先他一步推开了大门。从中走出来的是他熟悉的女人，伊芙琳娜。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来找约翰的。”
“他已经休息了，请你别打扰他了。”
伊芙琳娜低着头，声音虚弱而又平淡。
“哦…是这样吗？那阿尔伯特那家伙在哪里你知道吗？”
“他啊…和那个圣礼会来的小姑娘去贾米尔的庄园搜查线索了。”
“圣礼会的小姑娘？”
“嗯…就是我上次提到的另一个伤者，留着白发，使用长枪的女孩。难道…你认识她？”
还没等伊芙琳娜说完，塞德斯就突然转了个身拔腿就跑。担心、不安…故人的呢喃声在他的耳边回响，那是他曾经立下的誓约。
“我会保护好她的……里昂！”
煤油灯点亮了寂静幽暗的书房。伊芙琳娜面露哀愁之情，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那书皮早已有些发黄的古老典籍。
“伊芙琳娜大人，约翰老爷他一般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
身后苍老的人声响起，将伊芙琳娜从沉思当中拉扯了出来。
“我和约翰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应该知道才对。而且…别叫我大人，本！别忘记我们当初是干什么的。”
“但是时代不同了，伊芙琳娜…大人。”
“呵，时代不同了吗……没错，历史素来都是成王败寇的，既然约翰赢了，那他就理应成为男爵，被称作大人。但我永远也不愿意担着这名头！这东西会叫人腐败，成为一副行尸走肉之躯，一切…这里的一切都是！约翰他能忍受住这些，但我不行，所以我离开了。我现在既不是强盗也不是什么贵族，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罢了。所以别叫我"大人"明白了吗，本？”
伊芙琳娜坐在了那黄古木做成的椅子上，侧头看着手中的书籍，表情认真。而她身后的老者在听完她的话语之后，微微鞠了一躬，开始静静地等待。
“这些书……约翰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研究起来了。”
“有十年了，我的女士。”
“十年？为什么他从未和我提起过？”
“提起？提起什么，我的女士？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约翰老爷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自己的心房了……你知道的…现在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伊芙琳娜，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寂压抑之中，正当伊芙琳娜张嘴欲要发言的时候，从她的脚底板下传来的响亮开门声，将二人都慌张地引到了书房外。
“约翰老爷，你回来了。”
本慌里慌张地从二层的楼梯走下去迎接着大宅的主人。而伊芙琳娜，则是从怀中掏出了烟杆，慢腾腾地走到了约翰的身前。
他此时此刻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神情严肃。但在看到伊芙琳娜的时候，他那僵硬的表情略有缓和。
“你怎么来了，伊芙？”
“是想和你谈讨伐部队的事情的，约翰。”
“讨伐部队吗？”
约翰像是发出了什么嗤笑声，随手脱下了身上的长袍递给一旁的本，随后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拿起桌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你刚刚是去哪了？”
“你猜呢？当然是照你的意思去和那些听不懂人话的混蛋商量讨伐部队的事情了！
妈的！那群家伙就是十足的蠢蛋，傻瓜！得了我的庇护这么多年，一点感激都没有，反而还觉得这是我欠他们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应该放弃这该死的坚持，当一个真正的领主把这些没长脑子的家伙们全部杀光！真是气死我了！”
看到约翰怒气冲天，愤愤不平的样子，伊芙琳娜和本一时之间都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以伊芙琳娜的聪明，很快就明白了约翰他愤怒的理由，所以她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都失败了吗？”
瞅了瞅伊芙琳娜的眼睛，约翰的怒火好像是消退了不少，开始用手来回擦着自己的额头，给出了无奈的回答：
“不…那倒也不是。蝎尾和赤砂那里的人倒是愿意提供一点帮助。不过…还远远不够就是了。”
“约翰，你有用金钱来收买他们吗？别忘记了，他们可是强盗，骨子里都是贪财的人！”
“呵…金钱？当然了，当然了，我是这么试过的……然后你猜怎么样，伊芙？那些混蛋的财富，可比我这强盗男爵的钱要多得多得多！他们背弃了誓约去收取平民的保护费，去打劫离开镇子的人们，甚至在上交贡金的时候还做了手脚。而我还以为在我的治下他们都按照规矩行事，还每天举办这该死的宴会！”
约翰面露凶相，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桌子，将刚刚还摆放好好的酒杯震倒在了地上。
而伊芙琳娜则是绕到了约翰的后面，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温柔细语地在他耳边说道：
“你不适合当一个以威严统治人的领袖者，同样也不适合当一个以心狠手辣生存的强盗……你太善良了…约翰。”
“那么谁适合当？伊莱恩吗，你的哥哥？但他已经死了啊，伊芙！”
约翰似乎气的有些发抖，但他没有暴怒，反而脸上…还有些许的悲情。
“约翰，求你了，别提他！”
“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什么鬼强盗男爵，我也不想给别人发号施令！我努力做了…当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直到现在…当我惩罚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时，我的心里仍是有一阵绞痛！我做不到伊莱恩那样强大，也做不成他那样的领袖。我只是想保护我珍爱的人罢了…我是为了你，才当这该死的领袖的，而你…却因此离我远去！”
约翰紧紧握住了拳头，忍耐着，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悲伤爆发出来。他曾经深爱着她，也深爱着那情同手足的兄弟。但在那件事情之后，他们却都抛弃了他，让他一个人活下去，让他一个人成为孤独的领主。那是他…最不想变成的模样啊！
“对不起，约翰…对不起……”
在约翰耳边一直呢喃着，道歉着的伊芙琳娜，眼角缓缓地流下了泪滴。她知道他承受的痛苦有多痛，而她就是那痛苦的缔造者之一……
柯西区的街道上，塞德斯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了那座豪宅的门口。门卫认出了他的面容，想要放他进来。但在他打开宅邸的大门前，内部发出的响声倒是领先他一步推开了大门。从中走出来的是他熟悉的女人，伊芙琳娜。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来找约翰的。”
“他已经休息了，请你别打扰他了。”
伊芙琳娜低着头，声音虚弱而又平淡。
“哦…是这样吗？那阿尔伯特那家伙在哪里你知道吗？”
“他啊…和那个圣礼会来的小姑娘去贾米尔的庄园搜查线索了。”
“圣礼会的小姑娘？”
“嗯…就是我上次提到的另一个伤者，留着白发，使用长枪的女孩。难道…你认识她？”
还没等伊芙琳娜说完，塞德斯就突然转了个身拔腿就跑。担心、不安…故人的呢喃声在他的耳边回响，那是他曾经立下的誓约。
“我会保护好她的……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