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报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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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口相声不好来，不是说你会讲故事就能会说单口，拿本故事书照着念不叫说单口。
一个故事，情节包袱故事剧情人物语言心里活动，全在演员嘴里，和观众面对面的讲，还不能露怯，还得保证观众爱听。
“师叔要说单口？”马景涛看着王轩的侧影，满脸崇拜。
王王轩站在台上连说带演，说得并不算太细致，四十分钟，王轩说了一半。
《九尾狐》主要讲了雷家小少爷喜欢上了九尾狐，老管家为了小少爷，找人降服狐狸精的故事。
中间一段是老管家的儿子，小淘气被狐狸精吃了，王轩就说到这。
“小淘气指着狐狸精：有能耐你吃了我！
狐狸精一瞧，好家伙，这是给我送夜宵来了？
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九尾狐啊，摇身一变，变成了个和牛一般大的玉面狐狸。小淘气傻了，妈呀，这是个什么？
我能反悔吗？
晚了！
九尾狐张开大口，一口下去，小淘气是命丧，狐口！”
啪！
王轩一摔醒目，对着观众鞠了一躬，观众响起掌声，王轩转身下台。
到了台下，演员一对一对出场，有包袱观众也乐，但他们都没忘，《九尾狐》还没说完呢。
知道王轩后边还得出场，他们并不担心。
到了最后一场，孙景泉上台报幕，“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报菜名》，表演者，王轩，沈德宝！”
王轩和沈德宝提着大褂走上台。
“咋俩人了？”
“那个单口不说了？”
不过观众虽然疑惑，但依旧鼓掌欢迎。
王轩二人站在台上，对观众鞠躬道：“刚才两位老先生说的不错。”
“是。”
“现在又把我们俩个人换上来了，我叫王轩，是咱们天宝社的一名相声演员。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咱们天宝社的班主，我的老板，沈德宝沈老师。”
“是我。”
上台王轩先介绍完名字，随后才说道：“我瞧有观众还等着我的那段单口，刚才没讲完。”
“那您不再给讲讲？”
“我刚才那段虽说不长，还有一半就讲完了，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整场演出不可能光我自个说，所以那一半，我打算放在晚上开场再说。”
观众：“咦~”
太缺德了，听一段节目还得买两张票！
王轩知道自己惹了众怒，随口又说了两个小包袱，这才把观众的注意力从单口上移开。
节目正式开始，《报菜名》是传统节目，并且还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传统相声。其中那段贯口，即使没听过相声的人也有印象。
开场的垫话结束以后，王轩就开始围绕请沈德宝吃饭开始说的。
“要不这样，明天你上家来，咱们吃涮羊肉。”
“好啊！”
“涮羊肉还不爱吃？”
“爱吃啊！”
王轩砸吧砸吧嘴，说道：“正好阴天，天气比较凉，还潮，涮火锅能祛除湿气。明天在我们家，我摆上一个铜锅，咱们涮。”
沈德宝很开心，“行，那我明天中午过去？”
王轩一拍胸脯，“你来吧，不过我们家没有好麻酱，没好麻酱涮火锅吃着不香啊？”
沈德宝自告奋勇，“我带啊，我们家有。”
“那感情好，对了，听说你们家有菜园子，种生菜没有？”
“种了，没事儿，生菜啥的甭买，我从我们家园子给你带，吃着还新鲜。”
王轩开始说自己家都缺什么，每说一个就让沈德宝给带。
观众们越听越开心，越听越心疼沈德宝，这明显是蹭吃蹭喝啊！
沈德宝回回都上当。
最后，王轩道：“吃涮羊肉得吃手切的，机器切的羊肉卷吃着没灵魂。”
“那是啊。”
“但我们家附近没有卖手切羊肉的。”王轩满脸为难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沈德宝，沈德宝脱口而出道：“我们家有啊！”
王轩一阵得意洋洋，观众笑死了。
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嘛！
其实王轩说的这段包袱不大，用行话说就是有点温了。
但是在处理上，老前辈都想到了，用一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觉去处理。
王轩一直在坑沈德宝，沈德宝当局者迷，还以为他自己占便宜呢。
但是观众旁观者清，他们知道王轩是在骗人家，让观众感觉我比捧哏的明白事情的真相，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心理。
到最后，沈德宝反应过来了，说道：“不对，合着你就出一锅子啊，羊肉青菜调料都是我的！”
底响了，观众们哈哈大笑。
王轩接着说道：“那行那行，不吃火锅了，请你涮羊肉都不乐意，什么人性！”
王轩还埋怨人家。
到了最后，王轩道：“这样，你是我老板，咱哥俩关系又这么好，前面那都开玩笑，我这次正经请你！”
“还是我带配料呗？”
王轩一拍胸脯，咬牙切齿道：“下馆子！”
“呦呵！”
王轩道：“我请你吃南北大菜满汉全席！”
“呦呵，您请我吃满汉全席。”
王轩开始要说贯口了，并且他的贯口比较全，说道：“那可是皇上吃的，吃这种菜要上讲究，先上几个压桌碟:四干四鲜四蜜饯，四冷荤三个甜碗四点心。
四干:黑瓜子，白瓜子，核桃蘸子，糖杏仁儿。
四鲜:北山苹果、申州蜜桃、广东荔枝、桂林马蹄。
四蜜饯:青梅、橘饼、圆肉、瓜条。四冷荤:全羊肝儿、溜蟹腿儿、白斩鸡、炸排骨。
三甜碗:莲子粥、杏仁儿茶、糖蒸八宝饭。
四点心:芙蓉糕、喇嘛糕、油炸荟子、炸元宵。这些菜爱吃吃，不爱吃搁这边儿上，给我打包啊，待会带走，紧跟着要上大菜。”
沈德宝在一旁捧道：“前边这些不算，就大菜这，您也别说请我吃了，您就随便说上个三样五样来，我就当您请客这个情了！”
王轩道：“这头一个，蒸羊羔！”
“有！”沈德宝捧道。
“二一个，蒸熊掌。”
“有。”
王轩深吸一口气道：“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
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腰丝儿黄心管儿呢。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鲇鱼，清蒸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熘肘寒尖。
熘鲜蘑，熘鱼脯儿熘鱼肚儿熘鱼片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烩白蘑，烩鸽子蛋，炒银丝烩鳗鱼，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炝芦笋。
芙蓉燕菜，炒虾仁烩虾仁，烩腰花烩海参，锅烧海参，锅烧白菜，炸太耳，炒田鸡，桂花翅子，清蒸翅子，清蒸江瑶柱，糖溜芡实米，拌鸡丝儿拌肚丝儿，什锦豆腐什锦丁儿，糟虾糟蟹糟鱼，糟熘鱼片儿，熘蟹肉炒蟹肉，蒸南瓜，爙倭瓜，炒丝瓜，爙冬瓜。
焖鸡掌，焖鸭掌，焖笋，烩茭白，茄干儿涮羊肉，鸭羹，蟹肉羹，是三鲜木樨汤！”
“好！”沈德宝捧，观众也捧。
贯口不是会被就行，而且贯口也不是一味地图快，这里有气口，哪快哪慢，哪该停顿都有讲究。
王轩打小在师父家长大，每天贴着墙背，错一个字打一下屁股，并且当时他学艺还不能喷唾沫。
这都是当年练出来的。
王轩接着说道：“还有丸子，有红丸子，白丸子。
熘丸子炸丸子南涧丸子木樨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龟炸丸子豆腐丸子鲜炸丸子豆腐丸子氽丸子！”
这段要求一口气背下来，就是一个字，快！
“还有一品肉，樱桃肉，马牙肉红闷肉黄闷肉坛子肉。
糊肉扣肉，松肉厚肉，烧肉烤肉，，腊肉白肉，酱豆腐肉！
红肘子白肘子水晶肘子蜜蜡肘子酱豆腐肘子！
蒸羊肉，酱羊肉烧羊肉烤羊肉五香羊肉爆羊肉！
氽三样儿，爆三样儿，烩银丝烩散丹油焖杂碎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氽活鲤鱼，是板鸭筒子鸡！”
“这些好不好吃！”
“好啊。”
“那咱们就定了！”
“行。”
“明天我带着你，你带着钱！”
“去你的吧！”
单口相声不好来，不是说你会讲故事就能会说单口，拿本故事书照着念不叫说单口。
一个故事，情节包袱故事剧情人物语言心里活动，全在演员嘴里，和观众面对面的讲，还不能露怯，还得保证观众爱听。
“师叔要说单口？”马景涛看着王轩的侧影，满脸崇拜。
王王轩站在台上连说带演，说得并不算太细致，四十分钟，王轩说了一半。
《九尾狐》主要讲了雷家小少爷喜欢上了九尾狐，老管家为了小少爷，找人降服狐狸精的故事。
中间一段是老管家的儿子，小淘气被狐狸精吃了，王轩就说到这。
“小淘气指着狐狸精：有能耐你吃了我！
狐狸精一瞧，好家伙，这是给我送夜宵来了？
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九尾狐啊，摇身一变，变成了个和牛一般大的玉面狐狸。小淘气傻了，妈呀，这是个什么？
我能反悔吗？
晚了！
九尾狐张开大口，一口下去，小淘气是命丧，狐口！”
啪！
王轩一摔醒目，对着观众鞠了一躬，观众响起掌声，王轩转身下台。
到了台下，演员一对一对出场，有包袱观众也乐，但他们都没忘，《九尾狐》还没说完呢。
知道王轩后边还得出场，他们并不担心。
到了最后一场，孙景泉上台报幕，“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报菜名》，表演者，王轩，沈德宝！”
王轩和沈德宝提着大褂走上台。
“咋俩人了？”
“那个单口不说了？”
不过观众虽然疑惑，但依旧鼓掌欢迎。
王轩二人站在台上，对观众鞠躬道：“刚才两位老先生说的不错。”
“是。”
“现在又把我们俩个人换上来了，我叫王轩，是咱们天宝社的一名相声演员。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咱们天宝社的班主，我的老板，沈德宝沈老师。”
“是我。”
上台王轩先介绍完名字，随后才说道：“我瞧有观众还等着我的那段单口，刚才没讲完。”
“那您不再给讲讲？”
“我刚才那段虽说不长，还有一半就讲完了，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整场演出不可能光我自个说，所以那一半，我打算放在晚上开场再说。”
观众：“咦~”
太缺德了，听一段节目还得买两张票！
王轩知道自己惹了众怒，随口又说了两个小包袱，这才把观众的注意力从单口上移开。
节目正式开始，《报菜名》是传统节目，并且还是知名度比较高的传统相声。其中那段贯口，即使没听过相声的人也有印象。
开场的垫话结束以后，王轩就开始围绕请沈德宝吃饭开始说的。
“要不这样，明天你上家来，咱们吃涮羊肉。”
“好啊！”
“涮羊肉还不爱吃？”
“爱吃啊！”
王轩砸吧砸吧嘴，说道：“正好阴天，天气比较凉，还潮，涮火锅能祛除湿气。明天在我们家，我摆上一个铜锅，咱们涮。”
沈德宝很开心，“行，那我明天中午过去？”
王轩一拍胸脯，“你来吧，不过我们家没有好麻酱，没好麻酱涮火锅吃着不香啊？”
沈德宝自告奋勇，“我带啊，我们家有。”
“那感情好，对了，听说你们家有菜园子，种生菜没有？”
“种了，没事儿，生菜啥的甭买，我从我们家园子给你带，吃着还新鲜。”
王轩开始说自己家都缺什么，每说一个就让沈德宝给带。
观众们越听越开心，越听越心疼沈德宝，这明显是蹭吃蹭喝啊！
沈德宝回回都上当。
最后，王轩道：“吃涮羊肉得吃手切的，机器切的羊肉卷吃着没灵魂。”
“那是啊。”
“但我们家附近没有卖手切羊肉的。”王轩满脸为难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沈德宝，沈德宝脱口而出道：“我们家有啊！”
王轩一阵得意洋洋，观众笑死了。
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嘛！
其实王轩说的这段包袱不大，用行话说就是有点温了。
但是在处理上，老前辈都想到了，用一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觉去处理。
王轩一直在坑沈德宝，沈德宝当局者迷，还以为他自己占便宜呢。
但是观众旁观者清，他们知道王轩是在骗人家，让观众感觉我比捧哏的明白事情的真相，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心理。
到最后，沈德宝反应过来了，说道：“不对，合着你就出一锅子啊，羊肉青菜调料都是我的！”
底响了，观众们哈哈大笑。
王轩接着说道：“那行那行，不吃火锅了，请你涮羊肉都不乐意，什么人性！”
王轩还埋怨人家。
到了最后，王轩道：“这样，你是我老板，咱哥俩关系又这么好，前面那都开玩笑，我这次正经请你！”
“还是我带配料呗？”
王轩一拍胸脯，咬牙切齿道：“下馆子！”
“呦呵！”
王轩道：“我请你吃南北大菜满汉全席！”
“呦呵，您请我吃满汉全席。”
王轩开始要说贯口了，并且他的贯口比较全，说道：“那可是皇上吃的，吃这种菜要上讲究，先上几个压桌碟:四干四鲜四蜜饯，四冷荤三个甜碗四点心。
四干:黑瓜子，白瓜子，核桃蘸子，糖杏仁儿。
四鲜:北山苹果、申州蜜桃、广东荔枝、桂林马蹄。
四蜜饯:青梅、橘饼、圆肉、瓜条。四冷荤:全羊肝儿、溜蟹腿儿、白斩鸡、炸排骨。
三甜碗:莲子粥、杏仁儿茶、糖蒸八宝饭。
四点心:芙蓉糕、喇嘛糕、油炸荟子、炸元宵。这些菜爱吃吃，不爱吃搁这边儿上，给我打包啊，待会带走，紧跟着要上大菜。”
沈德宝在一旁捧道：“前边这些不算，就大菜这，您也别说请我吃了，您就随便说上个三样五样来，我就当您请客这个情了！”
王轩道：“这头一个，蒸羊羔！”
“有！”沈德宝捧道。
“二一个，蒸熊掌。”
“有。”
王轩深吸一口气道：“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
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腰丝儿黄心管儿呢。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鲇鱼，清蒸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麻酥油卷儿熘肘寒尖。
熘鲜蘑，熘鱼脯儿熘鱼肚儿熘鱼片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烩白蘑，烩鸽子蛋，炒银丝烩鳗鱼，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炝芦笋。
芙蓉燕菜，炒虾仁烩虾仁，烩腰花烩海参，锅烧海参，锅烧白菜，炸太耳，炒田鸡，桂花翅子，清蒸翅子，清蒸江瑶柱，糖溜芡实米，拌鸡丝儿拌肚丝儿，什锦豆腐什锦丁儿，糟虾糟蟹糟鱼，糟熘鱼片儿，熘蟹肉炒蟹肉，蒸南瓜，爙倭瓜，炒丝瓜，爙冬瓜。
焖鸡掌，焖鸭掌，焖笋，烩茭白，茄干儿涮羊肉，鸭羹，蟹肉羹，是三鲜木樨汤！”
“好！”沈德宝捧，观众也捧。
贯口不是会被就行，而且贯口也不是一味地图快，这里有气口，哪快哪慢，哪该停顿都有讲究。
王轩打小在师父家长大，每天贴着墙背，错一个字打一下屁股，并且当时他学艺还不能喷唾沫。
这都是当年练出来的。
王轩接着说道：“还有丸子，有红丸子，白丸子。
熘丸子炸丸子南涧丸子木樨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龟炸丸子豆腐丸子鲜炸丸子豆腐丸子氽丸子！”
这段要求一口气背下来，就是一个字，快！
“还有一品肉，樱桃肉，马牙肉红闷肉黄闷肉坛子肉。
糊肉扣肉，松肉厚肉，烧肉烤肉，，腊肉白肉，酱豆腐肉！
红肘子白肘子水晶肘子蜜蜡肘子酱豆腐肘子！
蒸羊肉，酱羊肉烧羊肉烤羊肉五香羊肉爆羊肉！
氽三样儿，爆三样儿，烩银丝烩散丹油焖杂碎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氽活鲤鱼，是板鸭筒子鸡！”
“这些好不好吃！”
“好啊。”
“那咱们就定了！”
“行。”
“明天我带着你，你带着钱！”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