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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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书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还在为今晚去小徒弟梦里问清楚戈聿的想法而烦恼。是的，让他去假扮梦境里的自己真的太难了，怎么想都过不去心里那关！要开口问徒弟是否对自己有意，又莫名羞耻。
戈聿今天没有来见他，林语书有些不习惯，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前段时间自己还在感慨小徒弟和初见时一样乖巧懂事，这眨眼间就变成小徒弟爱慕师父了，以前的关系大概是回不去了。
思绪飘远，林语书回忆起自己和戈聿的相处，不禁平静问道：“你对他一直没变过吗？”
要说没变，大抵自己也是不信的，近些年是没有将戈聿放在身边教导了；要说变了，可自己对他也确实没有产生师徒以外的感情。
他作为师父是没办法回应徒弟的某种感情，不论是从师道伦理来说，还是从他自身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甚至，林语书根本不清楚那是怎样一种晦暗即明，难以言说的内心感受。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倾心过，修道之前母亲倒是给他安排了通房丫鬟，每次见她脸红害羞的模样，自己也从未动心过。
不如早早让他断了这念想，林语书这样想到。
练功房，戈聿一想到自己梦里出现的男子是师父，自己爱慕的人是师父，他就感觉自己戏弄了自己。有多可笑，只有他一人知道。
师徒二人烦恼之际，魔界二公子正为此事铺垫着后续。
莫塍走进紫钄殿内，对着王位上的兄长虚虚行了一礼，眼神却未看向座上那人便开口说道：“兄长可知那林语书，近几年是要飞升为仙的人物。如今魔界大势已去，若是再有道人成仙，以后我们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座上那人即是现在的魔界之主莫徵，莫塍的大哥。此时他看向殿上那人，自己那高傲的弟弟端着一副恭敬姿态，言语之中却是步步紧逼的威胁之意。
林语书，他会不清楚？自己没办法去阻止道人成仙，魔界早已不同往日。
莫徵面上不显：“如今这样，莫塍可有好的想法应对？”
莫塍高抬着一张脸，脸上堆满盘算的笑容：“有倒是有，只不过此刻并不想说与兄长听。”话中轻飘之态引得莫徵不喜，“哦？不想？难道二弟也不想魔界壮大吗？”
“这就没必要你来认为我想不想了，魔界壮大这么重要的事当然会有我的参与，不过那刻你应该没有坐在上位了。”莫塍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也不看兄长的反应，便走出了殿内。
此时座上莫徵脸色变换丰富，他能想到自己从小高傲的二弟会不满意他坐上王位而耍些手段折腾他，但他没想到二弟会夺取他的王位。他唤来一名暗夜独行者让其跟踪探查莫塍的行踪。
走出殿内的莫塍又恢复了平时柔弱的样子，就连路过的侍女都要主动关心问上一句：“二公子身体还好吗？这冬天怎么还在外面淋雨，用我的伞吧。“莫塍听到后便扮得更像，并说上一句：“兄长喊我前来谈事又怎敢怠慢，走得太急便忘记带伞了。”
话罢，只余侍女感叹二公子多么尊敬兄长，王上多么冷漠无情，都不赠与体弱的二公子一把纸伞。
莫塍回到寝殿盘算着一切，他的计划才开始了一步，只要这一步起了作用，就不担心林语书还能成仙。
就算林语书对戈聿只有一点真，这事就没那么容易收场。
转眼又到了晚间，戈聿今晚却迟迟未入睡，他在练字，在静心。今晚只写了两页纸，但每个字都不能细看，笔划中藏着字从主人的情思。
庚时都已过，戈聿才收拾好桌面，合衣躺在床上，他很想再梦见一次少年。戈聿记得，少年人说过他因为藏着心思所以看不清梦中人容貌，如今在镜子中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倒也不是藏着掩着了。
今晚应该能看清少年人（师父）的容貌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敢开口说话呢，戈聿一边想着一边自嘲地笑着。
熟睡后，戈聿进入了梦境，但是这次很奇怪，他没有在梅树下看到白衣少年人，找了好一会儿，发现在另一处幽静的池塘边。池塘塘面结成了冰，一片白，倒映着那人的白衣如雪，衣袂飘飘。
戈聿走近，他想和他说说话，那人没有如他想的那样一直站在那里。
白衣转过了身，映入戈聿眼里的就是微蹙的眉毛和那双神秘矜贵带有探讨式的熟悉丹凤眼，再往下是竖直挺拔的鼻梁，轻抿的嘴唇仿佛在提示他慎言。
眼前的人果然清晰明朗了，就是他的师父，却又不是他记忆里的师父。白衣添了几分少年烟火气，更像是当初初见时师父的模样。
林语书进入徒弟梦境时是在梅树下的，但是他发现戈聿梦境里的那个自己消失了，他觉得奇怪，难道是徒弟不喜欢自己了？思考后还是决定四处寻寻少年林语书的踪迹，却没找见。
林语书只好化作了少年时的样子，白衣长衫，他等在梦境里的池塘边，如果戈聿没找到自己，他就不问了，以后都不会再来。
但最终戈聿还是找到他了，而且小徒弟还一直盯着他看了好久。
林语书有点尴尬，但没有表现出来，他还觉得徒弟是看不见他的，所以也就没有一直和他对视。
为了快速知道戈聿的想法，林语书用少年人的口吻问道：“你那日醒来有没有问问自己的心？你有明白我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梦里吗？”
令林语书没想到的是：戈聿居然很平静，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问他（白衣少年）。
只听戈聿认真而冷静地答道：“我问过了，它告诉我：我是喜欢你的，而且我也知道了你是谁。”
林语书听到后半句话是有些惊讶的，他知道了白衣人是谁，不就代表着能看见林语书的脸吗？事实确实是这样，戈聿一找见他就看清楚了面貌。
师父还是保持着镇定继续说道：“那么，你有想过以后吗？你会如何处理我？”
戈聿微笑着说道：“师父，我还没想好，不过，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我等你闭关出来，再给你回答好不好？”
言语之中居然有点撒娇，林语书如是感觉到。
师父为了伪装的像一点，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那以后我还能来梦里找你玩吗？”
戈聿点点头应下：“可以的，师父。”他朝着梦境里的林语书莞尔一笑，乖巧得有点失真，继而天空一片雪白，眼前人消失不见。
林语书在戈聿一笑后神识便回到了身体，他又想想梦里的小徒弟，今天真是冷静乖巧的过分呢！于是考虑起了以后每天进入小徒弟梦境的可行性。
林语书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还在为今晚去小徒弟梦里问清楚戈聿的想法而烦恼。是的，让他去假扮梦境里的自己真的太难了，怎么想都过不去心里那关！要开口问徒弟是否对自己有意，又莫名羞耻。
戈聿今天没有来见他，林语书有些不习惯，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前段时间自己还在感慨小徒弟和初见时一样乖巧懂事，这眨眼间就变成小徒弟爱慕师父了，以前的关系大概是回不去了。
思绪飘远，林语书回忆起自己和戈聿的相处，不禁平静问道：“你对他一直没变过吗？”
要说没变，大抵自己也是不信的，近些年是没有将戈聿放在身边教导了；要说变了，可自己对他也确实没有产生师徒以外的感情。
他作为师父是没办法回应徒弟的某种感情，不论是从师道伦理来说，还是从他自身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甚至，林语书根本不清楚那是怎样一种晦暗即明，难以言说的内心感受。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倾心过，修道之前母亲倒是给他安排了通房丫鬟，每次见她脸红害羞的模样，自己也从未动心过。
不如早早让他断了这念想，林语书这样想到。
练功房，戈聿一想到自己梦里出现的男子是师父，自己爱慕的人是师父，他就感觉自己戏弄了自己。有多可笑，只有他一人知道。
师徒二人烦恼之际，魔界二公子正为此事铺垫着后续。
莫塍走进紫钄殿内，对着王位上的兄长虚虚行了一礼，眼神却未看向座上那人便开口说道：“兄长可知那林语书，近几年是要飞升为仙的人物。如今魔界大势已去，若是再有道人成仙，以后我们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座上那人即是现在的魔界之主莫徵，莫塍的大哥。此时他看向殿上那人，自己那高傲的弟弟端着一副恭敬姿态，言语之中却是步步紧逼的威胁之意。
林语书，他会不清楚？自己没办法去阻止道人成仙，魔界早已不同往日。
莫徵面上不显：“如今这样，莫塍可有好的想法应对？”
莫塍高抬着一张脸，脸上堆满盘算的笑容：“有倒是有，只不过此刻并不想说与兄长听。”话中轻飘之态引得莫徵不喜，“哦？不想？难道二弟也不想魔界壮大吗？”
“这就没必要你来认为我想不想了，魔界壮大这么重要的事当然会有我的参与，不过那刻你应该没有坐在上位了。”莫塍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也不看兄长的反应，便走出了殿内。
此时座上莫徵脸色变换丰富，他能想到自己从小高傲的二弟会不满意他坐上王位而耍些手段折腾他，但他没想到二弟会夺取他的王位。他唤来一名暗夜独行者让其跟踪探查莫塍的行踪。
走出殿内的莫塍又恢复了平时柔弱的样子，就连路过的侍女都要主动关心问上一句：“二公子身体还好吗？这冬天怎么还在外面淋雨，用我的伞吧。“莫塍听到后便扮得更像，并说上一句：“兄长喊我前来谈事又怎敢怠慢，走得太急便忘记带伞了。”
话罢，只余侍女感叹二公子多么尊敬兄长，王上多么冷漠无情，都不赠与体弱的二公子一把纸伞。
莫塍回到寝殿盘算着一切，他的计划才开始了一步，只要这一步起了作用，就不担心林语书还能成仙。
就算林语书对戈聿只有一点真，这事就没那么容易收场。
转眼又到了晚间，戈聿今晚却迟迟未入睡，他在练字，在静心。今晚只写了两页纸，但每个字都不能细看，笔划中藏着字从主人的情思。
庚时都已过，戈聿才收拾好桌面，合衣躺在床上，他很想再梦见一次少年。戈聿记得，少年人说过他因为藏着心思所以看不清梦中人容貌，如今在镜子中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倒也不是藏着掩着了。
今晚应该能看清少年人（师父）的容貌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敢开口说话呢，戈聿一边想着一边自嘲地笑着。
熟睡后，戈聿进入了梦境，但是这次很奇怪，他没有在梅树下看到白衣少年人，找了好一会儿，发现在另一处幽静的池塘边。池塘塘面结成了冰，一片白，倒映着那人的白衣如雪，衣袂飘飘。
戈聿走近，他想和他说说话，那人没有如他想的那样一直站在那里。
白衣转过了身，映入戈聿眼里的就是微蹙的眉毛和那双神秘矜贵带有探讨式的熟悉丹凤眼，再往下是竖直挺拔的鼻梁，轻抿的嘴唇仿佛在提示他慎言。
眼前的人果然清晰明朗了，就是他的师父，却又不是他记忆里的师父。白衣添了几分少年烟火气，更像是当初初见时师父的模样。
林语书进入徒弟梦境时是在梅树下的，但是他发现戈聿梦境里的那个自己消失了，他觉得奇怪，难道是徒弟不喜欢自己了？思考后还是决定四处寻寻少年林语书的踪迹，却没找见。
林语书只好化作了少年时的样子，白衣长衫，他等在梦境里的池塘边，如果戈聿没找到自己，他就不问了，以后都不会再来。
但最终戈聿还是找到他了，而且小徒弟还一直盯着他看了好久。
林语书有点尴尬，但没有表现出来，他还觉得徒弟是看不见他的，所以也就没有一直和他对视。
为了快速知道戈聿的想法，林语书用少年人的口吻问道：“你那日醒来有没有问问自己的心？你有明白我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梦里吗？”
令林语书没想到的是：戈聿居然很平静，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问他（白衣少年）。
只听戈聿认真而冷静地答道：“我问过了，它告诉我：我是喜欢你的，而且我也知道了你是谁。”
林语书听到后半句话是有些惊讶的，他知道了白衣人是谁，不就代表着能看见林语书的脸吗？事实确实是这样，戈聿一找见他就看清楚了面貌。
师父还是保持着镇定继续说道：“那么，你有想过以后吗？你会如何处理我？”
戈聿微笑着说道：“师父，我还没想好，不过，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我等你闭关出来，再给你回答好不好？”
言语之中居然有点撒娇，林语书如是感觉到。
师父为了伪装的像一点，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那以后我还能来梦里找你玩吗？”
戈聿点点头应下：“可以的，师父。”他朝着梦境里的林语书莞尔一笑，乖巧得有点失真，继而天空一片雪白，眼前人消失不见。
林语书在戈聿一笑后神识便回到了身体，他又想想梦里的小徒弟，今天真是冷静乖巧的过分呢！于是考虑起了以后每天进入小徒弟梦境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