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一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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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严肃一点！”老祖宗瞪着眼，“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正经。哦、哦哦，哦什么哦？哦你个头！”
吴洋不耐烦的抖着腿：“祖宗，我都在外面晃荡两天了，我现在想去看看我的身体，要是烂掉了，你赔给我啊？”
“你放心吧，有阿绯在，你的身体烂不了。”
“哦……那你说吧，我听着。”
老祖宗捋捋胡须，正襟危坐：“老头子我算了一卦，天下将有大乱哪！”
“得了吧！”吴洋满脸不信，“你要是那么能算，能不知道红月出世？我听老蓝头说，外星人刚刚来那会，你还特地吩咐他去打听消息呢。”
老祖宗微微一笑：“你看我的脚。”
吴洋低头一看，顿时站了起来。他满脸惶恐，看向老祖宗：“祖宗，您……”
老祖宗的脚，已经消失了。
老祖宗的形态，跟阿绯是一样的，都是“鬼灵”。鬼灵和灵魂有差别，他们不死不灭、亘古长存。
而现在，老祖宗的膝盖以下的部位已经消失。吴洋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是“死亡”。
“我用寿元作引，起了神卦，眼下已经活不长了。”老祖宗面色平静，“你不必惊慌，千百年的时光，人来人走、人来人走，我早厌啦！”
吴洋正要说话，老祖宗抢先说道：“我时日无多，最后有三件事要你记得。咱们争取时间，早点说完了，我也早点去投胎。”
吴洋低下头：“请祖宗吩咐。”
“其一，嘉兴路的由来。”老祖宗伸手，“随我来。”
他拉住吴洋的手臂，两人扶摇而上，直达云端。月在头顶，云在脚下，这个高度上，不但是嘉兴路，即便是灯火通明的风华市，也尽收眼底。
老祖宗说道：“嘉兴路，其实是个囚牢。”
吴洋微微皱眉：“囚牢？”
“我们旧人类的异能，是在体内念力达到一个层次之后，自然而然产生的。”老祖宗指着只有一个黑点大小的铜锣，说道：“这个铜锣，最大的作用是吸引念力达到标准的人来到嘉兴路。”
吴洋一头雾水。
老祖宗手捏剑诀，吴洋看到一道道光在风华市的夜色中亮起。光芒聚点成线，连线成阵，一个和风华市一样巨大的阵法在地面上闪烁着。
老祖宗指着阵法：“这是我毕生的得意之作，名唤‘灭欲静心阵’。此阵吸取风华市的地脉之力，在嘉兴路上产生干扰精神的效用。常年在嘉兴路上生活的人，会因此静心寡欲，不争不比。”
“哦。”吴洋说道，“您嘴里的囚笼，不是限制人身自由，而是从精神上消磨斗志，让异能者如同瘟鸡一样窝着。”
“你打什么比方！真难听！虽然大体是正确的，但也不能说瘟鸡！”老祖宗面色不悦，“异能者太强大了，这个国家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一千个普通人能够掀起的暴动，一个异能者就能做到，而一百个异能者，足够颠覆一个政权。”
吴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转头看向老祖宗：“这铜锣、这阵法、这嘉兴路……难道都是您一个人的想法？”
“非但如此！”老祖宗得意洋洋，“这个想法，是老头子我想到的；这个铜锣，是老头子我亲手打造的；这个阵法，是老头子我一手刻画的。我从十七岁那年开始动手，用三年造铜锣，用三十年刻阵法。我独自在嘉兴路上住了十年，鸡鸣荷锄、披月而归，开垦了良田三百亩，然后迎来了另一位异能者，也是嘉兴路的第二个居民。嘉兴路的历史，从那时候就算是开始了。”
吴洋看着老祖宗，眼里尽是敬仰。
老祖宗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再十年之后，我自觉阳寿将尽，便用‘鬼魄英灵之法’，将自己变成鬼灵，从此守望嘉兴路，直至今天。”
吴洋恭谨一拜：“祖宗手脚通天，心性更在人上，晚辈佩服。”
“不用佩服。”老祖宗看向他，“我先前说过，我起了神卦，即将灰飞烟灭。我消灭之后，就轮到你来守望嘉兴路了。”
吴洋微微皱眉：“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让阿绯来。”
“别闹，阿绯更不行。”
“可不是？”老祖宗一摊手，“这是第一桩事，第二桩，关于你的异能。”
“我的异能？”吴洋问道。
老祖宗说道：“我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吴洋还真不知道。
“你是极为少数——或许是唯二的，一出生就拥有异能的绝世天才。”老祖宗说道，“但是你的异能……老实说，弱到家了。要不是恰好有个阿绯，你的异能还不如小董的操纵影子。”
“……真的假的？我觉得我挺强的。”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强，是因为阿绯。要是没阿绯，我不说杞寻粟，就是陆薇颜，你去跟她大小声试试？她不打死你才怪！”
“……”
吴洋沉默以对，他觉得老祖宗说的特别有道理，姜真是老的辣。
老祖宗接着说道：“你的异能将你变成了一个容器。你的身体，可以容纳他人的灵魂，并获得他人的能力。阿绯的异能是召集幽冥之力强化身体，所以她附身的时候，你可以请祖先，还能请鬼神，你的念力也直通冥府，无穷无尽。”
吴洋思考了一会，他问道：“这么说来，我的异能不是阿绯。那阿绯是什么？”
老祖宗沉默了一会：“阿绯从哪里来……这没什么意义。即便知道了，你又能怎样呢？徒增伤感罢了。我们还是来说第三桩事吧。”
“我觉得这很重要。”吴洋说道，“阿绯对我意义重大。”
“咳咳咳……哎哟……咳咳咳！”老祖宗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行啦！再不说第三桩事，老头子我就要归西啦！”
“……你严肃点好不好？”
“这第三桩事，是借你的身体一用。”
“……”吴洋咬牙看着老祖宗，一句话也不说，他用沉默表达他的抗议。
老祖宗也看着他。半天之后，吴洋妥协，他问道：“我的身体？”
“你能容纳阿绯，就不能容纳我么？”老祖宗笑道，“老头子我没多少时间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吴洋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老祖宗哈哈一笑，他单手指着猩红色的月亮：“我要干掉祂！”
“混小子！严肃一点！”老祖宗瞪着眼，“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正经。哦、哦哦，哦什么哦？哦你个头！”
吴洋不耐烦的抖着腿：“祖宗，我都在外面晃荡两天了，我现在想去看看我的身体，要是烂掉了，你赔给我啊？”
“你放心吧，有阿绯在，你的身体烂不了。”
“哦……那你说吧，我听着。”
老祖宗捋捋胡须，正襟危坐：“老头子我算了一卦，天下将有大乱哪！”
“得了吧！”吴洋满脸不信，“你要是那么能算，能不知道红月出世？我听老蓝头说，外星人刚刚来那会，你还特地吩咐他去打听消息呢。”
老祖宗微微一笑：“你看我的脚。”
吴洋低头一看，顿时站了起来。他满脸惶恐，看向老祖宗：“祖宗，您……”
老祖宗的脚，已经消失了。
老祖宗的形态，跟阿绯是一样的，都是“鬼灵”。鬼灵和灵魂有差别，他们不死不灭、亘古长存。
而现在，老祖宗的膝盖以下的部位已经消失。吴洋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是“死亡”。
“我用寿元作引，起了神卦，眼下已经活不长了。”老祖宗面色平静，“你不必惊慌，千百年的时光，人来人走、人来人走，我早厌啦！”
吴洋正要说话，老祖宗抢先说道：“我时日无多，最后有三件事要你记得。咱们争取时间，早点说完了，我也早点去投胎。”
吴洋低下头：“请祖宗吩咐。”
“其一，嘉兴路的由来。”老祖宗伸手，“随我来。”
他拉住吴洋的手臂，两人扶摇而上，直达云端。月在头顶，云在脚下，这个高度上，不但是嘉兴路，即便是灯火通明的风华市，也尽收眼底。
老祖宗说道：“嘉兴路，其实是个囚牢。”
吴洋微微皱眉：“囚牢？”
“我们旧人类的异能，是在体内念力达到一个层次之后，自然而然产生的。”老祖宗指着只有一个黑点大小的铜锣，说道：“这个铜锣，最大的作用是吸引念力达到标准的人来到嘉兴路。”
吴洋一头雾水。
老祖宗手捏剑诀，吴洋看到一道道光在风华市的夜色中亮起。光芒聚点成线，连线成阵，一个和风华市一样巨大的阵法在地面上闪烁着。
老祖宗指着阵法：“这是我毕生的得意之作，名唤‘灭欲静心阵’。此阵吸取风华市的地脉之力，在嘉兴路上产生干扰精神的效用。常年在嘉兴路上生活的人，会因此静心寡欲，不争不比。”
“哦。”吴洋说道，“您嘴里的囚笼，不是限制人身自由，而是从精神上消磨斗志，让异能者如同瘟鸡一样窝着。”
“你打什么比方！真难听！虽然大体是正确的，但也不能说瘟鸡！”老祖宗面色不悦，“异能者太强大了，这个国家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一千个普通人能够掀起的暴动，一个异能者就能做到，而一百个异能者，足够颠覆一个政权。”
吴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转头看向老祖宗：“这铜锣、这阵法、这嘉兴路……难道都是您一个人的想法？”
“非但如此！”老祖宗得意洋洋，“这个想法，是老头子我想到的；这个铜锣，是老头子我亲手打造的；这个阵法，是老头子我一手刻画的。我从十七岁那年开始动手，用三年造铜锣，用三十年刻阵法。我独自在嘉兴路上住了十年，鸡鸣荷锄、披月而归，开垦了良田三百亩，然后迎来了另一位异能者，也是嘉兴路的第二个居民。嘉兴路的历史，从那时候就算是开始了。”
吴洋看着老祖宗，眼里尽是敬仰。
老祖宗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再十年之后，我自觉阳寿将尽，便用‘鬼魄英灵之法’，将自己变成鬼灵，从此守望嘉兴路，直至今天。”
吴洋恭谨一拜：“祖宗手脚通天，心性更在人上，晚辈佩服。”
“不用佩服。”老祖宗看向他，“我先前说过，我起了神卦，即将灰飞烟灭。我消灭之后，就轮到你来守望嘉兴路了。”
吴洋微微皱眉：“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那让阿绯来。”
“别闹，阿绯更不行。”
“可不是？”老祖宗一摊手，“这是第一桩事，第二桩，关于你的异能。”
“我的异能？”吴洋问道。
老祖宗说道：“我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吴洋还真不知道。
“你是极为少数——或许是唯二的，一出生就拥有异能的绝世天才。”老祖宗说道，“但是你的异能……老实说，弱到家了。要不是恰好有个阿绯，你的异能还不如小董的操纵影子。”
“……真的假的？我觉得我挺强的。”
老祖宗冷哼一声：“你强，是因为阿绯。要是没阿绯，我不说杞寻粟，就是陆薇颜，你去跟她大小声试试？她不打死你才怪！”
“……”
吴洋沉默以对，他觉得老祖宗说的特别有道理，姜真是老的辣。
老祖宗接着说道：“你的异能将你变成了一个容器。你的身体，可以容纳他人的灵魂，并获得他人的能力。阿绯的异能是召集幽冥之力强化身体，所以她附身的时候，你可以请祖先，还能请鬼神，你的念力也直通冥府，无穷无尽。”
吴洋思考了一会，他问道：“这么说来，我的异能不是阿绯。那阿绯是什么？”
老祖宗沉默了一会：“阿绯从哪里来……这没什么意义。即便知道了，你又能怎样呢？徒增伤感罢了。我们还是来说第三桩事吧。”
“我觉得这很重要。”吴洋说道，“阿绯对我意义重大。”
“咳咳咳……哎哟……咳咳咳！”老祖宗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行啦！再不说第三桩事，老头子我就要归西啦！”
“……你严肃点好不好？”
“这第三桩事，是借你的身体一用。”
“……”吴洋咬牙看着老祖宗，一句话也不说，他用沉默表达他的抗议。
老祖宗也看着他。半天之后，吴洋妥协，他问道：“我的身体？”
“你能容纳阿绯，就不能容纳我么？”老祖宗笑道，“老头子我没多少时间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吴洋静静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老祖宗哈哈一笑，他单手指着猩红色的月亮：“我要干掉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