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必要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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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剑鸣的张狂话语，与其说得到了月之声认同，倒不如说唤醒了他们的热血。计划很快出炉，徐浙先用乌鸦探查地形，灵体乌鸦可以很轻易地穿越墙壁，看到每一处细节。
暗声将在第一个夜晚悄悄潜入，争取探明第四人的能力是什么。不论怎样，第二天的晚上，月之声将全员出击，争取在红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格杀。
会议结束之后，天都要亮了。
月之声各人爬上木箱，裹在毯子中睡去，董剑鸣却睁着眼。
这一次和红的人的敌对，毫无疑问是个意外，更为关键的是，“果实”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按照时间推算，可能有复数的“果实”已经长成。
如果果实真的有大幅度强化他人能力的奇效，那么反叛者的实力无疑上了一层楼。
这个情报，应该想办法传递出去才行。
董剑鸣不懂得如何做一个专业的间谍，但是异能总局懂得。总局没有给董剑鸣留下任何渠道，他的手机被幽圹丢掉之后，他就失去了所有联络总局的手段。
现阶段，董剑鸣还不适合传递情报，总局要的不是一时的利益，而是长久的好处。
但是，他迫切的想要联络到总部。因为几天之前，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这个计策需要异能总局的配合。
他能想到的可能的联络方式，只有“工业路33号”。
次日下午，月之声众人才昏昏沉沉的醒来。董剑鸣胡乱吃了点东西，对着幽圹说道：“出去逛逛么？”
幽圹颇感意外，但还是很快露出笑容：“在约我吗？”
董剑鸣面不改色：“我对比我年纪大的没兴趣，只是不想一个人出门而已。”
“既然对我没兴趣，那让我去干吗？”
“要是不带一个女性出门，很可能会被别的女人搭讪。”董剑鸣摸了摸他俊朗的脸，“我烦她们。”
……
……
风间港西边，有一个叫做“东岱镇”的小镇。先前董剑鸣的绷带，就是在那里买来的。
东岱镇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地方，它的街面总是潮湿的。街边的绿化也是马马虎虎，虽然种着树植着草，但和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一样，全都无精打采。
幽圹戴了粉色的套头帽，遮住了额头的黑色月牙。她上身是针织衫，下身穿了牛仔裤，都选取了暖色系，整个人显得轻松活泼，与往常阴森灰暗的着装大相径庭。
她一贯阴沉的面容因此明亮，病态白的肌肤也稍显正常，不再那么刺目。
两人没有买什么东西，也没有说话。幽圹有点不明白董剑鸣的用意，但她并没有多问，沉默地走在他的身边。
董剑鸣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幽圹：“幽圹，月之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幽圹微微一愣：“优秀的组织。”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换一个说法吧。月之声为了什么而存在？”董剑鸣问道，“为了抱团取暖，还是为了你们口中的征服世界？”
“抱团取暖？”幽圹皱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看不到你们的征服欲，只看到你们的无所事事和闲散度日。”董剑鸣冷笑，“我看到了偷偷变成内裤，然后被女孩子穿在身上的异形；我看到了看似成熟实际幼稚、满口大志却不思进取的暗声；还有你——”
幽圹的脸色极为难看：“我怎样？”
董剑鸣露出笑容：“你还算不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无法在这个愚蠢的组织里待下去。”
幽圹依旧紧盯着他，她的眼底有青色的细点舞动：“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董剑鸣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心。”
“我的……真心？”
“不错。你和暗声都说过，新人类是优秀的，我们有资格优越，我们应当征服整个世界。”董剑鸣说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月之声想要的是认可和尊敬，还是臣服？”
幽圹冷声说道：“被尊敬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他们下跪！”
“然后呢？”董剑鸣问道，“他们口中呼唤你的名字，然后跪在了你的身前。你说要填满大河，他们便挑来土石；你说要摘下星辰，他们便造出通天的梯；你说要永远的黑夜，他们便射落了太阳！但是，然后呢？”
“……然后？”
幽圹不知所措。她从未想过得到了天下之后，应该怎么办。她的眼瞳中没有神采，因为她的意识并未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而董剑鸣的眼瞳，闪亮如星辰。
“你看。”他说道，“你不知道然后。”
幽圹一言不发。董剑鸣接着说道：“因为你要的不是征服世界，你要的只是他们的认可，你要的只是意识上的高大，而不是征服。而我不同。”
“……你怎样？”
董剑鸣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我已经受够这个被一群无知的人占有的世界了！我要让这群蠢蛋知道什么是‘王’！”
幽圹半晌无言。许久之后，她才说道：“那么……你征服世界之后，会怎么做？”
“我要削掉所有人的膝盖。”董剑鸣笑道，“从我登顶的那刻起，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直立！”
“……你是疯子。”
“疯子？或许吧。”
董剑鸣笑道。
……
……
幽圹不知道的是，在她被董剑鸣的疯言疯语震撼的时候，工业路33号里坐着的秦刚也被吓了一跳。
他的影子突然跳了起来，影子一把夺过秦刚手中的钢笔，飞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往窗外一看，看到了董剑鸣和幽圹。
影子写字的速度极快，很快将一条条信息暴露。
月之声的计划、红的人的据点、果实的秘密不一而足。
秦刚看到“果实”的情报之后，不免皱眉。但很快，果实被他抛在脑后，他站了起来，失声说道：“疯子！”
影子最后写下的，是一个名为“必要之恶”的计划。
这虽然只是一个构思，还没有详细的步骤，但是秦刚从潦草的笔迹看到了疯狂的雏形。他看着窗外的董剑鸣，睁大了眼。
十分钟后，古慈办公室。
她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秦刚刚刚发来的传真，停止了动作。
直到烟头燃尽烟草，空气中出现焦臭味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轻声一笑，掐灭了烟头：“这个董剑鸣小同志，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娃娃呀。”
她开始撰写回电，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任命董剑鸣同志为‘种子’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全权负责此次行动。各单位需无条件听从董剑鸣同志的一切命令，尽全力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董剑鸣的张狂话语，与其说得到了月之声认同，倒不如说唤醒了他们的热血。计划很快出炉，徐浙先用乌鸦探查地形，灵体乌鸦可以很轻易地穿越墙壁，看到每一处细节。
暗声将在第一个夜晚悄悄潜入，争取探明第四人的能力是什么。不论怎样，第二天的晚上，月之声将全员出击，争取在红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格杀。
会议结束之后，天都要亮了。
月之声各人爬上木箱，裹在毯子中睡去，董剑鸣却睁着眼。
这一次和红的人的敌对，毫无疑问是个意外，更为关键的是，“果实”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按照时间推算，可能有复数的“果实”已经长成。
如果果实真的有大幅度强化他人能力的奇效，那么反叛者的实力无疑上了一层楼。
这个情报，应该想办法传递出去才行。
董剑鸣不懂得如何做一个专业的间谍，但是异能总局懂得。总局没有给董剑鸣留下任何渠道，他的手机被幽圹丢掉之后，他就失去了所有联络总局的手段。
现阶段，董剑鸣还不适合传递情报，总局要的不是一时的利益，而是长久的好处。
但是，他迫切的想要联络到总部。因为几天之前，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这个计策需要异能总局的配合。
他能想到的可能的联络方式，只有“工业路33号”。
次日下午，月之声众人才昏昏沉沉的醒来。董剑鸣胡乱吃了点东西，对着幽圹说道：“出去逛逛么？”
幽圹颇感意外，但还是很快露出笑容：“在约我吗？”
董剑鸣面不改色：“我对比我年纪大的没兴趣，只是不想一个人出门而已。”
“既然对我没兴趣，那让我去干吗？”
“要是不带一个女性出门，很可能会被别的女人搭讪。”董剑鸣摸了摸他俊朗的脸，“我烦她们。”
……
……
风间港西边，有一个叫做“东岱镇”的小镇。先前董剑鸣的绷带，就是在那里买来的。
东岱镇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地方，它的街面总是潮湿的。街边的绿化也是马马虎虎，虽然种着树植着草，但和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一样，全都无精打采。
幽圹戴了粉色的套头帽，遮住了额头的黑色月牙。她上身是针织衫，下身穿了牛仔裤，都选取了暖色系，整个人显得轻松活泼，与往常阴森灰暗的着装大相径庭。
她一贯阴沉的面容因此明亮，病态白的肌肤也稍显正常，不再那么刺目。
两人没有买什么东西，也没有说话。幽圹有点不明白董剑鸣的用意，但她并没有多问，沉默地走在他的身边。
董剑鸣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幽圹：“幽圹，月之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幽圹微微一愣：“优秀的组织。”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换一个说法吧。月之声为了什么而存在？”董剑鸣问道，“为了抱团取暖，还是为了你们口中的征服世界？”
“抱团取暖？”幽圹皱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看不到你们的征服欲，只看到你们的无所事事和闲散度日。”董剑鸣冷笑，“我看到了偷偷变成内裤，然后被女孩子穿在身上的异形；我看到了看似成熟实际幼稚、满口大志却不思进取的暗声；还有你——”
幽圹的脸色极为难看：“我怎样？”
董剑鸣露出笑容：“你还算不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无法在这个愚蠢的组织里待下去。”
幽圹依旧紧盯着他，她的眼底有青色的细点舞动：“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董剑鸣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心。”
“我的……真心？”
“不错。你和暗声都说过，新人类是优秀的，我们有资格优越，我们应当征服整个世界。”董剑鸣说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月之声想要的是认可和尊敬，还是臣服？”
幽圹冷声说道：“被尊敬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他们下跪！”
“然后呢？”董剑鸣问道，“他们口中呼唤你的名字，然后跪在了你的身前。你说要填满大河，他们便挑来土石；你说要摘下星辰，他们便造出通天的梯；你说要永远的黑夜，他们便射落了太阳！但是，然后呢？”
“……然后？”
幽圹不知所措。她从未想过得到了天下之后，应该怎么办。她的眼瞳中没有神采，因为她的意识并未达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而董剑鸣的眼瞳，闪亮如星辰。
“你看。”他说道，“你不知道然后。”
幽圹一言不发。董剑鸣接着说道：“因为你要的不是征服世界，你要的只是他们的认可，你要的只是意识上的高大，而不是征服。而我不同。”
“……你怎样？”
董剑鸣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我已经受够这个被一群无知的人占有的世界了！我要让这群蠢蛋知道什么是‘王’！”
幽圹半晌无言。许久之后，她才说道：“那么……你征服世界之后，会怎么做？”
“我要削掉所有人的膝盖。”董剑鸣笑道，“从我登顶的那刻起，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直立！”
“……你是疯子。”
“疯子？或许吧。”
董剑鸣笑道。
……
……
幽圹不知道的是，在她被董剑鸣的疯言疯语震撼的时候，工业路33号里坐着的秦刚也被吓了一跳。
他的影子突然跳了起来，影子一把夺过秦刚手中的钢笔，飞速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往窗外一看，看到了董剑鸣和幽圹。
影子写字的速度极快，很快将一条条信息暴露。
月之声的计划、红的人的据点、果实的秘密不一而足。
秦刚看到“果实”的情报之后，不免皱眉。但很快，果实被他抛在脑后，他站了起来，失声说道：“疯子！”
影子最后写下的，是一个名为“必要之恶”的计划。
这虽然只是一个构思，还没有详细的步骤，但是秦刚从潦草的笔迹看到了疯狂的雏形。他看着窗外的董剑鸣，睁大了眼。
十分钟后，古慈办公室。
她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秦刚刚刚发来的传真，停止了动作。
直到烟头燃尽烟草，空气中出现焦臭味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她轻声一笑，掐灭了烟头：“这个董剑鸣小同志，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娃娃呀。”
她开始撰写回电，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任命董剑鸣同志为‘种子’行动的最高指挥官，全权负责此次行动。各单位需无条件听从董剑鸣同志的一切命令，尽全力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