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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找牛郎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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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个月后,青淮房地产公司旗下在城北的一百四十栋别墅成功上市,位于国耀三号大厦数百米开外,周遭交通发达,面貌繁华,高楼无数,商铺处处,昔日这片区域或许破败不堪,短短几年,完全改头换面,成为了闹市。

    人流量逐渐壮大,特别是在国家预备在此修建铁路后,更是吸引了无数商家的眼球,还有向外继续开发之势。

    如此炙手可热的宝地,挪用出大片面积建盖别墅着实浪费,但自高空俯瞰,那片别墅区又已生成,无法撼动,毕竟谁不知道那地儿和旁边的四十多层商厦是一家子?

    小区内,不论是房屋的建设风格还是绿化,都叫人垂涎,犹如丛林中的一栋栋城堡,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要说起江家那位夫人,书没读多少,搞起房地产来,却别有一番手段,自公司创建以来,从未出过纰漏,生意如日冲天,手里盘下的地皮就有十多处,虽说不是什么太大的项目,可市内那些正在建设的住宅大部分都是这位江夫人的产业。

    当然,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江夫人能如此平步青云,还是仰仗着她家那位商界传奇。

    事实如何,谁又知道?

    “庄姐,你说这报纸上咋乱写呢?明明咱们公司成立后,江昊宇从不掺合,什么叫全仰仗他?”夜飞霜抖抖报纸送到庄浅跟前。

    大厅内,人来人往,纷纷围绕着模型区打转,售楼小姐们很热心的对着那些缩小版的别墅为大伙一一讲解,柳简月和王思敏那几年没白修炼,一张巧嘴能说出花来,不断引领着客户们前去看房,后填单交款。

    庄浅坐在二楼品茶,望着下面那些大户感慨万千,终于,她此生的事业一锤定音了,不再彷徨,不再忧虑,更不用再担心兄弟们的身体状况,如今自己也算得上一位小老板了。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会更熟稔,那些个过高的楼层也能驾驭,反正江家一直很支持她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像别的豪门那样,嫁进去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

    从不限制她的自由,老公大人不但不排斥,反而还会给出些中肯的意见,更说什么‘我江昊宇的女人哪能跟那些绣花枕头一般?媳妇儿,放心大胆的去做,弄出点成绩来给大伙看看,你站高了,我脸上也有光。’

    就冲这一句话,庄浅就算累死,每天也会赶回去给他准备晚餐,沟通多了后,她发现那家伙其实很好相处。

    只要嘴巴甜点,实在太忙时,叫声老公,他不但会在外面吃,还会大老远跑到她身边跟她一起就近下馆子。

    “哦?”接过报纸,随意看了眼便笑道:“现在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反正咱们的目的就是赚钱,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嘴长别人身上,你还能去缝上不成?”

    夜飞霜心里不太舒服:“虽说江家的财政大权在你手里,影川的钱也在我这里,问题是咱们有用在公司一分吗?江昊宇也不懂房地产,都是咱们自己打拼出来的,怎么到头来就全成他的功劳了?”全都在说这个公司是江昊宇为了讨庄姐欢心,特意花钱弄的,庄姐压根就没真本事,若没江昊宇公司早垮了,这类的话每次听到都憋屈。

    庄浅倒是看得开,若是以前可能会不服气,非得想尽办法向人们证明公司是她和一群朋友搞起来的,跟江昊宇无关,但现在嘛,她已经不再是争强好胜的庄浅,江昊宇那话,只要目的达成,就算胜者。

    “客户住得舒心,咱钱赚得问心无愧,这就是我的目的,飞霜,今晚是不是要带刘先生他们去玩?”第一次,第一次有大股东愿意入股她的公司,好吧,这种入千万股份的老板对她来说,真是超级大客户。

    以前哪里有人愿意投资几千万给她的?说来说去还是这片别墅给她打响了名号。

    夜飞霜点头:“恩,刘先生,李先生,还有牛先生,笑天对他们进行了大概了解,都是好玩的人,这个……夜总会恐怕免不了。”就说吧,当初就不该把公司转到庄姐名下,这下好了,大客户过来,老板必须亲自招待,庄姐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多不方便?

    如果是笑天的话,好歹应付起来也不尴尬。

    “没关系,这点辰旭以前教过我,你派人提前去夜总会安排几个模样漂亮的女孩儿,别一进门全是庸脂俗粉,我第一次招待贵客,不能闹笑话。”庄浅摸摸下颚,应该不会很难缠,如今她正准备和江昊宇要第三个孩子,忌酒,说出来后那些客户应该不会刁难。

    毕竟就算不怕她,也得顾忌下江昊宇。

    飞霜拧眉:“庄姐,没那么简单,那群人很难缠,而且咱们如今的竞争对手太多太多,若惹到他们稍微不满,恐怕……”

    “那合同就签不下来。”庄浅揉捏眉心,看飞霜神色凝重,看来这钱不好拿,如果起步就失败了,以后谁还信她?想了想,干咳道:“我要玩不开,他们会觉得我不给他们面子?”

    “我想是的,而且我听说他们想给咱们投资,有大部分原因只是想见见你。”

    庄浅暗骂,她有什么好见的?不行,她得让他们放心把钱给她,而且要打好关系,否则陪了笑脸还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该死的,怎么感觉自己不是老板而是三陪小姐?玩得开,她其实很开放的,谈天说地,唱歌喝酒,无一不精。

    想到什么,嘴角弯起:“女老板,国耀的夫人,的确有点神秘感,这样,既然他们找到咱们,说明还是对咱们公司感兴趣,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他们相信钱不会打水漂,我们就尽量争取拿下,你去那些牛郎店给我找个帅哥过来,要能喝能说的。”这已经很玩得开了吧?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顾虑当着她的面找女人难为情了。

    夜飞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牛郎?她还真敢想,江昊宇是出了名的醋坛子,只是跟如今已婚的沈辰旭吃顿饭他都不痛快,如今还明目张胆找男人,不想好了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庄浅见好友跟看怪物一样看自己,摆手道:“没事的,那些贵客也不会到处去宣扬,就算传扬出去,我只是为了应酬,放心吧。”那些男人应酬时,不都会找女人作陪吗?也没见别人说三道四。

    既然如此,那凭什么就男人可以找女人,女人就不能找男人?江昊宇自己出去应酬时不也找美女吗?每次想着心里就不爽快,现在看来,他的确是迫不得已。

    “你做作死吧,我去了。”夜飞霜长叹,真不知道庄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行,两口子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不能再生事端,得想个办法才行。

    庄浅嘴上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不管什么原因,找牛郎就是找牛郎,哪个做贼的不会心虚?当然,也觉得刺激,这辈子还没找过牛郎呢,不会传扬出去的,一定不会,如此一想,又有些期待。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对对对,就一次,全当是开阔视野。

    再说了,她又不会做出阁的事,就坐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聊,和客户一起乐呵乐呵,手都不见得能碰到,那还心虚个什么劲儿?

    ‘嘟嘟嘟嘟……’

    看到来电显示,心没由来的抖了三抖,不会吧?她还什么都没干就穿帮了?吞吞口水笑着接起:“老公啊,怎么了?”

    ‘有点饿,晚上真的不能回去做饭?想吃你做的猪肉炖粉条,挺香的。’

    庄浅擦了把汗,吓死她了:“你随便找个东北菜馆都有,难得有人愿意给我投资,上千万呢,就跟我的第一桶金一样重要。”

    ‘这算什么大客户?别去了,晚上早点回去,你要缺钱,我给你。’

    “是谁说会支持我的?你别老是拿国耀来衡量我的公司,这能比吗?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金牌客户,他们肯给我投资,说明我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行行行,早点回来,你也就是命好,碰到了我爸妈那种爱孙子如命的人,否则俩孩子就够你忙的了。’

    通话已经被男人切断,庄浅把玩着手机偷乐,这不叫命好,而是她的厄运都在上半生给消耗光了,下半生只剩好运,话说公公婆婆真心不错,孩子们已经开始上幼稚园,几乎都是他们在带,压根无需操心。

    夜里,庄浅先陪同着三位中年男士在酒楼大餐了一顿,后按照计划引领着大伙抵达夜总会,看着金碧辉煌的娱乐场所,三人先是一愣,后都开起了玩笑。

    “庄老板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可谓是女中豪杰!”

    “难怪能在短短一年多内,将生意做得如此宏大,本来就该这样,做大事者本就该不拘小节,来时我们还怕会给你带来不便,刘总还说干脆让我们夫人来呢。”

    庄浅知道他们很喜欢这种安排,边带领着进电梯边笑:“三位远道而来,我哪能不费心款待?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那才叫疯。”

    “哦?你家那位不反对?”

    “都说是和朋友了,他肯定也会参与。”

    大伙意思意思的给给笑脸,实则心里依旧觉得很尴尬,的确,大老远跑过来是因断定青淮集团有发展的空间,担心也是有的,毕竟领袖是个女人,还是个不满三十岁的黄毛丫头,做事雷厉风行,几乎是一旦赚了钱就立马盘地盖房。

    估计手里流动资金并没多少,严重缺钱,如果那些楼盘都能卖出去固然是好,若都盖好了又没人买,不是要亏本吗?投钱进来风险很大。

    还有就是对方是个女人,不方便相处,所以来谈正事只占了百分之二十,多半原因就是见见这位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万没想到这个大妹子如此豪爽,跟他们聊起天来,并没多大代沟,说起来他们也都是白手起家,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谈什么都能谈到一块儿,吃饭那会儿大家就对这女老板生了些许好感,如今看来,不但能说会道,还会来事。

    大多数女人都很反感男人花天酒地,虽然很想出来玩,身边若有个不能惹的女人在,怎么好意思开口?因此对这个安排真心满意。

    进了包厢后,年龄较大的刘先生开口道:“庄老板,刚才饭桌上听了你的志向和整体规划,我们对贵公司很有信心,甚至自愧不如,毕竟大伙发家不容易,胆子不敢放太大,没想到大妹子你却有如此雄心,你说得对,想做就做,老是怕这怕那,永远也成不了大器,放手一搏,即便失败了,心里也痛快。”

    庄浅不好意思的看向门口,这些话都是从江昊宇嘴里听到的,她就是依样画葫芦而已,但也遵循了这个建议,俗话还说胆子大做爸爸呢。

    “我们愿意跟你交个朋友,来时既然决定跟你合作,那就这么定了。”

    “那就太感谢诸位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庄浅听后心花怒放,谁说难缠的?明明就很容易嘛。

    “庄老板,你看既然公事已经谈妥,若有不便,你就先回去,让你身边的人来陪我们就可。”既然来了这里,就不是找女人陪喝酒那么简单,希望来个更聪明的,总不能当着庄浅的面要求把女人带走,并让她帮忙安排下房间吧?

    庄浅则毫不在意的回绝:“没事没事,我哪能让下面的人来招待几位哥哥?早就听闻几位哥哥怜花惜玉,我可是叮嘱了这里的莹莹姐,一定得是国色天香,否则岂不是玷污了哥哥们的眼?而且也在XX酒店订了房,绝对保密,哥哥们放心大胆的玩。”

    哎,个个家里都有老婆,出来后怎么就这么不老实呢?看他们顿时红光满面就替他们老婆感到悲哀,却又没资格说什么,因为她如今在助纣为虐,难怪辰旭说日子长了就会厌恶。

    不管了,他们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就算这事她不做,别人也会做,既然选择当这个老板,就得接受合作伙伴们各种坑爹的喜好。

    “大妹子你是个明白人,不过……”三人依旧有些为难。

    庄浅不懂了,喜好女人,这都背着良心给他们安排了,咋还不乐意?莫非想玩双飞?天呐,越来越觉得家里那口子简直就是模范丈夫,不行,这个她实在接受不了,看着别人家的老公在外找小姐就够她郁闷了,还玩这么疯,实在难以隐忍:“哈哈,跟我你们还客气什么?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话不妨直说。”

    “庄姐,人来了。”

    就在大伙想说她在,大伙放不开,玩起来也无法尽兴,庄浅是正经人家的媳妇儿,当她面若不规矩,会显得不尊重她时,就见门口站着位青年才俊,打扮时尚,根据那紧身皮衣和乞丐裤来看,应该是……鸭子?

    庄浅早就吓得恨不得直接人间蒸发,因为那个鸭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家那位二世祖老公,他他他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头发蓬松着,眼镜也没戴,还别说,帅得一塌糊涂,更年轻了不止一两岁,顶多二十五六。

    夜飞霜按捺住笑意,冲那三位贵客点点头,这才走出。

    江昊宇进屋后,自来熟的含笑倒酒,并冲四人举杯:“我是庄姐的朋友,大家可以叫我小宇,先干为敬。”

    “理解理解!”刘先生嘴角动了动,也笑着将酒喝下,啧啧啧,真不知道这些超级有钱人家的太太都是这么玩的,啥也不说了,拍拍青年的肩膀:“小伙子,好好招待我们这大妹子,好处少不了你。”

    “就是就是,得好好伺候。”

    庄浅面不改色的坐着,心里早翻江倒海,我说你们能少说两句吗?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江昊宇礼貌地称是,都敬完后才端着酒杯坐到了庄浅身边,没有动手动脚,隔了一尺的距离:“姐,我敬你。”末了送出个绝对秒杀全场的魅笑,更透着股痴心妄想的勾引。

    “哦,好!”某女迥异地端起酒杯饮尽,江昊宇居然给她敬酒,要知道平时他都不让她喝酒的,飞霜,这次真被你害死了,原本还想着找回牛郎过把瘾,这下好了,来了个炸弹。

    “扣扣!”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进门,后面还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笑道:“各位老板,这三位可是咱们这里的超人气模特,看看满意吗?”

    三个中年男人也是见惯了场面的,没有任何惊艳表现:“都留下吧!”

    “庄老板,果真都是国色天香,好眼光!”

    “那个小宇,你别光坐着,好好陪我们这妹子知道吗?”

    江昊宇点头:“一定一定,其实庄姐向来如此,她就把我当朋友,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应该也知道,她的心里有人,也和她先生很是恩爱。”

    大伙一听这话,若还不明白,那就太没眼力了:“原来是这样啊,大妹子,没事,就喝酒唱歌,我想你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不过这个青年怎么看着好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知道,我先生很信任我,而我也不会做令他蒙羞之事,今天就是出来玩,不提这些。”哎,看来以后还是把公司转给笑天吧,这个老板当不下去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道是这样,刚才他们让她走时就该走了。

    可不见得以后每次遇到的客人都这么好说话,所以她笃定江昊宇不会再支持她了。

    江昊宇看妻子如坐针毡的模样便忍俊不禁,小样,还知道怕呢?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跑出来找男人,看他一会怎么收拾她。

    既然人家都说不会做对不起丈夫的事,大伙也就打消了让青年热情点的念头,开始喝酒寻乐。

    屋内歌声震天,热闹非凡,庄浅的心则如寒冬腊月,老天爷,你就见不得我有好日子过是吗?也太欺负人了吧?看那家伙故意跟她拉开距离,又一副不敢亵渎的模样,估计是怕事情传扬出去人们会说闲话。

    不会传出去吧?无所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

    一群人玩到了半夜才各自离开,约好明天去公司签合同,客人们表示玩得很开心,希望下次再聚。

    庄浅只能苦笑,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

    果然,等贵客们一离开,江昊宇就冷了脸,看都不看庄浅便打开车门要走。

    “等下等下。”某女露出讨好的笑坐进了副座,等车行驶起来后就开始辩解:“那个……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应该最能了解我,当了老板,应酬就在所难免是不是?昊宇,你不生气吧?”

    男人表情阴沉,深不见底的眸子眯作一线,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你是不知道,那三人特难缠,我要放不开,他们也无法尽兴,招待不周还怎么合作是吧?一开始就想着尽可能令他们放松,我这是逢场作戏,就找个男人坐一旁就成,又不会有肢体接触……”

    一路上庄浅唾沫横飞,江昊宇沉默不言,直到进了家门才有所转机。

    “庄浅,我说过,咱家不流行冷暴力,那就只能用热暴力来解决。”江昊宇放下话就去院子里找家伙了。

    庄浅倒抽冷气,什么意思?他要打她?这辈子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了,多大点事是不是?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打她?怎么办怎么办?就江昊宇的体格,非把她打残了不可,心里一阵委屈,捏紧拳头怒视着门口,无所谓,他今天要真把她打进医院,以后就各过各的。

    很快的,江昊宇手里拿着一根柳树条进屋了,脸色比刚才还要阴郁,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冲双目圆瞪的女人冷言道:“脱了裤子趴沙发上去。”

    一听这话,庄浅想都不想,麻溜的照做,这么大还被打屁股的确丢人,可那也证明着江昊宇即使气疯了也舍不得伤她,屁股肉多,不会伤筋断骨。

    江昊宇可不是跟她开玩笑,咬牙切齿的教育:“庄浅,你可真行,脑子长着不是用来想事的,是拿来装草的对吧?啊?”吼出最后一字,扬手就将柳条残忍的挥下。

    ‘啪!’

    庄浅呲牙,这也太疼了吧?还不如直接给一拳呢。

    “知道这事传出去会如何吗?你还想不想做人了?你让咱爸咱妈怎么想?啊?”

    ‘啪!’

    “自己老婆成天在外找鸭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啊?”

    ‘啪!’

    “你让咱儿子女儿以后怎么想你?啊?”

    ‘啪!’

    江昊宇怒红着眼咆哮:“刚过几天好日子你就不安分了是吧?啊?”

    ‘啪!’

    “啊啊啊啊不行了,好痛!”庄浅忍无可忍的跳起来把裤子穿好,捂着屁股乱蹦达:“对不起,我没想过这些,而且也不可能传扬出去吧?昊宇,你就别生气了,以后我绝不再犯成吗?”还不如冷暴力呢,真要命。

    从不知道柳条打人这么疼。

    江昊宇胸腔狂乱起伏着,看妻子眼里疼出了泪花,只好将凶器扔掉,揉着眉心坐进了沙发里:“世上就无不透风的墙,时间问题,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他都把家当全给了她,处处包容忍让,居然还跑去找男人,还是说他依旧对她不够好?

    本来想大声叫嚣一番,不过看他满脸沉痛,庄浅只好过去柔声安抚:“老公,你就别生气了,反正我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你,我可以对天起誓,昊宇,咱不生气了好么?”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我满足不了你了?想出去找个男人尝尝鲜?是不是那样很刺激?”江昊宇脸色更黑了,但没把腿上的人甩开。

    庄浅瞪大眼:“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家老公这么帅,人又出色,谁都比不了,这不是赶上了吗?应酬懂吗?你也别跟我多对不起你一样,那你自己不也是经常找女人作陪吗?我有说过你?”凭什么他就可以,她就不能?

    “你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我当时心里也不好受,可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都能体谅你,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

    江昊宇见她振振有词,知道这事若不解决,恐怕以后都别想安生,冷静的想了半天,伸手将人环住:“我碰都没碰过她们,你有什么好难受的?算了,这样,公平起见,以后你再遇到这种事,就找我,我需要这种应酬时,就找你,怎么样?”

    庄浅眉开眼笑,那么说他不阻止她继续管理公司?快速点头:“那再好不过了,而且有你在,我就更有信心,老公,你真好。”凑近脸在那薄唇香了一口。

    “哎!”江昊宇见她这样,再硬的心肠也绕指柔了,也就这种时候她才会如此可人,半响后,露出了个无可奈何的浅笑,伸手摸着爱人的小脸叹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媳妇儿,你如今是有妇之夫,更是半个公众人物,如果你的作风出了问题,很可能会身败名裂知道吗?”

    “嗯!”某女像做错的孩子一样重重点头:“以后都听你的。”

    “这次你倒是听话,人言可畏,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识过,我不希望我爱的人老是被污蔑,往后就跟今天一样,即便我去了你那边,咱们也不能当众表现得太亲密,你到了我那边,也不能做出过分行为,如此一来,即便传出去也无大碍,哪天若真被黑了,大不了就告诉他们,咱们之间从未出现过嫌隙。”

    如今也只能这么来了,谁叫他娶了个不安于室的好动分子呢?

    庄浅拧眉:“那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

    “不行!”江昊宇揉揉爱人的头发:“你见的那些是什么人?我去了还不得被他们烦死?而且我若说明你是我老婆,那些人哪好意思当你面疯玩?”

    “老公,像我今天见的那些人,你是不是经常碰到?他们一个个都是体面人,怎么背地里这样?他们也不怕他们老婆吃醋难受?”

    某男哼笑,身子靠后,单手支着侧脑:“青楼这种地方,从古至今,屹立不倒,你看着纵然有千般不愿,也无可奈何。今天我还真怕你因看不惯而对他们冷嘲热讽,看来是我多心了,你这丫头还是懂得些人情世故。”

    庄浅闻言垮下脸:“我以前就是开酒吧的,对这类人见惯不惯,就是想不通而已,明明都有老婆了,为嘛还要这样。”

    “管别人干嘛?过好咱自己的就成了。”

    “说的也是!”幸好眼前人不是那种渣渣:“你以后会那样吗?”

    江昊宇立即捏住女人的鼻子摇摇:“你要不听话,那就说不准了。”看她僵住,又柔声笑道:“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媳妇儿,其实你老怀疑我会找女人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你们眼里,十个男人九个花,放心吧,我是个例外。”

    “切,你那是没那个能力。”

    “有没有谁知道呢?是我自己不想去证实而已。以后这类人你会接触很多,不要去说人家,相信我,凡事都有因果,对爱人不忠诚,总会受到别的恶果。”

    庄浅嘟嘴:“那么大师,我帮着他们出轨,心里有很大的罪恶感,怎么办?”

    江昊宇立即像模像样的为其解惑:“施主,这与你无关,人之心由人自身去掌控,若心不定,即使全世界人都一同阻拦他们,依旧是徒劳,邪由心生,若心中无爱,就算一生都接触不到别的异性,也是无爱。”

    “你这意思只要心中有爱,在外找再多女人也是有爱?”

    江昊宇嗤笑:“所谓爱,便是忠,都不忠了,还叫爱吗?我想他们所受到的恶果就是无爱吧,对于我来说,没有爱等同于白活一世,而爱分亲情之爱,子女之爱,男女之爱,已婚男女若在外寻欢,便是对这三种爱的亵渎,不配拥有,也就无爱。”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江昊宇背叛她,就会让公公婆婆伤心欲绝,会让儿女遭受悲痛,对她更是……若真爱这群人,他又怎舍得去伤害?

    “你什么时候开始钻研佛经了?”末了送去个鄙视的眼神。

    “只是认识了位神父而已,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媳妇儿,我知道你今天并不好受,但人就是这样,你想得到老板这个职位,就得失去一些东西,你那也不是在帮着他们背叛妻儿,而是他们自己给了你这个机会,其实对于咱们来说,巴不得所有客户都是正人君子。”

    庄浅点头:“很多事依旧参不透,算了,我只要不欺骗消费者,让他们全部住得舒心就可,至于那些作风不正的客户……呵呵,自古只有客人选店家,哪有店家挑客人一说?”

    江昊宇阴笑:“这事说完了,那就说说你找男人这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过瘾,看来是我家这墙垒得不够高,今晚咱就好好垒垒。”语毕,将人打横抱起直奔二楼。

    “喂,垒墙你不是应该去院里吗?进卧室干嘛?”

    “这墙在心中。”

    “该死的江昊宇你干什么?你就不能温柔点……哎哟,磕到头了,好痛……你这疯子,衣服是我刚买的,好几千呢,别撕了……”

    从那以后,夫妻俩达成了协议,久而久之,二人身边带的伴儿都成了固定式,倒真没人给传扬出去,没什么八卦可传,因为他们从不和身边的伴儿胡来,更像是为了助兴,不得不带个伴儿在身边。

    当然,也不是全然一帆风顺,比如庄浅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总能在酒会上碰到以‘小姐’身份出现时见过的老熟人,就像现在……

    宴会上,男人惊异地指着自称是江夫人的某人:“你……你不是江先生身边那个……那个吗?”

    庄浅怔住,想不起来人是谁,可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啊?是……是的,呵呵。”

    男人咂舌,想到什么,又豁然笑出:“原来如此,江夫人和江先生可真是恩爱,实在羡慕,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江夫人,祝你和江先生能爱河永浴。”

    “谢谢,一定会的。”

    就这样一晃眼就又一年过去了,二人的夫妻生活也没过任何矛盾,偶尔会起些小小的争执,不痛不痒,都当作是生活中的调剂品,照旧甜甜蜜蜜,每当都闲暇时,就会立马带着俩孩子出国玩耍,一家四口在世界各地多处留下了幸福的身影,恩爱得仿佛得到了神的眷顾。

    那些大的矛盾,从两人敞开心扉和好好,几乎从没有过,但它不是百分百不存在,就像这次。

    “江昊宇,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家,庄浅恼羞成怒的拍案而起。

    趴地上写作业的俩宝宝同时抬头,眼里直冒金光,终于可以完成老师布置的昨夜了,那便是对父母吵架时的感想,可惜他们等啊等啊,就是等不到爸爸妈妈吵架,成天祈祷,终于实现愿望了。

    江昊宇赶紧顺毛:“你看你急什么?这不是在跟你好好商量吗?”

    “靠!你要挖我娘家祖坟,我能不急吗?”可恶,难怪早上五点就爬起来给她买早饭去,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又没说直接铲平,在你妈那片坟地给他们都好好安葬不就成了?而且那些人你又不认识,都死多久了?有些你妈还不见得认识呢。”

    “你休想给我洗脑,江昊宇,你可真行,我还说觉得纳闷呢,以前怎么没见你跟我去上坟,原来去祭拜祖先是假,看地才是真,三天前才去祭拜过,三天后你就要挖了它们,你活腻了吧?”真是要疯了,她几乎从没想过往那边发展,没想到给这家伙惦记上了。

    江昊宇见她油盐不进就拿出一份资料:“反正地皮我已经承包下,这是相关手续,目前那边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搬迁,其余的那些只是条件还没达到,至于那片坟地,除了你家以外,都无人管,换句话说,只要你肯点头,我这最后一道手续就能完成。”

    庄浅气得脸红脖子粗,心里特不是滋味:“你做梦,我是不可能同意的,知不知道那里还埋着我祖上一位状元?都能追到清朝去。”

    “什么你祖上?你的根在庄家。”

    “我的根在我妈那里,袁家祖祖辈辈就是我的祖先,昊宇,那是我妈的家,我外公外婆尸骨在那儿,你身为女婿,怎么能这么缺德?我不管,不行就是不行,要么你绕开那一块,随便你弄商场也好,弄酒店也罢,我不反对。”反正要挖她的祖坟就是不行。

    江昊宇开始头疼了,就知道庄浅不会答应:“我都说了,会在你妈那边买下几块地安葬他们,庄浅,你别无理取闹,如今城北在飞速发展,就算我不去开发,也会有别人去,也就碰到我愿意在墓园买地安葬他们,要是碰到政府在那边开路,恐怕都不会来通知你。”

    “凭什么不来通知我?那是我家的地。”

    “你家?哼,就算丈母娘在世,最多也就拿点钱,而你跟袁家可以说毫无关系,见谁征收坟地是会通知外甥的?亏你还是搞房地产的。”

    庄浅蒙了,的确是这样,怎么办?虽说都没亲情,可挖祖坟这种事谁心里不可能舒服,总觉得不阻止会被天打雷劈:“这样,你那地我买下,我给你钱行了吧?”

    江昊宇捏捏眉心,怎么这么顽固?长叹道:“没用的,很快那边就会发展起来,你觉得政府会容忍那么几块坟墓在那边吗?多影响市容?而且那里那么偏远,你回去祭拜也麻烦,搬到墓园不是更方便?也能让他们和你妈做伴,不好吗?”

    “这……我想一下。”庄浅缓缓坐回,都说祖坟不能随便动,至于真动了会如何她不知道,心里毛毛的,几代人啊,万一它们不愿意搬却被强拆,那会来找她吗?可昊宇也没说错,会影响市容。

    “而且你看看你外公外婆那坟,都快塌了,搬到墓园就相当于让他们住了别墅。”

    “可我外祖那坟很大很豪华好不好?一个耳朵就坐俩人。”她还上去躺过呢,那石材,说好听点就是古董,几百年啊,墓碑上的字还清清楚楚,墓园不会容许建造那种坟的,也就是说墓碑要被摧毁。

    江昊宇见有戏,趁热打铁:“只要你愿意,那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带走随他们一起入土,我一定给你那状元祖先挑个最好的风水宝地,好吗?”

    庄浅如霜打的茄子,无奈点头:“你说话算数,必须是我妈那片墓园,别的地方绝对不行。”就这她还觉得心里有愧呢,各位外祖祖,你们也看到了,我实在无力保你们,打搅了你们的清静,实在抱歉,千万不要来找我,找昊宇也不行,他可是你们的曾外婿。

    让你们去跟我妈住,这样才算团圆,拜托千万别来找我们。

    当天某女就带着俩宝宝来到了坟地,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墓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谁叫要这块地的是她老公?换做别人还能好受点,来到最破的两座坟堆前跪地磕头:“外公外婆,如今城市里就这样,跟你们那会不能比,这里无论如何都会被拆,你们一定能体谅对不对?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把你们送到我妈把边去。”

    江贤站在最大的那个坟墓前仰望,哇,好高,真的有两个耳朵吖:“苗苗,你去那边那个。”说着就爬到坟背上,不一会就把坟墓的耳朵当马骑了。

    江禾也不落后,就这样,俩孩子一边一个,抱着不知道是哪个老祖先的耳朵骑牛牛。

    庄浅没管他们,挨个的烧纸,或许是庄家对她不够好,所以从小就很思念母亲,有时候真的把自己规划成了袁家人,不论如何,她相信只要母亲在,就绝不会像庄龙毅那样对她,因此对母亲的祖先很是尊敬。

    年年清明节不忘来烧纸,如今要来挖坟的却是她的丈夫,哪能不内疚?

    “我也不知道怎么叫您,只知道您以前是我们袁家唯一的状元,说起来都很光荣,昊宇说过,会给您找块风水宝地,打扰到您真的很抱歉。”抬手摸向那些碑文,黑色的碑,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石材,是最老的一个,面容却是最新的,看刻纹上的日期,真有几百年了。

    “好了庄姐,他们不会怪你的,再说当初你要没有找到这里,他们这次哪里还会另有住处?”跟来的夜飞霜推推满脸苦闷的人。

    庄浅撇嘴:“不知者无过,可问题是现在我知道了,还是无法保护他们的家园,哎。”

    夜飞霜不以为意的笑笑:“你的祖先是庄姓,不是他们……”

    “飞霜,当着死者的面你不能这么说,太没礼貌了,他们怎么不是我祖先?要都活着的话,我身子里还流着他们的血呢。”

    “你非要较真的话,那跟咱流一样血的多了去了,所有姓庄的加起来,有大部分都是你的本家,咋不见你去管他们?”

    庄浅瞪眼:“这不是最近的吗?得得得,我懒得跟你们争,反正现在想反悔也为时已晚,只能求他们能够安息。”

    我还懒得跟你争呢,脑子里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要这些人真有灵的话,当初会让庄姐的外公被枪毙吗?老怕人家回来找她报仇什么的,人死灯灭,哪有鬼神之说?

    “说起来如今也就我还流着咱袁家的血了,你们一定不能来整我,否则以后就没人给你们烧纸了……”

    夜飞霜大拍脑门,我说姐,咱能再迷信点吗?他们要真有本事来找你,那你们袁家说不定都统治世界了,思敏也是,非说世上有鬼,更说什么小时候还亲眼见过,切,反正没科学依据的事,她都不信。

    而江昊宇这边,并不是那么顺利:“一块空地都没有?”哪怕有一块也行,就给那状元郎,见老人摇头,心说又有得烦了。

    夜里,明月当空,江家院子里一片祥和,一群女人围坐石桌闲话家常,因为再过几日便是王思敏和柳简月同时大婚,几乎一有空二人就会往这边跑,来告别最后几个单身夜。

    “婚后可得好好相处,不能想些幺蛾子,什么新娘跑新郎追,你们要真敢那样,咱们直接绝交。”庄浅深怕她们胡闹,出言警告。

    “知道啦,你比我妈还唠叨。”王思敏端起葡萄汁敬冷清月:“清月,真羡慕你,本来还以为你是最晚结婚的,没想到赶在我们前面了。”

    “就是,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旅游一趟回来直接就结婚了,怎么样?我们家杨硕没让你失望吧?”柳简月跟着起哄。

    冷清月依然不太爱说笑,十足御姐风范,坐姿颇为霸气:“不相处不知道,那二愣子的确持家有道,而且也没那么木讷。”特会讨人欢心,感情方面还是比较细腻的,对她岂止是一个好字?就差没去天上给她摘星星了。

    夜飞霜勾过冷清月的颈子传授经验:“杨硕这人一根筋,不过心肠软,几句好话就能让他言听计从,但不要去挑战他的男性尊严,他和别人不一样,娶了个白富美就成天自卑自怜,他不会,如果你要当他面说的话,他就会很介意,毕竟你的确比他富有,这小子很好强的。”

    “是啊清月,你可不能跟他口不择言,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他们是小白脸了。”

    冷清月翻白眼,这群人都在想什么呢?杨硕的确没介意过,反倒这些人老往那方面想:“我是不可能说这种话,不过你们要再这样,难保他听到后不会多想,其实我和他在一起,真正捡便宜的是我,二愣子一项只看人,不但没花过我一分,还把他自己的全交给了我,让我越来越懒惰了。”

    “月月这是怪咱们多嘴呢。”江倩汐依进庄浅怀里打趣:“她是心疼她家那二愣子了。”

    “你们以后最好别乱说,那人老实憨厚,但不代表他听不懂人话,我可不想他纠结这个。”冷清月摇头长叹,最怕那家伙胡思乱想了,她可是真会心疼的:“说真的,我和他在一起,真委屈了他,是难得一见的老好人。”

    庄浅抚摸着江倩汐的头发笑道:“其实两个人相爱后在一起,没谁吃亏一说,相互平等,双方心中对方一样重要,就算别人看着你很委屈的事,你自己心中也觉得甜蜜。”

    “对,为爱人做什么都觉得幸福,看来庄姐和江大哥相处得很融洽嘛,来,祝咱们的老公们个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夜飞霜举杯要求共饮。

    一群女人纷纷将夜光杯举高,后仰头饮尽。

    令进院的一群男人逐个展现笑颜,顷刻间纷纷励志,一定要守护好这群姐妹之间的深海情谊,每次看到她们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就无比温暖,那是一副最绮丽的画面。

    杨硕拧着两大篮葡萄上前:“美丽的女士们,来尝尝江家老夫人亲自种植的葡萄,今年可是大丰收,已经洗过了。”拿出一串最饱满的送到了心爱之人手里:“月儿,这个给你。”

    “谢谢我最帅气的骑士。”冷清月眨眨眼,后张嘴接下爱人送来的水果。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肉麻?”王思敏搓搓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好哥们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打从心底里高兴。

    庄浅也张嘴含住江昊宇递来的一颗:“所以说你们两个赶紧结婚,然后把他们都带来,加入咱们庞大的军队。”瞧瞧,一对对的,处处都溢满欢乐,江家就是爱的乐园。

    韩铭看没地儿坐了,干脆直接抱起江倩汐,自己坐椅子,让爱人坐自己腿上:“来年干脆在这边搭个架子,也种点葡萄。”

    “不行不行。”庄浅立即摆手:“我妈那是有专门的菜园子,孩子们过不去,可要在这里种植的话,恐怕葡萄还没成熟就已经给俩小鬼给祸害了,以前还好,就他们两个,自从上学后,更是顽皮,时不时带一堆孩子来家里闹腾,看见我那边那株芍药花没?刚从庄园移过来就被他们连根拔起好几回了。”

    “那就在清月家,反正挨得近,吃自己的劳动成果,味道都比较鲜美。”韩铭指指对面的别墅。

    杨硕无所谓的耸肩:“我是没意见,就怕月儿没那个能力把葡萄养熟。”

    冷清月嘴角抽搐:“就你厉害,不就是种葡萄吗?明年肯定让你们吃到比这更甜的……”

    江昊宇没多少心思讨论种植问题,拉着庄浅走进客厅,带着欣喜:“媳妇儿,我今天路过南边那片墓园,环境真不错,地势也高,就是价格有些不合理,不过没关系,主要是风水好,我决定把你那些祖先移到那边去,你觉得如何?”

    庄浅沉下脸:“你少来这套,就得在我妈那边,江昊宇,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当回事?所以随便找个地方就想打发我?你压根都没去我妈那墓园对不对?”

    “你别得寸进尺,那边墓园已经没空地了,不信你自己去问,而且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敷衍你的人吗?”看来是他近年来纵容过头了,越来越不像话。

    “这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什么叫我得寸进尺?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样,要我妈那边真的没空地,你就到青山墓地……”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江昊宇直接冷了脸,一再小题大做就算了,还没完没了,再好的脾气也得瓦解:“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就南山墓地,你爱要不要。”放下话,甩门而去,就为了这么点事就跟他脸红脖子粗,他看她就是日子太清闲,没事找事。

    人都死了,埋哪里不是埋?要不是看她是庄浅,早就直接强挖了。

    庄浅瞪着门久久不能回神,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就是让他到青山墓地买几块地而已,就甩脸色,搞得她多无理取闹一样,又不是没地安葬,而且她是袁家的后人,能看着老祖宗的坟被破坏而无动于衷吗?心里多少都会觉得不安吧?

    南山墓地,五年内绝对会拆,哪能让老祖宗们居无定所?

    “庄姐,我都听到了,为了这事跟他吵不值得,就听他的吧,而且人都死那么久了,即便要管也轮不到你是不是?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较什么真。”夜飞霜进屋委婉的劝解。

    庄浅扶额,闷声道:“我不知道,总觉得心里不安,而且我也没逼他,只是让他选个好地方而已,图个心安,这有那么难吗?”他们无法理解她,她还无法理解他们呢,自古以来,只要还有后人在,祖坟都轻易不让人动的。

    “都跟你说几百次了,那不是你家的祖坟,你的祖先是庄家。”

    “可妈妈是我妈妈,没有她,我就来不到这个世上,也遇不到你们,如果我妈在,她一定不会任由别人如此糟蹋她的祖先。”

    夜飞霜长叹:“这样,咱自己去青山墓地买几块空地,别跟他闹,不值得。”

    庄浅愣了下,捏紧拳头,这法子倒是可行,问题是心里很堵,江昊宇压根就没把自己当袁家的女婿,否则绝不会说出那种混帐话,如果她愿意的话,他恐怕连墓地都懒得找,直接就给推平,也就是说他压根就不承认她的母亲。

    不行,要拆的是他,凭什么她自己去找地儿重新安葬?

    “哼,我才不惯他这臭毛病,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庄浅阴狠的呲牙,江昊宇,你敢蔑视我的祖先,不可原谅。

    凭什么每次他家祭祖她都会去,而她祭祖他却从来不去,唯一一次还是去看场地的,庄家的确也是她的祖先,问题是庄家那些老一辈埋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庄龙毅更是从不在乎这些,袁家能保留下这些,说明对族谱看得很重,搞不好让她找到他们就是为了让她守护这项遗产的。

    夜飞霜见劝说无用,只留了一句话便走了:“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太久,心里痒得慌,你们就继续作吧。”江昊宇也是,既然庄浅都说了青山墓园也可以,那你就派个人去买几块地就行了,非得不欢而散,闹吧,哪天真闹崩了看他们找谁哭去。

    国耀董事长办公室,负责开发项目的经理急匆匆进门禀报:“BOSS,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一大早就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站在坟地前,说什么要誓死捍卫祖先的亡灵,这要我们怎么挖?”推土机都过去了,两口子吵架也得有个分寸,这不是耽误工程吗?

    江昊宇从工作中抬头,这个该死的女人,非要跟他对着干才高兴是吧?面无表情的挥手:“延后工期,你想办法说服她离开,然后立刻开挖。”

    “BOSS,要不您亲自去一趟吧。”他只是个小小的经理,哪里敢得罪夫人?而且里面还有小少爷,若不小心给误伤了,老夫人还不得杀了他?

    “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你是在让我质疑你的能力吗?”他去?他要真去了,以后在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经理干笑着退出,这叫什么事?看来BOSS是和夫人吵架了,城门失火果然会殃及池鱼。

    坟地这边,庄浅懒散地坐靠在树下乘凉,俩宝宝似乎对那对坟耳朵情有独钟,爬上去就不想下来,四周机械无数,就等着上头下令,然后直接将地面铲平。

    “夫人,渴了吧?快喝点果汁。”胖经理堆满笑容毕恭毕敬的递上冷饮。

    “你去告诉他,如果不给找个百年内不拆除的地方,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挖的。”某女没去看来人,更没接那所谓的冷饮,本来可以好好解决的事,他非要跟她叫板,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耗着好了,反正她三个月内也没正事要做,笑天能帮着打理,有本事他就真跟她耗上小半年。

    胖经理擦擦汗水,讨好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挖了,这边发展起来,赚的钱也是您自家的……”

    不等男人说完,庄浅便坐起,冷言道:“我要是想在这边发展的话,早就盘下地了,我自己都没想过动这些老祖宗,他倒好,说都不跟我说就把地盘下,而且只是让他选个好点的地方,很难为他吗?去去去,别烦我。”

    “夫人呐,你真没必要计较这些,你想想,这些只是你的外祖,就算找到个百年内都安定的地方,可百年后呢?那时您也不在了,谁来管他们?”

    “那我不管,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你们就休想为所欲为。”看样子江昊宇是吃了衬托铁了心不准备好好安排外祖们了,那就继续耗呗,谁怕谁?反正他不把她的外祖当回事她就是不爽。

    第二天,胖经理提着大堆早点继续来当说客,却见原本空荡荡的地上支起了个帐篷,当下就傻眼了。

    一番交涉后,才明白夫人这是要打长期战啊,不能骂不能赶,只能回去求助大BOSS了。

    “BOSS,夫人不肯回来,已经搭起帐篷了,她说要挖就连她和孩子一起挖,誓死要做钉子户。”

    江昊宇俊脸顿时漆黑一片,却又有些哭笑不得:“从来不知道坟地也有钉子户,告诉她,这是国家允许的,弄个喇叭去警告。”并将一份文件扔了过去。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国有土地为安置基准价的50%。符合实际、互相配合,为尽快完成此次拆迁补偿安置工作,而共同努力……”

    “国有土地为安置基准价的50%。符合实际、互相配合,为尽快完成此次拆迁补偿安置工作,而共同努力……”

    “妈妈,好吵啊,睡不着。”

    “妈妈,我不要在这里了,咱们回家吧?”

    庄浅眉头簇簇的跳,吵死了,好你个江昊宇,跟我玩这招,用棉签将孩子们的耳朵堵住:“明天我让阿姨来接你们回去,今天就先将就一下。”

    宝宝嘟嘴,他们不喜欢爸爸妈妈吵架了,一点也不好玩。

    胖经理见女人还不出来,立马冲下面的人道:“再去弄个喇叭来,我就不信她还睡得着。”

    于是乎,两个高音喇叭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噪音,最郁闷的是喊出的话并没同步,可谓错综复杂,乱七八糟,更叫人饱受摧残。

    “妈妈,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这里太吵了,你怎么睡觉啊?”江贤拉拉女人的手撒娇。

    庄浅摆手:“我过几天再回去,飞霜,把他们送我妈那里去。”

    “行,你们两口子就继续折腾吧。”夜飞霜懒得多说,拉着孩子们就离开了。

    此后三天里,庄浅都过着非人般的生活,耳朵嗡嗡的响,烦不可耐,却从没打过退堂鼓,只要想着亡灵们正在天上看着她,心里多少就有些安慰,直到一场倾盆大雨到来,帐篷无法支撑,才不得不收拾东西先回家躲避。

    心说这么大的雷阵雨,这些人应该不会开工,只是胖经理为了早日完工,几乎是庄浅前脚刚走,后脚就带着人连夜开挖了。

    “都小心着点,BOSS发过话,不要把顺序搞乱,这两具骸骨是夫人的外公外婆,这边的是外祖……”胖经理在脸上抹了把雨水,大声提醒。

    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坟都被挖完后,收获可谓不小,居然还捡到了十多件陪葬品,奇怪的是十二件陪葬品都是玉器,被雨水冲刷后,晶莹剔透,白如羊脂,乖乖,底部还有刻纹,字体是大伙从未见过的,一看就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宝物。

    而且还是传家之宝。

    “哇塞,好漂亮,想不到夫人的娘家以前这么有钱,你们说那状元郎的坟里有什么?”

    “挖开不就知道了?”

    一群人越挖越激动,就跟忽然间得到了张藏宝图一样,卯足了劲的对那最庞大的坟墓进行摧毁,完全没对逝者有丁点的敬意。

    棺木外还裹着一层石板,十来人小心翼翼的将石板抬开,深怕损坏了骨骸,夫人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哪里敢惹她?

    一道闪电亮起,加上灯光,一眼就看到了骸骨上压着的无数珠宝,胖经理倒抽冷气,这可真算得上文物了,竟然没被盗掉,如果只是那十二件玉器,吞掉也就算了,可这么多的话,谁敢贪污?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喂!BOSS,挖开了,不过您还是得来一趟,那坟里全是宝贝,件件价值不菲……”

    ‘我立刻过来!’

    等江昊宇和莫影川赶到时,坟地已经面目全非,最大的一座也支离破碎,某男惊愕的蹲下身,棚子里摆放着一百多件稀世珍品,玉器、陶器,还有栩栩如生的瓷器,更有几幅被雨水摧毁的字画,看落款,险些呕血:“李白的亲笔啊,你们就这么给毁了?”

    “是您说夫人一走就立马开挖的。”胖经理觉得委屈。

    莫影川瞪大眼托起一尊金佛:“纯金的,昊宇,我敢打赌,这绝对是千年前的东西。”

    “这是东晋的陶器。”江昊宇欣喜的捧起一个罐子,后又看向一尊玉雕,那是只振翅高飞的雄鹰,刀工精细,翎羽神乎其神,至于出自哪个年代,还有待考究。

    “BOSS,我们也不懂这些,所以损坏了一些字画,但这里还有一副没拆封过。”胖经理见老板对着那堆大伙当时并不在意的烂画痛心疾首就赶紧把一个筒子送上,唯一一个没被大伙拆过的。

    莫影川放下金佛走了过去,把手擦干,将画卷一点点抽出:“王羲之的……天,这是真的假的?昊宇,你这亲戚以前肯定是个贪官。”否则哪来这么多珍宝?乖乖,这要真的的话,可值不少钱,当然,有些东西是钱所买不到的。

    江昊宇赶紧将字画收好放回筒子内,如获珍宝般夹在腋下,呵,家里已有幅唐伯虎的仕女图,加上这个,他的宝贝可不比独孤衍少。

    “这是文物,得上交吧?”莫影川有些心疼。

    “我家的东西,为何要上交?都留着,影川,你去青山墓园一趟,必须选最好的宝地安葬各位祖先,咦,这是什么?”拿起一个檀木做的盘子,上面有十二个格子,外带一把紫砂壶,虽然对茶具不太精通,可也知道这是官窑出品,更无法用金钱去衡量。

    胖经理指指下面十二个玉器:“可能和这些是一套,这十二个是分别从其余十二个墓里挖出的,应该是传家宝。”

    “汉白玉,都是汉白玉,影川,你看这字,我都不曾见过,明天找个专家来都给鉴定一下。”江昊宇神情有些激动,看着宝物的双眸泛着光,真没想到在这落魄之地竟埋藏着这么多宝物。

    莫影川失笑,他可真势利,白天还说只给安葬到南山那边,这一看到人家留下这么多珍品,立马就要好生对待:“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庄浅,她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得了吧,告诉她的话,这些东西还不得继续陪葬?此事绝不能告诉她,吩咐下去,今晚之事谁都不许出去宣扬。”

    胖经理连连点头:“董事长放心。”啧啧啧,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翌日,年迈的鉴宝专家拿着放大镜不断称奇:“好东西,都是好东西,江先生,这十二盏玉石茶具乃秦代末期出品,做工精妙绝伦,至于这茶盘,则是清代出品,通体由上等檀木雕刻,壶则是景德镇出品,还是官窑,此乃无价之宝啊。”

    “陶器出自东晋早期,字画确实是王羲之亲笔真品,还有这金佛,应该出自唐朝,这些都是初步鉴定,还需要更仔细辨认……”

    江昊宇听得心血澎湃,整体加起来可比那地值钱,当然他也舍不得卖,古人的手工做得真叫一个绝,看来那位祖先还真是位贪官,光陪葬就这么多,留下的不知道有多少呢,难怪庄浅说袁家世代家财万贯,若不是她外公被枪毙,恐怕丈母娘真会是位豪门千金。

    如果当初岳母知道她祖先坟里还埋着这么多宝贝,也不至于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并不觉得私吞了这些宝物有什么不对,本来就该属于他,庄浅那话,她知道那块地会被开发,却从没动过心思,也就是说她永远不会去挖掘,却给了他这个机会,那不属于他属于谁?

    媳妇儿,天意如此,你就认了吧。

    最终江昊宇在青山墓园给祖先们买了地,并都有好好安葬,站在祖先坟前挽住丈夫,某女甚是得意:“到头来不还是得妥协吗?非要闹一出才肯听话。”

    “是,我哪里斗得过媳妇儿你?这不是怕你在那边伤了身子吗?到最后心疼的不还是我?”江昊宇忍俊不禁的偏开头,傻瓜,被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呢。

    “好啦好啦,以后我都让着你,不是我非要跟你对着干,祖先是不可怠慢的,你想想,没有他们哪来的我是吧?虽然没感情,但血脉相连,你非要开发那边,我给他们找个地方安家是人之常情,老公,其实有时候你真的很不错,谢谢了!”某女笑得合不拢嘴,踮起脚在男人唇边亲了一下。

    江昊宇看看那一排墓碑,心虚的指向山下:“咱们回去再说吧。”这辈子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如今当着亡人的面,还是会受到些良心谴责的。

    “好,走,回家吧。”庄浅率先走开。

    某男则将十六座墓一一扫过,扬眉笑道:“虽然很不地道,不过她也没说错,你们袁家也就这一根苗子了,也只有她还会年年来为你们扫墓,拿了你们的东西是不应该,不过我会好好守护你们家这根苗子,都安息吧。”

    “老公,你在干嘛呢?快下来啊。”

    小道上,庄浅像只自由自在的小鸟般轻快,时不时向那发呆的男人招手,小子,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良心不安了吧?他也太天真了,莫影川知道了的事,会不跟飞霜说吧?而飞霜在她这里基本藏不住话。

    不管他是不是得了祖先们的好处才肯妥协,总之事是过去了,大伙在这里住得也舒心,至于宝贝一事,她不打算点破,就让那家伙一辈子愧疚去吧。

    谁叫他这么市侩的?全当是个小小的惩罚好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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