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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皇后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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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昭天启四年冬月十八,第一场雪花飘飘洒洒落向大地的时候,后蜀大将沈旷的家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他的夫人魏琬琰又为他诞下了一位千金。

    彼时,魏文翁望着雪中的一蓬翠竹,搂着襁褓中初生的外孙女道:“松筠寒不变,松筠之节,难能可贵,便叫她筠儿吧。”

    不到五岁的沈长松在一旁听了倒是欢喜得很,他外祖母钟夫人却皱了皱眉道:“筠,竹肤之坚质也,女孩子,取那么硬气的名字做什么,还是柔顺些好。”

    文翁听了忙道:“那夫人觉得什么好?”

    大家都知道,魏文翁才学冠绝天下,唯一算弱点的一项,大概就是惧内吧,家中大小事务,都是钟夫人说了算,因此只是憋着笑,等着钟夫人的下文。

    钟夫人睨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不过,沈筠沈筠,念着倒还顺口,听着跟咱们长松也确是亲兄妹。”说着将她抱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小脸又道:“哎呦,咱们的小亲亲,长得真俊,别的孩子生下来都皱皱巴巴的,哪有咱们的小亲亲漂亮呀。”

    长松在一旁听了道:“亲亲...卿卿...小瓶梅蕊解卿卿,不如咱们以后就叫妹妹卿卿吧。”

    大人们听了,都觉得这个乳名亲切又雅致,便都点头应允。

    就在他们一家欢欢喜喜围着产妇和这个新生的婴儿忙得团团转的时候,皇宫中的蜀帝曹禅也正拿着手中的一本册页,静静听着国师的禀报。

    “陛下,沈将军家的这个女儿,不得了啊,陛下您看,她的生辰八字,全坐天盘,这可是皇后命格,虽有‘七杀’又却有‘食神’,反倒形成了食伤制杀的难得组合,婚姻过程虽有波折,却是极贵,又兼其日支出现天德贵人,更是贵不可言呐。”

    曹禅眼中一亮,“国师此言何意?”

    国师稽首道:“陛下,得此女者,可得天下。”

    曹禅听到此处,却眯起眼睛,哂笑一声道:“可得天下?如今天下三分,伪朝占了中原大半疆土,昭国则在淮水以南与它对峙,只有我们,还能凭借天险安居一隅,国师这天下,不知说的是哪家天下啊?”

    国师高深一笑:“臣说的天下,自然是江山一统后的天下。”

    曹禅闻言一怔,脸上便露出了贪婪的微笑,他拿着那本册页想了片刻,提笔将上面的“建元十年十一月十八日”,日期一项改为了“十七”,然后递给身边的侍从道:“拿去户籍署存档吧。”继而起身对国师道:“走吧,咱们去大将军府上看看那个小姑娘。”

    这边的将军府中,沈旷正柔声抚慰着魏琬琰:“琬儿,你别担心了,卿卿那边情况还好,郎中也说了,是因你孕中受了寒,所以她生下来才会比一般的孩子身体弱些,吐奶什么的,又不是大问题,况且她是女孩子,将来也不用上战场杀敌,即便以后生得柔弱些,好好娇养着就行了,咱们家还怕养不起一个她吗?倒是你,还在月中,最不该的,就是忧虑伤神。”

    琬琰却道:“话虽如此说,可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我看着她那么小,就那么弱,怎么能不揪心。”

    沈旷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外面有人通传道:“陛下驾到”。他夫妻二人听了,心中微讶,皇帝来做什么?尽管如此,沈旷却不敢耽搁,赶忙迎了出去。

    彼时魏文翁正和钟夫人在乳母屋中帮忙照顾新生儿,听得这声通传,也赶忙迎了出来。

    曹禅进了将军府,一见到伏跪在地的几个人,便过来虚扶一把,满脸堆笑地道:“哎呀,各位爱卿免礼平身吧。”等到他们都起来,他便又道:“朕听说将军又得了位千金,恭喜恭喜啊,那孩子在哪儿,快抱来给朕看看。”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沈旷知道,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蜀帝城府极深,这次不晓得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只是皇帝都下令了,他也只得命人去唤乳娘抱了卿卿出来。

    那曹禅一见卿卿,伸手便抱了过来,可他自己又不会哄孩子,见她半眯着眼睡着,还一个劲颠她,口中道:“这孩子,也不笑一笑。”沈旷看得心疼,却只能隐忍着道:“陛下,她还小呢,哪里知道什么叫笑。”

    正说着,卿卿被他颠得“哇”一声哭了,边哭还边将奶吐到了曹禅身上,众人俱是一惊,沈旷忙又跪下告罪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那曹禅原本被奶臭熏到,面上露出些嫌恶的神情,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瞬间变了态度,竟欢欢喜喜地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孩子嘛,都是这个样子,这也是缘分。”说着便把卿卿递给了一旁的乳母,走过来将他扶起,还道:“爱卿不必如此,对了,朕今日还给你带了贺礼呢。”

    他说完,招了招手,仆从便拿上一具弓来,沈旷自然识得那是一具宝弓,怎么会不喜欢,只是礼节性的推却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此时蜀帝却忽然道:“听闻沈爱卿近日在研读你老泰山刚刚勘校的一册孤本棋谱,不知朕可有幸一观啊?”

    沈旷与魏文翁对视一眼,皆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同时也暗暗心惊,蜀帝向来多疑,手段也狠辣,如今也不知在他们这些人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竟然连他平时读什么书都了如指掌,简直可怕。因此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道:“陛下言重了,那棋谱此刻就在臣的书房之中,请陛下稍坐,臣这就去取来。”说着,就要转身往书房去,手腕却被曹禅一把抓住,只听他眯眼笑道:“何须如此麻烦,朕与爱卿同去便可。”

    沈旷心下有些不安,却又无法拒绝,只得与他相携着往书房走去。

    待找到那本棋谱,曹禅只是坐到书案前随意翻了翻,便拢在袖中,道:“甚好甚好,爱卿可否借我研读些时日啊?”

    沈旷忙道:“陛下言重了。”

    那曹禅听了,便又眯着眼笑了,继而摒退左右,只留国师,沈旷见了,更是纳闷。

    只见国师将房门关严,才对沈旷道:“将军可曾找人看过女公子的八字?”

    沈旷老老实实答道:“还未曾看过。”

    “如此甚好。将军可知,女公子的八字,是什么命格?”

    沈旷并未答话,心头却升起不祥的预感。

    “乃女子中最尊贵的皇后命格是也。”

    沈旷听了,大惊道:“怎么可能。”

    曹禅阴恻恻笑了一声道:“爱卿这般反应...”

    沈旷忙躬身施礼道:“陛下恕罪,臣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荒诞。”

    曹禅一边拿起手边的纸笺笔墨,一边幽幽地道:“的确太过荒诞,因此,这事爱卿可千万不要对旁人说起。”言毕,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将笔随手一丢,“不过爱卿倒是可以多教教她后妃之德,等她长成了,朕就派人来迎她,许她正位中宫,爱卿觉得可好?”也不等沈旷答话,便又道:“只是爱卿要好好记一记这上面的时间,今后在人前提起她出生的日子,可别说错了。”说着就起身领着国师朝门外走去,边走还边道:“朕先回宫了,爱卿不必出来送了。”

    沈旷伏跪在地道:“臣,恭送陛下。”

    等到他二人走了,沈旷走到书案前,见那纸笺上赫然写着:沈氏女筠,建元十年十一月十七日生人。不由得悲从中起,正暗自伤怀时,就听仆婢在门外道:“将军,夫人不大好,请您去看一看吧。”

    沈旷心中又是一惊,忙将那纸笺收入袖中,就朝魏琬琰房中来,刚走到庭中,就见家丁追着拿着那张宝弓的沈长松满院子跑,而他边跑还边拿匕首割着那弓弦,高声道:“拿把什么破弓,就想换我妹妹吗。”

    他连忙过去夺下他手中的匕首道:“胡闹,拿着匕首跑多危险啊,没有教过你吗?”说着,还使劲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长松吃痛,嚎哭道:“爹爹真的要拿妹妹换这弓吗?我刚才在书房外面都听到了,去问翁翁和娘亲,他们也只是抱着妹妹哭...”

    沈旷听到此处,又急又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娘亲还在月中,哪里听得这些。”

    他这样倒把长松真吓住了,一时也忘了嚎,此时就见管家领着郎中急匆匆往琬琰房中去,便撇下长松,赶忙跟在郎中身后问:“到底怎么了?”

    管家道:“方才小公子到夫人房中不知说了些什么,气得夫人哭晕了过去,老夫人就叫请了郎中来。”

    沈旷闻言长叹一声,待到了琬琰房中,真见她双眼紧闭,满面泪痕,气息也十分微弱,更是把他急得不行,那郎中看过了,也只是摇头叹气道:“夫人要放宽心才好啊,月中总这般急怒忧郁,对身体损伤是极大的,弄得不好还容易引起血崩之症啊。”听得众人俱是心惊,待她醒了,忙都好言劝慰她,她却哀哀哭道:“什么皇后命格贵不可言,我只可怜我的女儿,待她长成,就要嫁与个已过半百之人,在高墙之中虚度青春,便是再尊荣,生又何欢?”

    沈旷和魏文翁听了她这番话,也是无言以对,一脸凄然,此时,钟夫人却擦干了眼角的泪道:“那你的意思,从今日起,便要天天把这事挂在嘴边,让她自小便在凄风苦雨中度过吗?”

    那三个人听了,都是一怔,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便是可以预见她十七八岁后过得不好,那让她在这之前好好享受人生就行了呀,况且她也不是一到十八岁后就立刻死了,人活一辈子,比男欢女爱有趣的事多着呢,哪里就到了生又何欢的地步。”

    她说着,从乳母手中接过熟睡的婴儿,一面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稚嫩的小脸,一面对琬琰柔声道:“琬儿,为娘明白你作为母亲的忧虑,曹禅是那样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的后宫更是一片乌烟瘴气,以后卿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可有些事,避是避不过的,你更应该做的,是打起精神来,把你的女儿教得足够优秀,让谁也欺负不了她,这样,才是为她的深远计。”

    琬琰望着母亲的眼睛,她眼中的坚定让她忘了哭泣,呆了半晌,才从她怀中接过女儿,呼了一口长气道:“母亲说得是,是我糊涂了。”

    等到她平安出了月,魏文翁夫妇自然也就安心归家了,不过自钟夫人那番话后,他们一家倒真的振作了起来,安安心心呵护起卿卿这颗全家人的掌上明珠来。

    时光荏苒,转眼三四年就过去,琬琰将卿卿的诗三百教到最后一篇时,不到四岁的卿卿忽然问:“娘亲,我之前听嫦曦姐姐说,她的师父教她诗三百,第一句说的便是:‘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这是什么意思呀?”

    琬琰笑道:“你别听那些腐儒胡说,咱们学诗,就不要像那些人一样掉书袋子,引经据典的,有什么意趣,你读一首诗,当时读到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它就是什么意思,等到你将来阅历多了,自然会有一番不同的见解,不要因为前人的话,早早给自己设定了限制,反而失了真意。”

    卿卿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而又问:“她还说,这个讲的是后妃之德,什么叫后妃之德呀?”

    琬琰听了,一阵失神,继而抚着她细软的发丝道:“不是后妃之德,跟那个没有关系,它讲的,是你该如何去找到生的乐趣。”

    卿卿歪着头看着她道:“生的乐趣?这个还用找吗?活着就很好呀,可以吃桂花糕,糖葫芦,还可以去山上骑马,去河边摸鱼,看哥哥们投壶,斗蛐蛐儿...”

    琬琰看着她清明的双眼,直觉得里面有星光闪烁,便不自觉地笑了,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不少,搂过她道:“是呢是呢,你哥哥一天就带着你不务正业是吧?快去把针线拿来,昨日吃糖葫芦的时候就说好了,今日起要学习女红啦。”

    卿卿一听,从她怀里挣脱开来,瘪着嘴道:“不要不要,不要学习女红,不要学习女红。”说着就要哭的样子。

    琬琰无奈道:“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说话这么不算数呀?”想了想又道,“罢了。不学女红也行,那就下棋。”

    谁知卿卿却把嘴瘪得更厉害了,一边叫着“不要下棋,不要下棋”一边跑到了庭中,迎面遇到归家的沈旷,便一把抱住他的腿,边哭边道:“爹爹,我不要下棋,娘亲每次下棋都欺负我,我从来没有赢过。”

    沈旷忙将她抱起道:“好好好,不下棋,不下棋。”

    琬琰此时已提着鸡毛掸子追了出来,抬手就要抽她,却被沈旷拦住道:“你怎么老打她,不下棋就不下棋嘛,有什么大不了。”

    琬琰气结道:“我抽她是因为她不下棋吗?是因为她自己说话不算数,还输不起。”

    “哎呀,她一个小孩子,跟你下棋总是输,当然不高兴了。”

    “谁让她那么笨,教了那么久,一点长进也没有,心思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再惯着她,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抽。”

    “哎呦呦,夫人息怒,息怒。这样吧卿卿,爹爹陪你下棋好不好,保证你能赢。”

    说着就将卿卿抱到棋盘旁边,耐着性子挖空心思让她赢了一盘,倒把卿卿欢喜得不行,拍着手找长松炫耀去了。

    这边琬琰却扶额叹道:“唉,你就惯着她吧,这将来可怎么好。”

    沈旷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道:“下棋而已,哪就影响到将来了?”

    “下棋最能见心智,你说她要是不学聪明点,将来如何斗得过那些...”

    “琬儿,你看她像不聪明的样子吗?四岁不到,论语诗经倒背如流,折腾起她哥哥来手下也没留过情,至于棋艺不精,大概是因为天底下的完人总在少数,哪能个个都像岳丈那样,远的不说,你的琴艺不也就那样吗?昨夜就弹了一曲良宵引,还错了几个音呢。”

    琬琰面色微红,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我那不是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吗?”

    沈旷嘿嘿笑着,也不敢反驳,心道,你说了就算吧。

    如果岁月一直如此静好,倒也算人生一大幸事,然而命运总是爱作弄人,常言道,恩爱夫妻难到头,沈将军和魏夫人这对恩爱夫妻,也难逃魔咒。没过多久,一场时疾带走了琬琰,那时卿卿不过四岁多一点,不大明白生死之别,只是看着哥哥和大人们哭,就跟着哭,因此整日也是病恹恹的,倒看得人心疼。钟老夫人看沈旷意志消沉,像是一时迈不过去这个坎,恐孩子们跟着他得不到妥善照顾,便把卿卿和长松接到身边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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