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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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任何其它外来伤害。而技术汇总的信息也表明，张晶晶和曲晓波一样，都是自己把自己挂到了树上。
技术负责人老王曾怀疑，可能与药物致幻有关。但尸体解剖表明，死者身体体症一切正常。也就是说，死者在把脑袋伸到绸布圈里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如果不是正常自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老王把鉴定材料递给陈志豪，“邪教。”
陈志豪白了他一眼，老王嘿嘿笑着，退出了他办公室。陈志豪大概翻了一下，放到一边。没有什么可看的，都是技术术语。这份材料加上他们现场勘察的信息交上去，这个案子就结了。
陈志豪吁了口气，走到窗前，点上一颗烟。
昨天晚上，新任齐州市市高官，在最繁华的小吃街现身。在一个小摊前，杨书记要了一碗拉面，两个小凉菜。他在传达一个清晰的信号，随着齐州市患者清零，政府复工复产的决心已定。这也表明，齐州市经济压力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不得不复工生产了。
这个消息在朋友圈疯传。以至于陈志豪感觉街上的人明显增多了一些。他瞧着窗外的大街。这是齐州市的一条主干道。很快，这条路将如往常一样，车与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喧嚣与吵闹，原先避之不及的声音，却是现在的人们最渴望的。
唐晓亮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陈志豪示意他坐下说。
“第一，张晶晶与王庭不是二婚，孩子也不是领养的。王庭的说法是，孩子的姥姥，也就是张晶晶的妈妈姓杨，是单传，所以就让女儿随了姥姥的姓，安慰一下老人。
第二，两块绸布的材质一样，都是来自毓秀服饰。他们在齐州市有12家分店，主要经营传统技法的绸布服装定做。毓秀正在协助调查这两块绸布，看看来自于哪一家分店。
第三，那个黄裙子的姑娘，没有查到。山脚下的盛景宫家常菜馆门前有监控，但只拍到一个背影，拐到马路上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陈志豪把手中的烟掐死，搁到烟灰缸里。
“陈队，两起案子目前并没有关联之处，形不成并案条件。或许，真是巧合也说不定。”唐晓亮把手中的调查材料放到陈志豪面前，“另外，王庭来过好几次了，问是否能把张晶晶的尸体领回去？”
陈志豪点点头，“你按程序走吧。”
“这两起案子，死者真的是自杀。这是最致命的问题。”
“是啊。就是感到怪，但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你说得对，目前，还构不成并案条件。更何况，上一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再拿出来侦察，需要特别充足的理由。”
“那这个案子怎么办？”
“如实汇总，向上报告。把鉴定结果和相关我们的调查都写上。”陈志豪琢磨了一下说，“我去找一趟我师傅。”
“还要查吗？”
“你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两起案子都出现了一个姑娘，都烧了一堆东西，死者的视线都对准她们所在的方向？”
“要是上头批准结案怎么办？咱们没有任何证据支撑我们的推测。”
“那就结案。”陈志豪神秘一笑，“老办法才是好办法。”
“你的意思是……让张队跟进？”唐晓亮站起来。
“这样的问号，已经在我师傅的头脑里扎根，我再给他点把火去。”陈志豪站起来，穿上外套。
“咱们老是利用张队，张队会不会烦了？”唐晓亮有些担心地问。
“呵。这个你放心。他欢喜还来不及呢。”陈志豪转身嘱咐唐晓亮，“把我们掌握的信息通告给我师傅。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他提供方便。”
“这个我会做。最好提供一个人配合他。虽然张队还属公安序列，但做起事来，还是有一定的局限。”
“从今天起，你会被派到警察学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学习深造。”陈志豪拍拍唐晓亮的肩膀，“晓亮，这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机会。你要好好珍惜。我能感觉到，师傅的心思可比在警队时又缜密了许多。相关手续，我让办公室给你办好。”
“疫情还没有结束，这样做合乎常规吗？”唐晓亮有些不放心。
“任何事，只要想做，都会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这个你不用操心。”陈志豪皱皱眉头。这个唐晓亮，琢磨的事儿还挺多。
街上的车辆和行人，确实增加了不少。陈志豪知道，人流会很快从家里涌出来，释放三个月居家的压力。他把车拐上文化路，一直向东开去。
路两边的餐馆，已经有人在整理店面。开业促销的标语喜气洋洋。大大的叹号，鲜血淋漓，夺取着行人的目光。这条齐州市最繁华的街道，一声召唤，纠结的心立即清醒过来，向着昔日厌烦的喧嚣，兴高采烈地挺进。挺进。
警察学院在文化路的中段。每年向H省公安系统输送大量新鲜血液。
警察门前，左右两边，两棵大柏杨树，盘根错节。据说建院当年，第一任院长亲手栽下了这两棵树。相邻的行道树，纷纷低着头，被这气势压住，粗气不敢喘一口。
车停在宿舍楼后，陈志豪下了车，慢慢向张一成宿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琢磨巧妙的说辞。熟归熟，必要的技巧还是得有的。
敲敲门。半天没有回音。陈志豪靠在门上等着。他知道，张一成走不远。自从调到警察学院，张一成的日子单调而有规律。
早起操场跑圈，有课上课，没课窝在宿舍看书。偶有疑难案子，他会跑过来请教一下。除了他，张一成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
一根烟吸完。陈志豪皱了皱眉头，他摸出手机，拨了张一成的电话。
咚……咚咚……咚。
铃声从门后传了出来。华为手机默认铃声，虽不扎耳，但很清晰。
居然不带手机。陈志豪有些烦躁，他扣了手机。
难道出去了？一想到这里，他眼前浮现出了谷兰诗精致的面容。张一成在她面前，拘束而语无伦次。陈志豪断定，师傅内心是起了涟漪的。
在《惊蛰》制作过程中，陈志豪与谷兰诗打交道比较多。这个女人很有魅力，要不是他早就结婚，估计也会为她发狂。
这个谷兰诗，年纪倒也不小了，但据说还没有结婚。只是，站在她面前，他这句话是问不出口的。
很随和，但拒绝接近，谷兰诗这样的气场，压制着周边人的内心，顺带连嘴巴都给你封上了。
“陈队，想啥呢？”张一成从电梯里出来，调笑道。
“师傅，别闹。”陈志豪醒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张一成。
从上到下，穿戴整齐。平日蔫蔫的眼睛放着光彩。
陈志豪瞪大了眼睛，“师傅，真约会去了？”
张一成打开门，把手里的钥匙与衣服扔到沙发上，又把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
“约会，跟谁约会？”张一成倒了杯水，喝了两口，“陈队长，有何指示？”
“师傅，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这儿又没有别人。”陈志豪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简短地把张晶晶的案子复述了一遍。
“你又想利用我？”张一成哼了一声。
“哪敢啊，师傅。”陈志豪避开张一成的眼神，装作打量着房间。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沙发上，书桌上，整洁而有序。
“谷姐给收拾的吧？这进展不错嘛！”
“别贫。”
张一成递了颗烟给陈志豪。屋子里很快升起了两团烟雾，包围着两个男人。
“我猜，这个案子也会很快结案吧？”
“就是感觉奇怪，偏偏又找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陈志豪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找，就放弃了。”张一成吐了口烟，语带讥讽，“本来就是自杀，又何必自找麻烦？”
“我们有什么办法？一切以大局为重。这个，你比我还有体会。”陈志豪摊摊手。
“这两人选择自杀的地方很有意思。”张一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
“怎么说？”
“曲晓波面对的是什么地方？”
陈志豪想了一下，“坟地。”
“张晶晶呢？”
“石窟。”
“不准确。应该是佛像。”张一成纠正说，“他们面对的方向，都有一个姑娘。而这个姑娘恰恰又在烧纸。”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陈志豪摸着下巴。
“烧纸，在咱们中国人来说，大多表示祭奠！”
“你是说，你是想说……”陈志豪心头一跳。
“武松给武大郎报仇，是在哪儿杀的潘金莲？”张一成提示说。
“武大郎的灵位前。”
陈志豪还是有些不解，毕竟，这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想说，这两起案子都是为了复仇？别忘了，这两个人是自杀，并没有外力驱使他们这样做。这一点儿，又如何解释？”
“或许，在他们到现场之前，有些工作已经完成了。”张一成眼神暗了下去，他皱皱眉头，“这就是我们要找出的答案。”
陈志豪心中一喜。他知道，他的这把火，算是点成功了。张一成已经无法停止。
“你来之前，我并不知道，又发生了张晶晶的案子。”张一成往椅子背上一靠，“所以，我重走了一遍曲晓波的路。顺便到桃花寨转了转。”
“我就知道，你的心还没死。”陈志豪笑道。
他笑的是自己。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点这把火。张一成早就自己点着了。而他只需要往里添点新的柴火，就能让那火更旺。
陈志豪压下笑，问道，“有什么发现？”
张一成摇摇头，“从曲晓波这儿，没有得到特别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从桃花寨那里，我得到了些信息。本来也称不上什么大的发现，但跟你刚才所说的信息比对一下，就有意思了。”
“是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那两块绸布都是来自毓秀服饰吗？”
“对。”
“我听村里人讲，这个李娜娜就在毓秀服饰上班。”
陈志豪心头突地一跳，“你是说，那个黄裙子也是李娜娜？”
张一成摇摇头。“我只是说，李娜娜在毓秀上班，而曲晓波和张晶晶用于自杀的绸布都来自毓秀服饰。那么，他们共同的交集出现了。至于李娜娜是不是张晶晶案子中的黄裙子，并不能有效的推定。”
陈志豪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是有些心急。”
“本来，这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交集。其实再调查下去也是有些困难的，或者很快就会走入死胡同。但这会儿，又蹦出来个张晶晶，那就不妨先放一放曲晓波。先解答一下手头这个案子中的一些疑点。或许，在将来，交叉信息会越来越多。到时，再去做判断。”
“看来，师傅已经知道从哪里下手了。”陈志豪松了口气。
陈志豪直起身子，有些得意地眨眨眼，“今天下午，唐晓亮已经接到通知，到警察学院封闭学习三个月，相关手续明天就办完了。”
张一成瞅了他一眼，“又玩你那套把戏？”
“师傅，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劳累，给你安排个壮小伙，帮你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怎么样，如何感谢我？我可听说了，夜市已经开摆了。”
张一成食指用力地点着陈志豪，“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徒弟？”
“我问问谷姐有空没有？你就折点银子，新夫人很快就有了。”
“别胡说。”张一成斥责着陈志豪，心底浮现出谷兰诗的样子。
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任何其它外来伤害。而技术汇总的信息也表明，张晶晶和曲晓波一样，都是自己把自己挂到了树上。
技术负责人老王曾怀疑，可能与药物致幻有关。但尸体解剖表明，死者身体体症一切正常。也就是说，死者在把脑袋伸到绸布圈里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如果不是正常自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老王把鉴定材料递给陈志豪，“邪教。”
陈志豪白了他一眼，老王嘿嘿笑着，退出了他办公室。陈志豪大概翻了一下，放到一边。没有什么可看的，都是技术术语。这份材料加上他们现场勘察的信息交上去，这个案子就结了。
陈志豪吁了口气，走到窗前，点上一颗烟。
昨天晚上，新任齐州市市高官，在最繁华的小吃街现身。在一个小摊前，杨书记要了一碗拉面，两个小凉菜。他在传达一个清晰的信号，随着齐州市患者清零，政府复工复产的决心已定。这也表明，齐州市经济压力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不得不复工生产了。
这个消息在朋友圈疯传。以至于陈志豪感觉街上的人明显增多了一些。他瞧着窗外的大街。这是齐州市的一条主干道。很快，这条路将如往常一样，车与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喧嚣与吵闹，原先避之不及的声音，却是现在的人们最渴望的。
唐晓亮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来。陈志豪示意他坐下说。
“第一，张晶晶与王庭不是二婚，孩子也不是领养的。王庭的说法是，孩子的姥姥，也就是张晶晶的妈妈姓杨，是单传，所以就让女儿随了姥姥的姓，安慰一下老人。
第二，两块绸布的材质一样，都是来自毓秀服饰。他们在齐州市有12家分店，主要经营传统技法的绸布服装定做。毓秀正在协助调查这两块绸布，看看来自于哪一家分店。
第三，那个黄裙子的姑娘，没有查到。山脚下的盛景宫家常菜馆门前有监控，但只拍到一个背影，拐到马路上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陈志豪把手中的烟掐死，搁到烟灰缸里。
“陈队，两起案子目前并没有关联之处，形不成并案条件。或许，真是巧合也说不定。”唐晓亮把手中的调查材料放到陈志豪面前，“另外，王庭来过好几次了，问是否能把张晶晶的尸体领回去？”
陈志豪点点头，“你按程序走吧。”
“这两起案子，死者真的是自杀。这是最致命的问题。”
“是啊。就是感到怪，但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你说得对，目前，还构不成并案条件。更何况，上一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再拿出来侦察，需要特别充足的理由。”
“那这个案子怎么办？”
“如实汇总，向上报告。把鉴定结果和相关我们的调查都写上。”陈志豪琢磨了一下说，“我去找一趟我师傅。”
“还要查吗？”
“你相信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两起案子都出现了一个姑娘，都烧了一堆东西，死者的视线都对准她们所在的方向？”
“要是上头批准结案怎么办？咱们没有任何证据支撑我们的推测。”
“那就结案。”陈志豪神秘一笑，“老办法才是好办法。”
“你的意思是……让张队跟进？”唐晓亮站起来。
“这样的问号，已经在我师傅的头脑里扎根，我再给他点把火去。”陈志豪站起来，穿上外套。
“咱们老是利用张队，张队会不会烦了？”唐晓亮有些担心地问。
“呵。这个你放心。他欢喜还来不及呢。”陈志豪转身嘱咐唐晓亮，“把我们掌握的信息通告给我师傅。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他提供方便。”
“这个我会做。最好提供一个人配合他。虽然张队还属公安序列，但做起事来，还是有一定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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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学院在文化路的中段。每年向H省公安系统输送大量新鲜血液。
警察门前，左右两边，两棵大柏杨树，盘根错节。据说建院当年，第一任院长亲手栽下了这两棵树。相邻的行道树，纷纷低着头，被这气势压住，粗气不敢喘一口。
车停在宿舍楼后，陈志豪下了车，慢慢向张一成宿舍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琢磨巧妙的说辞。熟归熟，必要的技巧还是得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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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吸完。陈志豪皱了皱眉头，他摸出手机，拨了张一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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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蛰》制作过程中，陈志豪与谷兰诗打交道比较多。这个女人很有魅力，要不是他早就结婚，估计也会为她发狂。
这个谷兰诗，年纪倒也不小了，但据说还没有结婚。只是，站在她面前，他这句话是问不出口的。
很随和，但拒绝接近，谷兰诗这样的气场，压制着周边人的内心，顺带连嘴巴都给你封上了。
“陈队，想啥呢？”张一成从电梯里出来，调笑道。
“师傅，别闹。”陈志豪醒过神来，打量了一下张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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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豪瞪大了眼睛，“师傅，真约会去了？”
张一成打开门，把手里的钥匙与衣服扔到沙发上，又把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
“约会，跟谁约会？”张一成倒了杯水，喝了两口，“陈队长，有何指示？”
“师傅，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这儿又没有别人。”陈志豪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简短地把张晶晶的案子复述了一遍。
“你又想利用我？”张一成哼了一声。
“哪敢啊，师傅。”陈志豪避开张一成的眼神，装作打量着房间。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沙发上，书桌上，整洁而有序。
“谷姐给收拾的吧？这进展不错嘛！”
“别贫。”
张一成递了颗烟给陈志豪。屋子里很快升起了两团烟雾，包围着两个男人。
“我猜，这个案子也会很快结案吧？”
“就是感觉奇怪，偏偏又找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陈志豪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找，就放弃了。”张一成吐了口烟，语带讥讽，“本来就是自杀，又何必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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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曲晓波面对的是什么地方？”
陈志豪想了一下，“坟地。”
“张晶晶呢？”
“石窟。”
“不准确。应该是佛像。”张一成纠正说，“他们面对的方向，都有一个姑娘。而这个姑娘恰恰又在烧纸。”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陈志豪摸着下巴。
“烧纸，在咱们中国人来说，大多表示祭奠！”
“你是说，你是想说……”陈志豪心头一跳。
“武松给武大郎报仇，是在哪儿杀的潘金莲？”张一成提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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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豪还是有些不解，毕竟，这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想说，这两起案子都是为了复仇？别忘了，这两个人是自杀，并没有外力驱使他们这样做。这一点儿，又如何解释？”
“或许，在他们到现场之前，有些工作已经完成了。”张一成眼神暗了下去，他皱皱眉头，“这就是我们要找出的答案。”
陈志豪心中一喜。他知道，他的这把火，算是点成功了。张一成已经无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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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的心还没死。”陈志豪笑道。
他笑的是自己。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点这把火。张一成早就自己点着了。而他只需要往里添点新的柴火，就能让那火更旺。
陈志豪压下笑，问道，“有什么发现？”
张一成摇摇头，“从曲晓波这儿，没有得到特别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从桃花寨那里，我得到了些信息。本来也称不上什么大的发现，但跟你刚才所说的信息比对一下，就有意思了。”
“是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那两块绸布都是来自毓秀服饰吗？”
“对。”
“我听村里人讲，这个李娜娜就在毓秀服饰上班。”
陈志豪心头突地一跳，“你是说，那个黄裙子也是李娜娜？”
张一成摇摇头。“我只是说，李娜娜在毓秀上班，而曲晓波和张晶晶用于自杀的绸布都来自毓秀服饰。那么，他们共同的交集出现了。至于李娜娜是不是张晶晶案子中的黄裙子，并不能有效的推定。”
陈志豪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是有些心急。”
“本来，这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交集。其实再调查下去也是有些困难的，或者很快就会走入死胡同。但这会儿，又蹦出来个张晶晶，那就不妨先放一放曲晓波。先解答一下手头这个案子中的一些疑点。或许，在将来，交叉信息会越来越多。到时，再去做判断。”
“看来，师傅已经知道从哪里下手了。”陈志豪松了口气。
陈志豪直起身子，有些得意地眨眨眼，“今天下午，唐晓亮已经接到通知，到警察学院封闭学习三个月，相关手续明天就办完了。”
张一成瞅了他一眼，“又玩你那套把戏？”
“师傅，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劳累，给你安排个壮小伙，帮你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怎么样，如何感谢我？我可听说了，夜市已经开摆了。”
张一成食指用力地点着陈志豪，“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徒弟？”
“我问问谷姐有空没有？你就折点银子，新夫人很快就有了。”
“别胡说。”张一成斥责着陈志豪，心底浮现出谷兰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