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夤花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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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两人向钥匙所指的方向走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头顶上微亮，就像黎明时那破晓的天空一样。
周围耸立的是不知名的建筑，埋葬在这里的强者来自各个不同的种族，自然也就会生成不同的墓葬之地。
岁月似乎不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尽管有些建筑已经过去了几千几万年，但还是保持着建成时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磨损。
散发着玉质光泽的墓碑上镌刻着逝去强者们的名字，或声名显赫，或默默无闻，但这里，都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忽地，魔女在一块墓碑前停住。
“怎么了？”
苏夏也停下脚步，奇怪地问道。
没有回答。
魔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块墓碑的前面，嘴唇微张，喃喃出声：
“……多少年过去了……
“……我不知道你就在这里……”
她的脸上，一瞬间显现出无比复杂的表情，似喜悦，似痛恨。
比起往日里的样子，现在的魔女苏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但这时的她，无疑更接近她原本的真实。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苏夏没有再出声打扰魔女，而是悄悄地待在了一边。
不知何时，魔女的手中多了几朵白色的小花。
它们长得毫不起眼，与寻常世界中路边的野花没有什么不一样。
魔女对待它们格外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猛把花瓣给弄碎了。
她将它们捧到那块墓碑前，轻柔地放下。
苏夏看到，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顶尖强者，此时她的指尖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些东西，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魔女的脸庞上露出了追忆的表情。
……
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的那天，在命运的推动下，它与她相遇了。
它懵懵懂懂，因为刚脱离了本能的束缚而显得很迷茫。
它怯怯地看着她，契约的作用使它对她生不起半分恶意。
“哈哈哈，废柴就是废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这只虫子和你很配啊！一样的垃圾！”
这是什么声音，真是好讨厌啊！
“我……我不是废柴！”
她气愤地说道，眼睛中透着倔强。
“不是废柴？可笑！算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召唤师的第一个契约伙伴可是相当重要的，这只虫子一看就没有什么潜力，干脆趁早杀了算了，还能留点时间准备下一次召唤……呵呵，要知道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杀了……是在说我吗？
她听了，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我不会这么做的！我要证明……我不是废柴……它，同样也不是！”
“哈哈，那你就和你的虫子好好待着吧！我看你怎么通过下一次测试！”
好讨厌，好想杀了那个人！
祭台上最终只剩下了她一人。
“这到底……”
她的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回头看向祭台中心，一道丑陋的身影蜷缩着。
浑身沾着恶心的黏液，体型较正常的虫子还要小上一圈，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强大的地方，也难怪会被说成是废柴。
她缓缓走近了它。
它猩红色的瞳孔中，她的身影在不断地放大。
“这是，主人。”
契约这样告诉它。
“吱吱吱！（主人！）”
它的心中有莫名的喜悦，似乎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主人”的到来。
她有些惊讶，但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是它未曾看见过的，来自光明，温暖的力量。
而不是先前感受到的厌恶的目光。
没有理会它身上恶心的黏液，她轻抚它的脑袋，似是对它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我是不会丢下你的，如果一个召唤师随意丢弃自己的契约伙伴，那么她还算是个合格的召唤师吗？
“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还是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
“丑陋的外表并不代表着丑恶的心灵，心灵的美丽才是真的美丽。”
当它对自己产生迷茫与怀疑时，她这样对它说。
少女的笑容在背后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灿烂，猩红色的眼睛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入神。
“以召唤师苏夏儿的名义，振作起来吧，小红儿！”
……
轰隆隆！
九天雷霆自云端倾泻而下，似龙似虎，势不可当！
一色……
三色……
五色……
七色……
九色……
绚丽的闪电淹没了这整片世界，灭世般的天威让一切生物都退避三舍。
然而，此时在雷海中心，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缓慢浮沉。
它睁着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目光中透露着必胜的决心，毫不畏惧地看向那未知的存在。
天怒了！
轰隆隆！
雪白，一片片的雪白。
它与闪电撞上的那一刻，天地失声，夺目的光芒自中心爆发，在瞬间射向了四面八方……
整个世界都被渲染成了白色。
云散。
雷熄。
洁白的花瓣自空中飘散，在这些花瓣的似遮似掩中，它破茧成蝶。
“哎呀，小红儿，你化成人形之后的样子，很漂亮哦！”
她轻笑，语气里带着挪揄。
面前的少女绝色无双，一头黑色长发倾泻而下，垂至腰间，肤若凝脂，一双红色的眼睛中透着灵动。
这与她之前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任谁都不会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这幅样子的她，和“她”竟是非常神似。
要知道，“化形”之后的模样，可是化形者自己无法决定的。
少女眸若星辰，樱唇微微张开，就像她曾经在心中练习过无数次那样：
“小夏儿……”
……
恍惚回神，眼前的一切尽数消散无影。
故人已逝，尘归尘，土归土……
或许连尘土都不曾剩下了……
只余眼前的一个安息之地。
“你的……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深深地看了那块墓碑最后一眼，魔女转身离去，招呼着在一边旁观已久的苏夏一同走向远方。
也许，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来到这里了。
但这份记忆，自己会一直珍藏，直到一无所有的那天，带着这份记忆离开。
……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回收站’让她慎重成那样子！我真想看看她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
“可他们认为那是永恒的墓葬之地，再加上……拥有这个反应也不奇怪。
“并且，对于他们而言，那的确是他们的‘墓葬之地’，这与之前的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哒，哒，哒……
两人向钥匙所指的方向走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头顶上微亮，就像黎明时那破晓的天空一样。
周围耸立的是不知名的建筑，埋葬在这里的强者来自各个不同的种族，自然也就会生成不同的墓葬之地。
岁月似乎不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尽管有些建筑已经过去了几千几万年，但还是保持着建成时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磨损。
散发着玉质光泽的墓碑上镌刻着逝去强者们的名字，或声名显赫，或默默无闻，但这里，都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忽地，魔女在一块墓碑前停住。
“怎么了？”
苏夏也停下脚步，奇怪地问道。
没有回答。
魔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块墓碑的前面，嘴唇微张，喃喃出声：
“……多少年过去了……
“……我不知道你就在这里……”
她的脸上，一瞬间显现出无比复杂的表情，似喜悦，似痛恨。
比起往日里的样子，现在的魔女苏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但这时的她，无疑更接近她原本的真实。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苏夏没有再出声打扰魔女，而是悄悄地待在了一边。
不知何时，魔女的手中多了几朵白色的小花。
它们长得毫不起眼，与寻常世界中路边的野花没有什么不一样。
魔女对待它们格外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猛把花瓣给弄碎了。
她将它们捧到那块墓碑前，轻柔地放下。
苏夏看到，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顶尖强者，此时她的指尖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些东西，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魔女的脸庞上露出了追忆的表情。
……
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的那天，在命运的推动下，它与她相遇了。
它懵懵懂懂，因为刚脱离了本能的束缚而显得很迷茫。
它怯怯地看着她，契约的作用使它对她生不起半分恶意。
“哈哈哈，废柴就是废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这只虫子和你很配啊！一样的垃圾！”
这是什么声音，真是好讨厌啊！
“我……我不是废柴！”
她气愤地说道，眼睛中透着倔强。
“不是废柴？可笑！算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召唤师的第一个契约伙伴可是相当重要的，这只虫子一看就没有什么潜力，干脆趁早杀了算了，还能留点时间准备下一次召唤……呵呵，要知道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杀了……是在说我吗？
她听了，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我不会这么做的！我要证明……我不是废柴……它，同样也不是！”
“哈哈，那你就和你的虫子好好待着吧！我看你怎么通过下一次测试！”
好讨厌，好想杀了那个人！
祭台上最终只剩下了她一人。
“这到底……”
她的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回头看向祭台中心，一道丑陋的身影蜷缩着。
浑身沾着恶心的黏液，体型较正常的虫子还要小上一圈，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强大的地方，也难怪会被说成是废柴。
她缓缓走近了它。
它猩红色的瞳孔中，她的身影在不断地放大。
“这是，主人。”
契约这样告诉它。
“吱吱吱！（主人！）”
它的心中有莫名的喜悦，似乎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主人”的到来。
她有些惊讶，但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那笑容是它未曾看见过的，来自光明，温暖的力量。
而不是先前感受到的厌恶的目光。
没有理会它身上恶心的黏液，她轻抚它的脑袋，似是对它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我是不会丢下你的，如果一个召唤师随意丢弃自己的契约伙伴，那么她还算是个合格的召唤师吗？
“虽然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还是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
“丑陋的外表并不代表着丑恶的心灵，心灵的美丽才是真的美丽。”
当它对自己产生迷茫与怀疑时，她这样对它说。
少女的笑容在背后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灿烂，猩红色的眼睛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入神。
“以召唤师苏夏儿的名义，振作起来吧，小红儿！”
……
轰隆隆！
九天雷霆自云端倾泻而下，似龙似虎，势不可当！
一色……
三色……
五色……
七色……
九色……
绚丽的闪电淹没了这整片世界，灭世般的天威让一切生物都退避三舍。
然而，此时在雷海中心，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缓慢浮沉。
它睁着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目光中透露着必胜的决心，毫不畏惧地看向那未知的存在。
天怒了！
轰隆隆！
雪白，一片片的雪白。
它与闪电撞上的那一刻，天地失声，夺目的光芒自中心爆发，在瞬间射向了四面八方……
整个世界都被渲染成了白色。
云散。
雷熄。
洁白的花瓣自空中飘散，在这些花瓣的似遮似掩中，它破茧成蝶。
“哎呀，小红儿，你化成人形之后的样子，很漂亮哦！”
她轻笑，语气里带着挪揄。
面前的少女绝色无双，一头黑色长发倾泻而下，垂至腰间，肤若凝脂，一双红色的眼睛中透着灵动。
这与她之前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任谁都不会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这幅样子的她，和“她”竟是非常神似。
要知道，“化形”之后的模样，可是化形者自己无法决定的。
少女眸若星辰，樱唇微微张开，就像她曾经在心中练习过无数次那样：
“小夏儿……”
……
恍惚回神，眼前的一切尽数消散无影。
故人已逝，尘归尘，土归土……
或许连尘土都不曾剩下了……
只余眼前的一个安息之地。
“你的……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深深地看了那块墓碑最后一眼，魔女转身离去，招呼着在一边旁观已久的苏夏一同走向远方。
也许，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来到这里了。
但这份记忆，自己会一直珍藏，直到一无所有的那天，带着这份记忆离开。
……
“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回收站’让她慎重成那样子！我真想看看她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
“可他们认为那是永恒的墓葬之地，再加上……拥有这个反应也不奇怪。
“并且，对于他们而言，那的确是他们的‘墓葬之地’，这与之前的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