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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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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山路崎岖,男子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拼命的干劲,争取快些时日采到药材,来根除老母亲的顽疾。

    玲珑想到爷爷那头白发,将自己代入了男子的故事中,伤感起来。

    其实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因为玲珑的爷爷不死不灭。但男人的母亲不同,普通人的生命都是有一定界限的。

    玲珑除了在蓝锐面前较为柔弱,其余时间,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自己独挡一面,完全小意思,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帮男人采药。

    “大哥,我们是要采什么药?”

    “来此山,自然是寻那山巅断壁处的‘铁皮石斛’。”

    “这东西我小时在爷爷的药园里见过,不过好像已经被转送他人了。”

    “这东西极为珍贵,只生长在悬崖峭壁的阴暗面,喜潮湿,不可家养,你爷爷能把它养在药园,看来也是个能人。”

    “嘿嘿,我爷爷在我心中是天下第一。既然那么难以采摘,那你为何不求仙尊助你一臂之力?”玲珑心中仙尊慈眉善眼的形象已经完美刻画,这种事情,以仙尊的能力,应该会很快办到。

    男子对着不谙世事的玲珑道,“怎么可经常去麻烦仙尊,仙尊乃是万金之躯,能为我们做事已实属不易,怎还能为这样的小事去打扰他。”

    “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你确定,这是小事?”指着前面永无尽头的道路。

    男子尴尬的笑笑不说话,过了几分,解释道,“这不是没想到,这大山之中还有迷阵幻境。”

    玲珑将手挥起,学着蓝锐原本在面前展示过的手势,手指在十方来回游走,最后按照自己心之所想在空中画出小人模样,一笔画就。

    小人轮廓线渐渐变为实体,一个二维面的小人就出现了,随后又由一变十,奔向各个方向,去寻找这迷阵幻境的薄弱出口。

    玲珑与男子呆在原处,盘腿而坐。调理自己的气息,已经准备好在这山中将就一晚,却被回来的小纸人打断。

    “看来这布镜之人并非有意为难你我,否则怕是要等到天亮。”玲珑对如此之快寻到出口,也是有些诧异。

    纸人对着各方挥手,将十个影分身重新幻化为一个,朝着西方奔去,玲珑和男人紧跟其后,斩断阻挡的荆棘,穿过树洞,转眼间,来到一悬崖边,若不是及时刹住脚步,很可能就被摔了下去。

    玲珑站在峭壁处往下瞭望,漆黑一片,却看到了正在盛开黄色羞涩花微微发光的铁皮石斛,指着那处的星星点点,“大哥,你看是不是这个。”

    “是是是,就是它。”

    玲珑吹响口哨,想要将小仙唤来,却迟迟没有反应,“你看我这脑子,忘了此处是幻境,无法与外界联系了。”

    “姑娘,我这有带的绳子,上山采药,必然是要做些准备的。将绳索一端捆在我腰间,另一端绑在那边的树上,你负责帮我看着绳索不要松动了就好。”

    男人说着就将绳索绑在了腰间,玲珑道,“大哥莫急,我还有一方法。”

    玲珑打算以气化形,御剑而飞。可双手双脚还有经络似乎被限制了,没办法调动气息,更不能化形。

    “姑娘,听我的,别白费力气了,来这之前我就查阅过资料,这铁皮石斛会散发出一股难以察觉的味道,来抑制周围生物的气息,运气都不行的。”

    “那...看来只能用绳索了...不过,大哥,我下去采药,你在上方看着绳子,一方面我比你轻,另一方面,我是怕我拉不住你。”

    男人指着旁边的树,“放心,有那颗树呢,拉我不是问题。”

    “可那树不大,甚至有些纤细,不安全......”

    男人说出了一个玲珑无法办到的理由,那就是‘技术’。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铁皮石斛,需将其连根拔起,完整无缺才能达到最高的疗效,我为此特意练习了数十月的手法,只为这一天。”

    确保绳索系紧安全,男人便沿峭壁慢慢滑下,渐渐脱离玲珑视线,只能看到,黄色星光周围有两只手慢慢挖掘周围石土,挖掘的细致认真。

    坚持不懈下,两只伤痕的手,托起那星光来回移动,男人也欢快的喊着,“姑娘,我成功了!”

    咔嚓~

    一阵干脆的响声响起,短暂但具有爆发力,悬崖下,男子发出叫声,“啊~”

    那看似结实的树木早已被白蚁啃噬了树心,没有了承载力,受不住男子剧烈晃动带来的冲击,直接断体而亡了。

    玲珑迅速起身,将崩开的绳索抓住,自身体轻,竟被拖拽了出去,即使手臂力气足够支撑两人,但毫无借力点,支撑点。

    上半身已裸露在悬崖外侧,仅靠大腿和脚勾搭着一旁顽强的草丛。男子终于停在半空,没有继续下坠,惊魂未定之下,向玲珑喊话,“姑娘,你莫要在坚持了,这样也会连累你,放手吧!”

    “不,不行。”玲珑努力保持,多一分,便有活一分的机会。

    “放手吧!待你安全,就去山下,找与我尸骨混在一起的药草,带給我母亲,让她原谅我这不肖孩儿,先行离她远去。下辈子,我依旧当她的孩子。”

    离别话语,潸然落泪,离别丧子之痛,怎能消解,母亲定会思念一辈子,悔恨一辈子...

    在玲珑的一在坚持之下,有了些许起色,脚步勾住了另一丛嫩草,有了希望,就在继续重复这一方法,往后退时,脚没有勾住强有力的杂草,却勾住了一滩碎石,加速下滑,两人双双滑落悬崖。

    ——————————

    “姑娘,姑娘,醒醒~”

    在晃动和喊声中,玲珑渐渐睁开双眼,腰部阵痛,“嘶~”

    “姑娘,你哪里受伤了?”男人拿着铁皮石斛蹲在玲珑面前,关心着她。

    “无大碍,你呢?”

    “我也无碍。”

    “我们这是在哪?”身后已不是悬崖,像是跳跃了空间。

    男人激动的解释,“因祸得福,我们掉落悬崖时,正好撞在了幻境出口处,现在我们已经脱离幻境迷阵了。”

    “那太好了。”一激动忘记背后的伤,将伤口撕扯的更大。

    男子脱下身上唯一完好无损的衣物,盖在玲珑身上,掩盖她那受伤的后背,“姑娘,十分抱歉,害你受伤,你随我去灶房,给你上些药材,会好的快些。”

    “无碍,不必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我还要赶快回去,否则我的朋友们会担心的。”

    幻境中的时间与现实时间不成正比,从迷路到出境,也只是过了零星时间。

    男人伴着玲珑来到了众弟子居住之所,玲珑在庭院门外驻足,一瘸一拐朝向男人,“大哥,天晚,我不便多留你,你...”

    “还不知姑娘姓名,可否告知在下,本人姓隋名楚。”

    “在下南宫玲珑。”

    待男人离去,玲珑喘了几口粗气,拍拍脸颊,把嘴角向上拖动,不想被蓝锐申毅发觉,整理好衣物,掩盖好伤口,拿出最好的状态,向灯火通明的的方向走去。

    故作轻松,诙谐的向房门处喊道,“妈妈呀!累死我了!小锐锐,小小锐,申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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