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落刀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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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云,没有星也没有月,人们匍匐着蜷缩在偏安的小屋中,南海一隅的印天岛,漆黑一片,只有街角酒庄微弱的灯光漏了些许出来,到前面一个饭店的时,已经极淡,但足够照清楚人们的模样。男人的身上有些风尘,但没有血迹,他在酒庄点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他的双手稳定地抓着酒杯,自斟自饮着,嘴角不自觉地勾勒着一抹温柔的微笑。这个微笑,是他跟一个少年学的,他觉得很有风度,所以也习惯着将这么人畜无害的笑容时常挂在嘴边。酒庄已经快要打烊了,所以只有一个小店员留下来,小店员安静地擦拭着空着的酒瓶,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温酒入肚,喉咙管往下滚动的声音。“哥们,我请你喝一杯。”龙君尘笑眯眯地走到了那个男人的旁边,远处昏暗的灯光,落在他幽深的眼眸里,看着有些噬人,就像是荒原上的夜行野兽,他拖着长长的影子,迈着长长的步子,拉着长长的语音,走向那个男人。男人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将酒杯慢慢举起,敬酒的方向,不是龙君尘,而是那位正忙着调酒的小店员,他邪魅一笑,修长的眉毛里面透着说不出的哀伤,他神情淡漠地说道:“龙君尘,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的确有点本事,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我敬你一杯。”话音刚落,他手指轻微一弹,一道凌厉至极,而又无形无痕的剑意顺着他的指尖,破开夜色而去,在龙君尘反应过来之前,红光一现,落在了那名无辜店员的咽喉处。在小店员细细的脖颈间,出现了一道更细的血线,鲜血,顺着那条小裂缝,渗透了出来,淌过雪白的脖颈,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店员睁圆双眼,瘫软地歪倒在一旁,他本能地回头看着那啜着酒,闲情而动看着自己的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无法说出来,下一刻,头颅落进了垆间的酒缸里,起浮不安。龙君尘眯了眯眼,看着随酒起伏的店员头颅,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果然是神州国最大的特务机构,对待这些蝼蚁一般的人,需要牺牲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犹豫,哈哈哈,我本以为,你还要出手相助呢。”男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蔑地大笑起来,笑声粗犷,仿佛带着强大的戾气。龙君尘不是不想救,他没绝情到那个地步,但是,他刚刚出手相救,实在是有些来不及,而且,若是自己刚刚真的出手,那势必会露出破绽,而对面的那个男人一定会抓住机会,趁机下手,要是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是真的被动了。所以龙君尘宁愿牺牲掉这个无辜的人,也不愿意让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窘境。“滥杀无辜,这就是你们的做派,难怪,你这个连环杀手,会在东洋待不下去,被流放到这种地方。看来紫麒麟,也不想让你这个危险人物留在东洋!”龙君尘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回击了一句,他直接从酒坛子里面舀了一勺美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面色微微泛红,但是那对漆黑的眸子却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你怎么找到我的?”男人没有理会龙君尘的激将之语,轻飘飘地问出一句话,眉角间的笑意寒芒毕现,印天岛上空的阴云,随着那悠悠然的一句话,忽然变得更加浓稠,随着一阵来自北方的寒风,云里的湿意凝结成无数水滴,落了下来,眼看着,便是一场暴雨。哗哗哗哗,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雨水落在印天岛上,啪嗒啪嗒的,瓢泼而下,冲洗着被溪流边还没干涸的血水,冲洗着乱糟糟的尸体,冲洗着肉铺上沾满血污的毡布,冲洗着世间肮脏的万物,洗着酒庄露天放置的空酒瓶。许是觉得水滴击打空酒瓶的旋律不够好听动人,水珠便变成了利刃,悄无声息地将酒瓶击碎,变成一块块残片,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然后将酒庄的砖石房梁尽数蚀成空洞,只是数息时间,酒庄便坍塌成了废墟,地面上积了无数年的凝血与酒气,也被尽数冲离,只剩下落花流水!不对,是落刀流水!龙君尘眯着眼睛,望着那细若牛毛,尖若寒针的雨水,目光渐渐倏忽流向远方,他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用手不停地敲击着桌面,突然,龙君尘敲击桌面的手一下子停止了,下一秒钟,嗖的一声,在那个那人的身后响起。只是几个呼吸间,那枝宛若神兵噬魂的羽箭,已经到了他身后,一息前,箭在天边,一息后,箭在眼前!然而,那十拿九稳的羽箭,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没有正中靶心,而是微微偏过那个男人,蹭到了那个男人的衣衫,男人的心绪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神情微异,转身望去,只见一枝羽箭钉在街畔某个当铺的破门上,箭簇入木极浅,被夜风吹的摆荡数刻,便落了下来,他自信的笑了笑,这等羽箭,虽然厉害,但可没有本事破开那漫天如刀的狂雨。此时,雨下的更大了,如刀子一般的雨水切割而下,龙君尘身体的龙纹血脉缓缓流溢出一抹淡淡的银光,笼罩在龙君尘的周身,不让那些刀子雨破开防御半分,而在酒庄的另一头,宁风儿的偷袭没有得手,行踪也已经暴露,她没有办法继续在暗中找机会偷袭庄泽,因为现在,她和庄泽安插在暗处的人交上了火。“你小子,玩阴的?居然还敢偷袭?”不知火庄泽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龙君尘,一弯如碧蓝宝石一般的眸子折射着阴狠的光芒,龙君尘见牙不见眼地笑了笑,目光如芒,毫不客气地还了一句,“彼此彼此。”(未完待续)
今夜有云,没有星也没有月,人们匍匐着蜷缩在偏安的小屋中,南海一隅的印天岛,漆黑一片,只有街角酒庄微弱的灯光漏了些许出来,到前面一个饭店的时,已经极淡,但足够照清楚人们的模样。男人的身上有些风尘,但没有血迹,他在酒庄点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他的双手稳定地抓着酒杯,自斟自饮着,嘴角不自觉地勾勒着一抹温柔的微笑。这个微笑,是他跟一个少年学的,他觉得很有风度,所以也习惯着将这么人畜无害的笑容时常挂在嘴边。酒庄已经快要打烊了,所以只有一个小店员留下来,小店员安静地擦拭着空着的酒瓶,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温酒入肚,喉咙管往下滚动的声音。“哥们,我请你喝一杯。”龙君尘笑眯眯地走到了那个男人的旁边,远处昏暗的灯光,落在他幽深的眼眸里,看着有些噬人,就像是荒原上的夜行野兽,他拖着长长的影子,迈着长长的步子,拉着长长的语音,走向那个男人。男人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将酒杯慢慢举起,敬酒的方向,不是龙君尘,而是那位正忙着调酒的小店员,他邪魅一笑,修长的眉毛里面透着说不出的哀伤,他神情淡漠地说道:“龙君尘,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的确有点本事,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我敬你一杯。”话音刚落,他手指轻微一弹,一道凌厉至极,而又无形无痕的剑意顺着他的指尖,破开夜色而去,在龙君尘反应过来之前,红光一现,落在了那名无辜店员的咽喉处。在小店员细细的脖颈间,出现了一道更细的血线,鲜血,顺着那条小裂缝,渗透了出来,淌过雪白的脖颈,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店员睁圆双眼,瘫软地歪倒在一旁,他本能地回头看着那啜着酒,闲情而动看着自己的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无法说出来,下一刻,头颅落进了垆间的酒缸里,起浮不安。龙君尘眯了眯眼,看着随酒起伏的店员头颅,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果然是神州国最大的特务机构,对待这些蝼蚁一般的人,需要牺牲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犹豫,哈哈哈,我本以为,你还要出手相助呢。”男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蔑地大笑起来,笑声粗犷,仿佛带着强大的戾气。龙君尘不是不想救,他没绝情到那个地步,但是,他刚刚出手相救,实在是有些来不及,而且,若是自己刚刚真的出手,那势必会露出破绽,而对面的那个男人一定会抓住机会,趁机下手,要是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是真的被动了。所以龙君尘宁愿牺牲掉这个无辜的人,也不愿意让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窘境。“滥杀无辜,这就是你们的做派,难怪,你这个连环杀手,会在东洋待不下去,被流放到这种地方。看来紫麒麟,也不想让你这个危险人物留在东洋!”龙君尘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回击了一句,他直接从酒坛子里面舀了一勺美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面色微微泛红,但是那对漆黑的眸子却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你怎么找到我的?”男人没有理会龙君尘的激将之语,轻飘飘地问出一句话,眉角间的笑意寒芒毕现,印天岛上空的阴云,随着那悠悠然的一句话,忽然变得更加浓稠,随着一阵来自北方的寒风,云里的湿意凝结成无数水滴,落了下来,眼看着,便是一场暴雨。哗哗哗哗,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雨水落在印天岛上,啪嗒啪嗒的,瓢泼而下,冲洗着被溪流边还没干涸的血水,冲洗着乱糟糟的尸体,冲洗着肉铺上沾满血污的毡布,冲洗着世间肮脏的万物,洗着酒庄露天放置的空酒瓶。许是觉得水滴击打空酒瓶的旋律不够好听动人,水珠便变成了利刃,悄无声息地将酒瓶击碎,变成一块块残片,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然后将酒庄的砖石房梁尽数蚀成空洞,只是数息时间,酒庄便坍塌成了废墟,地面上积了无数年的凝血与酒气,也被尽数冲离,只剩下落花流水!不对,是落刀流水!龙君尘眯着眼睛,望着那细若牛毛,尖若寒针的雨水,目光渐渐倏忽流向远方,他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用手不停地敲击着桌面,突然,龙君尘敲击桌面的手一下子停止了,下一秒钟,嗖的一声,在那个那人的身后响起。只是几个呼吸间,那枝宛若神兵噬魂的羽箭,已经到了他身后,一息前,箭在天边,一息后,箭在眼前!然而,那十拿九稳的羽箭,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没有正中靶心,而是微微偏过那个男人,蹭到了那个男人的衣衫,男人的心绪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神情微异,转身望去,只见一枝羽箭钉在街畔某个当铺的破门上,箭簇入木极浅,被夜风吹的摆荡数刻,便落了下来,他自信的笑了笑,这等羽箭,虽然厉害,但可没有本事破开那漫天如刀的狂雨。此时,雨下的更大了,如刀子一般的雨水切割而下,龙君尘身体的龙纹血脉缓缓流溢出一抹淡淡的银光,笼罩在龙君尘的周身,不让那些刀子雨破开防御半分,而在酒庄的另一头,宁风儿的偷袭没有得手,行踪也已经暴露,她没有办法继续在暗中找机会偷袭庄泽,因为现在,她和庄泽安插在暗处的人交上了火。“你小子,玩阴的?居然还敢偷袭?”不知火庄泽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龙君尘,一弯如碧蓝宝石一般的眸子折射着阴狠的光芒,龙君尘见牙不见眼地笑了笑,目光如芒,毫不客气地还了一句,“彼此彼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