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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人性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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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了张嘴,刚想无力地辩解一句“我没有”,话还未出口,楚后却已经走上前去,狠狠一把推开了宜妃,如母鸡护崽般护在凤景烨前面,带着周身正宫娘娘摄人的气势厉声喝道。

    “荒唐!不过是一个奴才的信口胡诌,就让你们冤枉到我烨儿头上?

    告诉你们,有本宫在,你们想都别想!

    烨儿自小是个什么性子,不光本宫清楚,陛下也很清楚,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杀人的事来?”

    说到这里,她索性拉着凤景烨上前,跪在了同样陷入震惊之中,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的凤临澈面前,磕了个头,朗声道。

    “陛下,烨儿自小便被你授予了太子的位份,一路过来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才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这些事情,您是最清楚的!

    这么多年,觊觎烨儿位置,想拉烨儿下马的人多如牛毛。

    今日之事,若不是这奴才疯狗乱咬人,便定然是有人暗中加害,想挑拨您和烨儿的父子关系,把烨儿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陛下,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还烨儿一个清白啊!”

    凤临澈扶额,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周围吵吵闹闹,所有声音都在朝他涌来,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快炸了。

    云熙公主亦不客气,待楚后的话刚说完,便铿锵有力地回道:“皇后娘娘。辞辉可是三殿下身边的贴身侍从,这么多年,为了护着三殿下好几次都身处险境,殿下也与我说过,辞辉此人可信。

    如今三殿下死了,辞辉没了主子,还能受谁的指使?总不是三殿下为了拉太子殿下下马,不惜设计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吧!”

    楚后闻言冷笑一声,整个人跪得笔直,言语间毫不退让:“云熙公主到底是小女儿心性,天真烂漫不知人性复杂,你说辞辉可信,他就当真可信了,不会暗中被别人收买去么?

    更何况,就算辞辉这人真的可信,也未比不会存在一种可能,老三死后,有些心机深沉的人故意蒙蔽了辞辉,嫁祸给烨儿呢?”

    楚后说完,意味深长地扫了西梁众人一眼。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她饱含深意,似乎在说是西梁这边的人挑拨离间的眼神,云熙公主顿时气结。

    倒是反应过来辞辉没有指认自己的卓凌霄心中大喜,安抚地拍了拍云熙公主的肩,对着楚后出声道。

    “皇后娘娘说的是啊,人性复杂,谁知道前头一副兄弟情深令人感涕的太子殿下,背后对着自己兄弟,动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话说的跪在一旁的凤景烨也怒了,他当即起身,对着卓凌霄斥道:“卓世子,本太子先前敬你是贵宾,才对你礼让三分,如今你这样污蔑本太子,是当我大周无人,任你西梁欺凌了么!”

    卓凌霄闻言,也不动怒,反而气定神闲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衫,笑道:“怎么,本世子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太子殿下这就恼羞成怒了?

    呵呵,本世子还没有说,三殿下与我西梁嫡公主结亲,太子殿下深恐三殿下因此得到我西梁的助力,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

    因而对他动了杀心……”

    “卓凌霄!”凤景烨简直快被气死了。

    没错,他确实是深怕凤景煊会威胁自己的大业,便铁了心想与自己这个三弟好好斗上一斗。

    甚至昨夜,他在得知凤景煊被困在烟花房中没有出来时,还暗自祈祷过让凤景煊就这么烧死算了。

    凤景煊真的死后,他也真真切切地高兴过。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下手啊!

    凤景烨气得脸色铁青,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卓凌霄淡然自若地掏了掏耳朵,人畜无害地笑道:“太子殿下不必这般大声,本世子都听得见。”

    卓毅勾了勾唇角,在一旁沉声接口:“霄儿,被人当众揭穿自己残忍谋害亲兄弟,实在太下不来台了。太子殿下恼羞成怒也属正常,你就不必为难殿下了。”

    卓凌霄强忍着笑意,颇为乖巧地低头应道:“父王说得是,孩儿这就向太子殿下道歉。”

    说罢又转过头,对着凤景烨拱手道:“太子殿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当众揭你伤疤……”

    “你给我住口!”

    楚后怒极。

    宽大的袖袍一甩,她霍然起身,凤冠上的珠钗叮当高高扬起,又重重击打在她的面颊上。

    可她却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只双目死死地盯着卓家父子,身子亦挺得比先前更直。

    “如今什么明确的证据都没有,不过一个脑袋被砸伤的奴才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让宣宁王同世子殿下,把三皇子之死全推到我儿身上了?

    呵,告诉你们!本宫可不管你们西梁的律例如何,在我大周,若是要裁定杀人这样的大罪,人证物证缺一不可,但凡不是铁证如山,此案就不算真相大白。

    二位,事情还没有定论的时候,最好是慎言。更何况,我堂堂大周的太子殿下,也不是这般好污蔑的!”

    楚后铿锵有力地道。

    听到自家母后理直气壮维护自己的话,凤景烨瞬间豁然开朗。

    昨日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整个三皇子府,应当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凤景煊抓了个探子的事。

    如若不然,早该有人出来指认自己了,怎么会直到现在辞辉醒了,才拖着病体独自一人前来?

    更何况,就算知道凤景煊去审讯探子一事的人有很多,那也没什么。

    凤景煊既然是在审讯探子时被炸死的,那当时与他一同在烟花房密室中的几人,包括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甚至,凤景煊如今连尸骨都找不全,那探子还能完好无损么?

    凤景烨垂眸,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探子的身家背景。

    他是自己早在两年前就安插进了三皇子府的,背景洗得十分干净,平素也没交代过什么任务,因而一贯藏得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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