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将就不等于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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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九五之尊，有这么小心眼？
是的，有。
周玄机自小在倭岛长大，三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周围只有倭人可以借鉴。所以沈器的判断并非完全受多出的记忆影响，骨子里，周玄机的确和倭人无异。
倭人对待敌人、反抗者，就是这么做的。
报复会产生快感，但这不是重点。
令其他人畏惧，进而不敢轻易反抗，才是关键。
因为需要秦拂衣震慑史林涛，周玄机暂时不想报复沈器，他又清楚周青樨和沈器的关系，所以显然报复周青樨也不合适。否则以周玄机的“倭人掌权观”，公主算个毛。
倭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敢捅好不好。
然而，他和沈器、周青樨的冲突，也算不上多隐秘。
大内高手高升知道，当时被景和帝派出围捕的禁军也知道。通常来讲，知道的人超过三个，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大臣们装傻，是明哲保身。
可在周玄机心目中，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必定被下属嘲笑心太软，不适合执掌大权。
于是他撤换掉冯辉，打发对方洗茅房。
又把原先伺候周青樨的人，全部赶去做苦工，无论原先是否公主殿下心腹，伺候过她便是原罪。其中周青樨的贴身宫女小云，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
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至少周玄机认为如此。
景和帝时期宫内散漫的气氛一扫而空，御手洗真翔接管密探，也未引起任何反弹。
震慑人心的关键，在于长期有效，让人时不时看见并警醒，所以周玄机不允许小云死亡，或者说即便最终必须死，也得首先经过他同意。
生杀予夺的乐趣，不就是这样么？
我不仅能决定你的生，还能决定你的死！这，才是掌权者的正确定位啊。
“我要杀了他。”周青樨缓缓道，“现在，今夜。”
杀史林涛和周玄机，是两人的终极目标。
但今晚的计划，并不包括。
按小智分析大量历史资料后的结论，目标越单纯集中，成功率越高。许多原本不错的计划，往往因为追求太多，太贪婪，导致功亏一篑。
沈器深以为然。
作为发明家，当然认同专注。
然而和小云的遭遇，以及周青樨的愤怒相比，专注什么的，连浮云都不如啊。
“好。”沈器断然点头，“就这么干！”
周青樨反而意外：“你不阻止？”
“没必要。”沈器说道，“原先之所以要找我师父，是因为你还不是先天高手，后来则是为了保险。如今看来，宫内戒备固然有所加强，本质并没变，只要你我不蛮干，他们依然阻止不了先天高手。退一步讲，即使被发现、围攻，危险性也不是很大，咱们随时可以飞走嘛。”
先天高手的优势，便是永远不虞被围攻。
动辄飞天而去，谁拦得住？
除非对方也有先天高手，但这是不可能的，历朝历代，皇宫还从未诞生过先天高手。
周青樨呛啷拔出长剑：“那便杀个痛快！”
“别急。”沈器拉住她，“你先把小云送走，让四师兄帮她治疗一下。”
“诶？对对！”
周青樨冲小云歉意的笑了笑，收起剑，拉着后者消失。
这次周青樨回来得很快，明显迫不及待。
沈器觉得可以理解，周玄机不仅伤害了小云，还是谋杀景和帝和张皇后的凶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周青樨之前能答应只救人，已经算十分冷静了。
周青樨伸手揽住沈器。
沈器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便换了。
先天高手确实匪夷所思，愣是搞出了类似识海交流时的瞬间变场特效，这点沈器就永远不可能做到。
所以“自身实力才是真正实力”这个观点，虽然作为发明家沈器不想承认，实际上并非毫无道理。
大景帝国第一研究所专攻武学，这说明什么？
能研发时光机，科学素养远超沈器的未来景人科学家，也认同以上观点！
沈器感到迷惑的是……
两人出现的地方，不是皇帝寝宫啊。
如今的沈器可不是当初刚下山的“土老帽”，某段时间隔三差五跑皇宫讨好女朋友的他，对皇宫布局有相当的了解。简而言之，从此处再穿过两个院落，才是福宁宫。
先天高手走这么点路，可用不着换气。
周青樨冲前方努努嘴：“有人。”
沈器定睛一看，大殿下方的阴影中，果然站了个人。
难道是周玄机暗藏的高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恐怕还不是一般的高手，否则周青樨不可能煞有介事的中途停下。
想金暗暗布防全身，沈器低声道：“干掉他。”
“啊？”周青樨一怔，“你确定？”
沈器当时就糊涂了，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正在这时，咔嚓一声轻响，对方以火镰点燃手中的蜡烛，火光照出他的面容。
“二师兄！”沈器大吃一惊。
郑取玉微微一笑，迈步走向两人：“小师弟，多日不见。”
“这不对啊，师兄你怎么会在皇宫？”
这确实很难让人理解，大晚上的，郑取玉又不是太监，怎么就出现这这里的呢？
况且……二师兄不是回山了么？
没错，冯辉故意隐瞒了郑取玉回归的消息。
周青樨中途停下倒是有了合理解释，沈器眼神不行，不代表她也看不清黑影中的人脸。她认识郑取玉，公主通常不抛头露面，可周青樨和一般的公主不一样嘛。
郑取玉举着蜡烛，站到两人面前。
“师弟算学仅次于五师弟。”郑取玉并未回答沈器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么你难道就没感到奇怪，今晚你们的救人行动未免过于轻松了。”
沈器心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青樨够强呗。
周青樨碰了碰沈器：“是有点不对劲，今夜宫内几乎没有巡夜的队伍。”
“何止巡夜，往常暗中守护各处的高手，今晚也不在。”郑取玉笑道。
“我好像懂了。”沈器若有所悟，“师兄也是看不惯周玄机，帮我们的人之一。而且你做得更绝，仗着自己以前常进宫熟悉环境，直接跑皇宫接应我们！”
郑取玉：“呃……”
“然而师兄人脉再广，也很难潜入皇宫吧？更别说对大内高手发号施令了。”
沈器猛然瞪大眼：“难道……师兄为报答先帝，拯救两位公主，竟不惜牺牲人生幸福，悍然自宫！”
“并不是……”
“知道师兄有点愚忠，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愚忠到这个份上。不将就，不等于找不到就可以放弃啊，这种事开弓没有回头箭，等你后悔了，四师兄都没辙。”
“你、住、口！”
郑取玉怒喝，总算打断了沈器的喋喋不休。
堂堂九五之尊，有这么小心眼？
是的，有。
周玄机自小在倭岛长大，三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周围只有倭人可以借鉴。所以沈器的判断并非完全受多出的记忆影响，骨子里，周玄机的确和倭人无异。
倭人对待敌人、反抗者，就是这么做的。
报复会产生快感，但这不是重点。
令其他人畏惧，进而不敢轻易反抗，才是关键。
因为需要秦拂衣震慑史林涛，周玄机暂时不想报复沈器，他又清楚周青樨和沈器的关系，所以显然报复周青樨也不合适。否则以周玄机的“倭人掌权观”，公主算个毛。
倭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敢捅好不好。
然而，他和沈器、周青樨的冲突，也算不上多隐秘。
大内高手高升知道，当时被景和帝派出围捕的禁军也知道。通常来讲，知道的人超过三个，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大臣们装傻，是明哲保身。
可在周玄机心目中，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必定被下属嘲笑心太软，不适合执掌大权。
于是他撤换掉冯辉，打发对方洗茅房。
又把原先伺候周青樨的人，全部赶去做苦工，无论原先是否公主殿下心腹，伺候过她便是原罪。其中周青樨的贴身宫女小云，自然是重点照顾对象。
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至少周玄机认为如此。
景和帝时期宫内散漫的气氛一扫而空，御手洗真翔接管密探，也未引起任何反弹。
震慑人心的关键，在于长期有效，让人时不时看见并警醒，所以周玄机不允许小云死亡，或者说即便最终必须死，也得首先经过他同意。
生杀予夺的乐趣，不就是这样么？
我不仅能决定你的生，还能决定你的死！这，才是掌权者的正确定位啊。
“我要杀了他。”周青樨缓缓道，“现在，今夜。”
杀史林涛和周玄机，是两人的终极目标。
但今晚的计划，并不包括。
按小智分析大量历史资料后的结论，目标越单纯集中，成功率越高。许多原本不错的计划，往往因为追求太多，太贪婪，导致功亏一篑。
沈器深以为然。
作为发明家，当然认同专注。
然而和小云的遭遇，以及周青樨的愤怒相比，专注什么的，连浮云都不如啊。
“好。”沈器断然点头，“就这么干！”
周青樨反而意外：“你不阻止？”
“没必要。”沈器说道，“原先之所以要找我师父，是因为你还不是先天高手，后来则是为了保险。如今看来，宫内戒备固然有所加强，本质并没变，只要你我不蛮干，他们依然阻止不了先天高手。退一步讲，即使被发现、围攻，危险性也不是很大，咱们随时可以飞走嘛。”
先天高手的优势，便是永远不虞被围攻。
动辄飞天而去，谁拦得住？
除非对方也有先天高手，但这是不可能的，历朝历代，皇宫还从未诞生过先天高手。
周青樨呛啷拔出长剑：“那便杀个痛快！”
“别急。”沈器拉住她，“你先把小云送走，让四师兄帮她治疗一下。”
“诶？对对！”
周青樨冲小云歉意的笑了笑，收起剑，拉着后者消失。
这次周青樨回来得很快，明显迫不及待。
沈器觉得可以理解，周玄机不仅伤害了小云，还是谋杀景和帝和张皇后的凶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周青樨之前能答应只救人，已经算十分冷静了。
周青樨伸手揽住沈器。
沈器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便换了。
先天高手确实匪夷所思，愣是搞出了类似识海交流时的瞬间变场特效，这点沈器就永远不可能做到。
所以“自身实力才是真正实力”这个观点，虽然作为发明家沈器不想承认，实际上并非毫无道理。
大景帝国第一研究所专攻武学，这说明什么？
能研发时光机，科学素养远超沈器的未来景人科学家，也认同以上观点！
沈器感到迷惑的是……
两人出现的地方，不是皇帝寝宫啊。
如今的沈器可不是当初刚下山的“土老帽”，某段时间隔三差五跑皇宫讨好女朋友的他，对皇宫布局有相当的了解。简而言之，从此处再穿过两个院落，才是福宁宫。
先天高手走这么点路，可用不着换气。
周青樨冲前方努努嘴：“有人。”
沈器定睛一看，大殿下方的阴影中，果然站了个人。
难道是周玄机暗藏的高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恐怕还不是一般的高手，否则周青樨不可能煞有介事的中途停下。
想金暗暗布防全身，沈器低声道：“干掉他。”
“啊？”周青樨一怔，“你确定？”
沈器当时就糊涂了，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
正在这时，咔嚓一声轻响，对方以火镰点燃手中的蜡烛，火光照出他的面容。
“二师兄！”沈器大吃一惊。
郑取玉微微一笑，迈步走向两人：“小师弟，多日不见。”
“这不对啊，师兄你怎么会在皇宫？”
这确实很难让人理解，大晚上的，郑取玉又不是太监，怎么就出现这这里的呢？
况且……二师兄不是回山了么？
没错，冯辉故意隐瞒了郑取玉回归的消息。
周青樨中途停下倒是有了合理解释，沈器眼神不行，不代表她也看不清黑影中的人脸。她认识郑取玉，公主通常不抛头露面，可周青樨和一般的公主不一样嘛。
郑取玉举着蜡烛，站到两人面前。
“师弟算学仅次于五师弟。”郑取玉并未回答沈器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么你难道就没感到奇怪，今晚你们的救人行动未免过于轻松了。”
沈器心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青樨够强呗。
周青樨碰了碰沈器：“是有点不对劲，今夜宫内几乎没有巡夜的队伍。”
“何止巡夜，往常暗中守护各处的高手，今晚也不在。”郑取玉笑道。
“我好像懂了。”沈器若有所悟，“师兄也是看不惯周玄机，帮我们的人之一。而且你做得更绝，仗着自己以前常进宫熟悉环境，直接跑皇宫接应我们！”
郑取玉：“呃……”
“然而师兄人脉再广，也很难潜入皇宫吧？更别说对大内高手发号施令了。”
沈器猛然瞪大眼：“难道……师兄为报答先帝，拯救两位公主，竟不惜牺牲人生幸福，悍然自宫！”
“并不是……”
“知道师兄有点愚忠，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愚忠到这个份上。不将就，不等于找不到就可以放弃啊，这种事开弓没有回头箭，等你后悔了，四师兄都没辙。”
“你、住、口！”
郑取玉怒喝，总算打断了沈器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