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原来真是个人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顶点小说网 www.23wx.info，最快更新隐士发明家最新章节！
南外城平安巷。
沈器曾经迷惑二师兄为何总往平安巷跑，现在看来有了初步解释：因为关月住在这儿。当然真相也可能是，因为郑取玉来过几次平安巷，才结识了关月？
总之大名鼎鼎的写手关月，就住在平安巷。
这确实出人意料，有利于保密。
以前说过，京城的格局，东外城靠码头，商业发达，西外城属于“高档社区”，普通百姓主要聚居于南外城。
关月是普通百姓么？
好吧，既然还在写话本，应该未考取功名。
一个进士及第的文人，不可能继续写话本，因为写话本属于妥妥的高危职业，被发现的后果太严重，大好前程分分钟毁于一旦，谁都伤不起。
然而，东外城的主要居民可不是官员，而是“有钱人”。
以关月的名气，写话本赚到的钱财不比做生意差。这也是传统文人敌视话本写手的原因之一，凭什么我文采斐然的诗词供人免费传唱，你们那些毫无艺术价值的垃圾，就可以赚大把大把的银子？斯文扫地，不公平啊！
不差钱的关月，按说应该住在东外城才对。
沈器敲了半天的门，脚步声才由远而近传来，有人走到门后，将大门拉开。
对方打量了沈器一下，拱手道：“兄台是……”
沈器也在观察他。
大约有三四十岁，体型魁梧，穿身典型的文士服，面相普通，绝非二师兄那种老帅哥。但气质不错，怎么说呢，不像一般读书人那么“虚弱”，瞧着很壮实的感觉。
沈器回礼：“敢问兄台可是关月？”
那人脸色顿时一变：“别胡说，我不是！”
说着伸手就要关大门。
“在下沈器，郑取玉的师弟。”
关门的手戛然而止，那人半信半疑道：“郑兄倒是提到过他的小师弟……你如何证明自己是？”
“证明不了。”沈器摊手，“然而我干嘛要冒充呢？”
“嗯，倒也是这个理。”
冒充沈器毫无必要，甚至连登门验证意义都不大，除非对方想敲诈。话说回来，郑取玉的小师弟名不见经传，能有几个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人至于敲诈么？
关月让到一旁：“请进吧。”
在关月的引领下，两人一路来到客厅。
不出所料，一个下人都欠奉。
先前关月亲自过来开门，沈器就有所猜测了。这倒不奇怪，平安巷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原本就没置办下人伺候的习惯，说实话也待不开，房子太小了嘛。
让沈器意外的，是关月居然连家眷也没有。
两人落座，关月为沈器斟茶。
“郑兄对你提到过我？”
“没有。”沈器苦笑，“二师兄轻易都不回山。”
“我想也是这样。”关月见沈器四处打量，轻笑一声，“你也清楚我是干什么的，人越少越利于保密。”
“您……尚未成亲么？”
沈器心说，难道这家伙和二师兄能成为至交好友，除了话本之外，还因为都是王老五？二师兄是不将就，那么关月又是为何打光棍的？
“怎么会，我又不是郑兄。”关月失笑，“我的妻儿都在老家，我只身进京，是为参加今年的春闱。”
“春闱？明白了，科举考试。”
“当然我来得比较早，去年年初就到了京城。”关月解释道，“广陵府文学氛围浓烈，嗯，印书行的出货量比我老家大得多。”
好吧，赶考赚钱两不误。
“关兄……”
“不不。”关月打断沈器，“关月是笔名，愚兄可不姓关。”
既然沈器已经知道他是关月，隐瞒已没什么意义，况且关月其实也不怀疑沈器是冒牌货。
“敢问吾兄高姓大名？”
“愚兄姓王。”关月笑道，“王匿。”
“啊？”沈器顿时瞪大眼。
“怎么了？”关月——王匿奇怪的看着他，自己的名字有问题么？
“是匿踪的匿？”
“正是。”
沈器仰天长叹：“原来王匿指的真是个人啊！”
王匿听得一头雾水。
废话，我当然是个人，否则难道是妖怪不成？郑兄的小师弟，果然如他所说，爱搞怪啊。
回想当初，沈器和周青樨发现郑取玉留下的四字谜语“王匿非人”，周青樨的解释是“有个叫王匿的家伙，不是人”，沈器却认为，二师兄留下的线索怎么可能如此直白？正确答案，应该是“一个隐藏的王，能力强大到不像人”。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正如他告诉周青樨，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只不过他的直觉是错误的，周青樨才是对的。
沈器试探着问：“那‘非人’又是什么意思？”
“嗯？”王匿一怔，讪然道，“明白了，你在郑兄的书桌下，发现了愚兄酒后刻的字。”
“您……您刻的？”
“对呀。”王匿笑道，“苍梧山的学问的确有意思，拼音比反切更加精确高明，表示数字的方式也独具一格、更便于计算。对了，你稍等……”
王匿跑进书房，很快便拿着一张纸返回。
纸上赫然罗列一排排阿拉伯数字！
“愚兄以郑兄传授的‘竖式’计算收支，比从前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王匿或者说关月是话本名家，和普通写手不同，他与印书行合作的方式，通常是“分成”，即每卖出一本书，他分得一定比例的收入，按约定时间结算。这种方式比一次性买断更赚钱，相应的，计算收入相对便更繁琐。
郑取玉对王匿显摆拼音和阿拉伯数字，王匿很感兴趣，于是便要求学习。
这算不上苍梧山传承，实际上是沈器搞出来的，因此郑取玉也没拒绝。当然了，他不认为王匿能掌握。
术业有专攻嘛。
写话本厉害，不等于说样样都行，否则你王兄早该中状元了，又何至于蹉跎到中年？
同样的道理，我郑取玉文韬武略无所不通，辅佐君王官至中书侍郎，妥妥的高智商人士吧？结果写话本就入不了门，王兄你手把手教，写出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下去。
结果大大出乎郑取玉所料，王匿迅速掌握拼音和数字！
郑取玉当时就震惊了。
不由慨叹：“王匿啊王匿，非人哉！”
王匿趁着酒兴，猛地脑洞大开，对郑取玉说道：“拼音和数字无人认识，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以拼音和数字索引隐藏文字谜语的方法，就在两人的探讨中诞生了。认识拼音数字的人，很容易猜出解密方法，不认识的则想破脑门都别指望明白。
王匿道：“难得被郑兄惊呼非人，实在是我的巨大荣耀，嗯，必须刻字纪念啊……”
南外城平安巷。
沈器曾经迷惑二师兄为何总往平安巷跑，现在看来有了初步解释：因为关月住在这儿。当然真相也可能是，因为郑取玉来过几次平安巷，才结识了关月？
总之大名鼎鼎的写手关月，就住在平安巷。
这确实出人意料，有利于保密。
以前说过，京城的格局，东外城靠码头，商业发达，西外城属于“高档社区”，普通百姓主要聚居于南外城。
关月是普通百姓么？
好吧，既然还在写话本，应该未考取功名。
一个进士及第的文人，不可能继续写话本，因为写话本属于妥妥的高危职业，被发现的后果太严重，大好前程分分钟毁于一旦，谁都伤不起。
然而，东外城的主要居民可不是官员，而是“有钱人”。
以关月的名气，写话本赚到的钱财不比做生意差。这也是传统文人敌视话本写手的原因之一，凭什么我文采斐然的诗词供人免费传唱，你们那些毫无艺术价值的垃圾，就可以赚大把大把的银子？斯文扫地，不公平啊！
不差钱的关月，按说应该住在东外城才对。
沈器敲了半天的门，脚步声才由远而近传来，有人走到门后，将大门拉开。
对方打量了沈器一下，拱手道：“兄台是……”
沈器也在观察他。
大约有三四十岁，体型魁梧，穿身典型的文士服，面相普通，绝非二师兄那种老帅哥。但气质不错，怎么说呢，不像一般读书人那么“虚弱”，瞧着很壮实的感觉。
沈器回礼：“敢问兄台可是关月？”
那人脸色顿时一变：“别胡说，我不是！”
说着伸手就要关大门。
“在下沈器，郑取玉的师弟。”
关门的手戛然而止，那人半信半疑道：“郑兄倒是提到过他的小师弟……你如何证明自己是？”
“证明不了。”沈器摊手，“然而我干嘛要冒充呢？”
“嗯，倒也是这个理。”
冒充沈器毫无必要，甚至连登门验证意义都不大，除非对方想敲诈。话说回来，郑取玉的小师弟名不见经传，能有几个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人至于敲诈么？
关月让到一旁：“请进吧。”
在关月的引领下，两人一路来到客厅。
不出所料，一个下人都欠奉。
先前关月亲自过来开门，沈器就有所猜测了。这倒不奇怪，平安巷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原本就没置办下人伺候的习惯，说实话也待不开，房子太小了嘛。
让沈器意外的，是关月居然连家眷也没有。
两人落座，关月为沈器斟茶。
“郑兄对你提到过我？”
“没有。”沈器苦笑，“二师兄轻易都不回山。”
“我想也是这样。”关月见沈器四处打量，轻笑一声，“你也清楚我是干什么的，人越少越利于保密。”
“您……尚未成亲么？”
沈器心说，难道这家伙和二师兄能成为至交好友，除了话本之外，还因为都是王老五？二师兄是不将就，那么关月又是为何打光棍的？
“怎么会，我又不是郑兄。”关月失笑，“我的妻儿都在老家，我只身进京，是为参加今年的春闱。”
“春闱？明白了，科举考试。”
“当然我来得比较早，去年年初就到了京城。”关月解释道，“广陵府文学氛围浓烈，嗯，印书行的出货量比我老家大得多。”
好吧，赶考赚钱两不误。
“关兄……”
“不不。”关月打断沈器，“关月是笔名，愚兄可不姓关。”
既然沈器已经知道他是关月，隐瞒已没什么意义，况且关月其实也不怀疑沈器是冒牌货。
“敢问吾兄高姓大名？”
“愚兄姓王。”关月笑道，“王匿。”
“啊？”沈器顿时瞪大眼。
“怎么了？”关月——王匿奇怪的看着他，自己的名字有问题么？
“是匿踪的匿？”
“正是。”
沈器仰天长叹：“原来王匿指的真是个人啊！”
王匿听得一头雾水。
废话，我当然是个人，否则难道是妖怪不成？郑兄的小师弟，果然如他所说，爱搞怪啊。
回想当初，沈器和周青樨发现郑取玉留下的四字谜语“王匿非人”，周青樨的解释是“有个叫王匿的家伙，不是人”，沈器却认为，二师兄留下的线索怎么可能如此直白？正确答案，应该是“一个隐藏的王，能力强大到不像人”。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正如他告诉周青樨，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只不过他的直觉是错误的，周青樨才是对的。
沈器试探着问：“那‘非人’又是什么意思？”
“嗯？”王匿一怔，讪然道，“明白了，你在郑兄的书桌下，发现了愚兄酒后刻的字。”
“您……您刻的？”
“对呀。”王匿笑道，“苍梧山的学问的确有意思，拼音比反切更加精确高明，表示数字的方式也独具一格、更便于计算。对了，你稍等……”
王匿跑进书房，很快便拿着一张纸返回。
纸上赫然罗列一排排阿拉伯数字！
“愚兄以郑兄传授的‘竖式’计算收支，比从前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王匿或者说关月是话本名家，和普通写手不同，他与印书行合作的方式，通常是“分成”，即每卖出一本书，他分得一定比例的收入，按约定时间结算。这种方式比一次性买断更赚钱，相应的，计算收入相对便更繁琐。
郑取玉对王匿显摆拼音和阿拉伯数字，王匿很感兴趣，于是便要求学习。
这算不上苍梧山传承，实际上是沈器搞出来的，因此郑取玉也没拒绝。当然了，他不认为王匿能掌握。
术业有专攻嘛。
写话本厉害，不等于说样样都行，否则你王兄早该中状元了，又何至于蹉跎到中年？
同样的道理，我郑取玉文韬武略无所不通，辅佐君王官至中书侍郎，妥妥的高智商人士吧？结果写话本就入不了门，王兄你手把手教，写出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下去。
结果大大出乎郑取玉所料，王匿迅速掌握拼音和数字！
郑取玉当时就震惊了。
不由慨叹：“王匿啊王匿，非人哉！”
王匿趁着酒兴，猛地脑洞大开，对郑取玉说道：“拼音和数字无人认识，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以拼音和数字索引隐藏文字谜语的方法，就在两人的探讨中诞生了。认识拼音数字的人，很容易猜出解密方法，不认识的则想破脑门都别指望明白。
王匿道：“难得被郑兄惊呼非人，实在是我的巨大荣耀，嗯，必须刻字纪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