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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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上班的头一天，程伽谣连拖带拽地把颜筱叫到了茶水间。
“快快从实招来。”程伽谣一脸坏笑，调侃道，“大张总和你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你是说张言昊？”
“对呀，那天大张总都打电话来办公室了，我接的。后来我看小何总神色慌张地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一脸委屈，估计是挨骂了吧。”
“我和他没有关系。”
“那人家会这么关系你？”
“真的真的没关系。我发誓。”
办公室里的事就是这样，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成为大家津津乐道地八卦的话题。尤其是这种小员工和集团高层的关系。好在程伽谣也不是个爱生是非的人，虽然她很多时候喜欢追着颜筱问这问那的，但对外人，她也是能严守秘密的。
况且，有些事，她也不想让莫卿误会。无论是友情、亲情或是爱情，并不是经历越多考验越牢固的。
礼拜五下班，颜筱收到了往返重庆的航班信息。
周一飞，周三回。
什么情况？也没听小何总说最近要安排出差。莫不是航空公司发错了信息或者是诈骗短信，但看这信息编辑的措辞和逻辑，都没错。
她呆呆地看了短信好一会儿。直到，下一条信息进来——
周末你要考GRE，下周四我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所以只能订周一到周三的机票了，时间不长，希望能带你好好吃一顿火锅。明天我还有事，你定好闹钟，自己去考场。颜栀这两天由成妈照顾，晚上我会接。
是莫卿。原来，机票是他定的，而且他还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了。
颜筱感觉脸颊微微温热，心像只小鹿，砰砰乱撞。
但是周一到周三去出去旅游，那不意味着她还要编个理由请假。
哎！这个时候请假，小何总应该会很不待见她吧。
颜筱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暗暗发笑。
手机响了起来。是莫卿。
她拿起手机，迅速跑出办公室。
“喂，我在上班呢。”
“短信收到了？”
“嗯。周一到周三貌似很难请假。”
“你是要我帮你请？”
“不用不用，我自己请。”
同事走过，她连忙挂断手机。
******
小何总的办公室。
颜筱小心翼翼敲门进去。说来也是，这两天上班，小何总也没有找过她，就好像假合同的事情从未发生。
“呦，是颜筱，有什么事吗？”
小何总见她进来，连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我有点事想找您。”
“哦哦，好的。那个合同的事情你别着急，集团的廉政小组已经介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谢。”
“还有其他事情吗？”
小何总略微弯腰，笑着问。
“下周一到下周三我想请三天假。”
“正好，我原本也想找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心里压力大很正常，这样下周你看着办，多放松一下，我给你一周的假期。”
“不用了，三天就行。”
请假本就是一场意外，再说她也不想因为和莫卿的关系坏了集团的规矩。
小何总看着颜筱坚持的模样，也没拒绝。
他对颜筱的印象一直不错。她虽然是空降到集团的，但论工作，她精通业务，做事也足够严谨细致；论人品，她还算低调，既不喜恭迎，又不失个性。这样的员工，作为领导，自然是欣赏的。
只是，假合同的事情太过突然，容不得他有半分思考，就已经被捅到了集团高层处。他本应该帮她说话的，但毕竟高子枫的靠山是上头的陈总。
仅凭这一点，他就要让她三分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颜筱的后台居然是大张总。张言昊在IH集团的地位，那基本上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回想那日，他被叫到大张总的办公室，他那严肃的模样，想来他和颜筱的关系不一般。
现在的小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后台硬实，小何总在办公室里摇了摇头。
“好在，我也没有表现出偏袒高子枫。否则真的是饭碗不保矣。幸哉！幸哉！”他喃喃自语，连声感慨。
******
重庆。
莫卿和颜筱走在街头。
莫卿微笑。
“你笑什么？”
“10年了，没有这样轻松的，不带工作出来旅行。”
“哦。那个我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查完后，材料自然会送到你们部门领导那里。”
“你，不是应该会事先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事先知道？”莫卿停下脚步，盯着颜筱看，然后扭头坏笑。
“说起来，我倒是应该表扬表扬你，据说你这次在会议室面对诬陷的时候临危不乱、面不改色。”几秒后，他把头扭过来，弯腰，在颜筱耳边轻声说道。
在还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他居然用了“诬陷”这这个严厉的词。莫卿，谢谢你的信任。她不敢抬头看他的双眸，低头浅笑。
“说吧，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吗？”
听到“奖励”二字，颜筱本能地抬起下头。
他在点头。
“那......”她扯了扯衣角，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自从上次Y-餐厅事件后，关于我，网上的新闻还不够你看的吗？”
网上的都是大众新闻，她想要了解的是那些他久久未说出口的事，但这个话，她显然是不能讲的。
颜筱的脸颊微微泛红，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想知道顾逸音的事？还是集团未来发展的方向？”他盯着她看，缓缓问道。
“嗯？”她皱眉，抬起头看着他。他愿意说？
“这两件事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想知道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听？员工、朋友还是其他？”
其他是指女朋友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在心田滑过。她大概是明白话中的意思的，但她不想做先挑明的那个人。“有区别吗？”她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你认为员工或者是朋友有资格知道这些吗？”他皱眉。
“那你觉得我以什么样的身份知道这些合适？”
“以结婚为前提，做我女朋友。”他答得干脆利落，似乎这个答案已经在他心里停留了很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愿意吗？”
她自然是愿意的，从她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天起，她就知道除了他，她都不会留心别人了。但是她也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毕竟他们之间横着的不是一、两个阶层的跨度。
他是莫卿，她必须提醒自己。
“做我的女朋友以后，即便我不帮你，你也会获得很多资源，你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他极力推销自己，分毫不介意她会利用他的名和利。
莫卿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她破戒，只是依稀晓得平日里，他最憎恶被人利用。
“这么难回答吗？”
见颜筱迟迟没有回答，他胸口一沉，轻轻叹气，神色万分凝重。
“那，试一下吧。”
照逻辑，她应该要拒绝的，但事实上——她没有。
这是颜筱从小到大第一次完完全全、不计后果地遵从内心。
他在笑，笑得很开心，刚刚还蹙着的眉头瞬间舒缓开来。
“在一起后我们就要对对方负责，你有管我的义务，我也有管你的权利，知道吗？”
“你太难管了，我管不了。”
“你必须管。”
“我管不了。”
她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拖进怀里。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叮嘱，“你要了我，又不管我，就是不负责任。”
“那行吧。我就勉强履行一下我的职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一日三餐都必须按时吃，每天保证睡满6个小时。”
这要求以前连顾逸音都没敢跟他提，这小姑娘管起人来可是真宽。莫卿笑笑，不敢拒绝，他轻轻吻过她的头顶，亲昵地说，“你说的，我都照做。”
******
他们看过傍晚的洪崖洞。人来人往，他牵着她的手沿路而过。
“累吗？”
“嗯。”
“我背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
她慌忙摆了摆手。他每天风雨来雨里去的，这么辛苦，她怎么舍得让他背?
“听话。”
莫卿固执地在她的面前蹲下，示意让她趴在他的背上。
她犹豫。他眉头紧锁，回头瞪着她。
她拗不过，只好乖乖趴到他的背上。
她要坐二号线去李子坝站看穿楼轻轨，他背着她一直往前走。
黄花园站，几十格的台阶横在面前。
她想从他的背上下来，他不肯。
她趴在他的背上，头贴着他的脸颊，几乎听得到他的每一丝踹气声。
“我想问你三个问题，可以吗？”她弱弱地说。
“嗯。”
“第一，上次你说没时间谈恋爱，也不会谈恋爱的，为什么现在又选择和我在一起；第二，我们为什么要‘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第三，你为什么不选择联姻，那些资源是我没办法给你的。”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得不到回应。
他把她往背上耸了耸，认真地回答，“第一，上次你还没离婚，那段婚姻与你虽已名存实亡，但我要顾及你的名誉，所以那日的话，我只说了半句，原话的下半句是，除非你愿意跟我；第二，既然已经认定了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婚姻是最好的枷锁；第三，如果你没有出现，也许最后我会娶一位家世相当的姑娘。”
6月的重庆热得很，汗珠在他的额头、脸颊上不断渗出。他将步调放得很慢，想要多背她一会。
地铁站门口，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她缓缓从他的背上爬下，又被一把拽过，莫卿把她按在墙上，霸气又疲惫地问，“看在我这么辛苦背你的份上，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是我？”
“因为，你能让我放下所有戒心。”她停顿，掏出纸巾，为他擦去汗水，肯定地说，“这种安全感，二十八年，无人能及。”
这是她对他最好的肯定。他俯身吻住她的双唇，动作轻柔。
******
夜幕下，莫卿与颜筱坐在室外吃火锅。
“给你。重庆人标准的火锅蘸料。半碟香油，一勺蒜泥，少许盐。”
“这么专业？跟谁学的。”莫卿挑眉，微笑地看着她。
“嗯。唐呈之是重庆人，跟他学的。”她脱口而出。
他慢慢地放下碗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只是想让你尝一下正宗的重庆口味。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蘸我这碟。”她指了指自己的酱料，连声安慰。
他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蘸料，里面有酱油、米醋、蒜泥和葱。“既然是标准的重庆蘸料，你为什么不吃？”
“感觉太油腻了。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口味。”
“吃过吗？”
“没有，我只是听他说过。我也是第一次来重庆。”
“嗯。那我们一起尝一下吧。”
这话幼稚得很，一点也不像莫卿。但她却觉得特别接地气，很舒服。
回公司上班的头一天，程伽谣连拖带拽地把颜筱叫到了茶水间。
“快快从实招来。”程伽谣一脸坏笑，调侃道，“大张总和你什么关系，你们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你是说张言昊？”
“对呀，那天大张总都打电话来办公室了，我接的。后来我看小何总神色慌张地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一脸委屈，估计是挨骂了吧。”
“我和他没有关系。”
“那人家会这么关系你？”
“真的真的没关系。我发誓。”
办公室里的事就是这样，一旦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成为大家津津乐道地八卦的话题。尤其是这种小员工和集团高层的关系。好在程伽谣也不是个爱生是非的人，虽然她很多时候喜欢追着颜筱问这问那的，但对外人，她也是能严守秘密的。
况且，有些事，她也不想让莫卿误会。无论是友情、亲情或是爱情，并不是经历越多考验越牢固的。
礼拜五下班，颜筱收到了往返重庆的航班信息。
周一飞，周三回。
什么情况？也没听小何总说最近要安排出差。莫不是航空公司发错了信息或者是诈骗短信，但看这信息编辑的措辞和逻辑，都没错。
她呆呆地看了短信好一会儿。直到，下一条信息进来——
周末你要考GRE，下周四我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所以只能订周一到周三的机票了，时间不长，希望能带你好好吃一顿火锅。明天我还有事，你定好闹钟，自己去考场。颜栀这两天由成妈照顾，晚上我会接。
是莫卿。原来，机票是他定的，而且他还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了。
颜筱感觉脸颊微微温热，心像只小鹿，砰砰乱撞。
但是周一到周三去出去旅游，那不意味着她还要编个理由请假。
哎！这个时候请假，小何总应该会很不待见她吧。
颜筱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暗暗发笑。
手机响了起来。是莫卿。
她拿起手机，迅速跑出办公室。
“喂，我在上班呢。”
“短信收到了？”
“嗯。周一到周三貌似很难请假。”
“你是要我帮你请？”
“不用不用，我自己请。”
同事走过，她连忙挂断手机。
******
小何总的办公室。
颜筱小心翼翼敲门进去。说来也是，这两天上班，小何总也没有找过她，就好像假合同的事情从未发生。
“呦，是颜筱，有什么事吗？”
小何总见她进来，连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我有点事想找您。”
“哦哦，好的。那个合同的事情你别着急，集团的廉政小组已经介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谢。”
“还有其他事情吗？”
小何总略微弯腰，笑着问。
“下周一到下周三我想请三天假。”
“正好，我原本也想找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心里压力大很正常，这样下周你看着办，多放松一下，我给你一周的假期。”
“不用了，三天就行。”
请假本就是一场意外，再说她也不想因为和莫卿的关系坏了集团的规矩。
小何总看着颜筱坚持的模样，也没拒绝。
他对颜筱的印象一直不错。她虽然是空降到集团的，但论工作，她精通业务，做事也足够严谨细致；论人品，她还算低调，既不喜恭迎，又不失个性。这样的员工，作为领导，自然是欣赏的。
只是，假合同的事情太过突然，容不得他有半分思考，就已经被捅到了集团高层处。他本应该帮她说话的，但毕竟高子枫的靠山是上头的陈总。
仅凭这一点，他就要让她三分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颜筱的后台居然是大张总。张言昊在IH集团的地位，那基本上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回想那日，他被叫到大张总的办公室，他那严肃的模样，想来他和颜筱的关系不一般。
现在的小孩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后台硬实，小何总在办公室里摇了摇头。
“好在，我也没有表现出偏袒高子枫。否则真的是饭碗不保矣。幸哉！幸哉！”他喃喃自语，连声感慨。
******
重庆。
莫卿和颜筱走在街头。
莫卿微笑。
“你笑什么？”
“10年了，没有这样轻松的，不带工作出来旅行。”
“哦。那个我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查完后，材料自然会送到你们部门领导那里。”
“你，不是应该会事先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事先知道？”莫卿停下脚步，盯着颜筱看，然后扭头坏笑。
“说起来，我倒是应该表扬表扬你，据说你这次在会议室面对诬陷的时候临危不乱、面不改色。”几秒后，他把头扭过来，弯腰，在颜筱耳边轻声说道。
在还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他居然用了“诬陷”这这个严厉的词。莫卿，谢谢你的信任。她不敢抬头看他的双眸，低头浅笑。
“说吧，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吗？”
听到“奖励”二字，颜筱本能地抬起下头。
他在点头。
“那......”她扯了扯衣角，鼓起勇气道，“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自从上次Y-餐厅事件后，关于我，网上的新闻还不够你看的吗？”
网上的都是大众新闻，她想要了解的是那些他久久未说出口的事，但这个话，她显然是不能讲的。
颜筱的脸颊微微泛红，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想知道顾逸音的事？还是集团未来发展的方向？”他盯着她看，缓缓问道。
“嗯？”她皱眉，抬起头看着他。他愿意说？
“这两件事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想知道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听？员工、朋友还是其他？”
其他是指女朋友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在心田滑过。她大概是明白话中的意思的，但她不想做先挑明的那个人。“有区别吗？”她把问题又抛给了他。
“你认为员工或者是朋友有资格知道这些吗？”他皱眉。
“那你觉得我以什么样的身份知道这些合适？”
“以结婚为前提，做我女朋友。”他答得干脆利落，似乎这个答案已经在他心里停留了很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愿意吗？”
她自然是愿意的，从她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天起，她就知道除了他，她都不会留心别人了。但是她也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毕竟他们之间横着的不是一、两个阶层的跨度。
他是莫卿，她必须提醒自己。
“做我的女朋友以后，即便我不帮你，你也会获得很多资源，你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他极力推销自己，分毫不介意她会利用他的名和利。
莫卿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为她破戒，只是依稀晓得平日里，他最憎恶被人利用。
“这么难回答吗？”
见颜筱迟迟没有回答，他胸口一沉，轻轻叹气，神色万分凝重。
“那，试一下吧。”
照逻辑，她应该要拒绝的，但事实上——她没有。
这是颜筱从小到大第一次完完全全、不计后果地遵从内心。
他在笑，笑得很开心，刚刚还蹙着的眉头瞬间舒缓开来。
“在一起后我们就要对对方负责，你有管我的义务，我也有管你的权利，知道吗？”
“你太难管了，我管不了。”
“你必须管。”
“我管不了。”
她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拖进怀里。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叮嘱，“你要了我，又不管我，就是不负责任。”
“那行吧。我就勉强履行一下我的职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一日三餐都必须按时吃，每天保证睡满6个小时。”
这要求以前连顾逸音都没敢跟他提，这小姑娘管起人来可是真宽。莫卿笑笑，不敢拒绝，他轻轻吻过她的头顶，亲昵地说，“你说的，我都照做。”
******
他们看过傍晚的洪崖洞。人来人往，他牵着她的手沿路而过。
“累吗？”
“嗯。”
“我背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
她慌忙摆了摆手。他每天风雨来雨里去的，这么辛苦，她怎么舍得让他背?
“听话。”
莫卿固执地在她的面前蹲下，示意让她趴在他的背上。
她犹豫。他眉头紧锁，回头瞪着她。
她拗不过，只好乖乖趴到他的背上。
她要坐二号线去李子坝站看穿楼轻轨，他背着她一直往前走。
黄花园站，几十格的台阶横在面前。
她想从他的背上下来，他不肯。
她趴在他的背上，头贴着他的脸颊，几乎听得到他的每一丝踹气声。
“我想问你三个问题，可以吗？”她弱弱地说。
“嗯。”
“第一，上次你说没时间谈恋爱，也不会谈恋爱的，为什么现在又选择和我在一起；第二，我们为什么要‘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第三，你为什么不选择联姻，那些资源是我没办法给你的。”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得不到回应。
他把她往背上耸了耸，认真地回答，“第一，上次你还没离婚，那段婚姻与你虽已名存实亡，但我要顾及你的名誉，所以那日的话，我只说了半句，原话的下半句是，除非你愿意跟我；第二，既然已经认定了你，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婚姻是最好的枷锁；第三，如果你没有出现，也许最后我会娶一位家世相当的姑娘。”
6月的重庆热得很，汗珠在他的额头、脸颊上不断渗出。他将步调放得很慢，想要多背她一会。
地铁站门口，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她缓缓从他的背上爬下，又被一把拽过，莫卿把她按在墙上，霸气又疲惫地问，“看在我这么辛苦背你的份上，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是我？”
“因为，你能让我放下所有戒心。”她停顿，掏出纸巾，为他擦去汗水，肯定地说，“这种安全感，二十八年，无人能及。”
这是她对他最好的肯定。他俯身吻住她的双唇，动作轻柔。
******
夜幕下，莫卿与颜筱坐在室外吃火锅。
“给你。重庆人标准的火锅蘸料。半碟香油，一勺蒜泥，少许盐。”
“这么专业？跟谁学的。”莫卿挑眉，微笑地看着她。
“嗯。唐呈之是重庆人，跟他学的。”她脱口而出。
他慢慢地放下碗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只是想让你尝一下正宗的重庆口味。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蘸我这碟。”她指了指自己的酱料，连声安慰。
他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蘸料，里面有酱油、米醋、蒜泥和葱。“既然是标准的重庆蘸料，你为什么不吃？”
“感觉太油腻了。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口味。”
“吃过吗？”
“没有，我只是听他说过。我也是第一次来重庆。”
“嗯。那我们一起尝一下吧。”
这话幼稚得很，一点也不像莫卿。但她却觉得特别接地气，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