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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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上次李黛没带雪儿去庙会，雪儿离家出走了三天。李母为了补偿雪儿，便要求李黛带她们一行人一起去滨州的财神节。滨州位处代景国，西梁国和北罗国的交接处，为三国的枢纽，水路陆路十分发达，各路商贩云集。近日，滨州正在举行一年一度，为期三天的迎财神盛会，虽比不上汴州城的庙会盛大，但胜在别开生面，新奇异巧。
这三天，雪儿，小青，和苏晋皆玩了个痛快，各种新奇东西，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李黛嘱咐苏晋在前头看着他们，自己陪着苏母在后头慢慢逛着。西梁国的五彩异兽面具，精美手串，醇香的美酒，北罗国的香水，金发碧眼的美人，露着一截白皙的细腰，勾人的眼神，让人面红耳赤，惊奇赞叹。要不是李黛拦着，苏晋只恨不能跟着那几个美人，一起去了北罗国。
直到疯玩了三天后，他们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汴州城，雪儿他们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讨论那滨州城的风土人情，只恨这财神节的时间太短。李黛则几年前因为生意，去过几次，倒没有他们那么新鲜。只是她们这种巨大的欢快也感染到了她，让她也比以往几次得了几分趣味。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那滨州之行的兴奋感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只是雪儿从滨州带来的五彩奇兽的面具挂在房间里。不时看到，还能回想起那几日的热闹。李黛默默地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已经约好了明年还要再去。
这天一大清早，雪儿就进了厨房，一个人忙了个热火朝天。雪儿虽是忙碌，但做事手脚利索，有条不紊。小青则在边上，眼馋地看着。小青虽是比雪儿大两岁，看着却更是孩子气，两团胖乎乎的小脸蛋，两颗乌黑的眼睛显出了天真稚气。
这会儿，雪儿正在一块一块地将小点心叠成宝山状，小脑袋靠低，手上轻轻地捏着，神情十分的专注。色如皓月，酥皮如雪，Q弹可爱。雪儿小心翼翼地，虔诚地像在对待精美的艺术品。小青支着胳膊，眼巴巴地看着，不停地咽口水。
雪儿眼睛一暼，正看到小青强咽口水，又不敢开口，那副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小青，张嘴。”雪儿从还未摆放的盘中，捏起一个小点心。
小青忙不迭地张开小嘴，形成一个圆形。
雪儿准确投喂，小青鼓起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口齿不清地开口夸赞，“好吃，好吃。”
雪儿听了高兴，又投喂了一个。
小青又把这个咽下了肚，砸了咂嘴，眼巴巴地看着。雪儿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护食。“没了，这几块给奶奶的。下次我专门做给你吃。”雪儿哄着。
……
李母的房中，李母刚起身。近日，李母睡得时辰越来越晚，胃口也不济，李黛想着法子地从北罗国搜罗了新鲜的荔枝，用冰块冰着，一路运来。就这往年这个时候，李母十分爱吃的荔枝，入口甜滋又冰凉，李母也吃不了两个，只推说太凉了，就赏给了下人。
李大夫也来看过一趟，吩咐千万不能再吃冰的，平日里多走动走动，锻炼锻炼，保持心情舒畅。但李母一直胃口不佳，李黛从各处搜罗的美食，也不能让李母多吃两口。李黛也跟着十分忧心。
雪儿虽女红诗词样样不通，但是在吃食上却格外有天赋。而这小小的天赋，让雪儿在李母的身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小小的宝山状，Q弹可爱，加了山楂，入口酸甜。李母一大早上起来，什么都吃不下，吃了这个倒真被引出了几分胃口。
“恩。”李母捻起一块，细细地品尝，“雪儿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这点心做的香甜软糯，口齿留香。”
听了夸赞，雪儿脸上一脸喜意，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显出了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弱弱地开口道，“奶奶。”
“怎么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了我们宝贝雪儿？”李母瞧雪儿撅着的小嘴，立马搂了过来哄着。
“不是，没有谁。”雪儿摇摇头。
“难道又是你姑姑？”李母道，“有什么事，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不是姑姑，是轩哥哥。”雪儿抬头看了看李母。
“轩哥哥？”
“卫墨轩。”
“卫墨轩？”李母疑惑地念道，脑子里试图搜寻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
……
书房中，窗户向两边大开着，光线细致而柔和。这段时间以来，墨轩的心中一团忧思萦绕，而又挥之不去。每日里，墨轩茶不思，饭不想，树下是她，亭中是她，每到一处，无处不在，便是她的身影，她的浅笑。很奇怪的，墨轩并没有看到过她笑，偏偏想象的最多的便是她展开浅浅的笑颜，眼睛注视着他，那一弯漆黑的眼珠子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墨轩摊开白纸，不用多加思索，心中所念就随着手中的笔自然流淌，一气呵成。流畅的线条随笔锋而动。等到墨轩放下了笔，着眼看时，墨轩的心中又不免产生了失望，这简单的线条又怎能勾勒出她娇好的侧颜，那简单的墨色又怎能表现出她身上别样的神采。墨轩的眼神一路向上看，对上那双眼睛时，心头一动，那双眼只是淡淡的墨色，虚虚地一点，白纸上的其他墨色线条便像是有了生气。画卷上的那人目光柔和而淡然，却有如深潭般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巨大的漩涡，那难以抵挡的力量似能穿透纸张，与他对视，将他魂魄锁住。
墨轩一下子不由地看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外头响起几声敲门声。墨轩陡然一惊，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突然抓包似的。
“主子。”是陈叔的声音。
墨轩下意识地将那画纸叠了，几下塞进袖口之中，随即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说道，“进来吧。”
陈叔依言进门，“主子。”陈叔抬起头，敏感地发现墨轩脸上的异色，却没有说什么，“主子，雪儿姑娘和一个老夫人在外头求见。”
雪儿……雪儿来了？墨轩一惊，“快请他们进来。”
因着上次李黛没带雪儿去庙会，雪儿离家出走了三天。李母为了补偿雪儿，便要求李黛带她们一行人一起去滨州的财神节。滨州位处代景国，西梁国和北罗国的交接处，为三国的枢纽，水路陆路十分发达，各路商贩云集。近日，滨州正在举行一年一度，为期三天的迎财神盛会，虽比不上汴州城的庙会盛大，但胜在别开生面，新奇异巧。
这三天，雪儿，小青，和苏晋皆玩了个痛快，各种新奇东西，争奇斗艳，令人目不暇接。李黛嘱咐苏晋在前头看着他们，自己陪着苏母在后头慢慢逛着。西梁国的五彩异兽面具，精美手串，醇香的美酒，北罗国的香水，金发碧眼的美人，露着一截白皙的细腰，勾人的眼神，让人面红耳赤，惊奇赞叹。要不是李黛拦着，苏晋只恨不能跟着那几个美人，一起去了北罗国。
直到疯玩了三天后，他们一行人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汴州城，雪儿他们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讨论那滨州城的风土人情，只恨这财神节的时间太短。李黛则几年前因为生意，去过几次，倒没有他们那么新鲜。只是她们这种巨大的欢快也感染到了她，让她也比以往几次得了几分趣味。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那滨州之行的兴奋感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只是雪儿从滨州带来的五彩奇兽的面具挂在房间里。不时看到，还能回想起那几日的热闹。李黛默默地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已经约好了明年还要再去。
这天一大清早，雪儿就进了厨房，一个人忙了个热火朝天。雪儿虽是忙碌，但做事手脚利索，有条不紊。小青则在边上，眼馋地看着。小青虽是比雪儿大两岁，看着却更是孩子气，两团胖乎乎的小脸蛋，两颗乌黑的眼睛显出了天真稚气。
这会儿，雪儿正在一块一块地将小点心叠成宝山状，小脑袋靠低，手上轻轻地捏着，神情十分的专注。色如皓月，酥皮如雪，Q弹可爱。雪儿小心翼翼地，虔诚地像在对待精美的艺术品。小青支着胳膊，眼巴巴地看着，不停地咽口水。
雪儿眼睛一暼，正看到小青强咽口水，又不敢开口，那副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小青，张嘴。”雪儿从还未摆放的盘中，捏起一个小点心。
小青忙不迭地张开小嘴，形成一个圆形。
雪儿准确投喂，小青鼓起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口齿不清地开口夸赞，“好吃，好吃。”
雪儿听了高兴，又投喂了一个。
小青又把这个咽下了肚，砸了咂嘴，眼巴巴地看着。雪儿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护食。“没了，这几块给奶奶的。下次我专门做给你吃。”雪儿哄着。
……
李母的房中，李母刚起身。近日，李母睡得时辰越来越晚，胃口也不济，李黛想着法子地从北罗国搜罗了新鲜的荔枝，用冰块冰着，一路运来。就这往年这个时候，李母十分爱吃的荔枝，入口甜滋又冰凉，李母也吃不了两个，只推说太凉了，就赏给了下人。
李大夫也来看过一趟，吩咐千万不能再吃冰的，平日里多走动走动，锻炼锻炼，保持心情舒畅。但李母一直胃口不佳，李黛从各处搜罗的美食，也不能让李母多吃两口。李黛也跟着十分忧心。
雪儿虽女红诗词样样不通，但是在吃食上却格外有天赋。而这小小的天赋，让雪儿在李母的身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小小的宝山状，Q弹可爱，加了山楂，入口酸甜。李母一大早上起来，什么都吃不下，吃了这个倒真被引出了几分胃口。
“恩。”李母捻起一块，细细地品尝，“雪儿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这点心做的香甜软糯，口齿留香。”
听了夸赞，雪儿脸上一脸喜意，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显出了难色，犹豫了一会儿，弱弱地开口道，“奶奶。”
“怎么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了我们宝贝雪儿？”李母瞧雪儿撅着的小嘴，立马搂了过来哄着。
“不是，没有谁。”雪儿摇摇头。
“难道又是你姑姑？”李母道，“有什么事，跟奶奶说，奶奶替你做主。”
“不是姑姑，是轩哥哥。”雪儿抬头看了看李母。
“轩哥哥？”
“卫墨轩。”
“卫墨轩？”李母疑惑地念道，脑子里试图搜寻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
……
书房中，窗户向两边大开着，光线细致而柔和。这段时间以来，墨轩的心中一团忧思萦绕，而又挥之不去。每日里，墨轩茶不思，饭不想，树下是她，亭中是她，每到一处，无处不在，便是她的身影，她的浅笑。很奇怪的，墨轩并没有看到过她笑，偏偏想象的最多的便是她展开浅浅的笑颜，眼睛注视着他，那一弯漆黑的眼珠子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墨轩摊开白纸，不用多加思索，心中所念就随着手中的笔自然流淌，一气呵成。流畅的线条随笔锋而动。等到墨轩放下了笔，着眼看时，墨轩的心中又不免产生了失望，这简单的线条又怎能勾勒出她娇好的侧颜，那简单的墨色又怎能表现出她身上别样的神采。墨轩的眼神一路向上看，对上那双眼睛时，心头一动，那双眼只是淡淡的墨色，虚虚地一点，白纸上的其他墨色线条便像是有了生气。画卷上的那人目光柔和而淡然，却有如深潭般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巨大的漩涡，那难以抵挡的力量似能穿透纸张，与他对视，将他魂魄锁住。
墨轩一下子不由地看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外头响起几声敲门声。墨轩陡然一惊，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突然抓包似的。
“主子。”是陈叔的声音。
墨轩下意识地将那画纸叠了，几下塞进袖口之中，随即长吁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说道，“进来吧。”
陈叔依言进门，“主子。”陈叔抬起头，敏感地发现墨轩脸上的异色，却没有说什么，“主子，雪儿姑娘和一个老夫人在外头求见。”
雪儿……雪儿来了？墨轩一惊，“快请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