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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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细雨台上。</p>
想着木恒交代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周子虞开始拼命大吼起来，喊道：</p>
“你们放开我啊啊啊”</p>
场间众人都感到十分无语，在管家的眼神示意下，侍卫正打算用法器封住周子虞的嘴。</p>
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身后传来，语气平静自然，就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情：</p>
“把他放开”</p>
似是想到什么，众人纷纷回头望去。</p>
而那位管家却是气极，他在商家经营数十年，所有的事无一不是被他处理得很好，先前出现了周子虞这个荒唐插曲，他已有些沉不住气，如今听到又有人出来阻止，不禁在心中暗骂：</p>
这次又他妈的是谁。</p>
人流再次分开，露出一名发丝有些凌乱的年轻男子。</p>
尽管有些狼狈，尽管气息微乱，却依旧耀眼至极。</p>
“商礼！”</p>
“商大公子！”</p>
“真的是他，他果然来了”</p>
时已至此，很多人都能从他的形象看出点什么。</p>
一人独行，拔山涉水，千里迢迢，冲破一道又一道阻拦，最后终于及时来到了这里，就只是为了一人。</p>
如果这都不算爱。</p>
大量视线在萤袖和商礼之间来回。</p>
萤袖脸上艳丽的妆容早已哭花，商礼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p>
郎才女貌，奈何遇此一遭？</p>
商礼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来的那么早，所以他接到消息后就来了，但是洛阳城很大，他还要避开商猷安排的人，所以来的晚了些。</p>
商猷的脸色有些难看。</p>
管家示意侍卫将周子虞放开。</p>
既然大公子已经来到这里，既然他说出了那样的要求，那他就只能照做。</p>
周子虞来到商礼身旁，神情有些得意，向商礼轻声道：</p>
“师祖算得真准，你果然能在这个时候到”</p>
商礼向他微微点头，然后向商猷道：</p>
“可不可以先将璇姐他们放开”</p>
商猷最是讨厌他这副温润如玉而风轻云淡的样子，明明不用争取就什么都有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眼神微凝，道：</p>
“你觉得你赢得过我？”</p>
商礼看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几个气息强大的黑衣人，淡淡道：</p>
“你要赢的是爷爷，而不是我”</p>
管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派人将宾客请出。</p>
虽然很多人都有些好奇和不舍，但都知道这是商家的家事。</p>
一时间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人。</p>
扶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满是不知对谁的嘲弄。</p>
商猷恨恨地向商礼道：</p>
“在他眼中我永远都不如你”</p>
“所以你和扶家联手了？”</p>
商礼向扶桑微微点头，而后向他道。</p>
洛阳虽在唐国境内，但其实并不属于唐国，以他的身份自然可以直接说扶家。</p>
“就算是爷爷也不能否认我现在能够调用的力量很多”</p>
商礼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不知多久，道：</p>
“他不喜欢外人插手家里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p>
商猷眼神依旧沉凝，道：</p>
“时局日新月异，与他家合作乃大势所趋。故步自封对商家毫无益处，你们怎么也不明白呢”</p>
商礼神色不变，说道：</p>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p>
商猷看着自己的兄长，微微低头，咬牙道：</p>
“没错，只是因为我讨厌你。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是家主？当然，就算如此，我还可以接受，我可以接受辅佐你。但是为什么你的修行天赋要那么高，剑道天赋要那么高，就连以后的浩然剑宗都会是你的。还有，为什么，为什么……萤袖只喜欢你，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啊”</p>
他的眼睛有些红，声音有些低沉，看着有些可怜。</p>
商礼看着眼前这个儿时常常缠着要一起玩的弟弟，发现原来他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是从自己遇到萤袖开始的，忽然感到有些难过，微微低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p>
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商猷吼道：</p>
“不用你道歉”</p>
只见他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扭曲，道：</p>
“你把你的命给我就可以了”</p>
话音刚落，众人很是难以置信，就连扶桑都看了商猷一眼。</p>
那位管家更是没有回过神来，怔住片刻，大声道：</p>
“你敢！”</p>
正准备要掠到商礼面前护住他时，突然一道剑光亮起，挡在他面前。</p>
他看向那个灰衣老者，沉声道：</p>
“天剑门是想被灭满门吗”</p>
那位老者方才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很容易看出他的境界很高深。</p>
管家自知如果他要拦住自己，那么在他脱困之前商礼就会死。</p>
老者满脸的褶皱，声音嘶哑，道：</p>
“只要大公子死了，商老太爷就只能选择二公子，我天剑门又怎会出事呢？”</p>
“这里是洛阳”</p>
这里是商家的洛阳。</p>
“商家家主答应过二公子不会出现，而更没有人想到我们敢动手，所以不会再有人来”</p>
话已至此，只能动手。</p>
巨大的灵息波动以二人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剑光与灵光不断闪烁。</p>
商礼知道管家暂时无法脱身，看向商猷身后的黑衣人，说道：</p>
“两个洞天巅峰，真是舍得啊……”</p>
别看木恒时不时都能遇到神威境的人，更有像木枝院院长、吴谓这样的神威巅峰级强者，但其实两界中修炼到神威境的真的不多。</p>
商猷死死抓住萤袖，说道：</p>
“只要你死了，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p>
商礼没有说话，周子虞以为他有些害怕，道：</p>
“不用担心，师祖说会没事的”</p>
商礼无奈笑着道：</p>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p>
周子虞认真道：</p>
“不客气”</p>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有三个黑衣人走上前来，手中飞剑和法宝带着夺目光芒向二人杀去。</p>
商猷看着那几道光线，有些放松，有些伤感。</p>
我们一起死吧，然后回到以前，就像小时候那样多好，你说是吧，我的哥哥啊……</p>
萤袖看着光影中那几道互相交错的身影，绝望地跪倒在地，然后面无表情地缓缓举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拍向天灵盖。</p>
愿在黄泉路上与君携行……她看着那道身影在心中喃喃道。</p>
她的唇边溢出一大滩鲜血，就像木恒在那座峰顶看到的那几朵桃花一样凄美。</p>
出手真的很绝。</p>
商猷神色骤变，赶忙用尽全身修为稳住她的心脉，喂她吃了颗药丸，慌乱无比。</p>
就连商礼都往这边看了一眼，但战斗时最忌分心，所以一名黑衣人挥着手中的剑，就要刺入。</p>
近身之际，忽有一道泛着冷意的夺目剑光从天边而来。</p>
黑衣人动作很快，反应也很快，但都没有那道剑光快。</p>
剑光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从黑衣人体内穿透而过，黑衣人感到一股冷厉至极的剑气袭来，而后被无数剑意斩断经脉，动作骤顿，就此失去了呼吸。</p>
像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剑光准确无误地袭向正在战斗的灰衣老者。</p>
老者感受到极大的危机，霍然回头，剑光已至，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笔直地向身后倒去。</p>
剑光向天边飞去，隐去不见。</p>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数息时间。</p>
变化发生得太过突然，两位洞天境巅峰的强者就这样死去，以至于那位管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但终究是见过大事的人物，身形闪烁，他就来到了商礼身前，将要一起击杀另一个黑衣人。</p>
周子虞激动无比，大声喊道：</p>
“看到没有，那是我师祖”</p>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位黑衣人也倒在了血泊中。</p>
商礼来到商猷身边，知道萤袖的性命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也知道商猷方才应该是给她吃了万芝丸。</p>
只是这种伤药本便是用于将正处于生死线上的人的性命救回，珍贵稀有，这里是洛阳，二弟为何会随时带在身上？</p>
自然不会是想要救自己，然后让自己感动无比。</p>
他们都不是这样无聊的人。</p>
他没有想太多，转而望向扶桑身后的那个甜美婢女，发现她境界普通，然后看向青衣男子，想起自己在对方在青城邀请自己去盛天时的场景，有些不解，所以他看向扶桑。</p>
凭她的身份，自然担得起一位神威境强者的保护，只是为何她方才没有动手。</p>
扶桑也看过来，道：</p>
“有事？”</p>
商礼微微一笑，心想，传说这位长公主殿下性格直率，霸气无双，果然如此，想着如果商璇也能够如此稳重就好了，道：</p>
“殿下可还有事？”</p>
聪明人说聪明话，明白人说明白话。</p>
扶桑淡淡道：</p>
“我只是来看他的笑话”</p>
商礼知道这个他指的不是商猷，顿时明白她和当今圣上的关系真的不算好，道：</p>
“那就不送”</p>
这句话说得真的很不给面子，但他凭什么给扶家面子？</p>
扶桑毫不在意起步离开，但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却没有回头，问道：</p>
“她在哪里”</p>
商礼没有感到意外，心想原来这才是你来洛阳的真正原因，道：</p>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p>
扶桑不再说话，向外走去。</p>
商礼确定她已经消失，看向那道剑光消失的方向，莫名感到有些不安。</p>
是啊，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来见我……</p>
……</p>
茶馆里。</p>
柜台小二看着内室某处，脸色苍白至极，四肢颤抖不已，眼中尽是余悸未消的恐惧，身体若如一具尸体般僵硬。</p>
包厢中的座椅器具不知为何碎成粉末散落一地，只剩二人坐着的椅子安然无恙，若不是有阵法隔绝，只怕这一片地带都将被余波碾成细粉，房中更是布满了恐怖决绝而足以令世间绝大多数人颤抖不已的实质般的冰凉杀意。</p>
老人看了一眼她手中空着的剑鞘，然后视线上移，想要透过白纱看清她的神情，或者说伤势。</p>
尽管他境界高深，眼力惊人，仍然不能看到她的脸。</p>
“都说你万法皆通，看来是真的“</p>
白纱表层浮现着无数条细密繁复的金色线条，就像是千万套阵法组合在一起，认真看去，竟是能让眼睛感到微微刺痛。</p>
木恒看着袖上那几个光滑切口，想着果然还是天蚕丝比较耐切，然后平静向老人道:</p>
“你可以继续试着杀死我“</p>
尽管刚才出剑的时候被对方偷袭，她也没有生气。</p>
要做就要做绝，这很符合老人的作风，她没有感到丝毫意外。</p>
老人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些，道:</p>
“我知道你来这一趟并不是要证明你不可能被杀死“</p>
木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p>
“你为什么要我死？”</p>
老人沉默了会，道</p>
“我知道他把回音簪送给了你”</p>
木恒知道回音簪是什么，那个簪子现在就别在她的发上，所以她才知道什么时候出剑才是最合适的，有些不解道：</p>
“所以？”</p>
老人到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人对她这么好，却始终没有和她在一起，说道：</p>
“他喜欢你”</p>
木恒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说道：</p>
“所以？”</p>
“所以我要杀你”</p>
木恒沉默了片刻，说道：</p>
“我不喜欢他”</p>
老人神色不变，说道：</p>
“喜欢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p>
这时的细雨台上。</p>
想着木恒交代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周子虞开始拼命大吼起来，喊道：</p>
“你们放开我啊啊啊”</p>
场间众人都感到十分无语，在管家的眼神示意下，侍卫正打算用法器封住周子虞的嘴。</p>
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身后传来，语气平静自然，就像是在说理所当然的事情：</p>
“把他放开”</p>
似是想到什么，众人纷纷回头望去。</p>
而那位管家却是气极，他在商家经营数十年，所有的事无一不是被他处理得很好，先前出现了周子虞这个荒唐插曲，他已有些沉不住气，如今听到又有人出来阻止，不禁在心中暗骂：</p>
这次又他妈的是谁。</p>
人流再次分开，露出一名发丝有些凌乱的年轻男子。</p>
尽管有些狼狈，尽管气息微乱，却依旧耀眼至极。</p>
“商礼！”</p>
“商大公子！”</p>
“真的是他，他果然来了”</p>
时已至此，很多人都能从他的形象看出点什么。</p>
一人独行，拔山涉水，千里迢迢，冲破一道又一道阻拦，最后终于及时来到了这里，就只是为了一人。</p>
如果这都不算爱。</p>
大量视线在萤袖和商礼之间来回。</p>
萤袖脸上艳丽的妆容早已哭花，商礼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p>
郎才女貌，奈何遇此一遭？</p>
商礼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来的那么早，所以他接到消息后就来了，但是洛阳城很大，他还要避开商猷安排的人，所以来的晚了些。</p>
商猷的脸色有些难看。</p>
管家示意侍卫将周子虞放开。</p>
既然大公子已经来到这里，既然他说出了那样的要求，那他就只能照做。</p>
周子虞来到商礼身旁，神情有些得意，向商礼轻声道：</p>
“师祖算得真准，你果然能在这个时候到”</p>
商礼向他微微点头，然后向商猷道：</p>
“可不可以先将璇姐他们放开”</p>
商猷最是讨厌他这副温润如玉而风轻云淡的样子，明明不用争取就什么都有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眼神微凝，道：</p>
“你觉得你赢得过我？”</p>
商礼看了眼他身后不远处的那几个气息强大的黑衣人，淡淡道：</p>
“你要赢的是爷爷，而不是我”</p>
管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派人将宾客请出。</p>
虽然很多人都有些好奇和不舍，但都知道这是商家的家事。</p>
一时间只剩下少数的几个人。</p>
扶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满是不知对谁的嘲弄。</p>
商猷恨恨地向商礼道：</p>
“在他眼中我永远都不如你”</p>
“所以你和扶家联手了？”</p>
商礼向扶桑微微点头，而后向他道。</p>
洛阳虽在唐国境内，但其实并不属于唐国，以他的身份自然可以直接说扶家。</p>
“就算是爷爷也不能否认我现在能够调用的力量很多”</p>
商礼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不知多久，道：</p>
“他不喜欢外人插手家里的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p>
商猷眼神依旧沉凝，道：</p>
“时局日新月异，与他家合作乃大势所趋。故步自封对商家毫无益处，你们怎么也不明白呢”</p>
商礼神色不变，说道：</p>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p>
商猷看着自己的兄长，微微低头，咬牙道：</p>
“没错，只是因为我讨厌你。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是家主？当然，就算如此，我还可以接受，我可以接受辅佐你。但是为什么你的修行天赋要那么高，剑道天赋要那么高，就连以后的浩然剑宗都会是你的。还有，为什么，为什么……萤袖只喜欢你，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啊”</p>
他的眼睛有些红，声音有些低沉，看着有些可怜。</p>
商礼看着眼前这个儿时常常缠着要一起玩的弟弟，发现原来他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是从自己遇到萤袖开始的，忽然感到有些难过，微微低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p>
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商猷吼道：</p>
“不用你道歉”</p>
只见他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扭曲，道：</p>
“你把你的命给我就可以了”</p>
话音刚落，众人很是难以置信，就连扶桑都看了商猷一眼。</p>
那位管家更是没有回过神来，怔住片刻，大声道：</p>
“你敢！”</p>
正准备要掠到商礼面前护住他时，突然一道剑光亮起，挡在他面前。</p>
他看向那个灰衣老者，沉声道：</p>
“天剑门是想被灭满门吗”</p>
那位老者方才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很容易看出他的境界很高深。</p>
管家自知如果他要拦住自己，那么在他脱困之前商礼就会死。</p>
老者满脸的褶皱，声音嘶哑，道：</p>
“只要大公子死了，商老太爷就只能选择二公子，我天剑门又怎会出事呢？”</p>
“这里是洛阳”</p>
这里是商家的洛阳。</p>
“商家家主答应过二公子不会出现，而更没有人想到我们敢动手，所以不会再有人来”</p>
话已至此，只能动手。</p>
巨大的灵息波动以二人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剑光与灵光不断闪烁。</p>
商礼知道管家暂时无法脱身，看向商猷身后的黑衣人，说道：</p>
“两个洞天巅峰，真是舍得啊……”</p>
别看木恒时不时都能遇到神威境的人，更有像木枝院院长、吴谓这样的神威巅峰级强者，但其实两界中修炼到神威境的真的不多。</p>
商猷死死抓住萤袖，说道：</p>
“只要你死了，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p>
商礼没有说话，周子虞以为他有些害怕，道：</p>
“不用担心，师祖说会没事的”</p>
商礼无奈笑着道：</p>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p>
周子虞认真道：</p>
“不客气”</p>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有三个黑衣人走上前来，手中飞剑和法宝带着夺目光芒向二人杀去。</p>
商猷看着那几道光线，有些放松，有些伤感。</p>
我们一起死吧，然后回到以前，就像小时候那样多好，你说是吧，我的哥哥啊……</p>
萤袖看着光影中那几道互相交错的身影，绝望地跪倒在地，然后面无表情地缓缓举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拍向天灵盖。</p>
愿在黄泉路上与君携行……她看着那道身影在心中喃喃道。</p>
她的唇边溢出一大滩鲜血，就像木恒在那座峰顶看到的那几朵桃花一样凄美。</p>
出手真的很绝。</p>
商猷神色骤变，赶忙用尽全身修为稳住她的心脉，喂她吃了颗药丸，慌乱无比。</p>
就连商礼都往这边看了一眼，但战斗时最忌分心，所以一名黑衣人挥着手中的剑，就要刺入。</p>
近身之际，忽有一道泛着冷意的夺目剑光从天边而来。</p>
黑衣人动作很快，反应也很快，但都没有那道剑光快。</p>
剑光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从黑衣人体内穿透而过，黑衣人感到一股冷厉至极的剑气袭来，而后被无数剑意斩断经脉，动作骤顿，就此失去了呼吸。</p>
像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剑光准确无误地袭向正在战斗的灰衣老者。</p>
老者感受到极大的危机，霍然回头，剑光已至，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笔直地向身后倒去。</p>
剑光向天边飞去，隐去不见。</p>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数息时间。</p>
变化发生得太过突然，两位洞天境巅峰的强者就这样死去，以至于那位管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但终究是见过大事的人物，身形闪烁，他就来到了商礼身前，将要一起击杀另一个黑衣人。</p>
周子虞激动无比，大声喊道：</p>
“看到没有，那是我师祖”</p>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位黑衣人也倒在了血泊中。</p>
商礼来到商猷身边，知道萤袖的性命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也知道商猷方才应该是给她吃了万芝丸。</p>
只是这种伤药本便是用于将正处于生死线上的人的性命救回，珍贵稀有，这里是洛阳，二弟为何会随时带在身上？</p>
自然不会是想要救自己，然后让自己感动无比。</p>
他们都不是这样无聊的人。</p>
他没有想太多，转而望向扶桑身后的那个甜美婢女，发现她境界普通，然后看向青衣男子，想起自己在对方在青城邀请自己去盛天时的场景，有些不解，所以他看向扶桑。</p>
凭她的身份，自然担得起一位神威境强者的保护，只是为何她方才没有动手。</p>
扶桑也看过来，道：</p>
“有事？”</p>
商礼微微一笑，心想，传说这位长公主殿下性格直率，霸气无双，果然如此，想着如果商璇也能够如此稳重就好了，道：</p>
“殿下可还有事？”</p>
聪明人说聪明话，明白人说明白话。</p>
扶桑淡淡道：</p>
“我只是来看他的笑话”</p>
商礼知道这个他指的不是商猷，顿时明白她和当今圣上的关系真的不算好，道：</p>
“那就不送”</p>
这句话说得真的很不给面子，但他凭什么给扶家面子？</p>
扶桑毫不在意起步离开，但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却没有回头，问道：</p>
“她在哪里”</p>
商礼没有感到意外，心想原来这才是你来洛阳的真正原因，道：</p>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p>
扶桑不再说话，向外走去。</p>
商礼确定她已经消失，看向那道剑光消失的方向，莫名感到有些不安。</p>
是啊，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来见我……</p>
……</p>
茶馆里。</p>
柜台小二看着内室某处，脸色苍白至极，四肢颤抖不已，眼中尽是余悸未消的恐惧，身体若如一具尸体般僵硬。</p>
包厢中的座椅器具不知为何碎成粉末散落一地，只剩二人坐着的椅子安然无恙，若不是有阵法隔绝，只怕这一片地带都将被余波碾成细粉，房中更是布满了恐怖决绝而足以令世间绝大多数人颤抖不已的实质般的冰凉杀意。</p>
老人看了一眼她手中空着的剑鞘，然后视线上移，想要透过白纱看清她的神情，或者说伤势。</p>
尽管他境界高深，眼力惊人，仍然不能看到她的脸。</p>
“都说你万法皆通，看来是真的“</p>
白纱表层浮现着无数条细密繁复的金色线条，就像是千万套阵法组合在一起，认真看去，竟是能让眼睛感到微微刺痛。</p>
木恒看着袖上那几个光滑切口，想着果然还是天蚕丝比较耐切，然后平静向老人道:</p>
“你可以继续试着杀死我“</p>
尽管刚才出剑的时候被对方偷袭，她也没有生气。</p>
要做就要做绝，这很符合老人的作风，她没有感到丝毫意外。</p>
老人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些，道:</p>
“我知道你来这一趟并不是要证明你不可能被杀死“</p>
木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p>
“你为什么要我死？”</p>
老人沉默了会，道</p>
“我知道他把回音簪送给了你”</p>
木恒知道回音簪是什么，那个簪子现在就别在她的发上，所以她才知道什么时候出剑才是最合适的，有些不解道：</p>
“所以？”</p>
老人到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当年那个人对她这么好，却始终没有和她在一起，说道：</p>
“他喜欢你”</p>
木恒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说道：</p>
“所以？”</p>
“所以我要杀你”</p>
木恒沉默了片刻，说道：</p>
“我不喜欢他”</p>
老人神色不变，说道：</p>
“喜欢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