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色满园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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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死？”</p>
话音落下，掷地无声。</p>
全场寂静。</p>
男子愕然过后，心中隐隐生出极大的恐惧，但想起某件事，愣是稳住心神，恼怒起来，有恃无恐的道：“我不过是赞美了几声萤袖姑娘，你这是何意”</p>
这是在说他蛮不讲理，就算是为心爱女子出头也要有个限度。</p>
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指责，没有人想跟着一起死，场中依旧寂静。</p>
之前是不想出声，现在是不敢出声。</p>
一些明白的人看着那名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p>
商礼没有什么回应，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道：“原来你真的是故意的啊……”</p>
话音刚落，一道清亮剑鸣骤然响起，一道清亮剑光以极快的速度在男子颈间瞬间划过，血色迸溅。</p>
男子瞪着眼睛，神情惊惧，似还未曾从那一瞬的杀机中反应过来，便已经魂归天国。</p>
剑却早已回到商礼腰间剑鞘。</p>
商礼没有看全无气息的男子一眼，转身离开。</p>
全场禁声，没想到商礼做事如此干脆，更是没想到浩然宗主竟真的早已将浩然剑传给了商礼。</p>
木林感受着空气中纯粹而凌厉的剑意，眼神微亮。</p>
萤袖微微笑着，看向他的眼中尽是欢喜与爱慕。</p>
木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想着师徒二人其实还是很像的。</p>
只要想做，就会毫不犹豫，不给对方一丝退路。</p>
在这安静的时刻，在属于天剑门的位置上忽然有人站起，声音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淡淡说道：“那位道友并未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兄台为何一言不合便要杀人”</p>
商礼早已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没有回头，向萤袖微微一笑，继而转向木恒问道：“行不行？”</p>
这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p>
“不错”</p>
商礼满意一笑。</p>
木恒看了一眼他的剑，点点头后又摇摇头。</p>
点头是因为她第二次觉得那把剑确实不错，摇头则是因为用这样的剑杀那样的人，实在是可惜了些。但她知道商礼的用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p>
“确实有些浪费，但脏倒是不会，杀谁不是杀”</p>
商礼知道她的想法，微笑道。</p>
木恒想起自己以前也用苍穹杀过很多恶心的人，表示同意他的说法。</p>
那名先前发声的青衣男子见商礼不睬自己，有些气愤，脸憋着有些红，转向丹青婉约说道：“还请丹青小姐还那位道友一个公道”</p>
木林先前便觉得那名青衣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忽然想起他就是和木恒下棋的那个人，叫……什么书来着？</p>
堂中一位气质沉稳，气息极其强大而不显的中年人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冷笑。</p>
没想到天剑门的人如此之蠢，天下谁不知道商家与丹青家关系颇好？</p>
丹青婉约神态倦倦，说道：“此事确实是商哥哥不对，事后我丹青家自会补偿”</p>
商哥哥？</p>
丹青家来补偿？</p>
那名散修无亲无故，怎么补偿？</p>
本应是极有分量的承诺，为何看来却显得如此没有诚意？</p>
场间哗然声瞬间响起。</p>
难道商礼是丹青家的门客？</p>
不，就算是门客，又怎担得起丹青大小姐的一声商哥哥？</p>
倒是听说洛阳商家的大公子与丹青大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商礼也姓商，难不成……</p>
一阵倒吸声，众人因为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而震惊得无以复加。</p>
世人皆知，两大家族之中，丹青家主要经营商道，在仙域都有其产业，而在人间的店铺生意更是数不胜数。</p>
而商家则主要与修行者打交道，天下灵器大部分都是出于商家，且本身实力更是远胜于世间上的一些宗派，与之交好尚且还来不及，自然人会愿意得罪。</p>
前任商家家主过世时，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商大公子年纪尚小，故家主便暂由商家老二，也就是大公子的二叔接任。自此，商大公子便很少理会商家生意，人们则听到更多的是便是其堂弟商家二公子的故事。</p>
但即便商大公子在世人的印象中逐渐淡去，但以商家老爷子的脾性，他也始终会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选，没有人敢对此说什么，所以在世人眼中，其地位依旧高崇，依旧是不可触及的存在。</p>
当时商礼天资卓越，许多人都想知道他的来历，多番探查却始终无果。</p>
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p>
原来商礼不仅是浩然剑宗大师兄，更不仅是现任宗主亲自指定的继承者，居然还是传闻中灵器世家商家的大公子！</p>
居然是这样能横行人间的背景！!</p>
众人望向那名死去的猥琐男子的眼中没有半分同情，望向天剑门那边的眼中满是同情。</p>
想着那人确实是想死，而天剑门的人却正在找死。</p>
余悸未消，场间依旧寂静。</p>
现在还有谁敢向商礼要交代？</p>
没有人。</p>
何书书先前脸很红，现在却有些白，惨白的白。</p>
丹青婉约神情依旧柔弱，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此间事了，诸位且去赏花吧”</p>
很多人难以承受场中太过压抑的气氛，解脱般离开，而一些人则觉得不虚此行，还有一些人则是开始恐惧起来，自然是天剑门的人。</p>
各自离开后，梅堂重新变得空旷。</p>
商礼再次向木恒问道：“行不行？”</p>
木林有些无语，心想这很值得骄傲吗？</p>
木恒神色不变，说道：“还可以”</p>
……</p>
......</p>
梅堂已被清理干净，尸体已经不见。</p>
丹青婉约来到商礼众人身边，眼神不似方才那般霸气侧漏，依旧温婉，说道：“家父性喜花草，家中有片极大的园子，诸位可前去赏花”</p>
丹青家极其富有，园中的花草品种之繁盛，听说即便是皇宫御花园也难以与其相比。</p>
所以木林他们当然是极想去的。</p>
而木恒在听到家父一词时便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自然，转瞬即逝。</p>
一位侍从自阁外而来，向丹青婉约恭敬地说道：“小姐，有人想要见木恒姑娘”</p>
“何人？”</p>
“天剑门，何书书”</p>
“来意？”</p>
“不明”</p>
丹青婉约看向木恒。</p>
木恒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像还不错，向商礼说道：“一起？”</p>
商礼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可以”</p>
……</p>
......</p>
五人来到阁外，木恒和商礼走在前面。</p>
木林知道她想干什么，站在那里，脸色清朗。</p>
他的表情一直都是怎么看怎么挑衅，骄傲至极。</p>
何书书脸再一次变得有些红，先前他很是犹豫要不要来见木恒，想着方才在梅堂的尴尬处境，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他没有后悔，只是如今却不知为何有些慌乱，看着走过来的那人，愈发紧张。</p>
木恒来到他的面前，相隔不近，距离刚好。</p>
何书书鼓起勇气，看向她美丽的眉眼，定定心神，期待问道：“以后……可否和姑娘一起下棋？”</p>
他不久后就要随同门师兄们一起离开青城，特来告别，也希望往后能再一次见到这位清淡如春色，棋术高超的女子。</p>
木恒看着他，淡淡说道：“我不会再和你下棋”</p>
商礼不免有些惊讶，心想，你怎么能拒绝得那么干脆？</p>
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何书书藏在话里真正的用意和想法。所以他有些想不到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怕伤了人的心？</p>
何书书满是失望，叹息一声。</p>
接着他对商礼说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做法”</p>
商礼微笑说道：“你以后会接受的”</p>
何书书看了他一眼，心想，不周山的人果然如传闻那般蛮不讲理。</p>
商礼没有理他，看了一眼木恒。</p>
木恒看着转身欲走的何书书，说道：“你还可以，要不要去浩然剑宗？”</p>
丹青婉约二人微讶，心想，这是在……挖墙脚？</p>
何书书愕然怔住，转过身来，以为木恒是浩然剑宗的人，所以就算是面对她，也有些愤怒地道：“我门虽不如贵宗，但行事执理，我怎能转投他派？”</p>
果然还是觉得商礼做事太过鲁莽，毫不讲理。</p>
如果是木林听到这句话，绝对会觉得此人太过讲死理，定不会解释，然后转身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p>
但商礼不是木林，所以他向他解释道：“你可知那个人在外名声极臭，而且是你家门主特意找来对付我的，还有就是你也被他利用了”</p>
何书书听到这话，愈加愤怒地说道：“先前你胡乱杀人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诬陷家师，你实在是…实在是…”</p>
终究是斯文人，说不出什么污言秽语。</p>
商礼笑而不语。</p>
何书书看着他的神色，想着要找到些证据来反驳一番，于是开始思考起来。</p>
他也很会下棋，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想起出行前师父和一路上师兄们的一些细微表现，发现事情似乎确实很蹊跷，瞳孔骤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木恒。</p>
木恒微微点头，就像是对一个晚辈的示意。</p>
何书书神情落落，依旧难以接受。</p>
商礼安慰道：“早些看清一些，弃暗投明也好”</p>
然后看了一眼木恒，继续说道：“而且，她以后会去浩然剑宗”</p>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p>
他撒起谎来实在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p>
何书书眼神亮起，看向木恒。</p>
木恒没有在想商礼是不是说谎，说道：“我以后会去不周山”</p>
商礼看向她，心想，上次你不是说不去？</p>
何书书开始有些喜悦，下一刻却又有些失落，因为木恒又说了一句话：“不下棋”</p>
但他想想，以后还能再见也是好的，然后向商礼认真说道：“我还须回师门确认一番”</p>
商礼眼中对他又多了一份欣赏。</p>
“可以”</p>
何书书再次看了木恒一眼，便转身向远处的师兄们走去。</p>
……</p>
......</p>
商礼向木恒笑道：“你不考虑一下？”</p>
何书书倒是真诚可爱。</p>
木恒不是他，对这些事自然没有什么想法，说道：“找人照看一下”</p>
商礼当然知道要让家里派人去照看一下，也知道木恒可能会想到这一点，他笑意更甚，说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p>
这不是真挚的告白，而是真诚的赞美。</p>
但听到这话的萤袖却有些吃味。</p>
木恒本不在意这些年轻人间的情感之事，却极罕见的开了个玩笑，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你也不错，但不要喜欢我”</p>
四人都知道这是在半开玩笑。</p>
之所以是半开玩笑，自然是因为前面说的是真的。</p>
商礼也很明白这话的意味，笑出声来，继续说道：“也不喜欢天剑门？”</p>
这里指的是天剑门里的风气和人。</p>
“名字不好”</p>
哪里是不好，只是她不喜欢。</p>
商礼想着，因为不喜欢天剑门，所以不喜欢天剑门？</p>
“有理，天字起得实在太过嚣张”</p>
木恒表示赞同。</p>
商礼失笑，继续说道：“何书书憨直真诚，倒也与木枝院相合，为何不让他去那里”</p>
除了何书书比较喜欢剑道之外，想必还有其他原因。</p>
木恒想起当年那个气度包容的老人，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厌意，却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名字，和那个人”</p>
能真正代表木枝院的人当今只有一个人。</p>
商礼不想再感到惊讶，心想，又是名字？之前那个是因为“天”字，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也有个“木”字？还有就是你对院长有什么意见？最重要的是你难道认识院长？</p>
他疑问很多，却莫名不想知道太多，释然一笑，剑心依旧通明。</p>
木恒看了一眼湖的那边站着的一个人，问道：“没事？”</p>
商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着答道：</p>
“没事”</p>
“你想怎么死？”</p>
话音落下，掷地无声。</p>
全场寂静。</p>
男子愕然过后，心中隐隐生出极大的恐惧，但想起某件事，愣是稳住心神，恼怒起来，有恃无恐的道：“我不过是赞美了几声萤袖姑娘，你这是何意”</p>
这是在说他蛮不讲理，就算是为心爱女子出头也要有个限度。</p>
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指责，没有人想跟着一起死，场中依旧寂静。</p>
之前是不想出声，现在是不敢出声。</p>
一些明白的人看着那名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p>
商礼没有什么回应，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道：“原来你真的是故意的啊……”</p>
话音刚落，一道清亮剑鸣骤然响起，一道清亮剑光以极快的速度在男子颈间瞬间划过，血色迸溅。</p>
男子瞪着眼睛，神情惊惧，似还未曾从那一瞬的杀机中反应过来，便已经魂归天国。</p>
剑却早已回到商礼腰间剑鞘。</p>
商礼没有看全无气息的男子一眼，转身离开。</p>
全场禁声，没想到商礼做事如此干脆，更是没想到浩然宗主竟真的早已将浩然剑传给了商礼。</p>
木林感受着空气中纯粹而凌厉的剑意，眼神微亮。</p>
萤袖微微笑着，看向他的眼中尽是欢喜与爱慕。</p>
木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想着师徒二人其实还是很像的。</p>
只要想做，就会毫不犹豫，不给对方一丝退路。</p>
在这安静的时刻，在属于天剑门的位置上忽然有人站起，声音颇有几分儒雅之气，淡淡说道：“那位道友并未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兄台为何一言不合便要杀人”</p>
商礼早已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没有回头，向萤袖微微一笑，继而转向木恒问道：“行不行？”</p>
这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p>
“不错”</p>
商礼满意一笑。</p>
木恒看了一眼他的剑，点点头后又摇摇头。</p>
点头是因为她第二次觉得那把剑确实不错，摇头则是因为用这样的剑杀那样的人，实在是可惜了些。但她知道商礼的用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p>
“确实有些浪费，但脏倒是不会，杀谁不是杀”</p>
商礼知道她的想法，微笑道。</p>
木恒想起自己以前也用苍穹杀过很多恶心的人，表示同意他的说法。</p>
那名先前发声的青衣男子见商礼不睬自己，有些气愤，脸憋着有些红，转向丹青婉约说道：“还请丹青小姐还那位道友一个公道”</p>
木林先前便觉得那名青衣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忽然想起他就是和木恒下棋的那个人，叫……什么书来着？</p>
堂中一位气质沉稳，气息极其强大而不显的中年人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冷笑。</p>
没想到天剑门的人如此之蠢，天下谁不知道商家与丹青家关系颇好？</p>
丹青婉约神态倦倦，说道：“此事确实是商哥哥不对，事后我丹青家自会补偿”</p>
商哥哥？</p>
丹青家来补偿？</p>
那名散修无亲无故，怎么补偿？</p>
本应是极有分量的承诺，为何看来却显得如此没有诚意？</p>
场间哗然声瞬间响起。</p>
难道商礼是丹青家的门客？</p>
不，就算是门客，又怎担得起丹青大小姐的一声商哥哥？</p>
倒是听说洛阳商家的大公子与丹青大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商礼也姓商，难不成……</p>
一阵倒吸声，众人因为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而震惊得无以复加。</p>
世人皆知，两大家族之中，丹青家主要经营商道，在仙域都有其产业，而在人间的店铺生意更是数不胜数。</p>
而商家则主要与修行者打交道，天下灵器大部分都是出于商家，且本身实力更是远胜于世间上的一些宗派，与之交好尚且还来不及，自然人会愿意得罪。</p>
前任商家家主过世时，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商大公子年纪尚小，故家主便暂由商家老二，也就是大公子的二叔接任。自此，商大公子便很少理会商家生意，人们则听到更多的是便是其堂弟商家二公子的故事。</p>
但即便商大公子在世人的印象中逐渐淡去，但以商家老爷子的脾性，他也始终会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选，没有人敢对此说什么，所以在世人眼中，其地位依旧高崇，依旧是不可触及的存在。</p>
当时商礼天资卓越，许多人都想知道他的来历，多番探查却始终无果。</p>
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p>
原来商礼不仅是浩然剑宗大师兄，更不仅是现任宗主亲自指定的继承者，居然还是传闻中灵器世家商家的大公子！</p>
居然是这样能横行人间的背景！!</p>
众人望向那名死去的猥琐男子的眼中没有半分同情，望向天剑门那边的眼中满是同情。</p>
想着那人确实是想死，而天剑门的人却正在找死。</p>
余悸未消，场间依旧寂静。</p>
现在还有谁敢向商礼要交代？</p>
没有人。</p>
何书书先前脸很红，现在却有些白，惨白的白。</p>
丹青婉约神情依旧柔弱，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此间事了，诸位且去赏花吧”</p>
很多人难以承受场中太过压抑的气氛，解脱般离开，而一些人则觉得不虚此行，还有一些人则是开始恐惧起来，自然是天剑门的人。</p>
各自离开后，梅堂重新变得空旷。</p>
商礼再次向木恒问道：“行不行？”</p>
木林有些无语，心想这很值得骄傲吗？</p>
木恒神色不变，说道：“还可以”</p>
……</p>
......</p>
梅堂已被清理干净，尸体已经不见。</p>
丹青婉约来到商礼众人身边，眼神不似方才那般霸气侧漏，依旧温婉，说道：“家父性喜花草，家中有片极大的园子，诸位可前去赏花”</p>
丹青家极其富有，园中的花草品种之繁盛，听说即便是皇宫御花园也难以与其相比。</p>
所以木林他们当然是极想去的。</p>
而木恒在听到家父一词时便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自然，转瞬即逝。</p>
一位侍从自阁外而来，向丹青婉约恭敬地说道：“小姐，有人想要见木恒姑娘”</p>
“何人？”</p>
“天剑门，何书书”</p>
“来意？”</p>
“不明”</p>
丹青婉约看向木恒。</p>
木恒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像还不错，向商礼说道：“一起？”</p>
商礼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可以”</p>
……</p>
......</p>
五人来到阁外，木恒和商礼走在前面。</p>
木林知道她想干什么，站在那里，脸色清朗。</p>
他的表情一直都是怎么看怎么挑衅，骄傲至极。</p>
何书书脸再一次变得有些红，先前他很是犹豫要不要来见木恒，想着方才在梅堂的尴尬处境，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他没有后悔，只是如今却不知为何有些慌乱，看着走过来的那人，愈发紧张。</p>
木恒来到他的面前，相隔不近，距离刚好。</p>
何书书鼓起勇气，看向她美丽的眉眼，定定心神，期待问道：“以后……可否和姑娘一起下棋？”</p>
他不久后就要随同门师兄们一起离开青城，特来告别，也希望往后能再一次见到这位清淡如春色，棋术高超的女子。</p>
木恒看着他，淡淡说道：“我不会再和你下棋”</p>
商礼不免有些惊讶，心想，你怎么能拒绝得那么干脆？</p>
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何书书藏在话里真正的用意和想法。所以他有些想不到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怕伤了人的心？</p>
何书书满是失望，叹息一声。</p>
接着他对商礼说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做法”</p>
商礼微笑说道：“你以后会接受的”</p>
何书书看了他一眼，心想，不周山的人果然如传闻那般蛮不讲理。</p>
商礼没有理他，看了一眼木恒。</p>
木恒看着转身欲走的何书书，说道：“你还可以，要不要去浩然剑宗？”</p>
丹青婉约二人微讶，心想，这是在……挖墙脚？</p>
何书书愕然怔住，转过身来，以为木恒是浩然剑宗的人，所以就算是面对她，也有些愤怒地道：“我门虽不如贵宗，但行事执理，我怎能转投他派？”</p>
果然还是觉得商礼做事太过鲁莽，毫不讲理。</p>
如果是木林听到这句话，绝对会觉得此人太过讲死理，定不会解释，然后转身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p>
但商礼不是木林，所以他向他解释道：“你可知那个人在外名声极臭，而且是你家门主特意找来对付我的，还有就是你也被他利用了”</p>
何书书听到这话，愈加愤怒地说道：“先前你胡乱杀人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诬陷家师，你实在是…实在是…”</p>
终究是斯文人，说不出什么污言秽语。</p>
商礼笑而不语。</p>
何书书看着他的神色，想着要找到些证据来反驳一番，于是开始思考起来。</p>
他也很会下棋，自然不是愚笨之人，想起出行前师父和一路上师兄们的一些细微表现，发现事情似乎确实很蹊跷，瞳孔骤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木恒。</p>
木恒微微点头，就像是对一个晚辈的示意。</p>
何书书神情落落，依旧难以接受。</p>
商礼安慰道：“早些看清一些，弃暗投明也好”</p>
然后看了一眼木恒，继续说道：“而且，她以后会去浩然剑宗”</p>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p>
他撒起谎来实在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p>
何书书眼神亮起，看向木恒。</p>
木恒没有在想商礼是不是说谎，说道：“我以后会去不周山”</p>
商礼看向她，心想，上次你不是说不去？</p>
何书书开始有些喜悦，下一刻却又有些失落，因为木恒又说了一句话：“不下棋”</p>
但他想想，以后还能再见也是好的，然后向商礼认真说道：“我还须回师门确认一番”</p>
商礼眼中对他又多了一份欣赏。</p>
“可以”</p>
何书书再次看了木恒一眼，便转身向远处的师兄们走去。</p>
……</p>
......</p>
商礼向木恒笑道：“你不考虑一下？”</p>
何书书倒是真诚可爱。</p>
木恒不是他，对这些事自然没有什么想法，说道：“找人照看一下”</p>
商礼当然知道要让家里派人去照看一下，也知道木恒可能会想到这一点，他笑意更甚，说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p>
这不是真挚的告白，而是真诚的赞美。</p>
但听到这话的萤袖却有些吃味。</p>
木恒本不在意这些年轻人间的情感之事，却极罕见的开了个玩笑，面无表情地说道：“谢谢，你也不错，但不要喜欢我”</p>
四人都知道这是在半开玩笑。</p>
之所以是半开玩笑，自然是因为前面说的是真的。</p>
商礼也很明白这话的意味，笑出声来，继续说道：“也不喜欢天剑门？”</p>
这里指的是天剑门里的风气和人。</p>
“名字不好”</p>
哪里是不好，只是她不喜欢。</p>
商礼想着，因为不喜欢天剑门，所以不喜欢天剑门？</p>
“有理，天字起得实在太过嚣张”</p>
木恒表示赞同。</p>
商礼失笑，继续说道：“何书书憨直真诚，倒也与木枝院相合，为何不让他去那里”</p>
除了何书书比较喜欢剑道之外，想必还有其他原因。</p>
木恒想起当年那个气度包容的老人，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厌意，却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名字，和那个人”</p>
能真正代表木枝院的人当今只有一个人。</p>
商礼不想再感到惊讶，心想，又是名字？之前那个是因为“天”字，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也有个“木”字？还有就是你对院长有什么意见？最重要的是你难道认识院长？</p>
他疑问很多，却莫名不想知道太多，释然一笑，剑心依旧通明。</p>
木恒看了一眼湖的那边站着的一个人，问道：“没事？”</p>
商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笑着答道：</p>
“没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