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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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我想……”</p>
“……我想还是算了吧。”</p>
我低头说。</p>
诚然，我有太多太多想要的东西，也有很多迫不及待要去做的事情。比如早日离开这里，比如早日找到白若瑄。</p>
但是，我不能找九爷帮忙。</p>
对于我这种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来说，这会儿让我在院里打工已经是非常不舒服的事情了，倘若再让我跟着九爷做事，那会让我非常不舒服。</p>
我想要的生活，是平静淡和的。</p>
而九爷的江湖里……</p>
有太多的阴云密布。</p>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拒绝我的人。”九爷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p>
“我无德无能接受您的恩惠。”</p>
我再次谦卑的表明态度。</p>
“陈凡……你跟在我身边，读了不少的书，也长了不少的见识。可是，你知道三国的杨修是怎么死的吗？”九爷目光中透出股冷色问。</p>
杨修是因为太聪明而死的。</p>
“九爷，您了解我，我有自闭症，不善与人交际，很难给您做事。”</p>
我直言道。</p>
“你不怕死吗？”九爷忽然问。</p>
死……？</p>
我这些年精心照顾九爷，万万不曾想到他真的会想置我于死地！</p>
不过，我很清楚他这话的意思。</p>
于是，赶忙谦卑的深深弯下身子解释说：“九爷，您是了解我的。我绝对不会将您那些秘密说出去的。”</p>
“哼…我了解你，你不了解我吗？对于我来说，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放心的。”九爷说着，轻轻揉摸着自己的膝盖，转头再次看着窗外的雪，轻慢的说，“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听了太多的太多的秘密……我是故意让你听，也是刻意培养你，目的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处理问题的。期间，让你读书，不仅是培养你说话，也是让你增长大智慧。我之所以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是因为你跟我年轻时很像。”</p>
“……”我没有做声的继续听。</p>
“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是自闭。”他说着，转头看向我，那目光深邃的仿佛早已将我看了个通透，“你主要是因为家人对你的伤害，才导致了你心理的畸形。那些伤害，在你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对吗？”</p>
“是的，不可原谅。”</p>
我抬起头说。</p>
我怎么可能忘记？</p>
又怎么可能原谅！！</p>
“外面的雪停了。”九爷忽然说。</p>
我转过头，外面清冷寂静一片，只有灯光映射下银装素裹的院景。</p>
我走过去，拉上窗帘，转身再看九爷时，他已半躺到床头，闭上眼睛，面容很是平淡。</p>
那是让我很不舒服的平淡，也是让人无法猜测的平淡。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见到他冲我发火。</p>
“九爷……”</p>
我走到床前轻喊一声。</p>
他闭着眼，略显疲惫的说；“我累了，你去睡吧。”九爷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简单的事情当天就要答案。而今晚他跟我沟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定下个答案。</p>
可是，此刻他让我去睡，显然是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p>
“九爷，我，我愿意听您的吩咐去上学。”我突然后悔了。</p>
“我刚才说过了，机遇这东西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要懂得抓。这会儿，机遇已经过去了，你再说这些话有用吗？”九爷说。闭着的眼睛依旧让人感觉深不可测。</p>
“九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九爷的话，让我愈加惶恐。</p>
九爷慢慢睁开眼睛，饱含深意的说：“你这人很怪，我也很怪。我让你去上大学，你要是答应了，我会很开心。但奇怪的是，你说你不去之后，我内心竟然更加认同你了……可是，后面我让你提个条件的时候，很想你提条件。因为你如果能提出个好条件，就证明你是真聪明。但，你什么条件都没</p>
提……你知道，当你什么都没提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感觉吗？”</p>
“我不知道。”</p>
“我只有一种感觉……”他目光再次深邃的盯着我，而后目光渐渐冷淡，最后如同看着一个死物一般的说：“……你就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东西！”</p>
我看到九爷那眼神，真的心慌了。这种眼神，我很熟悉。</p>
记得一年前，有个商人来找九爷。他女儿在酒吧里被人下药后侵犯至死，最后还被装到一辆保时捷上，制造了车祸死亡假象。</p>
商人将一切调查清楚后，去法院告对方！但奈何对方后台很硬，法律手段根本无法为女儿报仇。最后无奈的来找九爷帮忙主持公道。</p>
那罪犯父亲是个权力很大的人，来找九爷说情。</p>
当时，就在这个套房里。</p>
那人顶撞了九爷。</p>
但，九爷很冷淡……</p>
他当时的眼神，就跟现在是一样的。</p>
而那个顶撞了九爷的人，后来出现在了日报的头条——死因：畏罪自杀。</p>
“下去吧……我要睡觉了。”</p>
九爷说。</p>
我怎么能去睡觉？当即上前两步：“九爷，我——”</p>
“——明天再说。”</p>
九爷很冷的打断我的话道。</p>
见他态度坚决，我也只能应是退下。</p>
为了方便照顾九爷。</p>
我就住在套房的另一个卧室里。躺到床上后，便开始思考九爷的话。</p>
“聪明反被聪明误？榆木疙瘩不开窍？”</p>
我确实不笨。</p>
学东西比一般人快。</p>
但是，何谈反被聪明误？</p>
榆木疙瘩不开窍……</p>
是因为他觉得我不识抬举吗？</p>
我确实见过很多人想要攀上九爷这颗大树，但是，我不想陷入那些纷争。可如今，我掌握了太多太多九爷的秘密，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p>
想到这点。</p>
我当真觉得自己有些聪明过头了。我怎么可能拒绝的了九爷？</p>
…</p>
…</p>
隔天一早，我便去查看九爷的身体情况。轻轻敲门之后，他竟自己给我开了门。</p>
“去推轮椅。”他说。</p>
我赶忙过去，将轮椅推来。</p>
九爷说。</p>
给他穿戴整齐、包裹严实后，便下了楼。站在楼前，看着偌大的疗养院内，满是厚厚的雪。</p>
“扶我下去走一走。”九爷说。</p>
他帕金森的症状，比两年前好了很多，但是仍旧有些颤抖。</p>
我扶着他，很是谨慎的踩在雪上。那刻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晨曦的光映在他那苍老的脸上，让我觉得很是亲切。</p>
有种别书上描写父亲的那种感觉。他走的很缓慢，也很累，指了指亭子后，我便搀扶他去坐下。</p>
他回头看着我们两人一起走来的那两排脚印，眼中闪过很复杂的目光，轻声问：“昨夜想好了吗？”</p>
“我跟您干。”</p>
我觉得不够肯定，又加了句，“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哼……”九爷冷笑一声，而后抓起旁边的一把雪，捏在手中。</p>
我赶忙半蹲到他身前。</p>
将雪从他手中拿掉。</p>
“雪太凉，您不易受刺激。”</p>
他直直的看着我，冷声道：“你不是发自肺腑的想要跟着我。”</p>
看着他的目光，我脑中闪过很多的借口或者托词，但是，都被我否定了，因为，他太老道了。</p>
我根本就骗不了他。</p>
他</p>
见我一声不语时，又说：“起初让你去上学，是想让长长见识，等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之后，你便会主动来找我。但是，今早醒来后，我觉得我错了……”</p>
“九爷，我……”</p>
九爷伸手打住我的话道：“陈凡，你固然聪明，但是，你缺的东西太多。一个男人，最该守护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家人、爱人和朋友。可你呢？你对你家人恨之入骨，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爱人…也只是个念想而已。”</p>
“……是，是这样。”</p>
我攥着一把雪应声说。</p>
“你觉得你这样的人，能在社会上立足吗？”九爷不带任何色彩的问。</p>
“……”</p>
那刻。</p>
我忽然回答不上他的问题。</p>
我以前觉得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只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就可以，从来没想过九爷所说的家人、爱人、与朋友。但是，当九爷点醒我对家人恨之入骨、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的时候，我心中忽然有种缺了一块似的感觉。</p>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自己的家人，不孝顺自己的父母，那么这个人就不会被社会上的人所接受；一个男人如果不懂的保护自己的女人，那这个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男人如狼，一个男人想要立足于社会，必然要有一帮兄弟！你虽然聪明，读书过目不忘，但这些最基本的道理你都没懂！所以我说你是榆木疙瘩不开窍！”</p>
那刻，九爷的话，声声入耳，将我数落的体无完肤。但是，也让我重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知。</p>
“陈凡，当初你干脆利落铰断自己手指时，我就认同了你；这些年你本本分分的照护我，我也看到了你的人品。能让我九爷认同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意听我的话做事吗？”</p>
我听后，原本半蹲的身子，直接下曲的跪在他身前，而后深深跪下去说：“我愿意。”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p>
我跪九爷，是因为我在那日清晨才恍惚明白他对我的用心！</p>
他这些年让我读书说话，教我大道理，让我学做事！他就像是一个父母教育孩子一般的教育我。</p>
而我，却一直自作聪明的以为他是想要利用我！我是何等的傻！</p>
“起来吧……既然你答应跟我做事，就从最基本的开始。”</p>
“是。”</p>
我站起来后，九爷伸出手，我立刻搀扶着他往回走。</p>
送他回到房间。</p>
我便去给他准备营养餐。</p>
等我回到房间时，发现大老板和徐克在里面，几人见我过来时，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p>
“你来的正好，过来吧。”</p>
九爷坐在轮椅上说。</p>
我将早餐放到一边后，走过去。</p>
“老猪……”九爷轻喊一声。</p>
大老板听后，跟徐克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p>
“九爷，您的早餐。”</p>
我转身就要去端早餐。</p>
“过来。”九爷轻喊一声。</p>
我赶忙站到他身前。</p>
“我已经安排好了，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我还让老猪给你准备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你一年半载的花销。”</p>
“九爷您……”</p>
“别高兴的太早。”他目光平淡的看着我说：“我给你两年时间，倘若你两年内无法做到接下来的两件事，那么我仍旧不会留你活口。”</p>
“您说……”</p>
“今天，徐克就会送你回老家青风县，徐克前期调查过了，你哥哥陈涛马上就要结婚了。”</p>
“结婚？”</p>
“我不是让你回去参加他的婚礼。今早我跟你说过了，家人、爱人、朋友，这三个东西，你先把第一个做好。我要你跟家里人搞好关系，我要你发自肺腑的爱他们，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两年内……”</p>
“我要你成为青风县的王！”</p>
“九爷，我想……”</p>
“……我想还是算了吧。”</p>
我低头说。</p>
诚然，我有太多太多想要的东西，也有很多迫不及待要去做的事情。比如早日离开这里，比如早日找到白若瑄。</p>
但是，我不能找九爷帮忙。</p>
对于我这种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来说，这会儿让我在院里打工已经是非常不舒服的事情了，倘若再让我跟着九爷做事，那会让我非常不舒服。</p>
我想要的生活，是平静淡和的。</p>
而九爷的江湖里……</p>
有太多的阴云密布。</p>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拒绝我的人。”九爷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p>
“我无德无能接受您的恩惠。”</p>
我再次谦卑的表明态度。</p>
“陈凡……你跟在我身边，读了不少的书，也长了不少的见识。可是，你知道三国的杨修是怎么死的吗？”九爷目光中透出股冷色问。</p>
杨修是因为太聪明而死的。</p>
“九爷，您了解我，我有自闭症，不善与人交际，很难给您做事。”</p>
我直言道。</p>
“你不怕死吗？”九爷忽然问。</p>
死……？</p>
我这些年精心照顾九爷，万万不曾想到他真的会想置我于死地！</p>
不过，我很清楚他这话的意思。</p>
于是，赶忙谦卑的深深弯下身子解释说：“九爷，您是了解我的。我绝对不会将您那些秘密说出去的。”</p>
“哼…我了解你，你不了解我吗？对于我来说，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放心的。”九爷说着，轻轻揉摸着自己的膝盖，转头再次看着窗外的雪，轻慢的说，“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听了太多的太多的秘密……我是故意让你听，也是刻意培养你，目的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处理问题的。期间，让你读书，不仅是培养你说话，也是让你增长大智慧。我之所以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是因为你跟我年轻时很像。”</p>
“……”我没有做声的继续听。</p>
“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是自闭。”他说着，转头看向我，那目光深邃的仿佛早已将我看了个通透，“你主要是因为家人对你的伤害，才导致了你心理的畸形。那些伤害，在你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对吗？”</p>
“是的，不可原谅。”</p>
我抬起头说。</p>
我怎么可能忘记？</p>
又怎么可能原谅！！</p>
“外面的雪停了。”九爷忽然说。</p>
我转过头，外面清冷寂静一片，只有灯光映射下银装素裹的院景。</p>
我走过去，拉上窗帘，转身再看九爷时，他已半躺到床头，闭上眼睛，面容很是平淡。</p>
那是让我很不舒服的平淡，也是让人无法猜测的平淡。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见到他冲我发火。</p>
“九爷……”</p>
我走到床前轻喊一声。</p>
他闭着眼，略显疲惫的说；“我累了，你去睡吧。”九爷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简单的事情当天就要答案。而今晚他跟我沟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定下个答案。</p>
可是，此刻他让我去睡，显然是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p>
“九爷，我，我愿意听您的吩咐去上学。”我突然后悔了。</p>
“我刚才说过了，机遇这东西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要懂得抓。这会儿，机遇已经过去了，你再说这些话有用吗？”九爷说。闭着的眼睛依旧让人感觉深不可测。</p>
“九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辜负您对我的期望……”九爷的话，让我愈加惶恐。</p>
九爷慢慢睁开眼睛，饱含深意的说：“你这人很怪，我也很怪。我让你去上大学，你要是答应了，我会很开心。但奇怪的是，你说你不去之后，我内心竟然更加认同你了……可是，后面我让你提个条件的时候，很想你提条件。因为你如果能提出个好条件，就证明你是真聪明。但，你什么条件都没</p>
提……你知道，当你什么都没提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感觉吗？”</p>
“我不知道。”</p>
“我只有一种感觉……”他目光再次深邃的盯着我，而后目光渐渐冷淡，最后如同看着一个死物一般的说：“……你就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东西！”</p>
我看到九爷那眼神，真的心慌了。这种眼神，我很熟悉。</p>
记得一年前，有个商人来找九爷。他女儿在酒吧里被人下药后侵犯至死，最后还被装到一辆保时捷上，制造了车祸死亡假象。</p>
商人将一切调查清楚后，去法院告对方！但奈何对方后台很硬，法律手段根本无法为女儿报仇。最后无奈的来找九爷帮忙主持公道。</p>
那罪犯父亲是个权力很大的人，来找九爷说情。</p>
当时，就在这个套房里。</p>
那人顶撞了九爷。</p>
但，九爷很冷淡……</p>
他当时的眼神，就跟现在是一样的。</p>
而那个顶撞了九爷的人，后来出现在了日报的头条——死因：畏罪自杀。</p>
“下去吧……我要睡觉了。”</p>
九爷说。</p>
我怎么能去睡觉？当即上前两步：“九爷，我——”</p>
“——明天再说。”</p>
九爷很冷的打断我的话道。</p>
见他态度坚决，我也只能应是退下。</p>
为了方便照顾九爷。</p>
我就住在套房的另一个卧室里。躺到床上后，便开始思考九爷的话。</p>
“聪明反被聪明误？榆木疙瘩不开窍？”</p>
我确实不笨。</p>
学东西比一般人快。</p>
但是，何谈反被聪明误？</p>
榆木疙瘩不开窍……</p>
是因为他觉得我不识抬举吗？</p>
我确实见过很多人想要攀上九爷这颗大树，但是，我不想陷入那些纷争。可如今，我掌握了太多太多九爷的秘密，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我。</p>
想到这点。</p>
我当真觉得自己有些聪明过头了。我怎么可能拒绝的了九爷？</p>
…</p>
…</p>
隔天一早，我便去查看九爷的身体情况。轻轻敲门之后，他竟自己给我开了门。</p>
“去推轮椅。”他说。</p>
我赶忙过去，将轮椅推来。</p>
九爷说。</p>
给他穿戴整齐、包裹严实后，便下了楼。站在楼前，看着偌大的疗养院内，满是厚厚的雪。</p>
“扶我下去走一走。”九爷说。</p>
他帕金森的症状，比两年前好了很多，但是仍旧有些颤抖。</p>
我扶着他，很是谨慎的踩在雪上。那刻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晨曦的光映在他那苍老的脸上，让我觉得很是亲切。</p>
有种别书上描写父亲的那种感觉。他走的很缓慢，也很累，指了指亭子后，我便搀扶他去坐下。</p>
他回头看着我们两人一起走来的那两排脚印，眼中闪过很复杂的目光，轻声问：“昨夜想好了吗？”</p>
“我跟您干。”</p>
我觉得不够肯定，又加了句，“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哼……”九爷冷笑一声，而后抓起旁边的一把雪，捏在手中。</p>
我赶忙半蹲到他身前。</p>
将雪从他手中拿掉。</p>
“雪太凉，您不易受刺激。”</p>
他直直的看着我，冷声道：“你不是发自肺腑的想要跟着我。”</p>
看着他的目光，我脑中闪过很多的借口或者托词，但是，都被我否定了，因为，他太老道了。</p>
我根本就骗不了他。</p>
他</p>
见我一声不语时，又说：“起初让你去上学，是想让长长见识，等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之后，你便会主动来找我。但是，今早醒来后，我觉得我错了……”</p>
“九爷，我……”</p>
九爷伸手打住我的话道：“陈凡，你固然聪明，但是，你缺的东西太多。一个男人，最该守护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家人、爱人和朋友。可你呢？你对你家人恨之入骨，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爱人…也只是个念想而已。”</p>
“……是，是这样。”</p>
我攥着一把雪应声说。</p>
“你觉得你这样的人，能在社会上立足吗？”九爷不带任何色彩的问。</p>
“……”</p>
那刻。</p>
我忽然回答不上他的问题。</p>
我以前觉得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只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就可以，从来没想过九爷所说的家人、爱人、与朋友。但是，当九爷点醒我对家人恨之入骨、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的时候，我心中忽然有种缺了一块似的感觉。</p>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自己的家人，不孝顺自己的父母，那么这个人就不会被社会上的人所接受；一个男人如果不懂的保护自己的女人，那这个男人就不是真正的男人；男人如狼，一个男人想要立足于社会，必然要有一帮兄弟！你虽然聪明，读书过目不忘，但这些最基本的道理你都没懂！所以我说你是榆木疙瘩不开窍！”</p>
那刻，九爷的话，声声入耳，将我数落的体无完肤。但是，也让我重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知。</p>
“陈凡，当初你干脆利落铰断自己手指时，我就认同了你；这些年你本本分分的照护我，我也看到了你的人品。能让我九爷认同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意听我的话做事吗？”</p>
我听后，原本半蹲的身子，直接下曲的跪在他身前，而后深深跪下去说：“我愿意。”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p>
我跪九爷，是因为我在那日清晨才恍惚明白他对我的用心！</p>
他这些年让我读书说话，教我大道理，让我学做事！他就像是一个父母教育孩子一般的教育我。</p>
而我，却一直自作聪明的以为他是想要利用我！我是何等的傻！</p>
“起来吧……既然你答应跟我做事，就从最基本的开始。”</p>
“是。”</p>
我站起来后，九爷伸出手，我立刻搀扶着他往回走。</p>
送他回到房间。</p>
我便去给他准备营养餐。</p>
等我回到房间时，发现大老板和徐克在里面，几人见我过来时，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p>
“你来的正好，过来吧。”</p>
九爷坐在轮椅上说。</p>
我将早餐放到一边后，走过去。</p>
“老猪……”九爷轻喊一声。</p>
大老板听后，跟徐克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p>
“九爷，您的早餐。”</p>
我转身就要去端早餐。</p>
“过来。”九爷轻喊一声。</p>
我赶忙站到他身前。</p>
“我已经安排好了，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我还让老猪给你准备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也够你一年半载的花销。”</p>
“九爷您……”</p>
“别高兴的太早。”他目光平淡的看着我说：“我给你两年时间，倘若你两年内无法做到接下来的两件事，那么我仍旧不会留你活口。”</p>
“您说……”</p>
“今天，徐克就会送你回老家青风县，徐克前期调查过了，你哥哥陈涛马上就要结婚了。”</p>
“结婚？”</p>
“我不是让你回去参加他的婚礼。今早我跟你说过了，家人、爱人、朋友，这三个东西，你先把第一个做好。我要你跟家里人搞好关系，我要你发自肺腑的爱他们，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两年内……”</p>
“我要你成为青风县的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