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靖王的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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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低垂的拱门,王小六向高阳公主所在的院落快步疾行,他低头望着脚下石子铺制的小径,心中不停思量:太子派来说客,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陡然间,一棵人抱粗细的大树后闪出一名二十七八的青年。
此人身形高大魁梧,身着黑色长衫,脸上一对细目精光四溢,左右太阳穴微微鼓起。
青年似乎来者不善,一股凝重的气势隐隐迫向王小六,带着些许杀意。
王小六面色惨白,冷汗自额头缓缓流下,可惜他中午出门并未携带兵器,当即伸手自腰间取出一柄折扇。
倏然间来人身形一松,面上挂起些许笑意,他轻声低语,只是嗓音略微沙哑:“阁下可是王捕快王公子。”
“正是王某,阁下何人,为何挡住我的去路。”王小六看着身前的男子,绷紧了神经,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
“王公子不必如此紧张,我家主人有请。”青年抱拳作礼,缓缓躬身。
“哦。”
闻言,王小六眼珠转了又转,不自觉紧了紧手中折扇,声音有些冷意:“贵主人是何人,又有何贵干,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
青年也不恼怒,更不反驳,笑吟吟的伸手虚引:“王公子见过我家主人便知。”
说着,那青年竟举步先行,向远处走去。
见此人神神秘秘,王小六愈发好奇,所谓“好奇害死猫”大抵如此。
他此时轻功已成,又身着内甲,当下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警惕的跟着那青年身后。
那青年对此地甚是熟悉,左拐右绕,带王小六穿过一道道拱门;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竟从一处角门出了“崇文阁”的院落。
“王公子,请吧。”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伸手虚引。
长街上干干净净,无一人行走,街心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周遭皆用绸缎裹覆,雕花的窗户用明黄的轻纱遮住。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撩起车帘,一道清亮的声音自车内传出:“王公子请上车,熊某等候已久。”
姓熊,又是皇室中人,这次又是何人?
王小六踌躇片刻,缓步来到车前,他双手抱拳:“见过熊公子,不知唤王某前来有何贵干。”
见他不肯上车,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带着一脸和煦笑容,轻轻探出身来,此人一对剑眉,目光清澈柔和,只是他的鼻子微微勾起,与他和善的笑容有些不符。
“我是熊明煦,别人都唤我叫靖王。”那青年唇红齿白,缓缓开口。
“王小六见过靖王殿下。”王小六一怔,连忙躬身行礼,心道:今天是怎么了,先是见了太子的说客,又有靖王亲自出场。
“起身吧。”
靖王的声音慢悠悠传入王小六耳中:“王公子,我久闻你的大名,如今得以相见,王公子可愿随小王上车一叙。”
王小六轻轻摇头,朗声道:“靖王殿下身份高贵,王某怎敢同殿下共乘一车,殿下有话请讲。”
“有意思。”
靖王目光不断打量王小六,嘴角带着少许弧度,随后从马车中钻出,轻轻跃下车来。
他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踱出几步,陡然间回头望向王小六,目光如炬:“想必王公子刚才见过那晋王世子熊俊杰了,你感觉他如何?”
“我与世子初次见面,王某怎么敢轻易论断。”王小六暗自揣测他的来意,嘴里应付道。
“哈哈——”
靖王长笑一声,随即轻轻摇头:“我那皇妹说你是性情中人,可我看你有几分急智,好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如今身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结果。”
王小六面上波澜不惊,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住眼前的靖王:“王某不太明白,请殿下明言。”
见王小六望向自己,靖王神态自若,轻轻摇头:“王捕快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钱御史一案牵扯到皇子夺嫡,朝中重臣;如我所料不差,刚才那熊俊杰必是替太子拉拢你,你若不答应,如何在这惊涛骇浪中苟活。”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择良木栖身?”王小六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个由你,只是小王有一言相劝,太子并不是如他人所想的那般光明磊落,他暗中的勾当我却知晓不少。”
说着他环视四周,见之前那名青年冲他点头,这才轻声低语:“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今上如今五十有余,在这皇位上至少还能坐上十年,太子枯坐东宫十载,你道他还能稳得住?”
他自腰间取下一枚温润的玉佩,搁在手中不断摩抚:“就算他能稳得住,今上会眼睁睁看着他在朝中不断扩大势力?自古皇室无亲情可言,所谓‘父慈子孝’不过是个笑话。”
见他野心勃勃,言语中透露出几分不甘,王小六沉吟片刻,随即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目光:“王某怎知圣上如何想法,只是王某若是投靠殿下,对自身又有什么益处呢?”
“好说好说。”
靖王停下手中把玩的玉佩,一脸正色:“王公子也知‘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如今我可谓势单力薄,得王公子相助,日后大事一成,自有封赏无数。”
王小六的心思转了又转,躬身抱拳:“王某得殿下青睐,本该肝脑涂地为殿下誓死效力,只是小六无心发展仕途,令殿下失望了。”
“也罢,王捕快自己先好生琢磨,熊某等上一等又何妨,反正也等了十年了。”
说着,他将手中玉佩缓缓递向王小六:“这玉佩你拿着,日后想清楚了可持此物直接来找我。”
“王某未有半点功劳,怎敢接受殿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日后小六想通之后,自会去寻殿下讨个一官半职。”王小六轻轻将玉佩推回,脸上带着些许愧色。
靖王也不生气,笑吟吟的将玉佩收会怀中,冲他点头:“好,小王恭候王公子大驾光临。”
说罢,他扭身钻回车中,随后放下车帘。
刚才那引路的青年连忙走至车前,冲一旁呆立的王小六说道:“王公子请回。”
他足下一点,身形轻盈,如同蝴蝶般轻轻落在车头,双手拉起缰绳,驱马缓缓向远处驶去。
王小六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
穿过低垂的拱门,王小六向高阳公主所在的院落快步疾行,他低头望着脚下石子铺制的小径,心中不停思量:太子派来说客,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陡然间,一棵人抱粗细的大树后闪出一名二十七八的青年。
此人身形高大魁梧,身着黑色长衫,脸上一对细目精光四溢,左右太阳穴微微鼓起。
青年似乎来者不善,一股凝重的气势隐隐迫向王小六,带着些许杀意。
王小六面色惨白,冷汗自额头缓缓流下,可惜他中午出门并未携带兵器,当即伸手自腰间取出一柄折扇。
倏然间来人身形一松,面上挂起些许笑意,他轻声低语,只是嗓音略微沙哑:“阁下可是王捕快王公子。”
“正是王某,阁下何人,为何挡住我的去路。”王小六看着身前的男子,绷紧了神经,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
“王公子不必如此紧张,我家主人有请。”青年抱拳作礼,缓缓躬身。
“哦。”
闻言,王小六眼珠转了又转,不自觉紧了紧手中折扇,声音有些冷意:“贵主人是何人,又有何贵干,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
青年也不恼怒,更不反驳,笑吟吟的伸手虚引:“王公子见过我家主人便知。”
说着,那青年竟举步先行,向远处走去。
见此人神神秘秘,王小六愈发好奇,所谓“好奇害死猫”大抵如此。
他此时轻功已成,又身着内甲,当下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警惕的跟着那青年身后。
那青年对此地甚是熟悉,左拐右绕,带王小六穿过一道道拱门;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竟从一处角门出了“崇文阁”的院落。
“王公子,请吧。”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伸手虚引。
长街上干干净净,无一人行走,街心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周遭皆用绸缎裹覆,雕花的窗户用明黄的轻纱遮住。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撩起车帘,一道清亮的声音自车内传出:“王公子请上车,熊某等候已久。”
姓熊,又是皇室中人,这次又是何人?
王小六踌躇片刻,缓步来到车前,他双手抱拳:“见过熊公子,不知唤王某前来有何贵干。”
见他不肯上车,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带着一脸和煦笑容,轻轻探出身来,此人一对剑眉,目光清澈柔和,只是他的鼻子微微勾起,与他和善的笑容有些不符。
“我是熊明煦,别人都唤我叫靖王。”那青年唇红齿白,缓缓开口。
“王小六见过靖王殿下。”王小六一怔,连忙躬身行礼,心道:今天是怎么了,先是见了太子的说客,又有靖王亲自出场。
“起身吧。”
靖王的声音慢悠悠传入王小六耳中:“王公子,我久闻你的大名,如今得以相见,王公子可愿随小王上车一叙。”
王小六轻轻摇头,朗声道:“靖王殿下身份高贵,王某怎敢同殿下共乘一车,殿下有话请讲。”
“有意思。”
靖王目光不断打量王小六,嘴角带着少许弧度,随后从马车中钻出,轻轻跃下车来。
他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踱出几步,陡然间回头望向王小六,目光如炬:“想必王公子刚才见过那晋王世子熊俊杰了,你感觉他如何?”
“我与世子初次见面,王某怎么敢轻易论断。”王小六暗自揣测他的来意,嘴里应付道。
“哈哈——”
靖王长笑一声,随即轻轻摇头:“我那皇妹说你是性情中人,可我看你有几分急智,好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如今身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结果。”
王小六面上波澜不惊,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住眼前的靖王:“王某不太明白,请殿下明言。”
见王小六望向自己,靖王神态自若,轻轻摇头:“王捕快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钱御史一案牵扯到皇子夺嫡,朝中重臣;如我所料不差,刚才那熊俊杰必是替太子拉拢你,你若不答应,如何在这惊涛骇浪中苟活。”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择良木栖身?”王小六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个由你,只是小王有一言相劝,太子并不是如他人所想的那般光明磊落,他暗中的勾当我却知晓不少。”
说着他环视四周,见之前那名青年冲他点头,这才轻声低语:“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今上如今五十有余,在这皇位上至少还能坐上十年,太子枯坐东宫十载,你道他还能稳得住?”
他自腰间取下一枚温润的玉佩,搁在手中不断摩抚:“就算他能稳得住,今上会眼睁睁看着他在朝中不断扩大势力?自古皇室无亲情可言,所谓‘父慈子孝’不过是个笑话。”
见他野心勃勃,言语中透露出几分不甘,王小六沉吟片刻,随即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目光:“王某怎知圣上如何想法,只是王某若是投靠殿下,对自身又有什么益处呢?”
“好说好说。”
靖王停下手中把玩的玉佩,一脸正色:“王公子也知‘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如今我可谓势单力薄,得王公子相助,日后大事一成,自有封赏无数。”
王小六的心思转了又转,躬身抱拳:“王某得殿下青睐,本该肝脑涂地为殿下誓死效力,只是小六无心发展仕途,令殿下失望了。”
“也罢,王捕快自己先好生琢磨,熊某等上一等又何妨,反正也等了十年了。”
说着,他将手中玉佩缓缓递向王小六:“这玉佩你拿着,日后想清楚了可持此物直接来找我。”
“王某未有半点功劳,怎敢接受殿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日后小六想通之后,自会去寻殿下讨个一官半职。”王小六轻轻将玉佩推回,脸上带着些许愧色。
靖王也不生气,笑吟吟的将玉佩收会怀中,冲他点头:“好,小王恭候王公子大驾光临。”
说罢,他扭身钻回车中,随后放下车帘。
刚才那引路的青年连忙走至车前,冲一旁呆立的王小六说道:“王公子请回。”
他足下一点,身形轻盈,如同蝴蝶般轻轻落在车头,双手拉起缰绳,驱马缓缓向远处驶去。
王小六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