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东宫的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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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的公主消瘦了许多，原本天真活泼的少女如今平添了许多忧愁，原先白皙的面容如今不见半点血色，显出几分苍白的病态。
见她双眸似水望向自己，饱含有千言万语，王小六不敢再看，赶忙躬身行礼。“王小六见过公主殿下。”
“起来吧。”高阳公主的声音依旧如莺鹂一般清脆：“多日不见，王捕快还是那般的神采飞扬。”
“不敢，公主倒是清瘦了许多。”王小六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连忙应答。
“是嘛？”
高阳公主面色一怔，几丝红晕爬上面颊，随即绽开笑容，如同一朵清香淡雅的百合：“太医也说我忧思过多，让我多走动走动，增加些饮食。”
她缓缓站起身来，环顾这小小的院落：“其实你不该来的。”
“公主殿下不是专门下了帖子邀请我来吗？”王小六不由一愣，有些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是啊，我本来想着趁此机会让你扬名，但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公主淡黄色的长裙随风轻轻舞动，本来修长的身形显得愈发消瘦。
王小六听得一头雾水，见她满脸的愁思，不由伸手挠了挠头。
“他们来了。”公主望向小院的拱门，轻叹一声。
“谁来了？”王小六颇为不解，顺着公主的目光扭身看向后面，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青年带着几名奴仆穿过低垂的拱门，大步走到院中。
那青年生得一副剑眉鹰眼，此刻神采飞扬，只是嘴唇略薄，他躬身作揖向高阳公主行礼：“熊俊杰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世子殿下。”
高阳公主缓缓回了个万福礼，见身旁的王小六一脸茫然，连忙给他介绍：“这位是晋王世子熊俊杰，也是我的皇兄。”
“熊某见过王公子。”那熊俊杰倒没有半点倨傲，甚是客气，竟然率先行礼，一脸和煦的笑容令人不自觉生出几分好感。
“不敢，王小六见过世子殿下。”王小六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行礼，只是心中有些奇怪，这晋王世子找我干什么。
“公主殿下，熊某有事找王公子商议，可否让我现在将他带走。”熊俊杰看向高阳公主，轻声问道。
高阳公主却不说话，沉吟片刻后才抬起纤纤玉手，伸手虚引。
“如此多谢公主殿下。”那熊俊杰又作揖行了一礼，向王小六说道：“王公子，请随我来吧。”
王小六看向高阳公主，只见她先是点头，又轻轻摇头，心里有些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却被那熊俊杰拉着手臂，向院外走去。
穿过两道低垂的拱门，熊俊杰引着王小来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向众人吩咐：“你们在外面等候，别让人来打扰。”
众人连忙躬身应和，熊俊杰将王小六引到院中凉亭坐下。
凉亭中一个石制的桌子并几个石凳，桌上放着一壶青花瓷器的酒壶和两个拇指大小的精巧玉石酒杯。
熊俊杰伸手提起酒壶，一股宝石红般晶莹剔透的葡萄酒缓缓斟入酒杯，他伸手虚引：“王公子，请。”
见那熊俊杰率先举杯饮下酒水，王小六这才举起酒杯向他示意：“世子殿下客气了。”
说着王小六将杯中美酒饮下，伸手擦去嘴唇上的酒渍：“好酒”。
“好，王公子爽快，果然是性情中人。”
熊俊杰抚掌大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公子文才卓绝，令人心生敬佩，熊某也久闻公子大名，今日得以相见不胜荣幸。”
说着他将酒杯斟满，又端起酒杯向王小六示意：“你我一见如故，王公子请。”
只是请我喝酒吗？王小六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能举起酒杯陪他再饮一杯。
见王小六一脸茫然之色，熊俊杰放下手中酒杯，抓起桌上的白娟轻轻擦拭嘴角的酒渍：“太子殿下虽身在东宫，却也听闻公子大才，今日我举办诗会，实则为公子而来。”
说着，他又将两只酒杯倒满，眼光炯炯有神，望着王小六，等他表态。
太子的说客？王小六低头琢磨良久，才缓缓说道：“王某也听闻太子殿下贤名远播，今日得太子青睐喜不自禁，只是小六有一事不明，望世子殿下解惑。”
闻言，那熊俊杰缓缓放下手中酒壶，轻声说道：“王公子请讲。”
“世子殿下是今上的皇侄，日后自然继承晋王的王爵，何必搅进这夺嫡的浑水？”王小六故作惊异，轻声问道。
熊俊杰苦笑一声，随即面色肃然：“大楚国律法森严，有明文规定，如无功绩，爵位三代递减一级，为子孙故，不得不来；二来正如你所说，太子殿下贤名远播，日后登基我也可在这朝堂争夺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
王小六轻轻点头，恍然大悟，他若有所思，斟酌良久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世子殿下可知昨夜太子派人刺杀与我？”
熊俊杰却连连摇头，站起身来向远处招手，一名高大健硕的护卫快步走到近前，他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双手递于熊俊杰。
熊俊杰取过长剑，将它搁置在桌上，伸手指向剑柄：“王公子请看，这柄剑与你那日所见有何不同。”
王小六定睛瞧去，只见剑柄上也镌刻着“东宫”两个蝇头小字，只是字体稍有不同。
昨夜所见剑柄字体横平竖直，结构紧凑，似乎是楷体；现在这柄长剑上的字迹却是宽扁，横画长而竖画短，显然是隶书。
“如此说来，昨夜之事是有人嫁祸？只是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我昨夜遇刺，早早将宝剑给你，让你代为解释。”王小六轻轻点头，目光却紧紧盯住熊俊杰的双眼。
“朝堂上的事情哪有密不透风之说。”
熊俊杰摇头轻笑：“太子殿下虽不是金口玉言，但他身为太子，也是一言九鼎，如何会欺瞒我等。”
说着他举起酒杯，又向王小六示意。
王小六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转身离去，远远出来一句：“王某得世子殿下和太子殿下垂青，本该誓死效命，只是如今尚有许多疑虑，还是待钱御史之案水落日出后再说。”
“熊某等着王公子再来找我喝酒。”熊俊杰一口将杯中美酒饮下，高声附和，望着王小六渐渐远去的身影，不断把玩手中的酒杯。
多日不见的公主消瘦了许多，原本天真活泼的少女如今平添了许多忧愁，原先白皙的面容如今不见半点血色，显出几分苍白的病态。
见她双眸似水望向自己，饱含有千言万语，王小六不敢再看，赶忙躬身行礼。“王小六见过公主殿下。”
“起来吧。”高阳公主的声音依旧如莺鹂一般清脆：“多日不见，王捕快还是那般的神采飞扬。”
“不敢，公主倒是清瘦了许多。”王小六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连忙应答。
“是嘛？”
高阳公主面色一怔，几丝红晕爬上面颊，随即绽开笑容，如同一朵清香淡雅的百合：“太医也说我忧思过多，让我多走动走动，增加些饮食。”
她缓缓站起身来，环顾这小小的院落：“其实你不该来的。”
“公主殿下不是专门下了帖子邀请我来吗？”王小六不由一愣，有些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是啊，我本来想着趁此机会让你扬名，但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公主淡黄色的长裙随风轻轻舞动，本来修长的身形显得愈发消瘦。
王小六听得一头雾水，见她满脸的愁思，不由伸手挠了挠头。
“他们来了。”公主望向小院的拱门，轻叹一声。
“谁来了？”王小六颇为不解，顺着公主的目光扭身看向后面，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四五的青年带着几名奴仆穿过低垂的拱门，大步走到院中。
那青年生得一副剑眉鹰眼，此刻神采飞扬，只是嘴唇略薄，他躬身作揖向高阳公主行礼：“熊俊杰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世子殿下。”
高阳公主缓缓回了个万福礼，见身旁的王小六一脸茫然，连忙给他介绍：“这位是晋王世子熊俊杰，也是我的皇兄。”
“熊某见过王公子。”那熊俊杰倒没有半点倨傲，甚是客气，竟然率先行礼，一脸和煦的笑容令人不自觉生出几分好感。
“不敢，王小六见过世子殿下。”王小六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行礼，只是心中有些奇怪，这晋王世子找我干什么。
“公主殿下，熊某有事找王公子商议，可否让我现在将他带走。”熊俊杰看向高阳公主，轻声问道。
高阳公主却不说话，沉吟片刻后才抬起纤纤玉手，伸手虚引。
“如此多谢公主殿下。”那熊俊杰又作揖行了一礼，向王小六说道：“王公子，请随我来吧。”
王小六看向高阳公主，只见她先是点头，又轻轻摇头，心里有些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却被那熊俊杰拉着手臂，向院外走去。
穿过两道低垂的拱门，熊俊杰引着王小来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向众人吩咐：“你们在外面等候，别让人来打扰。”
众人连忙躬身应和，熊俊杰将王小六引到院中凉亭坐下。
凉亭中一个石制的桌子并几个石凳，桌上放着一壶青花瓷器的酒壶和两个拇指大小的精巧玉石酒杯。
熊俊杰伸手提起酒壶，一股宝石红般晶莹剔透的葡萄酒缓缓斟入酒杯，他伸手虚引：“王公子，请。”
见那熊俊杰率先举杯饮下酒水，王小六这才举起酒杯向他示意：“世子殿下客气了。”
说着王小六将杯中美酒饮下，伸手擦去嘴唇上的酒渍：“好酒”。
“好，王公子爽快，果然是性情中人。”
熊俊杰抚掌大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公子文才卓绝，令人心生敬佩，熊某也久闻公子大名，今日得以相见不胜荣幸。”
说着他将酒杯斟满，又端起酒杯向王小六示意：“你我一见如故，王公子请。”
只是请我喝酒吗？王小六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能举起酒杯陪他再饮一杯。
见王小六一脸茫然之色，熊俊杰放下手中酒杯，抓起桌上的白娟轻轻擦拭嘴角的酒渍：“太子殿下虽身在东宫，却也听闻公子大才，今日我举办诗会，实则为公子而来。”
说着，他又将两只酒杯倒满，眼光炯炯有神，望着王小六，等他表态。
太子的说客？王小六低头琢磨良久，才缓缓说道：“王某也听闻太子殿下贤名远播，今日得太子青睐喜不自禁，只是小六有一事不明，望世子殿下解惑。”
闻言，那熊俊杰缓缓放下手中酒壶，轻声说道：“王公子请讲。”
“世子殿下是今上的皇侄，日后自然继承晋王的王爵，何必搅进这夺嫡的浑水？”王小六故作惊异，轻声问道。
熊俊杰苦笑一声，随即面色肃然：“大楚国律法森严，有明文规定，如无功绩，爵位三代递减一级，为子孙故，不得不来；二来正如你所说，太子殿下贤名远播，日后登基我也可在这朝堂争夺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
王小六轻轻点头，恍然大悟，他若有所思，斟酌良久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世子殿下可知昨夜太子派人刺杀与我？”
熊俊杰却连连摇头，站起身来向远处招手，一名高大健硕的护卫快步走到近前，他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双手递于熊俊杰。
熊俊杰取过长剑，将它搁置在桌上，伸手指向剑柄：“王公子请看，这柄剑与你那日所见有何不同。”
王小六定睛瞧去，只见剑柄上也镌刻着“东宫”两个蝇头小字，只是字体稍有不同。
昨夜所见剑柄字体横平竖直，结构紧凑，似乎是楷体；现在这柄长剑上的字迹却是宽扁，横画长而竖画短，显然是隶书。
“如此说来，昨夜之事是有人嫁祸？只是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我昨夜遇刺，早早将宝剑给你，让你代为解释。”王小六轻轻点头，目光却紧紧盯住熊俊杰的双眼。
“朝堂上的事情哪有密不透风之说。”
熊俊杰摇头轻笑：“太子殿下虽不是金口玉言，但他身为太子，也是一言九鼎，如何会欺瞒我等。”
说着他举起酒杯，又向王小六示意。
王小六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转身离去，远远出来一句：“王某得世子殿下和太子殿下垂青，本该誓死效命，只是如今尚有许多疑虑，还是待钱御史之案水落日出后再说。”
“熊某等着王公子再来找我喝酒。”熊俊杰一口将杯中美酒饮下，高声附和，望着王小六渐渐远去的身影，不断把玩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