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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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儿仿佛是吓着了，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站起来便向厨房走去，怀里还抱着药箱子。赵大路看着好笑，对着臻儿喊道：“你拿着药箱子去做饭啊，是不是想给我们下药啊？”
臻儿如梦初醒，两臂膀一松，药箱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下子连周志忠也跟着笑了起来，完全忘了才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外面。
李恪咳了一声，阴阴的道：“别想那些没用的。做饭去。”
臻儿这才进了厨房，还是吴賡跟着进去看着。
厨房里竹簾上，面条一缕一缕的摆在上面，燕子忙了一个时辰，把配菜高汤也都准备好了。如今却便宜了这帮恶人。
炉灶里的柴火已经快烧尽了，只有零星的暗红的火苗。臻儿先给添了根柴火，拉着风箱鼓旺了灶火，便开始烧水下面条。
臻儿一个人又要照顾着火候的大小，又要看着锅里的高汤别烧得噗了锅，还不时的抽空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吴賡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墙抱着胳膊看着臻儿忙活。无聊之际四处打量着小小的厨房，抬眼看到橱柜上的竹篮子里放着几个鸡子儿，梁上还挂着几块风干的咸肉。他起身把鸡子儿连篮子端到锅台上，示意臻儿也下到锅里去。再回身抬手把咸肉扯下了一块，放着案板上，自己动手切起了肉片。
臻儿心里暗骂道：“问过主人吗？你问过主人吗？看呆会儿撑死你们几个。”
吴賡拿着菜刀切了两下子，大概是嫌刀刃太钝，把柴刀扔到一旁，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接着干了起来。只见刀锋闪着寒光，干硬的咸肉在刀刃下面好似豆腐一般软嫩，切出来的薄片透着光，竟有一种琥珀的感觉。
锅开了，臻儿便开始下面条，然后乖乖的把鸡子儿都打在一个大碗里，只等着最后在锅里撒出蛋花来。
最后要起锅的时候，臻儿刚要放盐，吴賡喝道：“慢着。”
臻儿手里抱着盐罐子，眼睛眨巴着看着吴賡。吴賡一把抓过盐罐子，看了看里面，都是些发灰色的粗盐。他还是不放心，用手指沾一点，放在嘴里略微一尝，便吐到了地上。
然后他只是拿个羹匙放了一点点的盐到大锅里去，随后把刚才切得薄薄的咸肉扔到面里去，拿起大木勺搅了搅，便把木勺塞进臻儿手里，命令道：“盛面。”
“人为刀俎，我为咸肉。不过，哼哼……”臻儿心里嘀咕着，手上不停，很快就找出小盆大碗来盛了四份面条来。
小隐草庐人口简单，厨具自然也是有限。臻儿给他们盛了面，自己就没有了碗。
臻儿那手巾垫着，一碗一碗的给他们端进屋子放到矮几之上，已经是忙活的一头的汗。
李恪看着他把碗筷都摆好了，忽然开口道：“你的那份呢？”
臻儿有些怏怏的，道：“就这么几个碗盆，都给你们盛面了。”
“哦？”李恪嘴角似乎有一丝讥讽，拿起自己身前的茶碗，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递给臻儿，道：“拿这个盛，一起吃。”
臻儿心知他是要自己先吃，以防自己在面里动了手脚。脸上却故意为难的道：“这个是茶碗，也盛不了多少面，弄不好还小的烫着了。小的就在厨房里面凑合吃几口好了。”
李恪却转过头不再理他。吴賡道：“怕烫着是吧？我去给你盛一碗端来。坐。”
说着不由分说的按着臻儿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李恪的身边。不一会儿，臻儿的茶碗面也上了桌。
李恪这才又看着臻儿，道：“吃。”说着一双眼睛好像是长在臻儿脸上一般，盯得臻儿心里发毛。
臻儿也不再废话，拿起筷子便大口的吃起面来。燕子擀的面条劲道十足，高汤浓郁不腻，配上嫩绿的青菜，咸香的肉片，淡黄色的蛋花，当真是色香味俱全，包含的燕子情义的一碗寿面。
茶碗没有多大，臻儿两口便吃得见了底儿。
李恪又等了片刻，方才对几个人点点头。赵大路两个早就被肉面的香气馋得暗暗的咽口水，见李恪点头，纷纷迫不及待的那起筷子端起碗来，连汤带水的大快朵颐起来。吴賡也坐了下来，先给李恪递了双筷子，然后自己才动了箸。
臻儿见他们吃起来了，就要走开，吴賡道：“别动。”
臻儿陪着笑道：“刚才那一茶碗面太少了，小的还没吃饱呢。我再去盛点儿。”
周志忠一边往嘴里拨拉着面条，一边含糊着道：“想什么呢？呆着别动。等咱们吃够了，要是还有剩下的才是你的。”
臻儿故意问道：“要是不够的话，小的就不吃了。可是燕姊姊受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的。我可不可以给她留一点面条呢？”
赵大路道：“留什么留。留了也没用。”
“大路。”吴賡制止了赵大路的话头，和蔼的对臻儿道：“她受了伤，怕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一会儿她要是醒了，你给她喂点汤水就好了。不过，”吴賡看向躺在墙根那儿依旧昏迷的燕子，心道：“怎么这时候还没醒，难道是我下手太重了？”
周志忠出言打断了吴賡的思路，道：“老吴，你也忒是个烂好人了。赶紧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那个小子，再去给爷来一碗。”他用的是最大的瓦盆，吃得面最多，却是最先一个吃得见底儿的。
李恪看了他一眼，道：“自己去。”
周志忠讪讪的笑着，道：“这么个小娃子能翻出什么浪了。他自己不是也吃了嘛。”
虽然如此说话，还是自己端着空碗进了厨房，一边还啧啧的赞着：“不这面汤可真是香啊。咱们这几天风餐露宿的，能有这么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肉面汤，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屋子几个听见他在厨房里盛上了面条，站在锅台边上就又吃了几大口。吴賡看着赵大路，两个人笑着摇了摇头。谁知这一摇头不要紧，倒是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起来。
吴賡看向臻儿，却见臻儿的眼色已经有些迷离，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他刚刚在心中暗叫“不好”，就听厨房里面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瓦盆破碎的声音。不待他惊惧，眼前的赵大路也软绵绵的倒在了地板上。
“小子，你竟敢……”李恪的手如鹰爪般的紧紧地钳住了臻儿的脖子。
臻儿仿佛是吓着了，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站起来便向厨房走去，怀里还抱着药箱子。赵大路看着好笑，对着臻儿喊道：“你拿着药箱子去做饭啊，是不是想给我们下药啊？”
臻儿如梦初醒，两臂膀一松，药箱就“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下子连周志忠也跟着笑了起来，完全忘了才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外面。
李恪咳了一声，阴阴的道：“别想那些没用的。做饭去。”
臻儿这才进了厨房，还是吴賡跟着进去看着。
厨房里竹簾上，面条一缕一缕的摆在上面，燕子忙了一个时辰，把配菜高汤也都准备好了。如今却便宜了这帮恶人。
炉灶里的柴火已经快烧尽了，只有零星的暗红的火苗。臻儿先给添了根柴火，拉着风箱鼓旺了灶火，便开始烧水下面条。
臻儿一个人又要照顾着火候的大小，又要看着锅里的高汤别烧得噗了锅，还不时的抽空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吴賡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墙抱着胳膊看着臻儿忙活。无聊之际四处打量着小小的厨房，抬眼看到橱柜上的竹篮子里放着几个鸡子儿，梁上还挂着几块风干的咸肉。他起身把鸡子儿连篮子端到锅台上，示意臻儿也下到锅里去。再回身抬手把咸肉扯下了一块，放着案板上，自己动手切起了肉片。
臻儿心里暗骂道：“问过主人吗？你问过主人吗？看呆会儿撑死你们几个。”
吴賡拿着菜刀切了两下子，大概是嫌刀刃太钝，把柴刀扔到一旁，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接着干了起来。只见刀锋闪着寒光，干硬的咸肉在刀刃下面好似豆腐一般软嫩，切出来的薄片透着光，竟有一种琥珀的感觉。
锅开了，臻儿便开始下面条，然后乖乖的把鸡子儿都打在一个大碗里，只等着最后在锅里撒出蛋花来。
最后要起锅的时候，臻儿刚要放盐，吴賡喝道：“慢着。”
臻儿手里抱着盐罐子，眼睛眨巴着看着吴賡。吴賡一把抓过盐罐子，看了看里面，都是些发灰色的粗盐。他还是不放心，用手指沾一点，放在嘴里略微一尝，便吐到了地上。
然后他只是拿个羹匙放了一点点的盐到大锅里去，随后把刚才切得薄薄的咸肉扔到面里去，拿起大木勺搅了搅，便把木勺塞进臻儿手里，命令道：“盛面。”
“人为刀俎，我为咸肉。不过，哼哼……”臻儿心里嘀咕着，手上不停，很快就找出小盆大碗来盛了四份面条来。
小隐草庐人口简单，厨具自然也是有限。臻儿给他们盛了面，自己就没有了碗。
臻儿那手巾垫着，一碗一碗的给他们端进屋子放到矮几之上，已经是忙活的一头的汗。
李恪看着他把碗筷都摆好了，忽然开口道：“你的那份呢？”
臻儿有些怏怏的，道：“就这么几个碗盆，都给你们盛面了。”
“哦？”李恪嘴角似乎有一丝讥讽，拿起自己身前的茶碗，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递给臻儿，道：“拿这个盛，一起吃。”
臻儿心知他是要自己先吃，以防自己在面里动了手脚。脸上却故意为难的道：“这个是茶碗，也盛不了多少面，弄不好还小的烫着了。小的就在厨房里面凑合吃几口好了。”
李恪却转过头不再理他。吴賡道：“怕烫着是吧？我去给你盛一碗端来。坐。”
说着不由分说的按着臻儿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李恪的身边。不一会儿，臻儿的茶碗面也上了桌。
李恪这才又看着臻儿，道：“吃。”说着一双眼睛好像是长在臻儿脸上一般，盯得臻儿心里发毛。
臻儿也不再废话，拿起筷子便大口的吃起面来。燕子擀的面条劲道十足，高汤浓郁不腻，配上嫩绿的青菜，咸香的肉片，淡黄色的蛋花，当真是色香味俱全，包含的燕子情义的一碗寿面。
茶碗没有多大，臻儿两口便吃得见了底儿。
李恪又等了片刻，方才对几个人点点头。赵大路两个早就被肉面的香气馋得暗暗的咽口水，见李恪点头，纷纷迫不及待的那起筷子端起碗来，连汤带水的大快朵颐起来。吴賡也坐了下来，先给李恪递了双筷子，然后自己才动了箸。
臻儿见他们吃起来了，就要走开，吴賡道：“别动。”
臻儿陪着笑道：“刚才那一茶碗面太少了，小的还没吃饱呢。我再去盛点儿。”
周志忠一边往嘴里拨拉着面条，一边含糊着道：“想什么呢？呆着别动。等咱们吃够了，要是还有剩下的才是你的。”
臻儿故意问道：“要是不够的话，小的就不吃了。可是燕姊姊受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的。我可不可以给她留一点面条呢？”
赵大路道：“留什么留。留了也没用。”
“大路。”吴賡制止了赵大路的话头，和蔼的对臻儿道：“她受了伤，怕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一会儿她要是醒了，你给她喂点汤水就好了。不过，”吴賡看向躺在墙根那儿依旧昏迷的燕子，心道：“怎么这时候还没醒，难道是我下手太重了？”
周志忠出言打断了吴賡的思路，道：“老吴，你也忒是个烂好人了。赶紧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那个小子，再去给爷来一碗。”他用的是最大的瓦盆，吃得面最多，却是最先一个吃得见底儿的。
李恪看了他一眼，道：“自己去。”
周志忠讪讪的笑着，道：“这么个小娃子能翻出什么浪了。他自己不是也吃了嘛。”
虽然如此说话，还是自己端着空碗进了厨房，一边还啧啧的赞着：“不这面汤可真是香啊。咱们这几天风餐露宿的，能有这么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肉面汤，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屋子几个听见他在厨房里盛上了面条，站在锅台边上就又吃了几大口。吴賡看着赵大路，两个人笑着摇了摇头。谁知这一摇头不要紧，倒是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起来。
吴賡看向臻儿，却见臻儿的眼色已经有些迷离，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他刚刚在心中暗叫“不好”，就听厨房里面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瓦盆破碎的声音。不待他惊惧，眼前的赵大路也软绵绵的倒在了地板上。
“小子，你竟敢……”李恪的手如鹰爪般的紧紧地钳住了臻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