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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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你的诺言，查拉图，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应该像是墨水落在白纸上一样，不管在哪个时间线。”
苏守墨对着查拉图说道，随即转向坐在椅子里不知所措的律师：“所以，麻烦告诉梅特涅先生，明天，苏守墨会带着查拉图去拜访他。”
而后，苏守墨蹲在事务所二楼，办公室的窗沿上，悠悠地说：“走吧，接我们的人快到了。”
“先生，如果赶时间的话，我可能不会骑马。”
“骑马？不，不不，你怎么会想到那种东西，这个时代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一根绳子落在苏守墨面前，他接住绳，在手腕上随便绕了一圈。
“在天上。”
他拽着查拉图，另一只手握紧了往上提的绳索，一跃而出。
查拉图只得用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惊叫出声。
绳索快速回收，风刮过查拉图的脸庞，脚下的城市正逐渐地变得渺小。
“你看，这个每个毛孔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的帝国，我之所以和他们维持合作关系，就是为了这种时刻。”
他们冲出了遮蔽天日的一层迷雾，一艘银色涂装，舰体呈流线型的飞船，顶着巨大的灰色气囊，浮在空中。
苏守墨一提一纵，二人落上甲板，一个背着两个铁罐，半张脸带着金属面罩的男人迎了上来。
“守墨，你最好快点找到恐怖分子，把飞艇开进市区是大忌，老头子们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而阿尔伯特亲王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说话。”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好像每个字都要从背后的铁罐里转一遍才能出口。
“放松一点大哥，你可是执行局局长，韦斯利大人难道不会支持你吗？”
“在我告诉他你把妮可一个人丢在爱尔兰之前，他也许会。”
铁面人指了指查拉图：“这位是？”
“查拉图，一个被卷进今天的事件的可怜小子。”苏守墨咳了声，便向着查拉图介绍道：“这位，是施杜尔特·韦斯利，圣公会的执行局局长，我想你大概知道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你是第一次到飞艇上来吧，要不要让施杜尔特安排你参观一下？”
查拉图点点头，便看着施杜尔特呼了一声，一个具装的骑士便走过来，带着他走向舰尾。
——
“可怜人。”
查拉图听到身前的骑士说着。
“你说什么？”
身前的骑士转过身，严肃地说着：“我说你是个可怜人，孩子，被那个清国人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看你们正用宾客的礼仪来迎接苏先生。”
“这是因为我们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所以恶魔也得和我们交易，但你不一样。”
骑士扶着栏杆，望着脚下迷雾中的城市，低声说道：“你只是个孩子，你会死在那里的。”
查拉图也学着他的样子，扶着栏杆，但他的衣服并不是风吹不动的铁甲，在空中的暴风舔舐下衣角飘摇。
“抱歉，就算他是恶魔，我也得做这笔交易。”
骑士便不在说话了，从铠甲的夹缝里掏出卷烟，点着了，抽了起来。
过了会儿，查拉图试探着说：
“不带我继续逛逛？”
“无所谓吧，他们只是打算礼貌地支开你，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派你或者我或者其他人送死罢了。”
“不觉得累么？”
骑士指着自己的眼睛：“我选择接受真相，而不是自豪地为谎言编织的荣耀献身。即使我无能为力，我也想看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要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而死。”
“必须要选择真相？”
“他们说知道的越少越幸福，探究邪神会让你疯狂，探究世界会让你绝望，可假如你有一双能看穿这些的眼睛……”
他猛地把抽剩的烟头扔了出去，指着那个很快在迷雾中消失的小点儿：“一切能让你快乐的东西总会渐行渐远的。”
查拉图趴在栏杆上，嘟囔道：“那是因为你用不着真相，如果我能早很多年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汽笛声响了起来，舰尾其他的武装人员都小跑着奔向前甲板。
骑士拍了拍查拉图的肩膀：“跟我来，孩子，他们商量出结果了。”
——
“【坎特伯雷号】的执行者们。”
几十个武装人员在甲板上列队，听着本舰舰长的训话。施杜尔特和苏守墨查拉图站在一边。
“现在有两百零六个恶徒，来自鲜血教派，隐藏在236万伦敦市民之中，每过一秒，他们都可能开始发动血腥的袭击。”
这引起了一阵无声的侧目，执行者们沉默地抒发自己的惊讶。
“听听你们脚下的，这座城市里每一个人的声音，他们过着自己的日子，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因为他们始终相信着我们，能够阻拦一切邪恶的神秘力量对他们的侵害。”
“敌人遍及伦敦，交流方式比我们快捷，这是个严峻的任务。执行局的情况诸位也知道，事出突然，能调用的只有一艘空艇，然而我依然相信，今天的伦敦将安然无恙！”
执行者们齐声低呼，其声整齐如一。
“因为出动的是我们，是以坎特伯雷圣座，全英格兰的牧首，普世圣公会的领袖命名的，荣誉的【坎特伯雷号】。”
执行者们齐声低呼，其声慷慨昂扬。
“现在，各分队骑士长和临时骑士长，带着你们的人速降，去创造一个能让你们在几十年后，坐在壁炉前抱着孙子的时候，对他们讲述的传奇故事吧。”
执行者们齐声低呼，其声斩钉截铁。
查拉图却看见了那个全副武装的骑士，他铁盔下露出的嘴，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在骑士跟着他的队长乘着长索第一批降落得时候，男孩忽然想起，他还没问过那个骑士的名字。
算了，等到有机会再见的时候，去问问看吧。
“关于……”苏守墨突然发声，打断了查拉图延伸的思维。
“……你为什么一无所知，这是和祆教的神话相关的，安哥拉·曼纽注定要先于阿胡拉·马兹达出生。”
这是谁，这又是谁？在这所有的一切中，查拉图倒是对苏守墨能探知到那个骑士和他的对话最不惊讶。
“我还在这呢，守墨！”施杜尔特不满地提醒道，转身离开：“不过刚刚我的铁肺坏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过两天我去帮你修一下。”苏守墨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继续对查拉图说着。
“阿胡拉·马兹达是祆教神话的主神，安哥拉·曼纽则是邪恶的具象化，在我们的角度看来，这是个不很聪明的把戏，通过善恶二元的分离，来让阿胡拉保持【对人类】纯粹的善。”
“等等，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我想之后告诉你的，不过我通过这次有点失败的读档领悟到一点，【你】是有天赋的人，不能对你的疑惑放着不管。我就直说吧，路易认为东方的【洪秀全】是在你之前的一个成功案例，但我不这么认为，你和你的姐妹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要继承的不是那个神明的原初眷者或者尘土之上的代行者一类的存在。”
“查拉图斯特拉，和希伯来手稿，仲尼他们一样，是跨越了人类原始阶段，试图塑造出一个统一体系的神明，来对抗不可名状邪神，维系人类文明发展的【造神者】。”
“守住你的诺言，查拉图，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应该像是墨水落在白纸上一样，不管在哪个时间线。”
苏守墨对着查拉图说道，随即转向坐在椅子里不知所措的律师：“所以，麻烦告诉梅特涅先生，明天，苏守墨会带着查拉图去拜访他。”
而后，苏守墨蹲在事务所二楼，办公室的窗沿上，悠悠地说：“走吧，接我们的人快到了。”
“先生，如果赶时间的话，我可能不会骑马。”
“骑马？不，不不，你怎么会想到那种东西，这个时代最方便的交通工具……”
一根绳子落在苏守墨面前，他接住绳，在手腕上随便绕了一圈。
“在天上。”
他拽着查拉图，另一只手握紧了往上提的绳索，一跃而出。
查拉图只得用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惊叫出声。
绳索快速回收，风刮过查拉图的脸庞，脚下的城市正逐渐地变得渺小。
“你看，这个每个毛孔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的帝国，我之所以和他们维持合作关系，就是为了这种时刻。”
他们冲出了遮蔽天日的一层迷雾，一艘银色涂装，舰体呈流线型的飞船，顶着巨大的灰色气囊，浮在空中。
苏守墨一提一纵，二人落上甲板，一个背着两个铁罐，半张脸带着金属面罩的男人迎了上来。
“守墨，你最好快点找到恐怖分子，把飞艇开进市区是大忌，老头子们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而阿尔伯特亲王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说话。”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好像每个字都要从背后的铁罐里转一遍才能出口。
“放松一点大哥，你可是执行局局长，韦斯利大人难道不会支持你吗？”
“在我告诉他你把妮可一个人丢在爱尔兰之前，他也许会。”
铁面人指了指查拉图：“这位是？”
“查拉图，一个被卷进今天的事件的可怜小子。”苏守墨咳了声，便向着查拉图介绍道：“这位，是施杜尔特·韦斯利，圣公会的执行局局长，我想你大概知道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你是第一次到飞艇上来吧，要不要让施杜尔特安排你参观一下？”
查拉图点点头，便看着施杜尔特呼了一声，一个具装的骑士便走过来，带着他走向舰尾。
——
“可怜人。”
查拉图听到身前的骑士说着。
“你说什么？”
身前的骑士转过身，严肃地说着：“我说你是个可怜人，孩子，被那个清国人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看你们正用宾客的礼仪来迎接苏先生。”
“这是因为我们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所以恶魔也得和我们交易，但你不一样。”
骑士扶着栏杆，望着脚下迷雾中的城市，低声说道：“你只是个孩子，你会死在那里的。”
查拉图也学着他的样子，扶着栏杆，但他的衣服并不是风吹不动的铁甲，在空中的暴风舔舐下衣角飘摇。
“抱歉，就算他是恶魔，我也得做这笔交易。”
骑士便不在说话了，从铠甲的夹缝里掏出卷烟，点着了，抽了起来。
过了会儿，查拉图试探着说：
“不带我继续逛逛？”
“无所谓吧，他们只是打算礼貌地支开你，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派你或者我或者其他人送死罢了。”
“不觉得累么？”
骑士指着自己的眼睛：“我选择接受真相，而不是自豪地为谎言编织的荣耀献身。即使我无能为力，我也想看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要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而死。”
“必须要选择真相？”
“他们说知道的越少越幸福，探究邪神会让你疯狂，探究世界会让你绝望，可假如你有一双能看穿这些的眼睛……”
他猛地把抽剩的烟头扔了出去，指着那个很快在迷雾中消失的小点儿：“一切能让你快乐的东西总会渐行渐远的。”
查拉图趴在栏杆上，嘟囔道：“那是因为你用不着真相，如果我能早很多年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汽笛声响了起来，舰尾其他的武装人员都小跑着奔向前甲板。
骑士拍了拍查拉图的肩膀：“跟我来，孩子，他们商量出结果了。”
——
“【坎特伯雷号】的执行者们。”
几十个武装人员在甲板上列队，听着本舰舰长的训话。施杜尔特和苏守墨查拉图站在一边。
“现在有两百零六个恶徒，来自鲜血教派，隐藏在236万伦敦市民之中，每过一秒，他们都可能开始发动血腥的袭击。”
这引起了一阵无声的侧目，执行者们沉默地抒发自己的惊讶。
“听听你们脚下的，这座城市里每一个人的声音，他们过着自己的日子，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因为他们始终相信着我们，能够阻拦一切邪恶的神秘力量对他们的侵害。”
“敌人遍及伦敦，交流方式比我们快捷，这是个严峻的任务。执行局的情况诸位也知道，事出突然，能调用的只有一艘空艇，然而我依然相信，今天的伦敦将安然无恙！”
执行者们齐声低呼，其声整齐如一。
“因为出动的是我们，是以坎特伯雷圣座，全英格兰的牧首，普世圣公会的领袖命名的，荣誉的【坎特伯雷号】。”
执行者们齐声低呼，其声慷慨昂扬。
“现在，各分队骑士长和临时骑士长，带着你们的人速降，去创造一个能让你们在几十年后，坐在壁炉前抱着孙子的时候，对他们讲述的传奇故事吧。”
执行者们齐声低呼，其声斩钉截铁。
查拉图却看见了那个全副武装的骑士，他铁盔下露出的嘴，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在骑士跟着他的队长乘着长索第一批降落得时候，男孩忽然想起，他还没问过那个骑士的名字。
算了，等到有机会再见的时候，去问问看吧。
“关于……”苏守墨突然发声，打断了查拉图延伸的思维。
“……你为什么一无所知，这是和祆教的神话相关的，安哥拉·曼纽注定要先于阿胡拉·马兹达出生。”
这是谁，这又是谁？在这所有的一切中，查拉图倒是对苏守墨能探知到那个骑士和他的对话最不惊讶。
“我还在这呢，守墨！”施杜尔特不满地提醒道，转身离开：“不过刚刚我的铁肺坏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那过两天我去帮你修一下。”苏守墨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继续对查拉图说着。
“阿胡拉·马兹达是祆教神话的主神，安哥拉·曼纽则是邪恶的具象化，在我们的角度看来，这是个不很聪明的把戏，通过善恶二元的分离，来让阿胡拉保持【对人类】纯粹的善。”
“等等，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我想之后告诉你的，不过我通过这次有点失败的读档领悟到一点，【你】是有天赋的人，不能对你的疑惑放着不管。我就直说吧，路易认为东方的【洪秀全】是在你之前的一个成功案例，但我不这么认为，你和你的姐妹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要继承的不是那个神明的原初眷者或者尘土之上的代行者一类的存在。”
“查拉图斯特拉，和希伯来手稿，仲尼他们一样，是跨越了人类原始阶段，试图塑造出一个统一体系的神明，来对抗不可名状邪神，维系人类文明发展的【造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