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世界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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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知道了齐田的这件事，蒋若珩颇有些闷闷不乐，蒋明光出来哄他，林初静只觉得好笑。以前总觉得蒋明光算不上一个好爸爸，如今看来其实蒋若珩自己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有妈妈在身边吧，男人之间的沟通就会少了许多细腻。
林初静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手机，其实一边在偷听两人说话。本来一开始就是凑热闹，但是听着听着，她就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刷新了。
“你就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蒋明光的声音。
“我想怎么样有什么用，你有干儿子了，好啊，难怪我一毕业就叫我去银行，合着你想把家产都给外人呢。”说出这种幼稚又无理的话的人就是蒋若珩。
“我现在就把财产都给你，公司立刻交给你，总可以了吧？”这个配合蒋若珩一起幼稚的人是蒋明光。
“谁稀罕你的公司，说不定都财政赤字了，我是接个烂摊子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幼稚鬼蒋若珩。
“那你想怎么样？”无奈的老爸蒋明光。
“你把这个房子给我吧。”蒋若珩面不改色地提出要求。
偷听的林初静差点眼珠子瞪出来。这个啃老男，啃老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吗？要是她跟她爸这么说，她爸肯定趁机教育她什么自力更生之类的话。
“不行。这个房子我跟你爷爷养老用。”蒋明光坚决拒绝。
蒋若珩冷笑，“你哪里不能养老，非要来我老婆这边养老？”完蛋，林初静觉得无辜的自己被拖入战局。
蒋明光说到这个就来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是娶老婆吗？我看你是嫁老婆。你才不会回家住。”林初静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这房子我已经想好了，我和你爷爷在这里住，隔壁的那套给你。”
啥？？林初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以为两父子又要吵一架，结果蒋明光说隔壁的给他？隔壁的？唔，蒋家真有钱。
“成交。”大幼稚鬼和小幼稚鬼达成协议。
蒋明光立时去书房把钥匙拿出来交给蒋若珩。蒋若珩万分得意地和林初静使眼色。林初静捂脸，这么不要脸啃老的男朋友她不想要。
蒋明光见状，安慰林初静道，“小林啊，等你们结婚了，我就把楼下那套也转给你，到时候把你爸爸妈妈接过来，等他们老了也可以一起照顾。”
啥？林初静自己也傻眼了。她无措地看着蒋若珩，眼神求助。
蒋若珩道，“你可以现在就给她。”
林初静吓了一跳，赶紧道，“不不，不用不用。我爸妈住自己家就可以了。”啊，不对，他们为什么已经说到结婚那里去了？“不是，我和蒋若珩也没打算立刻就结婚。”
蒋若珩有点伤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啥？
林初静暗暗地戳了戳蒋若珩，“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间。”
蒋明光大概看出她的窘迫，就道，“无妨，我们若珩也年纪大了，我是希望你们快点结婚。我这段时间计划去学习一下幼儿教育方面的东西，到时候我可以帮忙带小孩。不过坐月子这个事情，可能得麻烦亲家母来做。”
林初静：？？？刚才还在说结婚，这会儿就到带孩子坐月子了？
林初静愈发窘迫。蒋若珩便拿了钥匙拉她去隔壁看房子。
隔壁的房子是还没有装修的毛坯房，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林初静道，“你们家真有钱。”
蒋若珩自豪道，“那是，嫁给我吃穿不愁。”
林初静鄙视他，“又不是你自己赚的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要是不问你爸拿钱，我看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着结婚？你想我以后养你吗？门都没有。”
蒋若珩想说，其实他也是有收入的人，但是还没说出口，林初静就转移了话题，“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啊？雨薇姐肯定要说我们这么傻了，有DNA报告都不知道拿出来用。”
蒋若珩安慰她，“无所谓啦，我跟你说，像她这种理工科的女孩子，特别地没感情。不用管她。”
林初静好笑，人家不过是敬业就被蒋若珩说成人家没感情。真是好笑。
大概是看出林初静的嘲笑，蒋若珩不服气，“怎么不是，我跟你说，齐田也是学理科的，你看他对我爸就很无情。”在他眼里，齐田就是玩恩负义的白眼狼。
林初静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幼稚又不可理喻，“那我表姐呢？我表姐也是理科的，人家怎么这么有感情，人家还援助两个孩子呢？”
蒋若珩语塞，“那……就是人品的问题，不关理科的事情。你说，齐田一个被援助的，现在他自己也没有想过像我爸爸那样援助一下别人，反倒是你表姐，越是没有经历过，却越是有同情心。”
“大概是，曾经不好的回忆，不想再经历一遍吧。”很多人都是这样，过去的伤疤谁都不愿意撕开。况且现在的齐田家庭美满，实在没有再忆苦思甜的必要。“而且我表姐也不算是没有经历过，她的前男友前未婚夫那个负心汉不就是被人援助过的，她也是因为心疼他的经历所以才援助那两个孩子的。”
说到这里，林初静突然顿住。
一个被援助过，一个援助前男友家乡。一个是16岁的时候父亲因为意外去世，贫困潦倒辍学来到G市打工并给母亲治病。一个是16岁父亲摔下山崖，母亲重伤到G市治疗。一个在G市救济机构遇到蒋明光，一个也在G市遇到善人。一个在28岁的时候遇到22岁的侯嫣婷，一个在26岁的时候发现28岁的前男友出轨22岁的女大学生。
林初静不由自主地抓住蒋若珩的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蒋若珩也发觉她神色不对，忙问她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齐田的家乡在哪里？他爸爸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你爸爸又是什么时候在G市的哪个救济站遇到他的？他大学就读于哪个学校？”
“怎么了？”蒋若珩有些担忧，“我去问问我爸。”
两人匆匆回到隔壁。
蒋明光把齐田的资料都给他们。
林初静看着资料上的地址发呆，这个地址，她很熟悉，因为那就是她之后即将接替表姐要援助的那两个孩子所在的村子。
齐田毕业学校，理工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06级毕业生。罗菲表姐，理工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08级毕业生。
林初静微微张大了嘴巴，不会吧，这真是巧合？“蒋若珩，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我要去找我表姐，立刻马上。”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表姐问清楚。
蒋若珩至今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一脸懵逼地不知道从何问起。林初静没有确定不好和他说，便只催促他出发。
等去到医院的时候，见到罗菲表姐在睡觉，她突然又冷静下来，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在想自己是否有必要开口。当时罗菲表姐和她说起过去的事情的时候算是平静，林初静自己也看不出她对于过去是怀念还是怨恨，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会不会在她最后的人生中给她最重要的一击还是会让她了却最后的遗憾。
默默地在病床前坐了许久，林初静最终决定，应该先去问齐田。
罗菲表姐安静地睡着，医生说她越来越虚弱了，林初静只觉无限心痛不知如何排解。如果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应该如何面对齐田那个负心汉？可是再多的恨意，在表姐脆弱的生命前都好像已经释然了。
林初静胡思乱想一通，正准备离去，一脚踢到凳子上，却把表姐惊醒了。
罗菲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妈妈去旅游了吗？你没去？”
额……林初静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个说来话长，那个旅行团就三个位置了，我又有事，就不去了。让表弟和他们去就行了。”这会儿表姐一提醒，林初静忽然想起来，好像自从爸妈离开后都没给他们打过电话，顿时有些愧疚，今晚一定要回去通电话。
罗菲表姐也表示理解，“有几样东西交给你。”罗菲示意林初静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林初静打眼望去，抽屉里摆着那本笔记本，她微微有些发愣。就是这个本子……记录了很多的事情。
罗菲见她发呆，问她怎么了。
林初静试探道，“没，我看到这个本子，就想起那两个孩子了。”
罗菲笑笑，“等他们高考完再去看他们吧。”
林初静胡乱地点点头，“表姐……你说，那个负心汉，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罗菲好笑，自从林初静听了故事之后，一向都叫那个人负心汉。“我听说结婚生子了，过得挺好的。”
“啊？”林初静这么问本来只是想听听表姐心里对他的想法，却没想到，听表姐这话的意思是好像还知道他的行踪？
“嗯，前两天我和同学们聊天，之前同宿舍的同学知道我们的事情，随口提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罗菲并没有告诉朋友和同学自己的情况，她身边所有的人除了家人和工作单位的领导之外，大家都以为她好好的。
“哦。”林初静想了想，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见到他？”
罗菲有些怔忡。见他啊。“还是算了吧。他……现在过得挺好的。我也已经是过去的人了，见他好像在破坏别人家庭那样。再说了，让人家来见我一个将死之人，多不吉利。”
林初静心痛。多么自卑的心，才会觉得见生命中唯一付出过感情的那个人，都会让人觉得不吉利。
“才不是。你才不是，你只是病了。会好的。”
罗菲好笑地看着她，“好啦，这有什么好见面的。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想了一想，罗菲又道，“等我走了，你把笔记本烧给我，他以前说，等我们老了，他要在我后面走，要送我最后一程，让我等他。唔，现在想想，这些话挺幼稚的。不过大概是人老了，总爱想这些有的没的。哼，他现在肯定和他老婆逍遥快活呢，我才不要等他，我要带着这个笔记本，以后别再遇到这个负心汉。”
林初静眼眶微湿。她懂了。表姐的话语里，是深深的惦念和遗憾。
“表姐，我可以看你的笔记本吗？”林初静的情绪很是复杂。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齐田，表姐知道他为了偿还恩情才选择了其他人，会不会好过一点？可是今天的他，却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他为了侯嫣婷，也已经和曾经的恩人断绝了关系。林初静发现自己猜不透。但是她想，她需要知道一个真相。
罗菲并不介意，“你拿去吧，不用还给我了，等到那一天你烧给我就行了。”
林初静含泪点头，告辞离去。
两人回到酒店，林初静便靠在沙发上看那本笔记本。蒋若珩并不打扰她，只倒好了水放在她手边。
笔记本其实不全是日记。记录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像是一本手账，却没有照片，只凌乱地写着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和他的有趣的对话。随着笔记本一起拿回来的，是一些小物件，罗菲表姐说，他送过给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林初静打开，多数是一些情书，她打开看了看，忍不住扬起嘴角，青涩的恋爱，都在字里行间。唯一的物件，是一个缝在钥匙包里的像是平安符的东西。林初静略看了看，便放下了盒子。
笔记本里没有答案。但是她如果拿着笔记本去找齐田，就会得到答案。她皱着眉头，一时间心神不定。
蒋若珩的电话响了。
裴璟言告诉他，侯嫣婷的原始视频拿到了。
蒋若珩大喜。要监控侯嫣婷的电脑对他公司的人来说不要太简单。只要侯嫣婷把视频往电脑一放，这都不是事儿。他把视频转发给李雨薇。该怎么用，是李雨薇的事情。他现在还在烦恼林初静在想什么。
林初静也没想瞒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边吃饭边和蒋若珩说了。
蒋若珩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巧合，套用林初静的话，就是世界怎么这么小，兜兜转转都是这群人。虽然还不确定，但是有了这个方向，他今晚就能把这事弄清楚。关键在于林初静想不想知道而已。
因着知道了齐田的这件事，蒋若珩颇有些闷闷不乐，蒋明光出来哄他，林初静只觉得好笑。以前总觉得蒋明光算不上一个好爸爸，如今看来其实蒋若珩自己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有妈妈在身边吧，男人之间的沟通就会少了许多细腻。
林初静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手机，其实一边在偷听两人说话。本来一开始就是凑热闹，但是听着听着，她就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刷新了。
“你就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蒋明光的声音。
“我想怎么样有什么用，你有干儿子了，好啊，难怪我一毕业就叫我去银行，合着你想把家产都给外人呢。”说出这种幼稚又无理的话的人就是蒋若珩。
“我现在就把财产都给你，公司立刻交给你，总可以了吧？”这个配合蒋若珩一起幼稚的人是蒋明光。
“谁稀罕你的公司，说不定都财政赤字了，我是接个烂摊子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幼稚鬼蒋若珩。
“那你想怎么样？”无奈的老爸蒋明光。
“你把这个房子给我吧。”蒋若珩面不改色地提出要求。
偷听的林初静差点眼珠子瞪出来。这个啃老男，啃老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吗？要是她跟她爸这么说，她爸肯定趁机教育她什么自力更生之类的话。
“不行。这个房子我跟你爷爷养老用。”蒋明光坚决拒绝。
蒋若珩冷笑，“你哪里不能养老，非要来我老婆这边养老？”完蛋，林初静觉得无辜的自己被拖入战局。
蒋明光说到这个就来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是娶老婆吗？我看你是嫁老婆。你才不会回家住。”林初静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这房子我已经想好了，我和你爷爷在这里住，隔壁的那套给你。”
啥？？林初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以为两父子又要吵一架，结果蒋明光说隔壁的给他？隔壁的？唔，蒋家真有钱。
“成交。”大幼稚鬼和小幼稚鬼达成协议。
蒋明光立时去书房把钥匙拿出来交给蒋若珩。蒋若珩万分得意地和林初静使眼色。林初静捂脸，这么不要脸啃老的男朋友她不想要。
蒋明光见状，安慰林初静道，“小林啊，等你们结婚了，我就把楼下那套也转给你，到时候把你爸爸妈妈接过来，等他们老了也可以一起照顾。”
啥？林初静自己也傻眼了。她无措地看着蒋若珩，眼神求助。
蒋若珩道，“你可以现在就给她。”
林初静吓了一跳，赶紧道，“不不，不用不用。我爸妈住自己家就可以了。”啊，不对，他们为什么已经说到结婚那里去了？“不是，我和蒋若珩也没打算立刻就结婚。”
蒋若珩有点伤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啥？
林初静暗暗地戳了戳蒋若珩，“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间。”
蒋明光大概看出她的窘迫，就道，“无妨，我们若珩也年纪大了，我是希望你们快点结婚。我这段时间计划去学习一下幼儿教育方面的东西，到时候我可以帮忙带小孩。不过坐月子这个事情，可能得麻烦亲家母来做。”
林初静：？？？刚才还在说结婚，这会儿就到带孩子坐月子了？
林初静愈发窘迫。蒋若珩便拿了钥匙拉她去隔壁看房子。
隔壁的房子是还没有装修的毛坯房，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林初静道，“你们家真有钱。”
蒋若珩自豪道，“那是，嫁给我吃穿不愁。”
林初静鄙视他，“又不是你自己赚的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要是不问你爸拿钱，我看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着结婚？你想我以后养你吗？门都没有。”
蒋若珩想说，其实他也是有收入的人，但是还没说出口，林初静就转移了话题，“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啊？雨薇姐肯定要说我们这么傻了，有DNA报告都不知道拿出来用。”
蒋若珩安慰她，“无所谓啦，我跟你说，像她这种理工科的女孩子，特别地没感情。不用管她。”
林初静好笑，人家不过是敬业就被蒋若珩说成人家没感情。真是好笑。
大概是看出林初静的嘲笑，蒋若珩不服气，“怎么不是，我跟你说，齐田也是学理科的，你看他对我爸就很无情。”在他眼里，齐田就是玩恩负义的白眼狼。
林初静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幼稚又不可理喻，“那我表姐呢？我表姐也是理科的，人家怎么这么有感情，人家还援助两个孩子呢？”
蒋若珩语塞，“那……就是人品的问题，不关理科的事情。你说，齐田一个被援助的，现在他自己也没有想过像我爸爸那样援助一下别人，反倒是你表姐，越是没有经历过，却越是有同情心。”
“大概是，曾经不好的回忆，不想再经历一遍吧。”很多人都是这样，过去的伤疤谁都不愿意撕开。况且现在的齐田家庭美满，实在没有再忆苦思甜的必要。“而且我表姐也不算是没有经历过，她的前男友前未婚夫那个负心汉不就是被人援助过的，她也是因为心疼他的经历所以才援助那两个孩子的。”
说到这里，林初静突然顿住。
一个被援助过，一个援助前男友家乡。一个是16岁的时候父亲因为意外去世，贫困潦倒辍学来到G市打工并给母亲治病。一个是16岁父亲摔下山崖，母亲重伤到G市治疗。一个在G市救济机构遇到蒋明光，一个也在G市遇到善人。一个在28岁的时候遇到22岁的侯嫣婷，一个在26岁的时候发现28岁的前男友出轨22岁的女大学生。
林初静不由自主地抓住蒋若珩的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蒋若珩也发觉她神色不对，忙问她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齐田的家乡在哪里？他爸爸是因为什么去世的？你爸爸又是什么时候在G市的哪个救济站遇到他的？他大学就读于哪个学校？”
“怎么了？”蒋若珩有些担忧，“我去问问我爸。”
两人匆匆回到隔壁。
蒋明光把齐田的资料都给他们。
林初静看着资料上的地址发呆，这个地址，她很熟悉，因为那就是她之后即将接替表姐要援助的那两个孩子所在的村子。
齐田毕业学校，理工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06级毕业生。罗菲表姐，理工大学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08级毕业生。
林初静微微张大了嘴巴，不会吧，这真是巧合？“蒋若珩，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我要去找我表姐，立刻马上。”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表姐问清楚。
蒋若珩至今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一脸懵逼地不知道从何问起。林初静没有确定不好和他说，便只催促他出发。
等去到医院的时候，见到罗菲表姐在睡觉，她突然又冷静下来，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在想自己是否有必要开口。当时罗菲表姐和她说起过去的事情的时候算是平静，林初静自己也看不出她对于过去是怀念还是怨恨，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会不会在她最后的人生中给她最重要的一击还是会让她了却最后的遗憾。
默默地在病床前坐了许久，林初静最终决定，应该先去问齐田。
罗菲表姐安静地睡着，医生说她越来越虚弱了，林初静只觉无限心痛不知如何排解。如果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应该如何面对齐田那个负心汉？可是再多的恨意，在表姐脆弱的生命前都好像已经释然了。
林初静胡思乱想一通，正准备离去，一脚踢到凳子上，却把表姐惊醒了。
罗菲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妈妈去旅游了吗？你没去？”
额……林初静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个说来话长，那个旅行团就三个位置了，我又有事，就不去了。让表弟和他们去就行了。”这会儿表姐一提醒，林初静忽然想起来，好像自从爸妈离开后都没给他们打过电话，顿时有些愧疚，今晚一定要回去通电话。
罗菲表姐也表示理解，“有几样东西交给你。”罗菲示意林初静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林初静打眼望去，抽屉里摆着那本笔记本，她微微有些发愣。就是这个本子……记录了很多的事情。
罗菲见她发呆，问她怎么了。
林初静试探道，“没，我看到这个本子，就想起那两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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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静胡乱地点点头，“表姐……你说，那个负心汉，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罗菲好笑，自从林初静听了故事之后，一向都叫那个人负心汉。“我听说结婚生子了，过得挺好的。”
“啊？”林初静这么问本来只是想听听表姐心里对他的想法，却没想到，听表姐这话的意思是好像还知道他的行踪？
“嗯，前两天我和同学们聊天，之前同宿舍的同学知道我们的事情，随口提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罗菲并没有告诉朋友和同学自己的情况，她身边所有的人除了家人和工作单位的领导之外，大家都以为她好好的。
“哦。”林初静想了想，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见到他？”
罗菲有些怔忡。见他啊。“还是算了吧。他……现在过得挺好的。我也已经是过去的人了，见他好像在破坏别人家庭那样。再说了，让人家来见我一个将死之人，多不吉利。”
林初静心痛。多么自卑的心，才会觉得见生命中唯一付出过感情的那个人，都会让人觉得不吉利。
“才不是。你才不是，你只是病了。会好的。”
罗菲好笑地看着她，“好啦，这有什么好见面的。我们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想了一想，罗菲又道，“等我走了，你把笔记本烧给我，他以前说，等我们老了，他要在我后面走，要送我最后一程，让我等他。唔，现在想想，这些话挺幼稚的。不过大概是人老了，总爱想这些有的没的。哼，他现在肯定和他老婆逍遥快活呢，我才不要等他，我要带着这个笔记本，以后别再遇到这个负心汉。”
林初静眼眶微湿。她懂了。表姐的话语里，是深深的惦念和遗憾。
“表姐，我可以看你的笔记本吗？”林初静的情绪很是复杂。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齐田，表姐知道他为了偿还恩情才选择了其他人，会不会好过一点？可是今天的他，却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他为了侯嫣婷，也已经和曾经的恩人断绝了关系。林初静发现自己猜不透。但是她想，她需要知道一个真相。
罗菲并不介意，“你拿去吧，不用还给我了，等到那一天你烧给我就行了。”
林初静含泪点头，告辞离去。
两人回到酒店，林初静便靠在沙发上看那本笔记本。蒋若珩并不打扰她，只倒好了水放在她手边。
笔记本其实不全是日记。记录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像是一本手账，却没有照片，只凌乱地写着发生的事情，还有许多和他的有趣的对话。随着笔记本一起拿回来的，是一些小物件，罗菲表姐说，他送过给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林初静打开，多数是一些情书，她打开看了看，忍不住扬起嘴角，青涩的恋爱，都在字里行间。唯一的物件，是一个缝在钥匙包里的像是平安符的东西。林初静略看了看，便放下了盒子。
笔记本里没有答案。但是她如果拿着笔记本去找齐田，就会得到答案。她皱着眉头，一时间心神不定。
蒋若珩的电话响了。
裴璟言告诉他，侯嫣婷的原始视频拿到了。
蒋若珩大喜。要监控侯嫣婷的电脑对他公司的人来说不要太简单。只要侯嫣婷把视频往电脑一放，这都不是事儿。他把视频转发给李雨薇。该怎么用，是李雨薇的事情。他现在还在烦恼林初静在想什么。
林初静也没想瞒他，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边吃饭边和蒋若珩说了。
蒋若珩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巧合，套用林初静的话，就是世界怎么这么小，兜兜转转都是这群人。虽然还不确定，但是有了这个方向，他今晚就能把这事弄清楚。关键在于林初静想不想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