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临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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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若珩在病房外听着林初静的哭声，虽然和罗菲并无什么关系，但爱屋及乌，到底也为她伤感。他抬脚往医生办公室而去，打算拿一下罗菲的病历和近期检查结果，发过去G市的专家看看。
林初静和罗菲依然在细细说着悄悄话。罗菲把G市的钥匙给了她，交待她床头柜里有她的东西，看样子她是没法拿回来了，到时候请林初静去一趟，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一下。
又说了十几分钟，罗菲赶林初静回家，说是晚了催她回去吃饭。林初静喂她吃过了晚饭和药，才和蒋若珩一道出来。
林初静的情绪很是低落，她已经顾不上昨晚蒋若珩和侯嫣婷的事情。你说人的一生就这么长，何苦这么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呢？罗菲只比她大几岁，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生活规律，可她依然还是那么年轻就已经是胃癌晚期，林初静想，这大概就是命吧。人和人之间哪有我们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命运的大门敞开，谁也逃不过一个宿命。像侯嫣婷那样活着的人，不累吗？
等出来坐到车上，林初静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才说道，“蒋若珩，你把侯嫣婷的事情弄清楚了就赶紧了解吧。好也罢不好也罢，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不值得我们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好好生活上……”
蒋若珩抱了抱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他也没有这样的经验，他甚至没有经历过亲人的去世。
最后他只能告诉她，“我刚才去问了医生，罗菲表姐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你们……要做好准备……”蒋若珩说得有些艰难，他体会不到那种亲人去世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处理好其他的事情。
林初静早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假装还有时间，不去想而已。
……
林初静的假期是到年初八，但因为听了罗菲表姐说到公寓床头柜的那个笔记本，林初静能充分地感觉到表姐对笔记本的不舍，她想着要不还是去一趟G市，把东西拿回来吧。本来这只是个年头，但在余惠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年初七也就是后天去一趟G市的时候，她果断地决定去！
余惠找她去G市却是带给了她一个重大消息。超市这几年受线上零售的影响，在实体店的经营上还是有很大的压力。但是竞争对手的增多以及经济形势的变化，依然让公司逐渐把成本压力往外释放，其中的一点就是开放加盟。余惠找她说的，就是加盟的事情。
具体的加盟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对方是做网络科技这一块的，公司不大，但是估计钱多，想试试踏足超市零售行业。余惠的意思是，让她准备一下自己店铺的相关资料和报表，一起去见见这位加盟商。
说实话，林初静自己是挺惊讶的，因为一般能够加盟出去的，都是一些盈利状况一般甚至负数的店。她的店营业状况良好，不应该说算是在Y城数一数二，怎么算也不可能轮到她才对。
但余惠也说了，“没有什么不能加盟出去的店，只要对得起价格，没有什么不可以。”
林初静叹口气，“有钱真好。我要是有这等钱，我还折腾什么，每天吃喝玩乐兼养老就可以了。”
余惠道，“那是您老人家的想法，人家年轻人还不许人奋发图强吗？”
林初静来了兴致，“年轻人？有多年轻？富二代？不然哪里来的钱？”
余惠听了突然想起来，“对哦，最近没听你讲你和小哥哥的事情了，进展如何？要是不行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说不定你就此走上嫁给富二代的人生巅峰！”
林初静差点没一口水噎到自己。“大姐，我三十了，OK？不要给我介绍那些不靠谱的人。”
“姐弟恋也不错啊，”余惠觉得林初静实际年龄看起来真的不算大，和那边应该也是配一脸。“对方也就27、8的样子，我听上头说，他自己和朋友合伙开的网络科技公司，盈利状况还不错。但是有这么多钱，估计家里也是支持了不少的，据说他们家老头子做房地产的，就是G市那个上嘉地产你知道不，本土发展企业，挺牛的。我见过那小伙子，果然年轻又帅气。”
林初静：“……”还来劲了不是？
“要像你说的那么好，这种人一般要么已婚，要么有女朋友。要是单身又没有女朋友，估计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是弯的。”林初静淡定地在电话那头讲着，余惠差点把鼠标摔倒桌子底下去。
虽然和余惠吹牛吹的起劲，可是林初静还是一脸头痛地看着笔记本上记着的条条框框，她噼里啪啦打好一堆资料，直接邮件发给小杨，请她准备好一切资料，明天之内发她邮箱。
说到工作，林初静是井井有条，生机勃发。林爸爸和林妈妈看她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忍不住对望一眼，又忙工作？
等听到她和小杨说，即刻订年初六~年初八的酒店的时候，两老都坐不住了，好容易等她讲完了，双双问道，“你要上班了？”
林初静点头，“我有急事去G市一趟，大概三天，处理公事后顺便去一趟表姐的家里，把她的东西带回来。”
林妈妈有些担忧，“这大过年的车也没有，你和蒋若珩一起去吗？上次我听小蒋说他们能放假到过了元宵呢，他们家说不定也在过年聚会呢。”
林初静呆愣了一下，想起来是哦，她还没和蒋若珩说这事，看自己把蒋若珩当司机当习惯了，竟然还忘记了问他。
蒋若珩接到林初静的电话，愣了一愣，当然没有条件的表示，绝对可以当一个合格的司机。但内心颇有微词，看吧，现在已经发展到连年都不能好好过了，这还没过完年初五呢，工作就纷纷找上门来。于是就忍不住问了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林初静叹了口气，“听余惠说，是有人要加盟我们店。这会儿我要赶过去G市和总公司那边的财务、法务、市场介绍情况，准备年后的谈判。”
加盟？蒋若珩皱皱眉，没有说话。
林初静叹气倒不是因为加盟要回去搞一堆工作，而是她想到如果这次加盟真的洽谈成功，那么她就会面临两种选择，第一跟随加盟商，继续在这里管理；第二支援加盟商两年，缓解他的人力情况后调回总公司。可是一家超市开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公司一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若是调回总公司，也不知道下一步发展会去到哪里。她若是跟着加盟商，还不知道这个加盟商靠不靠谱，给的条件如何，听余惠的初步描述，明显这个加盟商是个行外人，如果他信任她，她跟随着转调加盟也无所谓，只要薪资到位，她本人没什么意见。第二就是怕这个加盟商是个外行人，万一有自己的想法，又不信任她，那她还真是心累。而且不知道他之后会有多少部分归公司管，不知道能发展多久，千万别她刚跟着他干两年他就破产了，那她可真就是一切从头开始了。想想自己人到中年，被社会淘汰的可能性正逐渐升高，实在是压力山大啊。
当然这些话她只是藏在心里，没有和任何人说，只是和蒋若珩商量后续的行程。她也不知道蒋若珩的工作什么安排，说起来惭愧，她一直都没有关心过他的工作。
于是她就心虚地问了问蒋若珩的工作放假到什么时候。
蒋若珩比她更心虚。
“额……我嘛，比较自由，你知道的。你想去哪里就去，我带你就行了，工作的事情我会自己安排好，你就别操心了。”
蒋若珩暗叹，工作个毛线工作，他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先把老婆娶回家。本来自己和几个朋友创业平时就只负责技术方面的事情就已经够吊儿郎当了，自从他和林初静关系越来越近，他连技术都不管了，天天只顾着照顾她。年底的时候公司还叫他回去年会，结果因为林初静生病，他都没去成，他爸爸那边就算了，重要的几个人还可以抽时间再拜访，结果自己的公司因为自己没法出席，硬生生把年会推到了年后，就等着蒋若珩回去请大家吃饭，而员工只是发了奖品和奖金了事。本来他打算年后要亲自回去给大家发开门红包，再和大家去吃饭，结果，他好像又去不成了……
林初静不知他心中这么多弯弯绕绕，想着他能安排过来就最好，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要尽快买车才对，省的天天麻烦蒋若珩。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这两天一忙起来她忘了去银行存钱，蒋若珩家里给的九万八红白还真金白银的放在她的衣柜里，她就一阵心惊胆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在这个出门只需要微信和支付宝就可以走天下的年代，这笔现金可算得上一笔巨款了。林初静泪流满面，有钱的感觉真好，随便发个红包就那么多钱，她都能买辆车开了好吗！所以她拿钱是拿得心虚又胆颤。哎，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小气了，没见过世面，等去了Y城，她还是要把钱还给蒋若珩才行。毕竟真的没见过谁家发那么多红包的。就算是结婚，他们那的彩礼也不过是5万左右，这都快够蒋若珩娶两个老婆了，可怕。难怪蒋若珩工作完全没有压力，简直就是腐败！啃老！不求上进！
蒋若珩：……好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程定了下来，林初静就着手收拾东西。出发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林初静起了个大早，先自己打车去医院看了看罗菲表姐。
“我去G市一趟，大概是年初九回来。”由于余惠无情地卡了她两天假期，林初静不甘心地耍赖，说等会议开完自己还是不想回Y城，要再回来家里休多几天。余惠也知道她的郁闷，毕竟长假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还是年前她生病，蒋若珩巧舌如簧给她争取来的假期。林初静也和余惠说了表姐的事情，她纵使难过，可还是要安排好一切事情，早就做好了要回来处理丧事的准备。对于林初静提的把后面休息往前挪的事情她也睁只眼闭只眼答应了，毕竟他们工作的特性是这样，出了Y城必须报备上级，但调休这种事，猫腻就很大了，只要人在Y城，超市营运稳定，老板巡店你在，助理聪明能干，那基本去不去上班都不会有人管。因此，她无耻地要求过完元宵节再回去上班。余惠一手带她上来，知道她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要求休假，便也没有管她就答应了。这样林初静的年假就可以留着后面休，才有工作的动力，虽然到最后她也不一定能有时间休。
罗菲点点头，精力不济，大概又是一夜没睡，因为林初静看到医生给她开的止痛药还放在桌面上。癌症晚期疼痛通常很是剧烈，罗菲却还是坚持不怎么吃止痛药，说是怕自己上瘾。每次听到她这些没有必要的坚持，林初静都心酸不已。
林初静和表姐告别，说是出差顺路去她的公寓把东西拿回来，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交待的。罗菲发了一会儿呆，才道，“没有了，你去吧。”
林初静走出病房门，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回去放到表姐的枕头上，她故作轻松地道，“差点忘了，我给你的红包，祝你顺顺利利。”其实并没有做妹妹的给姐姐发红包的道理，只是新年红包代表大吉大利，林初静无力改变现状，只寄托给这些虚无的念头，万望那一天慢点来罢了。
罗菲果然失笑，“我还没给你呢。”
林初静笑，“等我回来再拿吧。你好好养病，我给你把那些东西拿回来。”
罗菲也笑，“好。”
林初静抱了抱表姐，顺势把眼里的泪水悄悄擦去但依然控制不住颤抖的声线，“再见。”
蒋若珩在病房外听着林初静的哭声，虽然和罗菲并无什么关系，但爱屋及乌，到底也为她伤感。他抬脚往医生办公室而去，打算拿一下罗菲的病历和近期检查结果，发过去G市的专家看看。
林初静和罗菲依然在细细说着悄悄话。罗菲把G市的钥匙给了她，交待她床头柜里有她的东西，看样子她是没法拿回来了，到时候请林初静去一趟，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一下。
又说了十几分钟，罗菲赶林初静回家，说是晚了催她回去吃饭。林初静喂她吃过了晚饭和药，才和蒋若珩一道出来。
林初静的情绪很是低落，她已经顾不上昨晚蒋若珩和侯嫣婷的事情。你说人的一生就这么长，何苦这么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呢？罗菲只比她大几岁，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生活规律，可她依然还是那么年轻就已经是胃癌晚期，林初静想，这大概就是命吧。人和人之间哪有我们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命运的大门敞开，谁也逃不过一个宿命。像侯嫣婷那样活着的人，不累吗？
等出来坐到车上，林初静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才说道，“蒋若珩，你把侯嫣婷的事情弄清楚了就赶紧了解吧。好也罢不好也罢，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不值得我们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好好生活上……”
蒋若珩抱了抱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他也没有这样的经验，他甚至没有经历过亲人的去世。
最后他只能告诉她，“我刚才去问了医生，罗菲表姐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你们……要做好准备……”蒋若珩说得有些艰难，他体会不到那种亲人去世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处理好其他的事情。
林初静早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假装还有时间，不去想而已。
……
林初静的假期是到年初八，但因为听了罗菲表姐说到公寓床头柜的那个笔记本，林初静能充分地感觉到表姐对笔记本的不舍，她想着要不还是去一趟G市，把东西拿回来吧。本来这只是个年头，但在余惠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年初七也就是后天去一趟G市的时候，她果断地决定去！
余惠找她去G市却是带给了她一个重大消息。超市这几年受线上零售的影响，在实体店的经营上还是有很大的压力。但是竞争对手的增多以及经济形势的变化，依然让公司逐渐把成本压力往外释放，其中的一点就是开放加盟。余惠找她说的，就是加盟的事情。
具体的加盟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对方是做网络科技这一块的，公司不大，但是估计钱多，想试试踏足超市零售行业。余惠的意思是，让她准备一下自己店铺的相关资料和报表，一起去见见这位加盟商。
说实话，林初静自己是挺惊讶的，因为一般能够加盟出去的，都是一些盈利状况一般甚至负数的店。她的店营业状况良好，不应该说算是在Y城数一数二，怎么算也不可能轮到她才对。
但余惠也说了，“没有什么不能加盟出去的店，只要对得起价格，没有什么不可以。”
林初静叹口气，“有钱真好。我要是有这等钱，我还折腾什么，每天吃喝玩乐兼养老就可以了。”
余惠道，“那是您老人家的想法，人家年轻人还不许人奋发图强吗？”
林初静来了兴致，“年轻人？有多年轻？富二代？不然哪里来的钱？”
余惠听了突然想起来，“对哦，最近没听你讲你和小哥哥的事情了，进展如何？要是不行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牵线搭桥，说不定你就此走上嫁给富二代的人生巅峰！”
林初静差点没一口水噎到自己。“大姐，我三十了，OK？不要给我介绍那些不靠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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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静：“……”还来劲了不是？
“要像你说的那么好，这种人一般要么已婚，要么有女朋友。要是单身又没有女朋友，估计只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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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弯的。”林初静淡定地在电话那头讲着，余惠差点把鼠标摔倒桌子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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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静呆愣了一下，想起来是哦，她还没和蒋若珩说这事，看自己把蒋若珩当司机当习惯了，竟然还忘记了问他。
蒋若珩接到林初静的电话，愣了一愣，当然没有条件的表示，绝对可以当一个合格的司机。但内心颇有微词，看吧，现在已经发展到连年都不能好好过了，这还没过完年初五呢，工作就纷纷找上门来。于是就忍不住问了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林初静叹了口气，“听余惠说，是有人要加盟我们店。这会儿我要赶过去G市和总公司那边的财务、法务、市场介绍情况，准备年后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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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静叹气倒不是因为加盟要回去搞一堆工作，而是她想到如果这次加盟真的洽谈成功，那么她就会面临两种选择，第一跟随加盟商，继续在这里管理；第二支援加盟商两年，缓解他的人力情况后调回总公司。可是一家超市开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公司一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若是调回总公司，也不知道下一步发展会去到哪里。她若是跟着加盟商，还不知道这个加盟商靠不靠谱，给的条件如何，听余惠的初步描述，明显这个加盟商是个行外人，如果他信任她，她跟随着转调加盟也无所谓，只要薪资到位，她本人没什么意见。第二就是怕这个加盟商是个外行人，万一有自己的想法，又不信任她，那她还真是心累。而且不知道他之后会有多少部分归公司管，不知道能发展多久，千万别她刚跟着他干两年他就破产了，那她可真就是一切从头开始了。想想自己人到中年，被社会淘汰的可能性正逐渐升高，实在是压力山大啊。
当然这些话她只是藏在心里，没有和任何人说，只是和蒋若珩商量后续的行程。她也不知道蒋若珩的工作什么安排，说起来惭愧，她一直都没有关心过他的工作。
于是她就心虚地问了问蒋若珩的工作放假到什么时候。
蒋若珩比她更心虚。
“额……我嘛，比较自由，你知道的。你想去哪里就去，我带你就行了，工作的事情我会自己安排好，你就别操心了。”
蒋若珩暗叹，工作个毛线工作，他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先把老婆娶回家。本来自己和几个朋友创业平时就只负责技术方面的事情就已经够吊儿郎当了，自从他和林初静关系越来越近，他连技术都不管了，天天只顾着照顾她。年底的时候公司还叫他回去年会，结果因为林初静生病，他都没去成，他爸爸那边就算了，重要的几个人还可以抽时间再拜访，结果自己的公司因为自己没法出席，硬生生把年会推到了年后，就等着蒋若珩回去请大家吃饭，而员工只是发了奖品和奖金了事。本来他打算年后要亲自回去给大家发开门红包，再和大家去吃饭，结果，他好像又去不成了……
林初静不知他心中这么多弯弯绕绕，想着他能安排过来就最好，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要尽快买车才对，省的天天麻烦蒋若珩。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这两天一忙起来她忘了去银行存钱，蒋若珩家里给的九万八红白还真金白银的放在她的衣柜里，她就一阵心惊胆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在这个出门只需要微信和支付宝就可以走天下的年代，这笔现金可算得上一笔巨款了。林初静泪流满面，有钱的感觉真好，随便发个红包就那么多钱，她都能买辆车开了好吗！所以她拿钱是拿得心虚又胆颤。哎，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小气了，没见过世面，等去了Y城，她还是要把钱还给蒋若珩才行。毕竟真的没见过谁家发那么多红包的。就算是结婚，他们那的彩礼也不过是5万左右，这都快够蒋若珩娶两个老婆了，可怕。难怪蒋若珩工作完全没有压力，简直就是腐败！啃老！不求上进！
蒋若珩：……好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程定了下来，林初静就着手收拾东西。出发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林初静起了个大早，先自己打车去医院看了看罗菲表姐。
“我去G市一趟，大概是年初九回来。”由于余惠无情地卡了她两天假期，林初静不甘心地耍赖，说等会议开完自己还是不想回Y城，要再回来家里休多几天。余惠也知道她的郁闷，毕竟长假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还是年前她生病，蒋若珩巧舌如簧给她争取来的假期。林初静也和余惠说了表姐的事情，她纵使难过，可还是要安排好一切事情，早就做好了要回来处理丧事的准备。对于林初静提的把后面休息往前挪的事情她也睁只眼闭只眼答应了，毕竟他们工作的特性是这样，出了Y城必须报备上级，但调休这种事，猫腻就很大了，只要人在Y城，超市营运稳定，老板巡店你在，助理聪明能干，那基本去不去上班都不会有人管。因此，她无耻地要求过完元宵节再回去上班。余惠一手带她上来，知道她这是多年来第一次要求休假，便也没有管她就答应了。这样林初静的年假就可以留着后面休，才有工作的动力，虽然到最后她也不一定能有时间休。
罗菲点点头，精力不济，大概又是一夜没睡，因为林初静看到医生给她开的止痛药还放在桌面上。癌症晚期疼痛通常很是剧烈，罗菲却还是坚持不怎么吃止痛药，说是怕自己上瘾。每次听到她这些没有必要的坚持，林初静都心酸不已。
林初静和表姐告别，说是出差顺路去她的公寓把东西拿回来，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交待的。罗菲发了一会儿呆，才道，“没有了，你去吧。”
林初静走出病房门，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回去放到表姐的枕头上，她故作轻松地道，“差点忘了，我给你的红包，祝你顺顺利利。”其实并没有做妹妹的给姐姐发红包的道理，只是新年红包代表大吉大利，林初静无力改变现状，只寄托给这些虚无的念头，万望那一天慢点来罢了。
罗菲果然失笑，“我还没给你呢。”
林初静笑，“等我回来再拿吧。你好好养病，我给你把那些东西拿回来。”
罗菲也笑，“好。”
林初静抱了抱表姐，顺势把眼里的泪水悄悄擦去但依然控制不住颤抖的声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