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六章 第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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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 哈利是被伏地魔抱着回到女贞路4号他自己的房间里的，毫不意外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德思礼一家早就睡了, 而外头凤凰社成员以为哈利从没离开过。哈利已经累睡过去了，伏地魔把他们俩身体打理干净, 就上床抱着哈利一起睡。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强制条件要求他们必须一直在一起，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更乐意继续二人世界。
第二天，凤凰社终于派人正式登门造访，把哈利接走。在到达格里莫广场12号之后，哈利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正在那里等他的罗恩和赫敏，知道他们已经在那儿待了一段时间。换做是以前，他会因为这种区别对待暴跳如雷；不过他现在已经能平静下来, 只催眠自己是因为那个保护魔咒而必须呆在麻瓜世界。他不能告诉其他人更多的真相, 也就不能奢望别人全盘托出。
不过在这里，哈利依旧得到了更多的消息。福吉肯定不想《预言家日报》把魔法部的□□源源不断地发表出去，着重控制了一下舆论导向。只不过斯基特很难封口，因此他头痛不已。魔法部国际交流司的所有人都因失察降级(包括珀西), 也无法平息事端。大概唯一能得到好评的就是傲罗办公室主任, 因为他在第一时间就阻止了老克劳奇。
知道真相的哈利没忍住在心里翻白眼。十几年前老巴蒂把小巴蒂送进了阿兹卡班，现在小巴蒂把老巴蒂送进了圣芒戈……如果斯基特知道这个，她的羽毛笔肯定会高兴得爆炸的。至于为什么是送进圣芒戈——戒指施放的夺魂咒过于强力，在解开的过程中，它将老巴蒂的自主意识完全摧毁了。
这点让不少人都忧心忡忡，因为这就代表着他们的对手极其不好相与，而且他们无法通过老巴蒂得知到底是谁把他弄成了这样。而对于哈利来说, 这几乎是个可以预见的结果——当年伏地魔用一忘皆空就把乔金斯给弄疯了，更别提魂魄出窍；他又回忆到，二月份的时候老巴蒂就开始变瘦，这也就意味着老巴蒂很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戒指控制。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戒指肯定从老巴蒂嘴里得到了不少消息，至少肯定有三强争霸赛。虽然老巴蒂在学校的时间仅限于比赛，应该还没法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细；但如果再这么下去，情况不见得会变得对他们这边更有利——
哈利现在无比希望赶紧抓住那个狡猾的戒指。
除去在风口浪尖上的魔法部，霍格沃茨也卷进了这个事件里。确切来说，举办三强争霸赛的几个主办方都受到了公众不同程度的诟病，而作为要对场地安保负责的一方，霍格沃茨校长邓布利多也被指责没有对学生的人身安全投入足够的注意力。这也是斯基特喜欢的题材，她兴冲冲地把邓布利多以前的历史也翻出来了——雇佣疑似前食死徒的人做魔药课教授，让学生差点在学校湖泊里出事故，海格在课上尽挑危险动物，诸如此类。
看起来斯基特这种无差别伤害在绕过他和他身边的人之后就只能找别的突破口了。哈利想，觉得斯基特在威胁到她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还算聪明的——至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对霍格沃茨这边消息过分添油加醋，主要火力都集中在魔法部那边了。
罗恩和赫敏自然没他想的这么多。不过罗恩在斯内普和黑湖事件上严重同意了斯基特的观点，至于海格……虽然他们也不喜欢炸尾螺，但感情摆在那里，说起来肯定还是向着海格的，邓布利多也在此范围里。“说句实话，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相信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他皱着嘴唇道。
赫敏当做没听见他的那个形容。“哈利，你来得正好。今天他们正在开会，斯内普似乎在做一份很重要的报告。”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楼梯下那扇门关着。”哈利说。他当然知道那是凤凰社在开会，他之前就看到过不止一次。然后他的思维不可抑制地发散了起来……按照伏地魔之前的意思，斯内普显然不在食死徒例会的范围里。那如果斯内普被隔绝在核心食死徒之外，他还能拿出什么重要报告？
“真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罗恩说。然后他又皱了皱眉，“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魔法部在这时候还在拖后腿。”
这把哈利的注意力唤了回来。“魔法部又怎么了？”他赶紧问。
“还有什么，不就是珀西呗。”罗恩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然后他告诉哈利，在这种大部分人以为魔法部和凤凰社这时候是一条船上的人的情况下，福吉竟然有这么一种想法，就是邓布利多故意让人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搞出点幺蛾子，以暗中推动他下台。
哈利简直要震惊了。“邓布利多才不可能这么做！”
罗恩对他摊了摊手。“我们也这么说。但遗憾的是，的确有几个人相信了，包括珀西。”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福吉忌惮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也的确有让他忌惮的资本，但他不知道福吉的程度已经到这么深了。
“之前福吉不就已经在试图把干尸以及食死徒的事情遮掩过去吗？可邓布利多强烈反对。”赫敏厌烦地说，“他大概觉得，邓布利多操纵着来这么一下，就是为了逼迫他在在这件事上让步。因为那就是一个黑魔标记而已，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她说到黑魔标记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是那么多人看到了……”哈利试图用他的理智来解释这件事。如果说之前四年级的暑假他不被人相信——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伏地魔复活并作证——但这次可是公之于众了，怎么说福吉都该发现，老巴蒂已经被人控制了很久吧？
赫敏似乎看出了哈利的未竟之意。“是呀，克劳奇的事情是一个实力高强的巫师做的。但是克劳奇自己就是傲罗出身，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被彻底控制了？谁能做到这点？”
哈利本想说伏地魔，但他突然理解了福吉会怎么思考——邓布利多也能做到。这整件事都是邓布利多自导自演的；因为两年来伏地魔根本不见影子，他又试图把最近停止的干尸事件当成从来没发生过。
“当然，这些现在还是内部消息。”罗恩说，声音略带苦涩。“如果福吉这时候把他的猜想捅出去，他就该准备立刻下台了。但珀西为此和爸爸大吵一架，现在他搬出去住了。”
哈利的心咯噔一跳。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尤其在戒指还在外头游荡的情况下。这次之所以是老巴蒂被选中，应该不仅仅出自于对方在魔法部的职位，更大的原因说不定是老巴蒂一个人居住。这样一来，下手时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就会多得多。“我想这不安全。”他反对道。
“妈妈也这么说，”罗恩的表情更糟糕了，“但是珀西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了，他相信福吉说的话。”
哈利不说话了。肯定不能让珀西一个人居住太久，否则万一被下手就救不回来了。但是他也不能建议韦斯莱先生和夫人采用强硬手段把珀西绑回来。最后，他想到了伏地魔在魔法部里的暗线。
“小巴蒂肯定没空。”伏地魔第一句回答是这个。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其他人都已经歇下了。
哈利本来也没指望伏地魔拿他的最得力干将帮忙。“不用让他们特意去，”他着急地说，“只要多几个人就好了，或者住在珀西附近什么的也行。然后我再想办法，让珀西回陋居住。”
伏地魔扬了扬眉。说句实话，他不觉得戒指会看上珀西，尤其在珀西搬出来以后——住在陋居还有可能探听到凤凰社的消息，住在外面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但是看到哈利的模样，他把这话吞了回去。“也许我可以说我想要一些新成员。”
哈利知道，伏地魔这就是答应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他又问：“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克劳奇只发了一个尸骨再现？”这问题他今天才被启发到，戒指完全可以让克劳奇在那时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说的是针对某人的魔咒？”伏地魔说，脸上的神情不显得有任何意外。“那样很容易在行动之前就被人发现——中咒的人会下意识地仔细辨别每个人的脸，而高明的巫师能从这样的行为里看出夺魂咒的痕迹。”而且，戒指的目标是他。戒指肯定很清楚地知道，直接对他下手不容易，更何况还要加一个中间环节，还只能远距离遥控。
哈利突然想到了之前被小巴蒂施了夺魂咒后的克鲁姆在迷宫里的反应——在看见他的时候，克鲁姆的确瞪了他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估计就是在判断他是不是攻击目标。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他试图再次提起他之前说了好几遍的问题：“现在没有那种位置限制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抓住戒指？”
伏地魔没回答，脸上的神情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哈利以为他还是不想带自己去，咬了咬牙。“如果你觉得我会去拖后腿的话，那你自己总可以去吧？”
他以为他做出了让步，但伏地魔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一点。就在哈利差点憋不住之前，他才徐徐开口道：“你没发现，我是故意留着他的吗？”
那天夜里, 哈利是被伏地魔抱着回到女贞路4号他自己的房间里的，毫不意外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德思礼一家早就睡了, 而外头凤凰社成员以为哈利从没离开过。哈利已经累睡过去了，伏地魔把他们俩身体打理干净, 就上床抱着哈利一起睡。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强制条件要求他们必须一直在一起，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更乐意继续二人世界。
第二天，凤凰社终于派人正式登门造访，把哈利接走。在到达格里莫广场12号之后，哈利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正在那里等他的罗恩和赫敏，知道他们已经在那儿待了一段时间。换做是以前，他会因为这种区别对待暴跳如雷；不过他现在已经能平静下来, 只催眠自己是因为那个保护魔咒而必须呆在麻瓜世界。他不能告诉其他人更多的真相, 也就不能奢望别人全盘托出。
不过在这里，哈利依旧得到了更多的消息。福吉肯定不想《预言家日报》把魔法部的□□源源不断地发表出去，着重控制了一下舆论导向。只不过斯基特很难封口，因此他头痛不已。魔法部国际交流司的所有人都因失察降级(包括珀西), 也无法平息事端。大概唯一能得到好评的就是傲罗办公室主任, 因为他在第一时间就阻止了老克劳奇。
知道真相的哈利没忍住在心里翻白眼。十几年前老巴蒂把小巴蒂送进了阿兹卡班，现在小巴蒂把老巴蒂送进了圣芒戈……如果斯基特知道这个，她的羽毛笔肯定会高兴得爆炸的。至于为什么是送进圣芒戈——戒指施放的夺魂咒过于强力，在解开的过程中，它将老巴蒂的自主意识完全摧毁了。
这点让不少人都忧心忡忡，因为这就代表着他们的对手极其不好相与，而且他们无法通过老巴蒂得知到底是谁把他弄成了这样。而对于哈利来说, 这几乎是个可以预见的结果——当年伏地魔用一忘皆空就把乔金斯给弄疯了，更别提魂魄出窍；他又回忆到，二月份的时候老巴蒂就开始变瘦，这也就意味着老巴蒂很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戒指控制。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戒指肯定从老巴蒂嘴里得到了不少消息，至少肯定有三强争霸赛。虽然老巴蒂在学校的时间仅限于比赛，应该还没法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细；但如果再这么下去，情况不见得会变得对他们这边更有利——
哈利现在无比希望赶紧抓住那个狡猾的戒指。
除去在风口浪尖上的魔法部，霍格沃茨也卷进了这个事件里。确切来说，举办三强争霸赛的几个主办方都受到了公众不同程度的诟病，而作为要对场地安保负责的一方，霍格沃茨校长邓布利多也被指责没有对学生的人身安全投入足够的注意力。这也是斯基特喜欢的题材，她兴冲冲地把邓布利多以前的历史也翻出来了——雇佣疑似前食死徒的人做魔药课教授，让学生差点在学校湖泊里出事故，海格在课上尽挑危险动物，诸如此类。
看起来斯基特这种无差别伤害在绕过他和他身边的人之后就只能找别的突破口了。哈利想，觉得斯基特在威胁到她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还算聪明的——至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对霍格沃茨这边消息过分添油加醋，主要火力都集中在魔法部那边了。
罗恩和赫敏自然没他想的这么多。不过罗恩在斯内普和黑湖事件上严重同意了斯基特的观点，至于海格……虽然他们也不喜欢炸尾螺，但感情摆在那里，说起来肯定还是向着海格的，邓布利多也在此范围里。“说句实话，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会相信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他皱着嘴唇道。
赫敏当做没听见他的那个形容。“哈利，你来得正好。今天他们正在开会，斯内普似乎在做一份很重要的报告。”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楼梯下那扇门关着。”哈利说。他当然知道那是凤凰社在开会，他之前就看到过不止一次。然后他的思维不可抑制地发散了起来……按照伏地魔之前的意思，斯内普显然不在食死徒例会的范围里。那如果斯内普被隔绝在核心食死徒之外，他还能拿出什么重要报告？
“真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罗恩说。然后他又皱了皱眉，“我还不明白，为什么魔法部在这时候还在拖后腿。”
这把哈利的注意力唤了回来。“魔法部又怎么了？”他赶紧问。
“还有什么，不就是珀西呗。”罗恩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然后他告诉哈利，在这种大部分人以为魔法部和凤凰社这时候是一条船上的人的情况下，福吉竟然有这么一种想法，就是邓布利多故意让人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场搞出点幺蛾子，以暗中推动他下台。
哈利简直要震惊了。“邓布利多才不可能这么做！”
罗恩对他摊了摊手。“我们也这么说。但遗憾的是，的确有几个人相信了，包括珀西。”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福吉忌惮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也的确有让他忌惮的资本，但他不知道福吉的程度已经到这么深了。
“之前福吉不就已经在试图把干尸以及食死徒的事情遮掩过去吗？可邓布利多强烈反对。”赫敏厌烦地说，“他大概觉得，邓布利多操纵着来这么一下，就是为了逼迫他在在这件事上让步。因为那就是一个黑魔标记而已，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她说到黑魔标记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是那么多人看到了……”哈利试图用他的理智来解释这件事。如果说之前四年级的暑假他不被人相信——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伏地魔复活并作证——但这次可是公之于众了，怎么说福吉都该发现，老巴蒂已经被人控制了很久吧？
赫敏似乎看出了哈利的未竟之意。“是呀，克劳奇的事情是一个实力高强的巫师做的。但是克劳奇自己就是傲罗出身，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被彻底控制了？谁能做到这点？”
哈利本想说伏地魔，但他突然理解了福吉会怎么思考——邓布利多也能做到。这整件事都是邓布利多自导自演的；因为两年来伏地魔根本不见影子，他又试图把最近停止的干尸事件当成从来没发生过。
“当然，这些现在还是内部消息。”罗恩说，声音略带苦涩。“如果福吉这时候把他的猜想捅出去，他就该准备立刻下台了。但珀西为此和爸爸大吵一架，现在他搬出去住了。”
哈利的心咯噔一跳。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尤其在戒指还在外头游荡的情况下。这次之所以是老巴蒂被选中，应该不仅仅出自于对方在魔法部的职位，更大的原因说不定是老巴蒂一个人居住。这样一来，下手时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就会多得多。“我想这不安全。”他反对道。
“妈妈也这么说，”罗恩的表情更糟糕了，“但是珀西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了，他相信福吉说的话。”
哈利不说话了。肯定不能让珀西一个人居住太久，否则万一被下手就救不回来了。但是他也不能建议韦斯莱先生和夫人采用强硬手段把珀西绑回来。最后，他想到了伏地魔在魔法部里的暗线。
“小巴蒂肯定没空。”伏地魔第一句回答是这个。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其他人都已经歇下了。
哈利本来也没指望伏地魔拿他的最得力干将帮忙。“不用让他们特意去，”他着急地说，“只要多几个人就好了，或者住在珀西附近什么的也行。然后我再想办法，让珀西回陋居住。”
伏地魔扬了扬眉。说句实话，他不觉得戒指会看上珀西，尤其在珀西搬出来以后——住在陋居还有可能探听到凤凰社的消息，住在外面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但是看到哈利的模样，他把这话吞了回去。“也许我可以说我想要一些新成员。”
哈利知道，伏地魔这就是答应了，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他又问：“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克劳奇只发了一个尸骨再现？”这问题他今天才被启发到，戒指完全可以让克劳奇在那时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说的是针对某人的魔咒？”伏地魔说，脸上的神情不显得有任何意外。“那样很容易在行动之前就被人发现——中咒的人会下意识地仔细辨别每个人的脸，而高明的巫师能从这样的行为里看出夺魂咒的痕迹。”而且，戒指的目标是他。戒指肯定很清楚地知道，直接对他下手不容易，更何况还要加一个中间环节，还只能远距离遥控。
哈利突然想到了之前被小巴蒂施了夺魂咒后的克鲁姆在迷宫里的反应——在看见他的时候，克鲁姆的确瞪了他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估计就是在判断他是不是攻击目标。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他试图再次提起他之前说了好几遍的问题：“现在没有那种位置限制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抓住戒指？”
伏地魔没回答，脸上的神情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哈利以为他还是不想带自己去，咬了咬牙。“如果你觉得我会去拖后腿的话，那你自己总可以去吧？”
他以为他做出了让步，但伏地魔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一点。就在哈利差点憋不住之前，他才徐徐开口道：“你没发现，我是故意留着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