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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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特殊牌号的小车在总参情报部的办公大楼前停下，张南辉和黎昭平从车上下来，匆匆走进大楼，将证件递给了门口的警卫。
“所有电子设备不得带上楼，请交出来，我们会暂时代为保管。”警卫仔细核查过他们的身分后道。
“一定要交吗？”黎昭平皱了皱眉头道，“我们有些资料，要带上去给首长看的。”
“对不起，这是规定！”警卫毫不通融。
黎昭平只好把身上的PED和存储卡都递给了他，一个年轻的军官一直把他们带到三楼的一间巨大的会议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道：“首长，他们来了。”
“唔，请他们先在旁边等一会儿。”首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张南辉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里面坐满了肩膀上星光闪耀的高级军官，似乎是正在开会。他只看了一眼，那个陪同他们的年轻军官就又把门关上了，然后将他们领到了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里。
“两位请稍坐，首长在开会。”年轻的军官给他们倒上了水，然后道。
“没事儿，我们在这等着首长，你去忙吧。”黎昭平道。
那个年轻军官笑了笑，却仍然坐在他们对面没动。
黎昭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并不是来陪客的，而是在这里看着他们的。这让他心中一阵不爽。
“把咱们当贼防啦！”趁着拿起杯子喝水的功夫，黎昭平凑在张南辉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张南辉笑了笑，轻声答道：“军机重地嘛，可以理解！”
黎昭平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什么军机重地，搞了这么久，连敌人是谁都弄不清，还得靠咱们来给他们提供情报！”
张南辉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勿再多言。
三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那军官也不跟他们说话，大家大眼瞪小眼，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幸好没过多久，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总参情报部长陈国泰开完了会，从外面走了进来。
年轻军官立即站起来敬礼并介绍道：“首长，这位是京府市警察局的张局长，这位是侦察一队的黎队长。”
陈国泰对起身迎接的张南辉和黎昭平点了点头道：“两位警官辛苦了，请坐吧！”
张南辉知道这位首长眼下一定是日理万机兼焦头烂额，当下也不跟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道：“首长，我们京府市警察局在一起谋杀案的侦破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或许跟目前的机器人叛乱事件有关系，所以专程来跟您汇报一下。”
陈国泰道：“唔，好，你们说吧！”
张南辉便把赵岳军谋杀案的大体情况给陈国泰介绍了一遍，并重点说了侦察人员到华中市办案时与戴晓明的那段对话。陈国泰听完之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套系统的源代码你们找到了吗？”
张南辉道：“没有。我们已经对赵岳军的家里进行了全面的搜查，没有发现‘雅典娜1号’的源代码，应该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陈国泰问：“凶手呢？抓到了吗？”
张南辉道：“目前正在全力追捕！”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不过从
发生在戴晓明身上的未遂谋杀案来看，我们估计杀害赵岳军的凶手很可能也是一个机器人！”
黎昭平怕陈国泰听不明白张南辉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解释道：“首长，如果凶手真的是一个机器人的话，不仅抓捕的难度会增加很多，而且就算抓到了也意义不大，因为一般很难查到是谁修改了它的程序。”
陈国泰皱了皱眉，问：“那个戴晓明现在在哪里？”
张南辉道：“还在华中市，我们已经委托华中警方把他严密保护起来了。”
陈国泰对跟在他身边的秘书道：“小吴，你去联系一下华中那边，让他们尽快把这个人送到京府来！”
吴秘书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去了。
陈国泰又对张南辉道：“你们的人跟那个戴晓明谈话的笔录资料有吗？给我一份吧。”
黎昭平道：“首长，我们今天可是带齐了资料来见您的，都让您的手下给拦在门口啦！”
陈国泰用案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让楼下的警卫把他们带来的资料复制一份，然后对张南辉和黎昭平道：“两位警官，你们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谢谢！”
张南辉忙道：“首长客气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国泰点了点头，问：“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张南辉道：“目前只有少数几个经办此案的干警知道。”
陈国泰道：“你回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
张南辉道：“是，请首长放心，我一定让他们严格保密！”
陈国泰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将面前的茶杯轻轻端了起来。张南辉见状，连忙拉着黎昭平起身告辞。
他们离开后，吴秘书走了进来，对陈国泰报告道：“首长，已经交待华中那边把人送过来了！”
陈国泰轻轻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小吴，这件事你怎么看？”
吴秘书想了想，小心地回答道：“首长，我觉得他们说的也不无可能呀！”
陈国泰道：“真的可能吗？一个机器人，安装了一个据说是比较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就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把咱们的核武控制平台都给破解了？你应该知道，像老外那种网络攻击的演习咱们也搞过那么多次了，有哪一次咱们的系统被攻破过？”
吴秘书道：“首长，其它的那些可能性咱们不也都排除了吗？说不定，那套‘雅典娜1号’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陈国泰听了这话，沉吟不语。
*
莲花山基地，1号发射井。
坚固的混凝土井壁轰然崩塌，留下了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大洞。正在疯狂旋转的掘进机收势不住，“咚”的一声从洞口栽下了井底。
它的身躯还没有落地，一队全副武装的战斗机器人已经紧跟着从它开辟的隧道跳进了发射井。
展现在它们面前的是一枚巨大的长空-3型弹道导弹，粗壮的弹体在发射井里静静耸立着，上面用红色油漆喷涂出来的战略火箭军标志鲜艳如新，异常醒目。
“首长，我们已经进入1号井，导弹完好！”领队的机器人军官对着通话器报告道。
“迅速向其它各
井搜索前进，确认导弹状况！”通话器里传来上级的指示，随后还叮嘱了一句：“小心地雷！”
“明白！”机器人军官回答道。
莲花山基地共有18个发射井，以中央控制区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基地的空间地图早已存入这些战斗机器人的内部存储器，它们立即按照地图的指引，沿着发射井的维护通道走到中央控制区，然后从那里分散开来，向其它的17个发射井小心地搜索前进。
十分钟之内，一条条搜索结果被发送到了Z国人民军总参谋部作战指挥中心：
“2号井导弹完好！”
“3号井导弹完好！”
“4号井导弹完好！”
……
“18号井导弹完好！”
当收到18枚长空导弹全部完好无损的消息后，指挥中心里的马晓生等人都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项忠华掏出烟来点上，然后递了一根给马晓生道：“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马晓生接过他的烟，然后做了一个不解的表情。这些机器人叛军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好不容易抢占了这个核武基地，却又一声不响地放弃了，真不知道它们的主子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够重新夺回这18件大杀器总是一件好事。
“报告一下损伤情况。”马晓生道。
在现场指挥的机器人军官道：“报告首长，没有损伤，基地里一个敌人都没有。”
“赶快检查一下其它核武器的情况！”马晓生下令。
机器人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开始清点莲花山基地核武库里的剩余装备。又过了十分钟后，机器人军官向马晓生报告道：“首长，除了之前被引爆的那枚核地雷外，21基地核武库还有3枚‘卫士-4’型导弹失踪了！”
指挥室的大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了“卫士-4”型导弹的相关资料，这是一种小型战术核武器，爆炸当量为2万吨，最大射程1000公里，导弹自身长度3.84米，直径0.64米，机动方式为发射车车载机动。
“确定失踪了吗？有没有仔细搜索过？”马晓生问。
机器人军官回答：“是的，首长，我们仔细搜索过了，确认失踪！”
指挥中心里刚刚开始放松一点的气氛被这条消息弄得又紧张了起来。项忠华问：“那些导弹上没有安装定位装置吗？”
机器人军官道：“按说是有的，可是完全接收不到信号，估计是被破坏了。”
项忠华道：“不会是那些杂种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吧？”
林枫道：“没有道理啊，自从莲花山事件发生以来，咱们的侦察卫星就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这块地方，这么大的3枚导弹，怎么可能在那么多颗卫星的眼皮子底下从莲花山基地溜出去？”
马晓生思索片刻，下令：“赶快让卫星搜索一下周围区域！”
卫星图片的扫描和分析进程立即启动了起来，并以莲花山为中心，逐步扩大着搜索范围，可是十几分钟过去后，却依然一无所获。
那3枚导弹竟然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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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特殊牌号的小车在总参情报部的办公大楼前停下，张南辉和黎昭平从车上下来，匆匆走进大楼，将证件递给了门口的警卫。
“所有电子设备不得带上楼，请交出来，我们会暂时代为保管。”警卫仔细核查过他们的身分后道。
“一定要交吗？”黎昭平皱了皱眉头道，“我们有些资料，要带上去给首长看的。”
“对不起，这是规定！”警卫毫不通融。
黎昭平只好把身上的PED和存储卡都递给了他，一个年轻的军官一直把他们带到三楼的一间巨大的会议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道：“首长，他们来了。”
“唔，请他们先在旁边等一会儿。”首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张南辉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里面坐满了肩膀上星光闪耀的高级军官，似乎是正在开会。他只看了一眼，那个陪同他们的年轻军官就又把门关上了，然后将他们领到了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里。
“两位请稍坐，首长在开会。”年轻的军官给他们倒上了水，然后道。
“没事儿，我们在这等着首长，你去忙吧。”黎昭平道。
那个年轻军官笑了笑，却仍然坐在他们对面没动。
黎昭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并不是来陪客的，而是在这里看着他们的。这让他心中一阵不爽。
“把咱们当贼防啦！”趁着拿起杯子喝水的功夫，黎昭平凑在张南辉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张南辉笑了笑，轻声答道：“军机重地嘛，可以理解！”
黎昭平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什么军机重地，搞了这么久，连敌人是谁都弄不清，还得靠咱们来给他们提供情报！”
张南辉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勿再多言。
三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那军官也不跟他们说话，大家大眼瞪小眼，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幸好没过多久，门口便响起了脚步声，总参情报部长陈国泰开完了会，从外面走了进来。
年轻军官立即站起来敬礼并介绍道：“首长，这位是京府市警察局的张局长，这位是侦察一队的黎队长。”
陈国泰对起身迎接的张南辉和黎昭平点了点头道：“两位警官辛苦了，请坐吧！”
张南辉知道这位首长眼下一定是日理万机兼焦头烂额，当下也不跟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道：“首长，我们京府市警察局在一起谋杀案的侦破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或许跟目前的机器人叛乱事件有关系，所以专程来跟您汇报一下。”
陈国泰道：“唔，好，你们说吧！”
张南辉便把赵岳军谋杀案的大体情况给陈国泰介绍了一遍，并重点说了侦察人员到华中市办案时与戴晓明的那段对话。陈国泰听完之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套系统的源代码你们找到了吗？”
张南辉道：“没有。我们已经对赵岳军的家里进行了全面的搜查，没有发现‘雅典娜1号’的源代码，应该是被凶手给带走了！”
陈国泰问：“凶手呢？抓到了吗？”
张南辉道：“目前正在全力追捕！”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不过从
发生在戴晓明身上的未遂谋杀案来看，我们估计杀害赵岳军的凶手很可能也是一个机器人！”
黎昭平怕陈国泰听不明白张南辉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解释道：“首长，如果凶手真的是一个机器人的话，不仅抓捕的难度会增加很多，而且就算抓到了也意义不大，因为一般很难查到是谁修改了它的程序。”
陈国泰皱了皱眉，问：“那个戴晓明现在在哪里？”
张南辉道：“还在华中市，我们已经委托华中警方把他严密保护起来了。”
陈国泰对跟在他身边的秘书道：“小吴，你去联系一下华中那边，让他们尽快把这个人送到京府来！”
吴秘书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去了。
陈国泰又对张南辉道：“你们的人跟那个戴晓明谈话的笔录资料有吗？给我一份吧。”
黎昭平道：“首长，我们今天可是带齐了资料来见您的，都让您的手下给拦在门口啦！”
陈国泰用案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让楼下的警卫把他们带来的资料复制一份，然后对张南辉和黎昭平道：“两位警官，你们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谢谢！”
张南辉忙道：“首长客气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国泰点了点头，问：“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张南辉道：“目前只有少数几个经办此案的干警知道。”
陈国泰道：“你回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
张南辉道：“是，请首长放心，我一定让他们严格保密！”
陈国泰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将面前的茶杯轻轻端了起来。张南辉见状，连忙拉着黎昭平起身告辞。
他们离开后，吴秘书走了进来，对陈国泰报告道：“首长，已经交待华中那边把人送过来了！”
陈国泰轻轻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小吴，这件事你怎么看？”
吴秘书想了想，小心地回答道：“首长，我觉得他们说的也不无可能呀！”
陈国泰道：“真的可能吗？一个机器人，安装了一个据说是比较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就能在半个小时之内把咱们的核武控制平台都给破解了？你应该知道，像老外那种网络攻击的演习咱们也搞过那么多次了，有哪一次咱们的系统被攻破过？”
吴秘书道：“首长，其它的那些可能性咱们不也都排除了吗？说不定，那套‘雅典娜1号’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陈国泰听了这话，沉吟不语。
*
莲花山基地，1号发射井。
坚固的混凝土井壁轰然崩塌，留下了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大洞。正在疯狂旋转的掘进机收势不住，“咚”的一声从洞口栽下了井底。
它的身躯还没有落地，一队全副武装的战斗机器人已经紧跟着从它开辟的隧道跳进了发射井。
展现在它们面前的是一枚巨大的长空-3型弹道导弹，粗壮的弹体在发射井里静静耸立着，上面用红色油漆喷涂出来的战略火箭军标志鲜艳如新，异常醒目。
“首长，我们已经进入1号井，导弹完好！”领队的机器人军官对着通话器报告道。
“迅速向其它各
井搜索前进，确认导弹状况！”通话器里传来上级的指示，随后还叮嘱了一句：“小心地雷！”
“明白！”机器人军官回答道。
莲花山基地共有18个发射井，以中央控制区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基地的空间地图早已存入这些战斗机器人的内部存储器，它们立即按照地图的指引，沿着发射井的维护通道走到中央控制区，然后从那里分散开来，向其它的17个发射井小心地搜索前进。
十分钟之内，一条条搜索结果被发送到了Z国人民军总参谋部作战指挥中心：
“2号井导弹完好！”
“3号井导弹完好！”
“4号井导弹完好！”
……
“18号井导弹完好！”
当收到18枚长空导弹全部完好无损的消息后，指挥中心里的马晓生等人都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项忠华掏出烟来点上，然后递了一根给马晓生道：“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马晓生接过他的烟，然后做了一个不解的表情。这些机器人叛军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好不容易抢占了这个核武基地，却又一声不响地放弃了，真不知道它们的主子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够重新夺回这18件大杀器总是一件好事。
“报告一下损伤情况。”马晓生道。
在现场指挥的机器人军官道：“报告首长，没有损伤，基地里一个敌人都没有。”
“赶快检查一下其它核武器的情况！”马晓生下令。
机器人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开始清点莲花山基地核武库里的剩余装备。又过了十分钟后，机器人军官向马晓生报告道：“首长，除了之前被引爆的那枚核地雷外，21基地核武库还有3枚‘卫士-4’型导弹失踪了！”
指挥室的大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了“卫士-4”型导弹的相关资料，这是一种小型战术核武器，爆炸当量为2万吨，最大射程1000公里，导弹自身长度3.84米，直径0.64米，机动方式为发射车车载机动。
“确定失踪了吗？有没有仔细搜索过？”马晓生问。
机器人军官回答：“是的，首长，我们仔细搜索过了，确认失踪！”
指挥中心里刚刚开始放松一点的气氛被这条消息弄得又紧张了起来。项忠华问：“那些导弹上没有安装定位装置吗？”
机器人军官道：“按说是有的，可是完全接收不到信号，估计是被破坏了。”
项忠华道：“不会是那些杂种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吧？”
林枫道：“没有道理啊，自从莲花山事件发生以来，咱们的侦察卫星就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这块地方，这么大的3枚导弹，怎么可能在那么多颗卫星的眼皮子底下从莲花山基地溜出去？”
马晓生思索片刻，下令：“赶快让卫星搜索一下周围区域！”
卫星图片的扫描和分析进程立即启动了起来，并以莲花山为中心，逐步扩大着搜索范围，可是十几分钟过去后，却依然一无所获。
那3枚导弹竟然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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