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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杂货店的新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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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是在几个小时后才清醒的，他睡得不错。
由于事情的发展严重超出了艾德里安的预期，他不得不动手修改了塞巴斯蒂安的一部分记忆。不得不说，最近他使用记忆咒的次数有些多，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关于巴恩斯中士那些二战时的回忆塞巴斯蒂安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只记得自己经历了一个恶灵附身的故事，然后在艾德里安的帮助下，好好睡了一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还好，有惊无险，圆满结束，临走之前他还没忘记带走那个香炉。
艾德里安送走了塞巴斯蒂安，看着神采奕奕的年轻演员轻哼着小曲离开了自己的杂货店，他瞄了眼漂浮在旁边的鬼魂，心中五味杂陈，客人倒是轻松了，可惜留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给自己。
“他真的不是我的来世吗？”
詹姆斯*巴恩斯透过玻璃，目光追寻着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塞巴斯蒂安，满眼的伤感，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此断绝了。
“别看了，他是和你有某种关系，不过他不是你的来世，你也不是他的前生。给我进来！”
詹姆斯*巴恩斯身上蕴含着一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他跟随艾德里安飘了进来，倔强地追问道，“那他为什么和我长的这么像呢？”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艾德里安从的他魔法口袋中找出了一颗古老的祖母绿，这是他在霍格沃兹搜刮到的。旋即他又在柜子里翻出了几根魔法蜡烛，小心安放在桌子上，构成了一个七角星。处理好一切后，艾德里安表情严肃地注视着男人的灵体，问道，
“现在，我需要问你，你是否愿意留在这里？请想清楚再回答我，这事关重大。”
“唔。”
男人犹豫了下，“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回去吗？”
“不能，想回家请出门右转，另请高明。”
“好吧，我愿意留下来，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而且只有你能看到我呢！”
愿望落空了，詹姆斯*巴恩斯不假思索，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你最好别后悔。”
艾德里安再次看了男人一眼，打了个响指，蜡烛的烛芯上燃起了火苗，然后他双手比划着极其玄奥复杂的手势，口中低声呢喃着咒语，过了好一会儿，艾德里安停下了动作，双手定在空中，“现在请把你的灵体附到这颗宝石上。”
“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飘过去就行，我会帮你的。”
詹姆斯*巴恩斯茫然地看着那颗漂亮的宝石，在艾德里安眼神的催促下飘了过去。
“Firmum（稳定）”
艾德里安两手向下一划，紧跟着一声低吟，蜡烛上烛炎猛地上冲，叮的一声，那颗宝石立刻碎成了粉末，而詹姆斯*巴恩斯突然感到了一种重力吸引感，他落到了地板上。
詹姆斯*巴恩斯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摸了一把桌子上的茶杯，发力太猛，杯子被他不小心撞到了地上，他完全顾不上这些，高兴地叫嚷着，“我活了！我活了！”
“你本来就没有死，我只是帮你稳定了灵体，现在你是能摸到实体了，但本质上还是个鬼魂，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
艾德里安心疼地打量着桌子上的宝石粉末，那可是个稀罕物件，就怎么给损坏了。
“哦，好吧。”
詹姆斯*巴恩斯微微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又振作了起来，没有什么能打败巴恩斯中士的！就连死亡也不能！
艾德里安叹了口气，把那堆宝石粉末小心地收拾在了一起，日子得省着点过，这以后还能用来做施法材料。
“现在，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艾德里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茶杯坐回了沙发上，詹姆斯*巴恩斯识趣地坐到了之前塞巴斯蒂安的位置。看上去场景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唯一的变化就是其中一位先生年长了几岁。
“我该怎么称呼你？我是艾德里安*雷克，你可以称呼我雷克先生。”
艾德里安主动介绍，然后露出一个该你了的眼神。
“刚刚说过的，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人们都叫我巴恩斯中士。”
巴恩斯中士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巴基，我的好朋友史蒂夫就这样叫我。”
想到美国队长那吃人的目光，艾德里安打了个寒颤，赶忙摆了摆手，“我就称呼你巴恩斯中士吧，这样挺好的。那么，请告诉我，你来自哪一年？”
“嘿，伙计，这不公平！一人一个问题。”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好吧。”
巴恩斯看了艾德里安一会儿，不甘心的嘟囔着，“我不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清醒的时候就在实验台上……”
巴恩斯中士想了想，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艾德里安明白他说的是被九头蛇抓去后做实验的事情，没有再追问这个，主动换了个话题，“你记忆中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也许是在西伯利亚？”
巴恩斯中士很努力的想着，他皱着眉头，说“也有可能是在柏林，天突然黑了，那些该死的纳粹走狗都没了人影，我可是喊了好久的，没有人搭理我，后来我就晕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就到了他的身体里。”
艾德里安想了下，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冬日战士吗？”
“什么冬日战士？”
巴恩斯看着眼前的神秘人，目光茫然，不自信的问道，“那是除雪的特种部队吗？”
“不是。”
摄神取念不能对鬼魂使用，强行使用会摧毁它们的灵体，艾德里安紧盯着巴恩斯，琢磨着他这些话的可信度。
描述的很模糊，时间地点都不明确，不过九头蛇的科研基地有重兵把守，巴恩斯更是重要的实验对象，不大可能会出现无人监管的情况。思索了好一阵，艾德里安从巴恩斯的话中再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端起了茶杯，“我没有问题了。”
“那么该我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我？你在哪里见到过史蒂夫，还有那些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冬日战士？你是魔法师吗？你能变出一个气球吗？”
巴恩斯中士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溜烟地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生怕艾德里安不再给自己机会。
“我确实对你有某种形式的了解。”
艾德里安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他继续道，“我是一名巫师，你也可以认为是魔法师，而巫师有巫师的手段。”
他放下了茶杯，用食指轻点了下桌子上的杯盖，那个杯盖仿佛融化了的巧克力，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气球，在巴恩斯中士惊讶的目光下，气球缓缓的朝他飘了过去。
至于那些关于史蒂夫和冬日战士的问题，艾德里安决定把它们交给漫画书。
自从艾德里安变出了一个气球之后，巴恩斯中士就追在他后面让他变这变那的。还好，第三天的时候，订购漫画书的总算到了，巴恩斯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些漫画书上。
“这不科学！这个巴基怎么这么小，我明明比斯蒂夫要大的！”
“我不知道你们俩谁更大些，这个问题太私人了。”
艾德里安含糊地哼哼了两声，他的面前漂浮着好几本漫画书，每当他阅读完一页，它们就会自动翻到下一页。
他也在看这些东西，尽管面前的这个巴恩斯中士应该是来自于电影宇宙，但现在漫威的电影计划恐怕都没提上日程，何况他也不知道编剧是谁，总不能冲到漫威总部去挨个摄神取念吧！翻阅这些漫画多少还是有点帮助的。
“Shit，我的胳膊没了，我的胳膊，它被换成了一个金属的！”
巴恩斯愤愤的丢下了漫画书，仔细检查着双手，“史蒂夫这个蠢货，他把我丢给了纳粹，他就不知道好好找找我吗？！”
“你被冰封了，在几千英尺的深海里，还有，史蒂夫好像也被冰封了。”
“是的，我被冰封了，可他是美国队长呢！蠢货！”
巴恩斯再三确认自己的胳膊完好无损，又捡起了地上的漫画书。
“Wow，我有一个情人，黑寡妇，她可真辣，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沉浸在剧情中的巴恩斯兴奋的抬起头，看见艾德里安读书的方法，掩饰不住口气中的羡慕，“我也想像你那样看书！”
“不可以，你只能自己翻。”艾德里安甚至没有抬起头。
“好吧。”
过了一会儿，艾德里安意识到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巴恩斯中士的点评了，他歪过了头，看到巴恩斯直直的盯着漫画书的一页，那是美国队长之死的剧情。
“Hi，不要伤心，那只是漫画。”
“我不伤心，我只是为他感到自豪，他死的光荣！虽然他不是我的史蒂夫，但史蒂夫一定会那么做的，我知道的！”
艾德里安挥了挥手，那本漫画自动合上飞回了箱子里。
打量着沉浸在情绪中的巴恩斯中士，艾德里安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在有的故事里美国队长加入了九头蛇这件事比较好。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俩看完了订购的大部分漫画书，巴恩斯中士还意犹未尽，而艾德里安已经撑不住了，他需要吃饭！
“这都是很好的故事，不过那不是我的生活。”
巴恩斯中士紧紧抿着嘴唇，他翻过了手中漫画书的最后一页，看着正在往三明治上涂抹黄油的艾德里安，困惑的注视着他，直到艾德里安把那块三明治吃完了一半后，男人才张开了嘴，
“我真的是一个漫画书里的人物吗？这个詹姆斯和我长的不一样，我觉得还是他和我比较像。”
艾德里安知道巴恩斯中士说的是塞巴斯蒂安，他咬了一口面包，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等咽下去口中的那块面包后，他才说道，“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据我所知，你应该来自于一部电影，而他就是你的演员，这大概就是你会附到他身上的原因，某种意义上的二重身。”
“一部电影？什么样的电影？我想看看。”
巴恩斯中士好奇的偏过了头。
艾德里安被噎住了，这部电影还没有写剧本，他也变不出来一张冬日战士的DVD，于是他含糊道，“尽管我是一个巫师，但我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哈！以后你会知道的。”
巴恩斯中士咬住了嘴唇，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不过他看出来艾德里安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兴趣缺缺把那把漫画扔回了书架，回他自己的房间和他的气球较劲去了。
艾德里安的杂货店因为被无痕伸展咒扩大过，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尽管巴恩斯中士只是一个鬼魂，但出于对彼此隐私的尊重，艾德里安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原本里面是打算装饰成巴恩斯在布鲁克林老家的样子，艾德里安有这个能力，但最终只简单地安放了一张行军床，巴恩斯中士说这让他感到安心。
后来的几个星期里，巴恩斯中士一直呆在店里，强迫巫师每天给他表演魔法，从最开始的变出青蛙，到后来要求艾德里安给他变一个守护神，越来越过分，被烦的要死的巫师最终给他的房客租了一堆克里斯*埃文斯和塞巴斯蒂安*斯坦各自有出演的DVD。
不过那只让他高兴了几天，巴恩斯很快就对那些DVD中的假人失去了兴趣，还好他自己找到了新的爱好————研究二战以后的世界历史。
这个情况持续到了艾德里安有一天出门回来活捉了一只狼人为止，这件事让心情已经平静了很久的巴恩斯中士再次惊叹起了世界的奇妙。
“这是什么？”
巴恩斯中士看见艾德里安拿出了一个口袋，往下一倒，一个半人高的东西就掉了出来，看起来像个人，只是头上套着头罩。巴恩斯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巫师总是有各种奇妙的手段，他回头朝着美国队长的盾牌扔出了一把飞刀，正中红心。那是个美国队长的等身模型，是艾德里安结合记忆中的影像和漫画书中的描述用变形术变出来的，现在已经被巴恩斯扎了好多个窟窿。
“一个狼人。”
艾德里安一边回答巴恩斯的问题，一边拽掉了怪物的头套，随后把它推到了行刑室，怪物刚一进去就被地上的银链紧紧的捆了起来。
“狼人！Amazing！人真的可以变成狼吗？他和房子里的那些怪物有什么不同？”
“它是类人生物，区别大概就是看上去像个人了，记住，通过表象来判定同类是最低级的智慧，要抓到本质。”
“可是它看上去就是一个人，它们平时住在我们附近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个没有九头蛇的世界一定过的很幸福呢！”
巴恩斯中士好奇地围着那只被银链捆住的狼人转着圈，因为银链也会伤害到他的形体，所以他不能靠的太近，只在几英尺外招了招手，“hi，狼人先生，你好，我是巴恩斯中士，是个鬼魂。”
麻痹咒的作用已经减弱了，回应巴恩斯的只有狼人狂怒的咆哮。
“詹姆斯，你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艾德里安没好气的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闪开，“这个狼人不太正常，没有那么多的智慧，你不要浪费口舌。”
巴恩斯看着艾德里安拿着一把钳子，硬生生的从狼人口中拔下了一颗牙齿，咔嚓一声响，那让他也感到牙齿酸痛，于是背过了身，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既然有狼人，那是不是还有吸血鬼？”
“是的，吸血鬼，幽灵，僵尸，木乃伊，还有妖精啦，灯神什么的。”
艾德里安把那颗尖牙放到了魔法灯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一边应付着巴恩斯，一边把那颗牙齿扔进了一瓶显影药剂里，等它彻底融化后，又把混合后的药剂泼到了铺在桌子上的地图上。
“上帝啊！还有灯神！”
巴恩斯中士一下子就被灯神吸引了注意力，他又转过了身，期待地问道，“它能实现我的愿望吗？比如把我送回去？”
“事实上不能，灯神和吸血鬼差不多，只不过它在吸你血的同时会让你陷入一种虚幻的梦境之中，在那里会出现你最期待的事情，幻觉非常真实，只有极少数意志力特别坚定的人才能识别出那只是假象。”
艾德里安抬头看了眼巴恩斯，“你想试试吗？”
巴恩斯中士猛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被人抽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真的很糟糕。
艾德里安再次低下了头，目光注视着地图上燃起的蓝色火焰，静静地等待它烧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你会一直活在梦境中，就好像天堂，最终你会被它活活吸成干尸。听上去会不会比吸血鬼好点？”
“够了，不要说了！就没有一个充满了爱与和平的世界吗？每个世界都是这样的令人恶心，不是九头蛇就是这些怪物！”
巴恩斯中士失望地听完了艾德里安关于灯神的介绍，他一脸嫌弃，朝着无辜的狼人啐了一口。
“我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世界，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超自然存在，也没有超级战士，但是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人类就是这样啦，不是被怪物杀死，就是和同类自相残杀，我觉得上帝创造世界就是个错误。”
地图上的火焰已经停止了燃烧，只残余下最后一小片，它被烧得焦黄，四角卷曲在一起，艾德里安小心的把它捡了起来，碎片上标注的位置是缅因州的一片森林。
“你烧了那张地图干什么？我还想贴在墙上研究下世界地理，时代不同啦，好多国家都独立了。”
巴恩斯中士困惑地看着艾德里安把最后一小块地图搓成了灰，他为此有些惋惜。
“你不是最近一直在抱怨我不让你出去吗？现在机会来了。”艾德里安没有停下手脚，他已经在收拾装备，要带的东西很多，他抽空回了句话。
巴恩斯朝着美国队长模型的脸扔出了最后一把飞刀，扎在了他的眼睛上，有些惊喜，又有些期待，他不确定地看着艾德里安，“我们要去布鲁克林吗？”
“不要总想着布鲁克林！”
艾德里安有些生气，巴恩斯中士总是想去布鲁克林看看，但那里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在这个世界里，布鲁克林驻扎了大量的超自然团体，即使是艾德里安，也不敢贸然带着一个未受约束的灵体过去，那是在公然挑战纽约城灵界与黑暗生物之间的协约。
巴恩斯中士很不高兴，他委屈巴巴地瞪着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假装没有看见男人的小表情，他把一瓶石化药剂装入了魔法口袋，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们要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
塞巴斯蒂安是在几个小时后才清醒的，他睡得不错。
由于事情的发展严重超出了艾德里安的预期，他不得不动手修改了塞巴斯蒂安的一部分记忆。不得不说，最近他使用记忆咒的次数有些多，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关于巴恩斯中士那些二战时的回忆塞巴斯蒂安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他只记得自己经历了一个恶灵附身的故事，然后在艾德里安的帮助下，好好睡了一觉。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如此香甜，还好，有惊无险，圆满结束，临走之前他还没忘记带走那个香炉。
艾德里安送走了塞巴斯蒂安，看着神采奕奕的年轻演员轻哼着小曲离开了自己的杂货店，他瞄了眼漂浮在旁边的鬼魂，心中五味杂陈，客人倒是轻松了，可惜留了这么一个大麻烦给自己。
“他真的不是我的来世吗？”
詹姆斯*巴恩斯透过玻璃，目光追寻着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塞巴斯蒂安，满眼的伤感，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此断绝了。
“别看了，他是和你有某种关系，不过他不是你的来世，你也不是他的前生。给我进来！”
詹姆斯*巴恩斯身上蕴含着一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他跟随艾德里安飘了进来，倔强地追问道，“那他为什么和我长的这么像呢？”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现在无法回答你。”
艾德里安从的他魔法口袋中找出了一颗古老的祖母绿，这是他在霍格沃兹搜刮到的。旋即他又在柜子里翻出了几根魔法蜡烛，小心安放在桌子上，构成了一个七角星。处理好一切后，艾德里安表情严肃地注视着男人的灵体，问道，
“现在，我需要问你，你是否愿意留在这里？请想清楚再回答我，这事关重大。”
“唔。”
男人犹豫了下，“我想回家，你能送我回去吗？”
“不能，想回家请出门右转，另请高明。”
“好吧，我愿意留下来，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而且只有你能看到我呢！”
愿望落空了，詹姆斯*巴恩斯不假思索，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你最好别后悔。”
艾德里安再次看了男人一眼，打了个响指，蜡烛的烛芯上燃起了火苗，然后他双手比划着极其玄奥复杂的手势，口中低声呢喃着咒语，过了好一会儿，艾德里安停下了动作，双手定在空中，“现在请把你的灵体附到这颗宝石上。”
“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飘过去就行，我会帮你的。”
詹姆斯*巴恩斯茫然地看着那颗漂亮的宝石，在艾德里安眼神的催促下飘了过去。
“Firmum（稳定）”
艾德里安两手向下一划，紧跟着一声低吟，蜡烛上烛炎猛地上冲，叮的一声，那颗宝石立刻碎成了粉末，而詹姆斯*巴恩斯突然感到了一种重力吸引感，他落到了地板上。
詹姆斯*巴恩斯打量着自己的双手，摸了一把桌子上的茶杯，发力太猛，杯子被他不小心撞到了地上，他完全顾不上这些，高兴地叫嚷着，“我活了！我活了！”
“你本来就没有死，我只是帮你稳定了灵体，现在你是能摸到实体了，但本质上还是个鬼魂，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
艾德里安心疼地打量着桌子上的宝石粉末，那可是个稀罕物件，就怎么给损坏了。
“哦，好吧。”
詹姆斯*巴恩斯微微有些失望，不过立刻又振作了起来，没有什么能打败巴恩斯中士的！就连死亡也不能！
艾德里安叹了口气，把那堆宝石粉末小心地收拾在了一起，日子得省着点过，这以后还能用来做施法材料。
“现在，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艾德里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茶杯坐回了沙发上，詹姆斯*巴恩斯识趣地坐到了之前塞巴斯蒂安的位置。看上去场景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唯一的变化就是其中一位先生年长了几岁。
“我该怎么称呼你？我是艾德里安*雷克，你可以称呼我雷克先生。”
艾德里安主动介绍，然后露出一个该你了的眼神。
“刚刚说过的，我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人们都叫我巴恩斯中士。”
巴恩斯中士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巴基，我的好朋友史蒂夫就这样叫我。”
想到美国队长那吃人的目光，艾德里安打了个寒颤，赶忙摆了摆手，“我就称呼你巴恩斯中士吧，这样挺好的。那么，请告诉我，你来自哪一年？”
“嘿，伙计，这不公平！一人一个问题。”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好吧。”
巴恩斯看了艾德里安一会儿，不甘心的嘟囔着，“我不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清醒的时候就在实验台上……”
巴恩斯中士想了想，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艾德里安明白他说的是被九头蛇抓去后做实验的事情，没有再追问这个，主动换了个话题，“你记忆中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也许是在西伯利亚？”
巴恩斯中士很努力的想着，他皱着眉头，说“也有可能是在柏林，天突然黑了，那些该死的纳粹走狗都没了人影，我可是喊了好久的，没有人搭理我，后来我就晕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就到了他的身体里。”
艾德里安想了下，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冬日战士吗？”
“什么冬日战士？”
巴恩斯看着眼前的神秘人，目光茫然，不自信的问道，“那是除雪的特种部队吗？”
“不是。”
摄神取念不能对鬼魂使用，强行使用会摧毁它们的灵体，艾德里安紧盯着巴恩斯，琢磨着他这些话的可信度。
描述的很模糊，时间地点都不明确，不过九头蛇的科研基地有重兵把守，巴恩斯更是重要的实验对象，不大可能会出现无人监管的情况。思索了好一阵，艾德里安从巴恩斯的话中再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端起了茶杯，“我没有问题了。”
“那么该我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我？你在哪里见到过史蒂夫，还有那些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冬日战士？你是魔法师吗？你能变出一个气球吗？”
巴恩斯中士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溜烟地问出了好几个问题，生怕艾德里安不再给自己机会。
“我确实对你有某种形式的了解。”
艾德里安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他继续道，“我是一名巫师，你也可以认为是魔法师，而巫师有巫师的手段。”
他放下了茶杯，用食指轻点了下桌子上的杯盖，那个杯盖仿佛融化了的巧克力，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气球，在巴恩斯中士惊讶的目光下，气球缓缓的朝他飘了过去。
至于那些关于史蒂夫和冬日战士的问题，艾德里安决定把它们交给漫画书。
自从艾德里安变出了一个气球之后，巴恩斯中士就追在他后面让他变这变那的。还好，第三天的时候，订购漫画书的总算到了，巴恩斯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些漫画书上。
“这不科学！这个巴基怎么这么小，我明明比斯蒂夫要大的！”
“我不知道你们俩谁更大些，这个问题太私人了。”
艾德里安含糊地哼哼了两声，他的面前漂浮着好几本漫画书，每当他阅读完一页，它们就会自动翻到下一页。
他也在看这些东西，尽管面前的这个巴恩斯中士应该是来自于电影宇宙，但现在漫威的电影计划恐怕都没提上日程，何况他也不知道编剧是谁，总不能冲到漫威总部去挨个摄神取念吧！翻阅这些漫画多少还是有点帮助的。
“Shit，我的胳膊没了，我的胳膊，它被换成了一个金属的！”
巴恩斯愤愤的丢下了漫画书，仔细检查着双手，“史蒂夫这个蠢货，他把我丢给了纳粹，他就不知道好好找找我吗？！”
“你被冰封了，在几千英尺的深海里，还有，史蒂夫好像也被冰封了。”
“是的，我被冰封了，可他是美国队长呢！蠢货！”
巴恩斯再三确认自己的胳膊完好无损，又捡起了地上的漫画书。
“Wow，我有一个情人，黑寡妇，她可真辣，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沉浸在剧情中的巴恩斯兴奋的抬起头，看见艾德里安读书的方法，掩饰不住口气中的羡慕，“我也想像你那样看书！”
“不可以，你只能自己翻。”艾德里安甚至没有抬起头。
“好吧。”
过了一会儿，艾德里安意识到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巴恩斯中士的点评了，他歪过了头，看到巴恩斯直直的盯着漫画书的一页，那是美国队长之死的剧情。
“Hi，不要伤心，那只是漫画。”
“我不伤心，我只是为他感到自豪，他死的光荣！虽然他不是我的史蒂夫，但史蒂夫一定会那么做的，我知道的！”
艾德里安挥了挥手，那本漫画自动合上飞回了箱子里。
打量着沉浸在情绪中的巴恩斯中士，艾德里安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在有的故事里美国队长加入了九头蛇这件事比较好。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们俩看完了订购的大部分漫画书，巴恩斯中士还意犹未尽，而艾德里安已经撑不住了，他需要吃饭！
“这都是很好的故事，不过那不是我的生活。”
巴恩斯中士紧紧抿着嘴唇，他翻过了手中漫画书的最后一页，看着正在往三明治上涂抹黄油的艾德里安，困惑的注视着他，直到艾德里安把那块三明治吃完了一半后，男人才张开了嘴，
“我真的是一个漫画书里的人物吗？这个詹姆斯和我长的不一样，我觉得还是他和我比较像。”
艾德里安知道巴恩斯中士说的是塞巴斯蒂安，他咬了一口面包，一边咀嚼，一边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等咽下去口中的那块面包后，他才说道，“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据我所知，你应该来自于一部电影，而他就是你的演员，这大概就是你会附到他身上的原因，某种意义上的二重身。”
“一部电影？什么样的电影？我想看看。”
巴恩斯中士好奇的偏过了头。
艾德里安被噎住了，这部电影还没有写剧本，他也变不出来一张冬日战士的DVD，于是他含糊道，“尽管我是一个巫师，但我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哈！以后你会知道的。”
巴恩斯中士咬住了嘴唇，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不过他看出来艾德里安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兴趣缺缺把那把漫画扔回了书架，回他自己的房间和他的气球较劲去了。
艾德里安的杂货店因为被无痕伸展咒扩大过，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尽管巴恩斯中士只是一个鬼魂，但出于对彼此隐私的尊重，艾德里安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原本里面是打算装饰成巴恩斯在布鲁克林老家的样子，艾德里安有这个能力，但最终只简单地安放了一张行军床，巴恩斯中士说这让他感到安心。
后来的几个星期里，巴恩斯中士一直呆在店里，强迫巫师每天给他表演魔法，从最开始的变出青蛙，到后来要求艾德里安给他变一个守护神，越来越过分，被烦的要死的巫师最终给他的房客租了一堆克里斯*埃文斯和塞巴斯蒂安*斯坦各自有出演的DVD。
不过那只让他高兴了几天，巴恩斯很快就对那些DVD中的假人失去了兴趣，还好他自己找到了新的爱好————研究二战以后的世界历史。
这个情况持续到了艾德里安有一天出门回来活捉了一只狼人为止，这件事让心情已经平静了很久的巴恩斯中士再次惊叹起了世界的奇妙。
“这是什么？”
巴恩斯中士看见艾德里安拿出了一个口袋，往下一倒，一个半人高的东西就掉了出来，看起来像个人，只是头上套着头罩。巴恩斯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巫师总是有各种奇妙的手段，他回头朝着美国队长的盾牌扔出了一把飞刀，正中红心。那是个美国队长的等身模型，是艾德里安结合记忆中的影像和漫画书中的描述用变形术变出来的，现在已经被巴恩斯扎了好多个窟窿。
“一个狼人。”
艾德里安一边回答巴恩斯的问题，一边拽掉了怪物的头套，随后把它推到了行刑室，怪物刚一进去就被地上的银链紧紧的捆了起来。
“狼人！Amazing！人真的可以变成狼吗？他和房子里的那些怪物有什么不同？”
“它是类人生物，区别大概就是看上去像个人了，记住，通过表象来判定同类是最低级的智慧，要抓到本质。”
“可是它看上去就是一个人，它们平时住在我们附近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个没有九头蛇的世界一定过的很幸福呢！”
巴恩斯中士好奇地围着那只被银链捆住的狼人转着圈，因为银链也会伤害到他的形体，所以他不能靠的太近，只在几英尺外招了招手，“hi，狼人先生，你好，我是巴恩斯中士，是个鬼魂。”
麻痹咒的作用已经减弱了，回应巴恩斯的只有狼人狂怒的咆哮。
“詹姆斯，你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艾德里安没好气的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闪开，“这个狼人不太正常，没有那么多的智慧，你不要浪费口舌。”
巴恩斯看着艾德里安拿着一把钳子，硬生生的从狼人口中拔下了一颗牙齿，咔嚓一声响，那让他也感到牙齿酸痛，于是背过了身，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既然有狼人，那是不是还有吸血鬼？”
“是的，吸血鬼，幽灵，僵尸，木乃伊，还有妖精啦，灯神什么的。”
艾德里安把那颗尖牙放到了魔法灯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一边应付着巴恩斯，一边把那颗牙齿扔进了一瓶显影药剂里，等它彻底融化后，又把混合后的药剂泼到了铺在桌子上的地图上。
“上帝啊！还有灯神！”
巴恩斯中士一下子就被灯神吸引了注意力，他又转过了身，期待地问道，“它能实现我的愿望吗？比如把我送回去？”
“事实上不能，灯神和吸血鬼差不多，只不过它在吸你血的同时会让你陷入一种虚幻的梦境之中，在那里会出现你最期待的事情，幻觉非常真实，只有极少数意志力特别坚定的人才能识别出那只是假象。”
艾德里安抬头看了眼巴恩斯，“你想试试吗？”
巴恩斯中士猛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被人抽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真的很糟糕。
艾德里安再次低下了头，目光注视着地图上燃起的蓝色火焰，静静地等待它烧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残忍，“你会一直活在梦境中，就好像天堂，最终你会被它活活吸成干尸。听上去会不会比吸血鬼好点？”
“够了，不要说了！就没有一个充满了爱与和平的世界吗？每个世界都是这样的令人恶心，不是九头蛇就是这些怪物！”
巴恩斯中士失望地听完了艾德里安关于灯神的介绍，他一脸嫌弃，朝着无辜的狼人啐了一口。
“我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世界，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超自然存在，也没有超级战士，但是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人类就是这样啦，不是被怪物杀死，就是和同类自相残杀，我觉得上帝创造世界就是个错误。”
地图上的火焰已经停止了燃烧，只残余下最后一小片，它被烧得焦黄，四角卷曲在一起，艾德里安小心的把它捡了起来，碎片上标注的位置是缅因州的一片森林。
“你烧了那张地图干什么？我还想贴在墙上研究下世界地理，时代不同啦，好多国家都独立了。”
巴恩斯中士困惑地看着艾德里安把最后一小块地图搓成了灰，他为此有些惋惜。
“你不是最近一直在抱怨我不让你出去吗？现在机会来了。”艾德里安没有停下手脚，他已经在收拾装备，要带的东西很多，他抽空回了句话。
巴恩斯朝着美国队长模型的脸扔出了最后一把飞刀，扎在了他的眼睛上，有些惊喜，又有些期待，他不确定地看着艾德里安，“我们要去布鲁克林吗？”
“不要总想着布鲁克林！”
艾德里安有些生气，巴恩斯中士总是想去布鲁克林看看，但那里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在这个世界里，布鲁克林驻扎了大量的超自然团体，即使是艾德里安，也不敢贸然带着一个未受约束的灵体过去，那是在公然挑战纽约城灵界与黑暗生物之间的协约。
巴恩斯中士很不高兴，他委屈巴巴地瞪着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假装没有看见男人的小表情，他把一瓶石化药剂装入了魔法口袋，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们要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相信我，你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