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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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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名为父亲的院前，院门大开，无声的表达着主人对她的欢迎，陌念却站在原地踟蹰着，迟迟未曾踏出一步。
仿佛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院落，而是一个通往不知名深渊的入口。
屋内的陌凌崖似乎是等急了，院外种的迎客藤无声的伸展着自己的藤蔓，细长的藤蔓慢悠悠的爬到了院外，试探的勾住了陌念的手腕，将其轻轻往院里拉去。
陌念微微敛眉，望着手腕上翠绿的藤蔓发呆，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在上面轻轻拍了拍，走了进去。
陌凌崖早被陌离通风报信过了，他知道陌念会来，并做了些准备。
陌念慢吞吞走进去的时候，陌凌崖已经换了一壶茶了。
陌凌崖一向注重生活品质，这些年一直修身养性，哪怕心底开心，面上也只轻轻吐出一个“坐”字来。
陌念也不在乎，慢悠悠的坐下之后平静的环顾四周，轻声道：“我母亲呢？我想见见她。”
陌念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亮了明牌。
陌凌崖顿了顿，淡淡一笑，眼底多了几分审视，却未看她，只是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茶杯道：“见她干嘛？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没断奶不成？”
话语中淡淡的嘲讽意味让陌念拧了拧眉，指尖颤了颤，以往擅长的茶技偏偏在此时发挥不出作用来。
“我想见她。”陌念只是在固执的重复。
陌凌崖抬起头来，两人视线交汇，片刻后率先败下阵来，妥协道：“好。”
陌凌崖带着陌念去了那个房间，一个洁白无暇的房间。
若真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或许就是躺在中间的那个女人了。
夏妍曦多年不见日光，脸色被遮的过分苍白，透着几分病气，听见开门声，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陌念一阵恍惚，下意识的往前走去，却在回过神时止住了脚步。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那个字眼来。
尽管夏妍曦只是躺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陌念却将脑海之中那抹属于母亲的空白画面给补了上去。
陌念努力的遏制自己的冲动，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出声道：“我可以和她单独聊聊吗？”
陌凌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被陌念眼底的祈求灼伤了眼。
陌离是会选人的，若他来，自无半分可能，可是对这个女儿，陌凌崖的歉疚总是要多些的，当年，是他亲手推她走了现在的路。
沉默片刻，陌凌崖点头，“只有一刻钟。”
“好。”
陌凌崖推门出去，夏妍曦像是在回过神来一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陌念。
“你是，念念？”夏妍曦干涩出声，眼底满是复杂。
“是。”陌念吐出一个字，在夏妍曦身旁坐下。
她看着夏妍曦腕间绑的红绳，眸光深了深，嘴里忍不住吐出伤人的字眼，“父亲还挺有情趣呢！”
似乎是夸赞，但语气中又满是嘲讽。
夏妍曦一惊，下意识挣扎着半坐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哪怕她表现的再无害，陌凌崖也从不允许她踏出这个房门，更不会有人进来。
突然进来这么一个人，还是自己血缘上的女儿，哪怕自己心中甚至对她有些恨意，但也不妨碍她勉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你！你想说什么。”夏妍曦拧眉，眉眼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开始那不自在的模样呈现出强烈的对比。
陌念勾唇笑了笑，“不想说什么，只不过，是来传个话，顺便，问你一些问题。”
一些早就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的问题。
“你怨我们吗？”
我们两个字，陌念吐的异常清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妍曦，绝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自然。”夏妍曦毫不犹豫，仿佛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恨你们所有人，人们常说，孩子是无辜的，可有谁问过我的感受，你们的存在，就是对我这些年耻辱的真实记录。”
陌念点头，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下一秒却问了一个夏妍曦没想到的问题。
“我听说过你和父亲的故事，我和他不一样，我问的不是你们有没有爱过，我只想知道，当初，真的是你先辜负父亲的吗？”
夏妍曦张嘴欲答，却被陌念直接打断。
“我希望，你的答案是真实的，这很重要。”
夏妍曦顿了顿，脸上出现犹豫之色，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陌念弯了弯唇，眼底带了几分柔光。
“既然这样，那我和哥哥会努力救你出去的，虽然你不爱我们，也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职责，我们也同样…恨你，但是，相比之下，他才更应该受到惩罚。”
“什么？”夏妍曦诧异的追问，陌念却没再回答，只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临走前，陌念也问了陌凌崖一个问题，“父亲，你对我们，是责任，是愧疚，还是爱呢？”
陌凌崖没有回答，但陌念从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是愧疚啊！
连爱屋及乌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正常人对即将沦为工具的无辜孩子的愧疚而已。
陌念自嘲的笑，笑自己自欺欺人，回去就将答案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陌离。
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受打击难过呢？她的兄长，也应该和她享受一模一样的待遇的。
站在那名为父亲的院前，院门大开，无声的表达着主人对她的欢迎，陌念却站在原地踟蹰着，迟迟未曾踏出一步。
仿佛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院落，而是一个通往不知名深渊的入口。
屋内的陌凌崖似乎是等急了，院外种的迎客藤无声的伸展着自己的藤蔓，细长的藤蔓慢悠悠的爬到了院外，试探的勾住了陌念的手腕，将其轻轻往院里拉去。
陌念微微敛眉，望着手腕上翠绿的藤蔓发呆，良久后终于下定决心，在上面轻轻拍了拍，走了进去。
陌凌崖早被陌离通风报信过了，他知道陌念会来，并做了些准备。
陌念慢吞吞走进去的时候，陌凌崖已经换了一壶茶了。
陌凌崖一向注重生活品质，这些年一直修身养性，哪怕心底开心，面上也只轻轻吐出一个“坐”字来。
陌念也不在乎，慢悠悠的坐下之后平静的环顾四周，轻声道：“我母亲呢？我想见见她。”
陌念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亮了明牌。
陌凌崖顿了顿，淡淡一笑，眼底多了几分审视，却未看她，只是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茶杯道：“见她干嘛？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没断奶不成？”
话语中淡淡的嘲讽意味让陌念拧了拧眉，指尖颤了颤，以往擅长的茶技偏偏在此时发挥不出作用来。
“我想见她。”陌念只是在固执的重复。
陌凌崖抬起头来，两人视线交汇，片刻后率先败下阵来，妥协道：“好。”
陌凌崖带着陌念去了那个房间，一个洁白无暇的房间。
若真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或许就是躺在中间的那个女人了。
夏妍曦多年不见日光，脸色被遮的过分苍白，透着几分病气，听见开门声，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陌念一阵恍惚，下意识的往前走去，却在回过神时止住了脚步。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那个字眼来。
尽管夏妍曦只是躺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陌念却将脑海之中那抹属于母亲的空白画面给补了上去。
陌念努力的遏制自己的冲动，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出声道：“我可以和她单独聊聊吗？”
陌凌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被陌念眼底的祈求灼伤了眼。
陌离是会选人的，若他来，自无半分可能，可是对这个女儿，陌凌崖的歉疚总是要多些的，当年，是他亲手推她走了现在的路。
沉默片刻，陌凌崖点头，“只有一刻钟。”
“好。”
陌凌崖推门出去，夏妍曦像是在回过神来一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陌念。
“你是，念念？”夏妍曦干涩出声，眼底满是复杂。
“是。”陌念吐出一个字，在夏妍曦身旁坐下。
她看着夏妍曦腕间绑的红绳，眸光深了深，嘴里忍不住吐出伤人的字眼，“父亲还挺有情趣呢！”
似乎是夸赞，但语气中又满是嘲讽。
夏妍曦一惊，下意识挣扎着半坐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哪怕她表现的再无害，陌凌崖也从不允许她踏出这个房门，更不会有人进来。
突然进来这么一个人，还是自己血缘上的女儿，哪怕自己心中甚至对她有些恨意，但也不妨碍她勉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你！你想说什么。”夏妍曦拧眉，眉眼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开始那不自在的模样呈现出强烈的对比。
陌念勾唇笑了笑，“不想说什么，只不过，是来传个话，顺便，问你一些问题。”
一些早就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的问题。
“你怨我们吗？”
我们两个字，陌念吐的异常清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妍曦，绝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自然。”夏妍曦毫不犹豫，仿佛就等着她问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恨你们所有人，人们常说，孩子是无辜的，可有谁问过我的感受，你们的存在，就是对我这些年耻辱的真实记录。”
陌念点头，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下一秒却问了一个夏妍曦没想到的问题。
“我听说过你和父亲的故事，我和他不一样，我问的不是你们有没有爱过，我只想知道，当初，真的是你先辜负父亲的吗？”
夏妍曦张嘴欲答，却被陌念直接打断。
“我希望，你的答案是真实的，这很重要。”
夏妍曦顿了顿，脸上出现犹豫之色，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陌念弯了弯唇，眼底带了几分柔光。
“既然这样，那我和哥哥会努力救你出去的，虽然你不爱我们，也从来没有尽过母亲的职责，我们也同样…恨你，但是，相比之下，他才更应该受到惩罚。”
“什么？”夏妍曦诧异的追问，陌念却没再回答，只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临走前，陌念也问了陌凌崖一个问题，“父亲，你对我们，是责任，是愧疚，还是爱呢？”
陌凌崖没有回答，但陌念从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是愧疚啊！
连爱屋及乌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正常人对即将沦为工具的无辜孩子的愧疚而已。
陌念自嘲的笑，笑自己自欺欺人，回去就将答案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陌离。
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受打击难过呢？她的兄长，也应该和她享受一模一样的待遇的。